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长须老人
侧身穿过屏风，隔在后面的竟然是满墙的油画，素描，水彩，可以看的出作画人的功底深厚。
这画面之上，都是画的俏丽女子的窈窕身姿，且长发飘逸，属实是气质独特。
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可是再往上看去，竟然都没有画出面部的五官，轮廓也只是虚标着。
墙上陈列的每一张竟都是如此。
楚衍走上前去，随手拿下一副水彩画。
画中女子身着银丝堆花轻袄，纤腰处处，丰肌秀骨，脚上趿着一双拖鞋，还是双嵌花皮质的，气质高尚，典则俊雅。
楚衍看得入神，一时间竟自认为是已经身处画中了。
竟然不自觉地唤了一声，“小婉儿。”
待回过神来，楚衍竟没发觉刚刚脱口而出的几个字。
只是继续着，将画安安稳稳地放在画架子上，没多加一丝犹豫，就转身去调制，准备着水彩的一系列用具。
只是若是细看，就会发觉在楚衍的眼睛里此刻不像是要即将完成一幅艺术品那样的轻松恣意。
恰恰相反，他很谨慎。
谨慎得像是临上阵杀敌的首领将军，更像是即将准备上台完成一场大型且世界级难度的手术的医生那般。
眼神专注着，没有一刻放松下来。
就这样，好半晌才完成了初步的准备工作。
这才整理好情绪，安静地坐到椅子上。
楚衍却又像顿时失了精神。只是一味傻傻的盯着画，发着呆，半天未曾抬笔。就这样又是思虑了须臾，才抬起笔来开始作画。
凭借着警察本身对五官捕捉的敏锐性，以及楚衍所具备的扎实的绘画功底，一副形神俱生的人物水彩描摹俨然跃然纸上，如见其人那般生动。
楚衍望着画板上的水彩画，一时痴痴地竟入了神，不由得一直呆坐着，眼神眷恋不舍。
半晌，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什么，倒是没有听清。
“到了！”下了出租车，两人站在小区门口，姜晚回头，扶着副驾驶这边的车窗，对里面喊道，“谢了师傅！”
“不客气，这小姑娘！倒是难遇到个这么聊得开的还长得这么俊，你给咱努努力，挣得个好前程！”司机师傅说完，帅气的漂移转身，开着走了。
姜晚又走到燕婉之身边，接着挽了上来，“怎么样？这里环境还不错吧！我挑的！”姜晚说完挑了挑眉。
燕婉之倒是没去留神，也没察觉，上下地看了看，左右张望了一番，“环境是不错，就是好高啊，而且就咱们两个人，住不了这么大一块地方吧！”
姜晚听着这话，顿时弯腰捧腹地哑然大笑，“大小姐，咱们还没这能力把这整个小区都租下来，咱就只有一间，空中鸽子蛋那么大一间，那就够咱两住了。”
说着，姜晚又像是想到什么，凑近了些，嬉笑着说道，“等姐们我赚够了钱，咱就把这个小区都买下来，今天住这栋，明天换那栋，怎么样！”
听着这些，燕婉之只觉着是打趣的话，没多在意，也忍不住笑了开来。
姜晚不再多停留，拉着燕婉之的手腕，进了小区里。
“这里的环境还确实不错，还依山临水的。”二人携手进了小区，燕婉之四周张望着，很是新奇。
“那当然！我眼光向来毒辣！”
“那怎么还会遇到那种公司给你找这么烂的活啊？”
“···”
“我看啊，我这双眼再火眼金睛，再毒，都比不上你这张小嘴毒辣呵！”姜晚被问的一时止了声。
“还是厉害的，至少还能早早发现不对，虽说是亡羊补牢，但也为时未晚呐。况且塞翁失马，又怎知不是预示着福气到来的先兆呢？”
燕婉之补充着措辞，眼睛一眨不眨地顿住了，盯着一栋楼望得紧紧的。
姜晚本来沉浸在这些温言蜜语之中，忽地没了声音。
刚好到了自己租的那一栋楼门前，拉着燕婉之，领着她去坐上电梯，到了楼层，直接就拽到了房间门口。
“这里看着确实不错，就是这个楼层是不是会有些太高了？”燕婉之感觉自己没有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心里空空，却也不好明说。
“这个嘛？”
姜晚插着钥匙，拧动着门，便转过头来望向站在窗台边向外张望的燕婉之。
“还好啦，反正是能有个地方住都好啦！而且，站在窗户前，望向那片江，就觉得身处高位，可以摆脱一会儿那种被人当奴隶使唤的压力生活，寄居人下的感觉。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最好的放松方式，所以我一般都会租住在很高的地方。”
“你觉得怎么样啊？”
姜晚进了门，先是围着窗户转着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在客厅的临时小板凳上坐下，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燕婉之，问了一句。
“挺好的，一种别样的体验，是我在家里···在家乡里，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很奇特的感觉。”
燕婉之很快便适应了环境，这种自由洒脱的快感，对于一向只会待在闷屋子里待到发霉的燕婉之来说，是彻底的放松。
那何尝不把这次时空穿越的旅途当成是此生的一场纵情纵意的放纵呢！
两人在房间里转了半天，四周都看了看，确实很是满意。
刚好当时租的有着两间卧室，本来姜晚急着找房间，却又偏偏是没有了单人的，就匆匆租下了。
如今倒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缘分。
“哦，对了，婉之，你不是说还没有手机吗，而且这边的生活用品肯定是需要准备一整套的。等会去超市买完生活用品，再出来给你置办好这值钱的家当。免不了的，什么时候都要用到的。走啦走啦！刚好，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衣服什么的，都可以买回来。”
“这样会不会太费钱了，我······”
“别扭捏啊，别和我谈钱，这多见外！”
“啊，你不会是觉得，我租的地方看起来可能是很便宜的，身上估计也没几个钱了吧！那可没有哦，”
姜晚像是想起了什么人，不由得撅起了小嘴，轻声喃喃道，“我只不过是专门避着某个人罢了，干嘛总想要干涉我！完全都没有自主生活的自由！”
姜晚摇摇头，似乎想把这些脑海里的画面都摇出去，摆了摆手。
“不说这些了，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真的觉得咱们两个气场可太和的来了，这多难遇到这么一个知己啊！别和我谈这些身外之物！千万别，咱就是现在去买别墅，也是买的起的，没必要嘛，没必要。”
听了这一顿说道，燕婉之才稍微的安下心来，只是心里却暗暗想到，“我一定得尽快去找工作，要寻得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本领，这样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
于是点了点头。姜晚见此，就带着燕婉之出去了。
出了小区不远处，就是超大型购物超市，里面家具，装饰，电器一应俱全。燕婉之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现代气息十足的各种商品，心中大为震惊。
“给！”
“什么？”燕婉之疑惑着，转头望去。
只见姜晚把购物车推到自己面前，“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统统装到车里，反正也是要一起结账的。你在这边先挑着衣服什么的，不用在乎价钱，拿就是了！我到楼上去采购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我······”
“放心，放心，我统统都会拿成双份的，double！”姜晚略带俏皮的尾音，说着就转身推着车去了电梯。
望着姜晚风风火火的背影，燕婉之忍俊不禁，转头正要先进店里去。刚把购物车在门口寻得空位置放下，抬脚就要走，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长叹，燕婉之不禁回眸环顾。
“且说孽缘难尽，自古多苦情人。哪怕不作骄矜，无缘且言无份。”
竟是一摆摊算命的长须老人，周边还围着好多顾着看热闹的，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只见得老人面前半蹲着一个年轻小伙，两人之间说道着，“师父，你看我这姻缘什么时候能成啊？”
长须老人刚才一番话，便是作了回答，说完，右手捻须，眼神轻掩，此后嘴边默念。燕婉之离得远听的不甚清楚，不由地靠近了些。
二人对话未完。
“师父此话是说···”
“心中体会即可，不必多做他言。”
“那师父，您再帮我看看，我这财运怎么样啊？最近也不知是怎么，竟是碰上些倒霉事，是不是需要破财消灾啊？”
老人抬眼轻轻且望了一眼，又垂下了眼眸，“身弱财虚，不愁吃喝。”
接着那男子又想再多问几个问题，刚说出口，就被老人给回绝了。男子自知再多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却是礼貌道了谢，又放了些钱在老人面前的破瓷碗里，看样子着实有些年头了。没有多做观详，起了身再次道了句谢，转身上了电梯。
周边的人也三三两两相伴着都散开了，只是还有个半大小孩，估摸着十三四岁的样子，一直在旁边乖乖地站着聆听，想着是走丢在这里了，只是四周张望却不见有父母来找。
这边燕婉之看着，心中顿时来了兴趣，在学校时偶然一次担任大学里任课老师的助手，有幸去整理过很多这方面的资料。
只是当时自己才学深浅，心知肚明，也没有摸得多么透彻，如今刚巧碰到了机会，看来也是可以询问一番，说不定就有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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