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二章梦开始的地方

        （野外，一条废弃的旧火车道）

        那是八月的一个午后，细雨如尘，洋洋洒洒极轻柔地抚摸着世间生灵和每一寸土地，鸟儿时不时低飞掠过。

        远处传来清脆的笑声。废弃的铁轨上走来了一对俊俏少年，走在两条铁轨上，摇摇摆摆就像两个刚学走路的小孩儿。笑声源自一个身穿乳白色连衣裙漂亮的女孩儿，马尾辫随身体的摇晃在身后摆动着，脸上始终挂着她那天使般地笑容。另一旁是一个俊少年，两只眼睛只盯着他的天使，生怕她会有一点闪失，“小心，你慢点儿，唉，来，你还是拉着我的手吧。”秦文一闪，肖楠一个健步冲上去，把她扶住。

        “看你。”肖楠两只手紧紧抓住秦文的胳膊，“你扭伤的脚才刚好些，不要再走了，你会让我少活十年的，听话，命令你下来！”

        “没事儿，瞧你……”秦文瞅着肖楠是真急了，“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也只有在你面前这样，放松一下嘛，别臭臭脸。”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土坡上。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整个四野如同洗过一般的洁净，放眼望去，远方的山披着一身红叶，好似一个待嫁新娘，羞涩地梳理着妆容。“这儿风景真美。”秦文闭上眼睛，伸展手臂，慢慢吐吸着，“啊，好清香的泥土味道。”“从未有过的畅快地感觉。”闭着眼，享受着秋风从指间穿过的感觉，丝丝凉意透入肌肤。

        拢起手向着远方大声地喊：“老天爷，谢谢你！我考上了，我要离开家，到另外一个城市去，谢谢你，真的感谢你！”

        “喂，没良心的家伙，你在刺激我吗？”肖楠在身后抱怨。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蛔虫’。”“刺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看肖楠一脸的沮丧，又说:“两个城市离的也不算远，有机会我们还是可以见的呀，还有寒暑假……”

        “不远？你以为在走地图吗？我原本想着你能考到我们学校，哪怕是那个城市，周边的城市也好，我可就近照顾你。然后……”他炯炯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欲言又止。

        “那儿没有我想去的专业嘛，听说我要去的学校很美，我想去嘛。”秦文像小时候一样撒娇，面对着肖楠展现她那天使般的笑容。

        肖楠总是拿这样的秦文毫无办法，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知道，我懂你，只是，我只是放不下你……”

        秦文羞红着脸，抽回手来，“你……呀！”

        “真的，我是认真的，你……知道的。”肖楠一副极认真地表情。

        “少来，我要因为你,失掉整个森林吗”秦文淘气的站在一旁。

        “你？……我知道，如今的我还不能配得上你。”肖楠显得极为失落，欲转身离去。跑过去，牵住他的衣角，“逗你的，干嘛生气吗？”低下眼帘顿了顿，“只是我不想许诺什么，毕竟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世界会是怎么样？就让我们利用这四年的时间，好好的生活，如果之后我们还是孤家寡人的话，或许……”

        “一言为定！”肖楠把脸凑近，这是他想要的一个许诺，也是此行的目的。秦文的脸又红了，推开他，“假的！”跑开了。

        秦文转过身来调皮地说，“我要找到……呢”

        肖楠低头沉默片刻，那是他最担心的，她是如此优秀，从来不缺追求者。但……抬头非常正式的对秦文说，“如果是那样，我想我会衷心祝福你。”一字一顿的说着。“但我深信候鸟总有归来时。”

        秦文深吐一口气，她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深意。

        两人默默地往前走着。

        “我开学比你早，就要走了，不能送你去新学校，真的很遗憾。”

        “几点的车？我送你。”

        “半夜的车，不，我不希望你用眼泪送我上车，我会舍不得。”

        “我……”秦文还想说什么。

        “我还不了解你，你要去了，没等火车鸣笛，你就开始哭的稀里哗啦，我怎么走啊？走的也不安心啊，我看，还是算了。况且晚上你自己回家也不安全。我自己往来多少回了，不成问题的。”

        “那好吧，我也不喜欢那种离别的场面，我会忍不住，下大雨的。”面对着肖楠站好，“祝你一切安好！不过，我很好奇，你人长这么帅，那些学姐都在忙什么，没人把你收了呢？”眨着那双大眼睛。

        “你……”肖楠拉过秦文的手。怎会没有，只是满心满眼都是她，怎么还可能还装得下别人。那是多年来的执念，多少年的习惯。

        两人因为母亲们的关系，从小长大，或许都是独生子，孤单，比较粘人的秦文一小就跟在肖楠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着。肖楠也一直做到一个好哥哥，保护着她，包容着她，两个人无话不谈，一直很有默契，虽因为父母觉得“大男大女”需要保持一定距离，他们是最亲近的人。长大后的肖楠对秦文更是小心呵护，但从无任何亲密举动，就连牵手也未曾有过。这……，秦文没有拒绝伸过来的手，肖楠紧紧将那双柔柔的手握在胸前。对他而言，这已是无以言表的珍贵礼物，足以支撑他去勇敢面对远方的艰辛，他真想就这样牵着这双手，到那个城市，去打拼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只属于他们的世界。可是，他不想打破她的梦，那是她的梦想。

        正在这时候，雨点突然加紧了，肖楠将外衣脱下，遮在秦文的头上，两人一边笑着，一边快速跑远了。

        翌日，肖楠离开了这个城市，南下到了另外一个美丽的城市，去完成他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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