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二个世界的碎片

二月初三，春寒尤重。

        临川城护城河边的柳树己经抽岀新芽，各色野草嫩绿，偶尔缀上野花，显出生机，街上小贩，各色店铺都使岀手段揽客，为将到的花潮节做准备。

        几乎是家家户户的男孩儿都出来会买鲜花布帛，彩线，做岀岀彩的斗蓬衫裙，期望能在花潮节时当面遇见心仪的女子，把斗蓬披到她身上，得到一位合心意的妻子。

        女子们也在家仆小厮的陪伴下岀门踏青，参加诗乐花会，当然也是借机出来看看各色年轻郎君，挑选夫侍。

        为此制造出不少茶余饭后的风流佳话，奇葩笑谈，也有那犯了□□罪，被充军出家绞死的男子，此时那临街的一个大茶棚里，一群茶客正在愤愤不己，其中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满面怒容地一巴掌拍在茶桌上，几个粗瓦茶盏哐当跳了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谢家当真是欺人太甚！

        可不是，那贺家姑娘为了一百两银子赌约，生生毁了陈龙这孩子的一生，发生了这种事，还有那个姑娘愿意娶他，只怕当小郎也不行，年级一大就只有到明山寺出家，这孩子如今为这事一病不起，前些日子为街上邻里欲为他讨个公道，闹上那谢府就说谢姑娘重病，闭府谢客，贺姑娘也躲在家里不岀来，边上卖彩线的女子插了一嘴。

        什么重病不起？这不是她纠缠高府的小公子，高小公子看不上她，最近与邻县王县令长女订了亲，她在家闹着要去高府提亲，被贺老员外关禁闭了！另一个老妇人爆出内情。

        顿时引起一阵嘲笑，吥，乌鸦怎能配凤凰，那贺小姐人品不端，不学无术，又粗又胖，一年四季用□□盖着脸疮，从十四岁起，就到处骚扰男子，那个正经儿郎不绕着她走，惹下不少笑话。

        彩线贩子又笑道，她这回眼光倒好，谁不知高小公子俊秀不俗，诗文出众，与陈虎并称临川二俊。

        边上一个褐衣麻脸的瘦高个男子撇嘴，二眼一翻，照我说那陈龙活该，就他那样的还妄想当正夫，那怕是象贺兰词这种女人，要不是心存妄想，能摊上这事吗？

        他说出了不少围观者的心声，人群中发出阵阵哄笑声。

        那老者执起一个茶杯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碎片与茶水四溅，另一只手抓住瘦高男子的衣襟怒喝：闭上你的臭嘴，陈龙自幼无父无母，为了养活弟弟习武走镖为生，不偷不抢，堂堂正正，怎么就不能有当正夫的念想，在场诸位，谁没有这个念想，他再怎么样也比你陈老四强。

        瘦子陈老四吓了一跳，挣了一下挣不脱又阴阳怪气地说：有本事上贺家闹去，跟我耍什么威风。

        你以为老夫不去吗？某今日就特特来为陈龙讨个公道，老人洒下一把铜钱，往谢府而去，角落里几个矫健的壮汉应声跟在他身后，清一色拿着棍棒！又另有媒公二人跟着。

        这是要为陈龙出头，逼贺姑娘给陈龙一个名份？一帮好事者一边打听老者和陈龙的关系，一边跟在后头，一时声势浩大。

        刚到贺府所在的春光里，便见从贺府里岀来一行人，领头也是二个一身红衣的媒公，一抬酒一抬点心，一抬布帛，最后面的是一乘竹轿，跟在轿边的中年男子，眼尖的早认岀来是贺府的管家，也是贺夫人的小郎之一。

        看这阵势谢府的人是要去那家提亲，这下有好戏看了，围观群众这下都兴奋了起来。

        刘管家是个精明人，见白发老者带着人气势汹汹过来，立即迎上前先见了个礼，某乃贺府管家贺得寿，老人家欲往何处，因何而来！

        他温和斯文，有礼又亲切，那老者一腔怒意缓了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他从贺府岀来，衣着光鲜，知道此人在贺府不光是管家，应是贺夫人的小郎之一，他此来以为陈龙争名份为主，出气为次，也回个礼道：老朽贺川贺百年，乃百年镖局的副镖头，陈龙为我手下镖师，今往贺畅贺员外府，为他和贺小姐保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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