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闲逛人间天堂
闲逛人界天堂
‘我去真是惊天大雷啊’
第二日天歌找延寿星君借了坐骑银雪白鹿，四人坐着白鹿盘桓着向天梯层飞去。
宁五一面用手抚摸着银雪白鹿柔顺纯洁毛，一边惊叹道：“这是鹿啊，白鹿啊，电视里才能看到的东西，还都是建模出来的假的。”
红菱问道：“天歌哥哥，诞寿真君那个老头儿那么抠，怎么会舍得把他的白鹿借给你，我之前摸一下都不行”
天歌道：“我答应包一年的仙草给银雪白鹿”
红菱感叹道：“还是有钱了好，有钱能使神借鹿啊”
宁五小声问道：“这个诞寿星君是何方神圣啊”
红菱道：“主人界生身福禄的，神界四抠之一，跟我家老头儿一样失业好多年了，没有香火供奉，没有出差外勤，连他的鹿都快养不起了”
宁五兴致勃勃的问道：“这是个福官儿啊，怎么会没人供奉？还有另外三抠是谁？”
红菱转头对着宁五问道：“你信他吗？你们人界生死都能自己决定了，福禄我们还管的起吗？”
宁五道：“也是，地蚁界和堕云界以天梯界唯命是从，天梯界掌握着世界上最高端的技术，对我们来说他们才是神。”
红菱道：“对啊，所有咯…”
宁五贴到红菱身边诡笑道：“另外三抠都有谁啊”
贺知转过身说了一句：“我猜有鬼帝”
红菱笑道：“贺知姐姐怎么说现在鬼帝也算是你的领导，有点嚣张了啊，不过…还真是猜对了！另外三个有鬼帝、土地老头儿还有…”红菱撅起嘴挑着眉眼朝坐在最前面的天歌示意了两下
宁五瞬间大笑起来，贺知也忍不住转过身去。
天歌一脸懵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三人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宁五尽力止住挥手道：“没事没事，想起一个笑话，你开你的车，开你的车”
天歌一脸莫名其妙转过身去
宁五伏在红菱耳边小声问道：“天歌很抠吗？”
红菱道：“玉帝圣诞，众神放假一日，这一天各神系的老大会在通灵群里发红包，每个神系的老大发完，这个系里的神官就会接连呼喊下一个神系老大，连鬼帝都奈不住扣扣搜搜的扔点出来意思意思，但是作为散神系的老大嗯这位，就没出现过，有一次为了逼他出点血，整个神界的神官排着队在通灵群里发‘只剩散神系老大没发红包’，整整刷了三天，他硬是隐身了三天，最后大家兴致寥寥就都散了。但是！绝妙的事情发生了，通灵篆录里一查，他敲摸领了所有神的红包。我们私下叫他‘一点没’，点一下红包立马消失。”
宁五憋着笑道：“看不出来还挺狗的。不过为什么啊，他看起来也不缺钱啊”
“他觉得那是恶习，s系的老大们当然无所谓了，他们有的是钱，古神系的老大们这些年明显不好过，很多神官根本就不想发，但碍于玉帝的面子又没法拒绝，他那样做明显给那些神官找气受，据说古神系的红包他后来又都还会去了，所以他虽然日常又高冷又宅，但在古神系混的比较开，s系的看到他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半路抢劫了他。”
宁五疑惑的问道：“哎等等，s系是什么品种的神？”
红菱道：“s系是现派神的统称，他们自己取的名字，老大叫s神，主管人界的现代技术，可能他们觉得这样叫很…那个词怎么说？很…潮流时髦。”
宁五道：“哦哦哦，那他们老大什么来头”
红菱道：“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听说s神，是人界现代技术创世之人，死后没过鬼帝直接飞升神界，玉帝亲自接见认命。哦对了财神最近和他们走的很近。”
宁五道：“推行神鬼界数字结算制度？”
红菱点头道：“好像是，我也不太清楚，最近这些年感觉乱哄哄的，我都搞不清楚。”
此时天歌转身调侃道：“红菱你编排这些，你的叔叔、伯伯、爷爷们知道吗？”
红菱听见立马乖乖闭嘴
天歌道：“你们抓稳，我们快到天梯界顶了。”
宁五活着时挺很多同事说起过天梯界，也在电视上看到过，可是真正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做井底之蛙。
每一根拔地而起高耸入云的天梯之上，托起的是一座座华丽的宫殿，曾经一座城市只有一个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宫殿，而天梯界是宫殿的世界。
浮云将天梯立柱隐去，宫殿们犹如飘浮在云端的巨型凤凰，彩虹是凤凰的花环，宫殿之间以碧色的水溪、林荫小路或者玉石打造的围栏相连，没有夸张的奢侈，没有遗憾的简陋。
宁五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金镶玉的天梯界，宫殿犹如镶在翡翠上，太腐败了！”
红菱白了宁五一眼道：“没见过世面，几百年前，我们天界比这还美，当然现在依旧很美，只是没这里这么刺眼罢了。你不觉得这里没什么人气吗？”
宁五道：“别显摆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再说我也没说你们那不美，你们那是一种古老的美，这里是华丽丽的美。”
“哎等一下，那是什么地方”红菱指着远处金色镂空的怪异形状道
宁五道：“那里啊，御清神庙，建成时上过新闻，我在电视上见过”
红菱问道：“御清神庙？这年头人界还有神庙？太稀罕了，供的谁？我认识吗？”
宁五阴阳怪气道：“别自作多情了，那里？供的是人…”
红菱问道：“什么意思”
宁五道：“因为有能力进这里的人，基本上生死全由自己了，除非他活够了，要不然他死不了。比如你心脏坏了给你换心脏，你肾不好了给你换肾，你哪有问题能换哪，躺着从这里进去，保准你蹦着从里面出来。”
红菱道：“要是脑子坏了哪”
宁五抬头侧目看了红菱一眼道：“给你换个更灵光的脑子，连脸都能给你换个更好看的”
红菱瞪了一眼宁五，对着天歌撒娇道：“天歌哥哥，咱们去看看呗”
天歌点点头
来到正面才看清，原来这怪异的形状是个巨型的镂空人头，金色的金属勾勒出人头的轮廓，足有上百米高，人头正处在彩虹正中，阳光之下犹如度了一层佛光，威严庄重，三十米宽的天桥从咽喉穿过，连接着两座白墙金琉璃的宫殿，人头面向的宫殿顶上用全息投影投射出“御清神庙来处”，人头背对的宫殿用全息投影投出“御清神庙去处”
贺知看着两处牌匾摇头冷笑道：“不信神佛，却以神庙命名，不屑神灵，却自封神灵，真是矫情起来都一个样。”
天歌控制银雪白鹿停在人头正上方
红菱问道：“来处，去处，干什么的啊”
宁五道：“来处就是你报名问诊的地方，去处就是做手术的地方，做手术知道什么意思吗？”
“你知道吗？”宁五对着天歌问道
天歌看了宁五一眼不语，转头看向别处，红菱乖乖摇摇头。
宁五对着天歌道：“不知道还挺傲娇，手术，通俗点说就是用各种你们不认识的玩意儿在有问题的人身上干针线活，然后把这人缝明白。”
贺知冷不丁说道：“那些无主婴孩儿的尸体相比想必是这里的手笔吧”
另外三人同时看向贺知，忽然觉得这颗巨型人头变着冰冷而狰狞，刚刚的佛光变成了恶魔的阴气。
天歌控制银雪白鹿停落在天桥上
天歌道：“我们进去看看”白鹿飞身暂时栖卧巨型人头的头顶上。
天歌走到贺知身边低声道：“这里竟感觉不到一丝的灵鬼怨气，不奇怪吗？”
贺知回道：“嗯……，那么多婴孩儿葬送在这里，却没有鬼气，八成有什么东西镇压着，我猜是你们某位同僚的手笔”说完贺知挑眉看了一眼天歌
天歌道：“我是想说，一会儿你看着点红菱，我看着他，总觉得这里不简单。”天歌抬手指指前面走着的宁五。
贺知点点头。
四人前后步行进入“御清神庙去处”
大厅内空无一人，不仅空无一人也空无一物，纯白色的房间，犹如迈入一张白纸，失掉了空间感，走到大厅正中时，一个一身红色礼服身材妖娆的女子进来，后里面跟着四个黑色西装的保镖。犹如四只蚊子围着一抹被拍在白纸上的蚊子血，瞬间打破了这二维一样的空间。
此时大厅入口的正对面打开一扇门，那女人带着人从门而入，天歌他们四人紧紧跟在身后，经过一段走廊，推门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因为灯光的原因看起来温馨了很多，房间里靠墙放了一圈婴儿床，共六十四个，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女医生跟着红礼服的女人围着婴儿床走了一圈，女人问道：“测过了吗？哪个分儿高”
医生半曲着身子陪着笑回道：“戚太太，经过我们对dna的全面测算检查，三十二床综合素质最好，很适合做戚宫的小少爷。”
戚太太垂眼俯视女医生掉扭着身子冷声道：“戚家最看重的就是接班人的情商，这你是知道的，那种智商高情商低的傻子，可接管不了我们戚家。四大家族里没了三个，我们戚家可是准新四大家族，都给我长点眼。”
女医生点头道：“是是是，您放心，都按您的吩咐，情商是我们做检测时的第一指标”
戚太太白了一眼道：“知道就好，三十二号床晚上送到戚宫，其他的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吧，对了我老公最近心脏不好，给留一个出来，要除了我儿子质量最好的，明白吗？”
女医生道：“明白明白。”
说完戚太太瞥了一眼医生昂着头离开，女医生俯身跟在身后一直送到大厅门口。
宁五嘲笑道：“这不是傻叉吗？情商这种东西别说dna不太好决定，就算真的给这种家庭养，能养出来啥？”
红菱问道：“那女人为啥来这要孩子，是领养吗？”
贺知冷声道：“不是，那就是她自己的孩子，那六十四个都是，只是不是出自她的肚子罢了”
红菱目瞪口呆，宁五将红菱的嘴巴手动闭上，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天梯界的孩子都是这么生的”
红菱问道：“那这么多孩子怎么生出来的啊”
贺知冷笑道：“地蚁界多的是女人替她生”
红菱道：“什么意思啊，不太懂……”
宁五看了一眼天歌对着红菱道：“行，科普一下”
“我们这个世界分为地蚁界、堕云界、天梯界都知道吧，有钱的有权的都住天梯界，培养接班人可是他们那个层级的大事，得优中选优。可是又没办法同时生很多个，就花钱去地蚁界找人替他们生。”
红菱惊叹道：“找人生？”
宁五撇撇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神狂躁，找人生孩子而已，规则都是天梯界的人制定的，以现在的医学发展程度，将多个受精卵移植到不同的女人身体里，跟打开灯一样简单。他们规定地蚁界的女人替他们多生一个孩子，可以获得双倍的口粮，如果谁生的孩子被选中了，可以获得五倍的口粮，而五十个人的口粮可以换堕云界一处房产，如此就能脱离地蚁界。”
红菱问道：“受精卵？是什么？”
宁五瞬间石化，尴尴尬尬磕磕绊绊道：“受精卵就是…怎么跟你说哪”
贺知面无表情的说道：“就是鸡被孵出来之前的那颗蛋，只是这鸡蛋需要放到女人肚子里去孵。”
宁五瞠目结舌的瞪着贺知，没想到平日不苟言笑的贺知会有如此出其不意的“幽默”给出这种…通俗的解释。
贺知看着宁五抬抬双眉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宁五忙点头道：“对对对，小姑姑，贺知姐姐说的对，你就这么理解吧”
红菱又问道：“对了，还有个问题，刚刚那个女人说其他的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是什么意思？到底时怎么处置”
宁五道：“就是在对面那个屋里处置，为了资源利用”
红菱问道：“资源？那些婴儿，是资源？那可是你们人界的命啊，你们人界不是一直把命看的非常珍贵吗？”
宁五道：“是啊，现在命依旧珍贵，如果命不珍贵，他们会直接变成骨灰，不会成为珍贵的资源”
红菱严肃的看着天歌，很少看到红菱如此严肃的神情。
天歌无奈道：“这是人界制度的结果，我们是无权干涉的，至少现在是不能干涉的，想泄愤，等制定这个规则的人变成了鬼吧。”说完天歌似有警告的看了贺知一眼。
天歌站在一旁道：“我们去另一边看看吧”
宁五附和道：“对对，咱们去另一边看看”
另一件宫殿进去四面墙都是红色，地面和屋顶是纯黑色，大厅正中吊着一盏白色线条吊灯，站在灯下，那线条是三只向下张开的手。
吊灯下一对年轻男女貌似在争吵
远看那女孩儿瘦瘦的，身上套着一身白色松松散散的衣服，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有些微黄，
男孩儿则面色红润，英气挺拔，一身整洁的西装。
四人站在门口。
宁五看红菱还在耷拉着脑袋，想哄哄她，就装着那男孩儿的样子道：“看到没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财力阶层相差太大的结果，那男的一定在说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但是不被祝福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我们分手吧，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但心里一定想你失去的只是爱情，我失去的可是亿万家产啊。”
说完，宁五对贺知道：“贺知姐姐你猜那女孩儿说什么？”
贺知冷声道：“打他一巴掌，然后诅咒他，离开他。”
宁五撇撇嘴道：“果然女人都是不能惹的，对吧天歌，你以后娶媳妇儿可得注意些”天歌白了宁五一眼不语
宁五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不过在这地方分手倒是挺奇葩的”说完拉着红菱手道“走走走，咱去八卦八卦。”
两人跑在前面，天歌、贺知跟在后面，走到男女跟前，站好，准备围观这场情感大戏。
红菱道：“啊这个女孩儿瘦是瘦了些，长的好可爱好甜啊，上辈子估计是个小公主。”
走近才知道这女孩儿身上套的是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刚刚背光看不清楚，宁五盯着女孩儿的脸总觉得很熟悉。
还没等他们四个反应过来，女孩儿抬手狠狠给了男孩儿一巴掌，打的男孩嘴角瞬间红肿起来，四神吓得战术性后仰
宁五对着贺知伸出大拇指道：“真不愧是贺知姐姐啊，这哪是小公主啊，就这扇人的气势上辈子是个主公吧”
“她这辈子也可以做个主公。”贺知说道
四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重新站定，刚稳住，他们发觉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女孩儿突然发疯一般张牙舞爪，面部变的狰狞扭曲，如中邪一样，对面黑色的门冲出三个白衣大褂的男人，目测是这里的医生，以最快的速度将女孩儿控制住。
宁五恍然大悟大声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叶家的小女儿吗？上次见她是在电视上，就是四年前她出巡地蚁界，那时候还小，我去她真的疯了！”
此时其中两个男人钳住女孩儿的胳膊，另一个人在其脖子一侧打了一针药剂，女儿瞬间瘫软晕倒，他们将其背扶着抬进黑色门里。
宁五目光一直追着他们进到黑色门里，嘴里还在嘟囔着‘我去真是惊天大雷啊’。
天歌严肃机警的看着贺知道：“你也感觉到了对不对。”
贺知点点头：“这女孩儿疯的不正常，一般人虽然疯但是有眼神的，因为即使是疯也是有思想的，只不过思想不为其他人所理解，但……这个女孩儿眼睛是空的，就好像灵魂被抽走了，如同被操控的木偶”
天歌道：“没错，正常一个人身上是一魂一魄，可是她，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魂魄感很重”
宁五收回眼神转过头问道：“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啊”
红菱道：“他们说这个女孩儿疯的不正常。”
宁五道：“我看新闻说，她最近一年虽然还是谁都不认识，痴痴傻傻的，但情绪已经稳定了，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狂躁了，就像是……为了迎接咱们似的”
“天歌……”宁五起了个怪异的调调，用起哄的眼神看着天歌，顺势将胳膊跨在天歌肩膀上说道：“这不会是你上辈子的情人，你负了人家，来找你讨债了吧”
天歌淡定的将宁五的胳膊重重的放下，故意看着宁五说道：“找我讨债的就在眼前啊呀”
宁五瞬间尴尬的看着贺知胡乱回了两句：“贺知姐姐，呵呵他……还挺会开玩笑的哈”
贺知摊了摊手道：“别看我，我从不掺和别人的家务事”
宁五被怼的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天歌将话题拉回正轨说道：“一般如果有魂魄流失在外，一定会躲着神官，没有自爆的，除非就像……呃……宁五所说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红菱道：“难不成就这么巧，这和墟魂珠有关？这……也太……”
宁五道：“狗血对吧，就像一部都市偶像剧，他追她跑，还没开始找，就在茫茫人海相遇了。”
贺知拍了拍红菱的肩膀道：“什么珠不珠的不知道，你刚刚担心事应该可以找个由头管管了”
红菱看了看贺知，又看了看天歌，天歌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们四个顺着黑色门进到女孩儿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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