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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这是什么意思?

        宋娆焦灼中带着不解,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迷惑,原本准备要说的冤屈也在这一刻卡在口中。

        她双眼通红的望向霍祯,怔怔的打量着他的脸,心中那丝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

        这份感觉来的太过于莫名,令她十分的诧异,她反复在心中思索片刻,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但很快又被她否绝。

        对宋娆而言,她和太子就是两条永远不可能交集的平衡线,太子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又岂是她这样的妇人可以遇见的,若不是今日这一遭,她们或许此生都不可能遇上,更谈不上认不认得。

        想来是这位殿下认错人了!宋娆本想直接摇头否认,但又怕这样做会拂了他的颜面,使得他发怒不理淮郎的事,只得抿着唇,不发一言。

        霍祯静立在原地盯着她看,似是她不回答这个问题,便不会问她其他事。

        宋娆没了法子,只得硬着头皮惶恐道:“民女乃一介妇人,又怎会有幸见过殿下,想必殿下是认错了人,民女应不是您所认得的那位。”

        她说完,又快速说了声:“今日,还求殿下能为我夫君做主,还他一个清白。那日他确是告了假,宫中理应可以查到记录,还望殿下开恩查明一切。”

        室内出现片刻的安静,琉璃盏内的烛火忽就发出爆燃的声音,霍祯双目微沉的站着,神色凝重的可怕,似是不喜她刚刚所说的一切。

        严则行瞧在眼里,知自家主子这是动怒的表现,他虽不知主子与面前的妇人究竟有何瓜葛,但作为他的心腹,也能从他的日常起居中瞧出一些端倪。

        从前的殿下对男女之事并未有太大的兴趣,一心都扑在朝事上,视东宫内的贵人如同摆设,这令皇后十分焦心,唯恐殿下会一直这样清心寡欲下去,最终效仿雍王入相国寺清修。

        这一切是从何时起不一样的呢?似是从殿下再度回宫那日起,他竟有了纳侧妃的打算,更是命他去随州城内打听一个家中开药坊的女子。

        可惜,等他找到人后,却发现这女子竟然已经嫁了人!

        严则行到现在都还记得,殿下知道此事后阴沉的脸,如同今日这般,他不由就要提醒宋娆,让她再仔细回想一番。

        刚准备开口之际,却又见殿下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似是想起什么事,他顿时闭上嘴,不敢在此刻打搅殿下的兴致。

        幽暗的室内,宋娆赢弱的跪在地上,许是跪得时间有些久了,她不由蹙了蹙眉,身子开始不断摇晃,昏黄的烛光透过琉璃盏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愈发的弱不经风。

        霍祯瞧在眼里,忽就想起那段往事,也是同样的烛光,她安静的坐在床榻旁捧着木碗,喂他喝着药,与他不断诉说着随州城内发生的趣事。

        渐渐的就让他忘了许多忧愁,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职责,只觉得自己像个平民,身旁有温顺的妻子作伴。那段日子可以说是他最轻松的时刻。

        他颇有一些怀念,双目中染上一丝向往,向往能再次拥有那样的时光。

        可惜,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女子,想起她刚刚所讲的那番话话,眼中的向往顿时有了一丝阴霾。

        此时此刻,距离那段时光只不过过去寥寥数月,他依旧处在怀念之中,每日期盼着能再度与她相遇,想要问她是否还记得当初的一切,想要问她为何会忘了他所应允的事,想要问她会不会后悔。

        想到如今再见面时,却发现她竟都忘的精光,忘的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更不要说当初的一切!

        他下意识的摩挲着指腹,不悦道:“夫人看来真是健忘,既已不记得当初所发生的事,那孤便提醒夫人一声,可还记得淮水湖畔,竹林小院内的事?”

        淮水湖畔?

        这句话点醒了宋娆,她终于想起为何会对面前之人感到眼熟,那份尘封已久的记忆开始浮现在她的眼前。

        刚刚被她所否绝的人影与眼前的太子重合,她顿时面色一僵,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颇有些迟疑的问道:“您难不成就是当初那位受了伤的公子?”

        “是啊。”霍祯见她终是回想起一切,不由点头道:“看来夫人应是想起孤了?孤非常的高兴,只是……”

        他直视着她的眼继续问道:“不知夫人可还记得孤临走时和你说过的那些话?”

        宋娆又岂会不记得,她避开他的目光,颇有些紧张,脑海中回想起那时的过往。

        那是去年夏至,她在淮水湖附近采摘草药的时候遇见一个男子,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劲服,肩胛骨处被人贯穿,血流了一地,眼看着就快没命。

        她身为仁显堂掌柜的女儿,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她将他带到竹园,凭着爹爹所教的医术救活了他,原只是觉得不能见人白白死去,并未想过让他报恩。却未想到等他好些之后,他竟主动提出想要纳她做妾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

        她那时都已定了亲,不日就要完婚,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事。再说,就算她在没有人家的情况下,也绝不可能会做人妾室!

        那怕是宫内的贵人,她都不稀罕当!

        自古以来,妾室都是低人一等的存在,只有那些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才会出此下策,那些女子若是过了门,遇见个良善的主母,或许还能活的好些,但若是遇着不好的,就真的是白白受罪!

        她怎么说也是仁显堂掌柜的嫡女,虽比不上随州城内大户人家的小姐,却也断不可能给人做小伏低。

        她想都没想就要拒绝,却没想到再度回到竹屋的时候,男子却已离开。

        她还以为是他自己放弃了,便也没有继续多想,久而久之就将此事抛到脑后,没想到今日会在寺狱内撞上,且他竟然还是当今太子殿下。

        命运有时候可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此刻有事相求,自然不敢直言此事,只能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民女有些愚钝,不知殿下所指何事,若是民女当时有得罪殿下的地方,还望殿下海涵!”

        她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凝脂的额头瞬间红肿一片,微皱了皱眉,不敢露出痛意,低头恳切的求着霍祯,道:“还望殿下能看在我曾救过您的份上,帮我救一救我的夫君吧!”

        霍祯笑了,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今日他们之所以会相遇,原就是他的安排,他目光望向寺狱深处,瞧着那一片被黑暗所掩盖的阴影,轻声道:“夫人既不想回忆往事,那孤便不提了,只是说到顾淮景的事。”

        他显得有些为难:“夫人不觉得自己太过于天真了吗?你是真的以为孤的父皇不知道他告假的事?”

        他将这事明明白白的摆在宋娆的面前:“你应该早就知道这其实并不能左右他的判决,顾淮景被定罪已经是铁上定钉的事,夫人,你为何还要在自欺欺人?”

        霍祯的话犹如一道重重的铁链压得宋娆喘不过气,她其实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但又满怀希望觉得淮郎能以此脱罪。

        但霍祯的话却令她所有的希望落空,她整个人魂不守舍的跪倒在地,惶惶不安的想着,难不成淮郎这次真的难逃一劫?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淮郎要遭受一切!

        她还是有些不死心,望向霍祯满是期盼的问道:“就真的一点法子都没了吗?难不成是真的没救了?殿下,就算我求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夫君,往后您就算是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只要他能平安无事!”

        她拼命的恳求着,那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都想要尽力去争取。

        在她看来,如今这事唯有求得这位殿下相助才会有一线生机,若是连他都没办法,那么淮郎就真的完了。

        霍祯瞧着她,心中泛起一丝苦意,这曾是令他动过纳妃想法的女子,可惜她却视他如草芥,宁愿嫁给一个穷酸的大夫也不愿嫁给他。

        这还是霍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子。当他得知她已嫁人的消息后,也曾试着想要将她放下,但整夜的梦魇却清楚的告诉他,他忘不掉!

        身为太子,从小到大父皇一直教诲他,不能被任何情感所左右,而宋娆却已然成为他心中最大的逆鳞。

        霍祯仔细的打量着她,忽然就想起父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之所以会有执念,大多是因为得不到忘不了,若是真的得到了,很快就会觉得了然无味。

        霍祯觉得他对宋娆或许就是如此,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侵略性,略过她那双哭肿了的双眼,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其实孤还有一个法子,只要夫人愿意,孤定能保他重见天日!”

        这件事竟然出现了转机,宋娆以为是自己的苦苦哀求让他回心转意,她满怀期待的望着,想要从他口中知晓他的办法。

        却未料,面前的男人忽然开口,道:“只要夫人愿意陪孤一夜,孤便能满足夫人的愿。”

        宋娆彻底愣住了,她沉默不语,不知他这话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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