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秘密泄露的代价
用动物拉车，在自行车以及动力更足的汽车出现之前一直都是人类出远门的主要交通工具之一。
“我们也没车可以让它们拉呀……”他们就两辆自行车，拉自行车不太合适吧。
“别急，我早就想好了，咱们这两辆自行车稍微一改装，那就是一辆四轮马车，就是改装要庆哥指导才行。”他就负责出劳力。
“而且，我会骑马，也会架马车。”虽然是观赏性大于实用性，那也总比一点基础都没有要好得多。
新的思路被拓展出来，如果真的做成马车还是很不错的，他们都可以休息休息，而且马车的地方相对大一些，舒适度也高，对伤员很友好。
马车的车轮就是他们自行车的车轮，其他需要的东西就在车站里找了一下，用车站东西的时候，周江同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留下来，等到恢复供电，火车站的人一来就能看到他的手机号跟他联系赔偿事宜。
下午七点的时候，他们的马车正式完成，为了防晒还有棚顶，马儿也有简单的防晒棚。
“出发出发，你们坐后面，我跟土行孙赶马车。”迎着夕阳，四轮马车缓缓启动。
出了双岗站没有多远，充满着建筑物的城市被彻底抛在身后，他们来到一片人烟稀少的路段。
还看到一条小溪，就是这条小溪的水流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庆煜让周江同打了一桶水回来。
“咱们已经有水了，干嘛还要打这样的脏水，喝了容易出问题。”
“不喝，我在火车站厕所附近找到点硝石，明天中午的时候用这水做块冰，能凉快点。”
用硝石做成的冰不能吃，乘凉可以，还可以给他们的饮用水降温。
“好主意！”天知道他多久没碰过冰块了。
不用自己骑车，天黑的时候也有心情抬头看看天上的极光，想一下不过是半个月而已，以前的平静生活仿佛已经离他们很远。
两个月后真的会来电吗？他们都不知道，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两个月的损失，两年都不一定能补回来。
路边的铁轨反射出冰冷的光，马车晃晃悠悠的，他们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两匹马正在吃铁路两边干枯的野草，土行孙跟放羊一样看着他们。
附近没有建筑物，也没有遮挡的地方，不适合休息，他们要尽快找到适合休息的地方度过这个白天。
中午的时候，人如果在这样的天气下被暴晒，不到一个小时绝对中暑，他们之前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就见到过一个中暑被抬进来的人，最后也没被救回来。
没有医生，没有药品，他们只能尽可能的避免生病，以前随便就能治好的小病放在现在也能要人命。
“终于出省了，接下来就快了，咱们沿着铁路线走，说不定还能比他们快点到家。”这不是自卖自夸，城市里有太多的路，也有太多的不确定，有的地段的路况变化根本不会显示在几年前出版的地图上。
铁路线就不会，它想要更换，代价较大，加上他们手机的这张地图是近两年才发行的，出意外的可能行很小。
……
在唐小暮他们刚到的这个城市里，一个叫林晶的女生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朋友们，眼神里都是绝望。
“我不能再放血了，再放下去我会死的。”她嘴唇惨白干裂，身上也有血迹，不能被短袖遮住的手腕上几道刺眼的血线正蜿蜒着往下流淌。
“你难道要看着大家渴死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亏我还把你当成闺蜜，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恶毒！”
她旁边的男生语气温柔的说：“晶晶，大家现在都是靠着你才能活，大家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呢，就是取一点血，做好墨条画符出的水你来分配啊，大家都听你的。”
林晶惨笑：“我自私，我恶毒？对，我当初就应该自私恶毒，就不应该给你们水，让你们都渴死，你们这群白眼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外面做的好事。
你们都别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死了，没人给你们画符，看你们从哪弄水。”
她的话成功威胁住众人，却没把他们吓退，依旧包围着她，不停的用言语对她进行攻击和洗脑。
他们是一群趁着周六周日结伴出来旅游的高中生，本来就要回家了，碰上太阳风暴，被困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里。
因为住着别人的宾馆，他们领回来的水每次都要被老板收走一部分，美其名曰房费。
本来就不算多的水又被收走，他们更是渴，偏偏这时候林晶暗恋的人又发烧，一直喊渴，没什么防备心的林晶就把自己发现的秘密告诉了他。
林晶跟唐小暮一样，她们是同一个门派的，不过互相没有联系，她的符咒是跟收养她的妈妈学的，同样是在太阳风暴那天发现自己的符咒管用了。
在她的细心照顾下，暗恋对象很快恢复健康，而这才是她悲剧的开端。
她的秘密被对方告诉所有的同学，他们联合起来，恳求林晶给他们水喝，他们实在是太渴了。
刚开始每个人要的不多，渐渐的，要的越来越多，对林晶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好，甚至把她锁在房间里不让她出来和别人接触。
对外则是宣称她生了重病，担心传染给其他人，别人也没有疑心。
更可怕的是，他们自己用水还不够，还把水卖给宾馆里，甚至是附近的居民，用水换取钱财，还有美色。
林晶每天一睁开眼，就被他们催促着画符，可她哪有那么多墨条，墨条没了，就让她再做，不停的画不停的做，原本一个月取一次指尖血，现在每天就要放一次血。
他们嫌指尖血太少，直接让林晶用手腕的血，效果不好？那就多做几张，用数量弥补质量。
产出的水大多数被他们用来售卖，少数留做自己饮用，留给林晶的就更少，只是勉强维持生命。
用闺蜜的话来说就是喝的水太多，生龙活虎的，她容易逃跑，这样病殃殃的，才离不开他们。
林晶能够感受到，她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再放血她真的会死，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只是她想活下去而已。
这群人却连这点念想都不给她，对她步步紧逼，各种手段齐上阵，成功把她从窗户边拉回来之后就是一顿暴打，告诫她老实点，安分的干自己该干的事，再敢这样，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留下一个最瘦弱，经常被他们欺负的人看管着林晶，自己则是出去过夜生活去。
他们掌管着水资源，所有的人都要听他们的，这种感觉真是爽，是他们从来没体会过的。
“你别跟他们对着干了，他们真的会打你的。”这个男生把林晶扶起来，小声的劝着她。
林晶轻蔑的笑了一下，说：“你听他们的话，他们没有打你吗？”
男生摸着脸上的淤青，这是中午他做饭做慢了被打的，即使这样，他还是说：“不听话，会打的更疼的，你是有本事的人，只要你听话，肯定不会挨打。”
林晶能听出来他话里的羡慕，他是真的相信只要有用，只要听话，就不会挨打。
她却不信，这段时间，这群人已经让她彻底失望，这就是一群天生的坏种，她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
躺在地上，任由手腕的血往外流，真冷啊，是冬天到了吗？妈妈，我恐怕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你也看不到孙子孙女了。
天亮了，门被彭的一声打开，守在门里的男生赶紧起来退到角落，生怕慢一点就被踢开。
“起来干活了！准备睡到什么时候，也不怕睡死你！”恶毒的话不停的从他嘴里涌出，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起来！”也许是怕脏了自己的手，这个人只是用脚尖不停的踢着地上的林晶，见她还没反应，就加大力度。
只是即使是这样，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听不到任何喊疼的声音。
以前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她就算赖着不肯起来，也会因为被踢，痛呼出声，来人这才弯下腰，查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看，把他吓一跳，连滚带爬的退出房间，惨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这声惨叫把很多还在睡梦中的人都吵醒，骂骂咧咧的出来看怎么回事，就连楼下其他的住户也听到了喊声上来查看。
大家都住在宾馆里，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这群学生到底有多少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林晶。
他们把林晶关起来，没有人知道，现在这么多人都看到她死了，消息就瞒不住了，很快，他们这片的管理人员带着法医就过来了，而他们在的这家宾馆也被重点关注。
尽管他们曾经如此残忍的对待林晶，可到底是初出茅庐的高中生，面对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很快败下阵来，一五一十的说出他们的所作所为。
听起来非常的不可思议，但走访过附近的住户之后，得到确切消息，这群学生确实每天都有很多的水。
“你都不知道，他们还用水来洗脸呢，还是干净的水，啧啧啧……”
“说来也奇怪，这群学生每天都是待在这旅馆里也不出去，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水。”
这些住户的话，跟这群学生的话互相印证，再怎么不可思议，这也是目前最有可能的可能。
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这群学生已经年满十四岁，最大的甚至满十八岁，还是故意伤害罪，甚至是杀人罪，他们面对的只能是牢狱之灾，具体要多少年，那就不是他们管的了。
“符咒居然能产生水，真想亲眼看一下。”结案之后，一名刑侦人员拿着作为物证的符咒跃跃欲试。
根据那群学生的说法，即使是普通人拿着符咒也可以激发，条件是身上要有画符人的血，哪怕只是沾在衣服上的血。
他们的队长一把将物证拿过来放好，说：“行了，这个是要交上去的，这次的重大发现说不定会牵扯出来更多的事情。”
“队长，你说地球会不会马上就要进入灵气复苏时代了，那那样的话，我要做剑修，御剑飞行！”他刚入职没多久，以前做学生的时候也看过不少小说，现在没事的时候也会看小说放松。
异常的自然环境，突然管用的玄学技能，怎么看怎么是灵气复苏的标配。
队长像看傻子样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白日做梦，就去送物证去。
不管是真是假，这仅有的一份物证都要送到更高一层的那里去进行检查。
……
唐小暮他们终于在太阳最毒之前到达火车站并且躲进去，这个火车站要大一些，周围也没那么偏僻，火车站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的人，有些听起来像是滞留在这里的人。
“现在的学生可真狠啊，你是不知道，那小姑娘被抬出来的时候，哎呦喂，身上没一块好的地方，脸上也是被打的不像样子，这爹妈看见了得多心疼啊。”
一群人距离在一起，大声的说着话，周围的人也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没有手机，八卦是大家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就跟大家以前刷手机小故事视频一样。
“我也见了，我也见了，好几个学生呢，有男有女的，听说他们都打过那个小姑娘。”
“为啥打她呀？”
一个大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跟别人乱说啊，听说那个女生能变出水来，能喝的那种水，这群学生就逼着女生一直给他们变水，不变水就打，后来把女生打死了大家才知道。”
本来以为会听到什么惊天秘密的众人瞬间失望，“你被骗了，哪有什么变水，你这是封建迷信，原因肯定不是这。”
大家重新聚在一起，商讨那群人为啥打她，不带这个大妈。
大妈见没人信她，大声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领水的时候，站在我前面的人的儿子的女朋友的哥哥就是处理这个案子的，他就是这么说的。”
这时候不管她怎么说，大家都不相信她，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八卦，这会儿八卦的对象又变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刚到这里的唐小暮就听到这个大妈说的话，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就有些敏感，尤其是变水，直接抓住她耳朵。
唐小暮走过去，主动跟这个被大家排挤的大妈搭话：“阿姨，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有人喜欢听自己说八卦，大妈当然开心，刚才还神神秘秘的，不让别人乱说，转头就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分享给唐小暮。
听到这个消息的唐小暮瞬间愣在原地，大妈喊了她好几遍都没反应，只好悻悻离开。
而她旁边的庆煜他们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案子，开始为唐小暮担忧，他们肯定不会作出伤害她的事情，可别人就不一定了，他们必须一起守住她的这个秘密。
失魂落魄的唐小暮任由庆煜把她拉到一边坐下，周江同跑前跑后的准备做饭，现在他们中午不午休也可以。
赶马车一个人就行，赶路的时候，他和庆煜两人轮流，总有一个人能休息，现在精力充沛的很，一点都不困。
这里人多，他们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半桶水，不多也不少，不会不够用，也不会多到让人起歪心思，路上没人的时候，他们才会另外补充水分。
吃饭的时候，唐小暮还没回过神来，看着周围的人，总觉得他们要害她，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个死去的女生。
她从识字以来就一直在找外婆说的那个门派——烈阳，找到的都不是外婆说的，除了她和外婆，也没有听说过其他人是烈阳派的。
短视频兴起之后，有人会通过短视频平台分享自己的画符视频，很多她都看过，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本来以为自己是孤孤单单的，或者是这个门派根本就是外婆编出来骗人的，符咒管用了，她又觉得门派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想着以后是不是能找到更多门派的人，发扬光大。
没想到最接近和自己一类人的时候居然是听到她死讯的时候。
这样的恍惚一直持续到下午他们重新出发，附近没人之后，庆煜坐过来开导她，不能让她一直在这样的状态，容易出问题。
“暮暮？能听到我说话吗？”
暮暮，唐小暮家里人经常会这么叫她，这个称呼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暂时走出来。
“你别怕，我们一定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的，但是你自己也要清醒起来，你还要回家，路还很远，我们还会遇到更多的人，你这样的状态怎么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对，保护自己。”说着，唐小暮的目光看向庆煜，眼神晃动。
“如果灭口能让你觉得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你可以对我下手，只要放过江同，我会让他保守秘密，他告诉你了吧，我欠你一条命。”说完，闭上眼睛，等着唐小暮动手。
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唐小暮瞬间崩溃，痛哭流涕，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看着崩溃的唐小暮，庆煜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对不起，我真的害怕，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害怕，没事，我们一起帮你保守秘密。”
“对对对，我跟庆哥是死党，特死的那种，庆哥欠你一条命就是我欠你一条命，对了，还有土行孙，也欠。”在外面时刻关注着里面情况的周江同赶紧表明态度，还把土行孙过来。
“呜～”土行孙呜咽一声，根本就不知道它这就背上了一条命。
他这么一插科打诨，唐小暮差点被逗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开始跟他们分享自己刚才的心路历程。
“听到他们说那个案子的时候，我就特别后悔告诉你们这个秘密，但是现在我又觉得你们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你们救过我，我不是一直付出的那个人，相反，还总是被你们照顾，我们的关系跟他们是不一样，而且，我们更成熟。”
想开之后，唐小暮更加放开，开始主动跟他们分享自己符咒的事情。
“五种符咒，火和水我都试过了，还有金、木、土没有实验过，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我想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在没人地方休息的时候实现一下，等到家，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不好实验。”
“根据你之前的两种符咒，另外的三种也很好理解，路上可以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提前休息也可以。”早点把符咒实验出来，说不定对他们还会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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