第四十二章：撕破脸？

讲罢，常自在还补充了一句：“沈轻尘就是苏忆的父亲，那个婴儿就是我身上这位。”

        “咳咳，跟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跟苏忆又是什么关系？”顾北风问道。

        “咦，你这个人，不是给你们讲哟，我是在跟叶叔叔讲话！”常自在调笑了一句，然后又问：“哈，讲完咯，叶叔叔什么想法？”

        故事听了个全部，叶黎宸也是若有所思，慢慢说道：“身世凄惨…”

        听到这个，常自在却反驳道：“是！他苏忆是很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许留山把他带回家，从小当女人养，养了十八年，这样的人长大，你们不觉得他心理可能有问题吗？”

        说着，常自在猛地站了起来：“啊哈？顾道长问我是谁，其实你应该问我是个什么东西哟！我是个人格！他苏忆五岁受刺激分裂出来的人格！我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

        “我，以及被复制出来的秦绍，我们都是人格，别人人格分裂都是主人格被副人格压制，嘁，到了我们这里反而是副人格被主人格支配，我的意思您可能听不明白，那我就说简单点。”

        咽了口涂抹，常自在扶着桌子道：“别人人格分裂，主人格是不知道副人格掌控身体时做了什么，可我们不一样了，我和秦绍做了什么，苏忆一清二楚，甚至他能控制我们出现的时间，就好像我们生来就是做他的奴才一样。浑浑噩噩十八载，那天秦绍见到您，心中的闲散一下子就崩塌了，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们跟您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于是秦绍约您在学校碰面，可惜被沈轻尘那个杂碎搅乱了，再听到您被邪诸葛抓走，我这个人哟，从不说谎，最担心您的是秦绍，不是他苏忆！不远万里来找您的也是秦绍，不是苏忆！或许这个主人格跟我们一样有那种感觉，但是说真的，苏忆不会被感情牵绊，那点儿情感早就在紫气东来时耗光了！”

        正说着，常自在突然抱头跪在了地上。黄煜一愣，伸手就去扶他，但常自在却喘着粗气用力把他的手拍掉，转而扯着叶黎宸的袖子，脑门上全是汗，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这情况确实挺吓人，看他头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叶黎宸伸手去扶，就听到常自在拼了命的说道：“呼…小…小心苏忆…这个人，无利不起早…没有目的…绝对不会关心一个人，可，可惜…不知道…他在算计你什么……”

        话音刚落，那惨白虚弱充满担心的脸就猛地一变，紧接着他猛然说道：“叔，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叶黎宸知道，这是苏忆回来了。

        没有正面交流的时间，黄煜扯着苏忆笑问怎么回事，顾北风谨慎的默不作声。

        意料之中或者说意料之外的是，苏忆果然没有第一时间给个解释，欲盖弥彰的和黄煜东拉西扯。

        想着那次因为苏忆才治好了的怪病，叶黎宸起身，围着苏忆踱步转圈，神情自若，道：“为什么不要相信他？”说完这话，伸手去扯黄煜：“离他远点。”

        这可是要撕破脸的节奏啊，顾北风眉头一簇，因为苏忆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盯着叶黎宸，突然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整个人神情都变得邪里邪气的，眼神明显多了种冷漠。

        黄煜倒抽一口凉气，道：“你他妈的别笑，笑的比鬼还阴森。”

        确实比鬼还阴森，这算什么，算挑衅？威胁？叶黎宸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赶人：“出去！”话音一落，那人非常光棍的转了身。

        一瞬间千丝万缕的细节冒出来，叶黎宸只觉得头痛不已，捂着脑袋不想说话。

        他不想说话，顾北风可有的说了，非常没眼色的凑过去：“哎，他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叶黎宸更加头痛了，有气无力得道：“他在威胁我…不要轻举妄动。”

        “威胁？”顾北风顿了顿，继而有些鄙夷的问：“就凭他是旱魃？”

        这不屑的语气黄煜也听出来味儿了，好奇的说：“旱魃不是挺难对付的嘛？怎么听你这语气一点也不担心？”

        听完，顾北风哈哈一笑，对着解释了起来：人们总是觉得旱魃厉害，但是什么叫厉害？往人群里一放，别人就知道他不是人，这就叫厉害？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绝不会少了，这么大张旗鼓的出现，那纯粹的是在找死。

        也就是说，越是像人，越是厉害。尸是死物，由死转活，不入阴司，在世间进行生死轮回，形成独立的循环，这才是尸身变异的最高境界。苏忆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但也差的不远了。在此之前，光有力量，莽夫而已。

        旱魃往上一层便是魁拔，也有人叫‘犼’，据说是观音菩萨的坐骑，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顾北风也不知道。再说这旱魃毕竟不是魁拔，它的尸气太重，所带来的特征也太明显，要想确定它的准确位置，其实很容易。说着，他指了指天，道：“旱魃所在的地方，云气消散，会现异象，这个异象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有点本事的人都能推算出来，找到他下个套弄死他很容易。”

        听他说完，黄煜迫不及待的提醒：“你不是说他差的不远了吗？怎么又说他不厉害？”

        看着这傻小子，顾北风给了他一个你听我说的眼神儿，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其实他要是莽夫还比较难办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手撕活人那都不是夸张的，虽然说能人异士不少，但是肯定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相反，他要是往人的方向修炼，越来越像人，那反而没什么可怕的。第一，他往人的方向修炼，就意味着他是想脱离六道轮回，这种时候他不会轻易的去死，不是被逼急了，肯定不会鱼死网破。第二，他既然往人的方向修炼，那么他的身体机能，就会从旱魃的上天入地水火不侵越来越远，直到修炼成人，所以你说这样的一个旱魃还有什么可怕的？要怪就怪他不往魁拔的方向修炼。”

        听到这儿黄煜也是来了兴趣，问道：“你怎么确定他是往人的方向修炼的？”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这个赤地千里有两层意思，第一是指他入魔的时候，杀人血流成河，所以叫赤地千里。第二我刚才说了，旱魃还是旱妖，尸气很重，走到哪儿都是寸草不生，干旱也将随之而来，所以叫赤地千里。但是你看他有这特点？”顾北风悠哉说道。

        说到这儿那再听不懂，可就是蠢了，因此黄煜补充道：“也就是说他刚才其实是在装腔作势？根本就没这个能耐？”

        “没错！”顾北风点头承认。

        就在两人兴奋不已的时候，叶黎宸却泼了一盆冷水：“他叫秦绍。”

        顾北风得意的神色一下子僵住了。对，他可是秦绍啊，他可是那个道门大敌洛阳妖道啊！就算没有了旱魃之体又如何，一个妖道还不够人头疼？再说他现在还没修炼成人呢，半人半妖，再加上个妖道，这还怎么搞？

        一下子，顾北风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顿时默不作声了。

        见到两个小伙子不吭声，叶黎宸反而是想开了点，拍了拍两人的肩，宽慰道：“行了，管他是妖道还是旱魃，他跟着我，肯定是有求于我，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罢了，等弄清楚他的目的再说，闹腾了一夜，出去填饱肚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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