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狗屁倒灶的生活
【bgm：泫雅《run&run(intro)》】
如果有人用钞票扔你。来，一张张拾起，不要紧，与你温饱有关的时候，一点点自尊不算什么。——[中]亦舒《喜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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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彩延走后，姜赫皱着眉示意南在星在办公桌前坐下，然后打了个电话。
“具彩延……嗯……要注意……”
“说话……舆论……”
“准备备案……”
对话断断续续传入耳，女孩却仿若未闻地站在原地，视线始终定格在桌面的摆设上。
具彩延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她吗？
南在星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具彩延在用什么威胁她？她在暗示什么？
突然间，指节敲击桌面的清脆声响叩醒她，南在星蓦地回过神，发现已经结束通话不知道多久的姜赫正皱着眉注视着她。
“怎么还站着？”
南在星沉默地抿了抿唇，上前几步，顺从地在对面的位置落了座。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之前的事了。”姜赫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我听智孝的意思是，你不想接这部电影？”
锐利眼神扫过她。
“为什么？”
南在星默不作声。
她知道，姜赫是个典型的资本家，本性逐利，按他的性格作风这个问题并不是在询问她的行为意图也不是征询她的真实意见，即使她说得出合适的原因最后的结果也会只有一个。
可尽管事实如此，她也还是想试着抗争一下。
“你要明白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耗在这儿，趁现在我还有耐心跟你谈条件，想要什么就直接点告诉我。”姜赫将眼镜放在桌面上，端起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口，“如果没有，剧本在你右手边，拿上你就可以回去了。”
这下南在星终于有了动作。
“代表。”
她艰难开口：“理由我已经在通讯里解释过一次了，但是代表好像……无法接受我的想法。”
眉梢微动，姜赫放下咖啡，视线淡淡地瞥向她。
“在星。”
他笑了笑。
“你是觉得我对你太宽容了吗？”
放在膝上的手指霎时收紧，南在星努力维持着平淡的表情固执地坐在原地。
姜赫支起手肘，将十指交叉漫不经心地支在下颌，“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商人，我开的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行程上一些平常的涉外综艺、商演，我们听取了意见同时也是为了照顾你的身体健康减少了份量，那些乱七八糟的宴会指名我们也从没让你去过，我自认为公司对你已经足够体贴……”
那是体贴吗？
南在星没有接话，麻木地听着，眼底冰凉一片。
“作家对你的形象很满意，甚至还因为你将剧本进行了改动，增加了你的戏份，现在制作方也同意将你的番位放在仅次于两个男主的位置。在星，那是电影，忠武路，有这种机会你跟我说你因为心理原因所以不想演？”
男人的语气一点点沉下来：“在星，我知道你有过被校园暴力的经历，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光彩，可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人总是要向前看，况且公司的资源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你、保护你，也不是为了让你在这种事上任性的……”
过去了？向前看？
南在星连忙低垂眼眸掩饰自己的情绪，手在桌下紧握成拳。
“而且这么适合你的电影，错过不是很可惜吗？”
他叹了口气，语气和缓下来，随即宽慰似地扯了扯唇角，又带上几分蛊惑意味似地劝导道：“如果这部电影进展顺利，那下部戏李室长就可以给你谈更好的影视资源了，说不定你就能成为下一个裴秀……”
“代表，这些我都知道。”
她启唇，嗓音干涩：“但我还是不想接这部电影。”
可能是没想到对方依旧拒绝，姜赫愣了下。
“首尔的练习生虽然很多，但公司目前能拿得出手的艺人只有我一个。”南在星咬唇，抬头直视他，“代表短时间内想要再捧出一个像我这样的估计也不容易吧？”
男人意外地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
两人在办公桌两侧僵持，不一会儿，姜赫冷笑了声，“你说的没错，公司在短时间内的确找不出能够接替你的艺人。”
南在星悄悄松了口气。
下一秒。
“但这并不重要。”
脑内警报再度响起，不好的预感重新占据大脑。
“其实我很认同李秀满老师的理念。”姜赫眼神戏谑地看着她，“艺人只是由公司准备好之后摆上货架的商品，让商品自觉地为商家创造更多的价值这点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这个商品还要能够足够听话地为我们创造价值。”
猫戏老鼠般的腔调。
“如果不听话，那就换下一个。”
“反正韩国这个地方，从来就不缺少主动想要成为商品的女孩。”
这话一落，办公室内异常地安静。
望着僵在椅子上瞪大双眼的女孩，姜赫满意地勾起唇角。笑吟吟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在合约上关于行程这一点，南小姐如果不配合公司安排的话可以构成违约。”
“那我想问问，才结算过一次的你付得起违约金吗？”
“在公司的欠款你也还没结清吧？”
接受现实对现在的南在星而言并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毕竟比这更为难人的现实她已然遇见且接受过不止一次了。
所以她最终还是收下了那沓剧本。
“已经接受了就努力做好，行程回来后好好上课训练演技，别让我听别人说你在片场闹出什么罢演的笑话。”
听着通讯那边近似命令的吩咐，南在星如鲠在喉，攥紧手下的纸张，又低又轻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代表。”
“我记得明天你有广告拍摄对吧？”
“内。”
“早点休息，听智孝的话，别给我在工作上出岔子。”
随后通讯被对方挂断。
这段时间积累的疲惫、愤懑、低落、不安……种种负面情绪接连朝她袭来，让南在星感觉似乎有什么正堵在她的胸膛里蠢蠢欲动，即将爆发。
只差一条导火索。
结束了和南在星的视讯后，田柾国又在驾驶座坐了会儿才起身下车。
他走到电梯那儿按下按钮，等待片刻，在感应门打开的瞬间就准备往里面走，结果抬头发现里面有人那刻，表情霎时一怔。
电梯里的人穿着一身黑，戴着口罩帽子，全身上下包括脸都被裹得严严实实。
这穿着看上去就不太正常，不会是混进来的私生吧？
想到这儿田柾国立马退后两步，一双大大的兔眼警惕地盯着对方，可那人看见他却毫无反应，连步伐都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走出了电梯间与田柾国擦肩而过，仿佛一点都不在意面前作为世界级明星的少年，于是错以为对方是私生的甜酒果瞬间就变得尴尬起来。
啊，居然是他搞错了吗……
田柾国窘迫又懊恼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下意识回头，可当视线跟过去的时候那人的身影已然在停车场消失了。
他愣了下。
走得真快，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孩子吧？感觉个子比他小好多的样子……
田柾国晃了晃圆乎乎的脑袋甩掉其他想法，继而抬步走进电梯，按下按键关闭感应门。
没多久，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防弹宿舍所在的楼层，开门后他大步走出格子间，步子却忽然一顿。
田柾国视线凝固在宿舍门口前的地板上，那儿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信封。
——上面写着，金泰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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