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敦敦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田山花袋见两个人没了动静，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拆开了文件袋。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只要不在他家里打起来，吵吵闹闹什么的都没关系。

        不过他很怀疑两个人离打起来不远了。

        所以为了他的小窝着想，他还是尽快办事然后把两个大神送走比较好。

        他简单看了一下文件袋里装的几张资料，很快就明白了中岛敦想让他做什么。这件事情并不困难，只要网上有，他就能找出来对应的线索。

        既然已经清楚了中岛敦的目的，田山花袋也不再磨蹭，赶紧使用异能找寻相关的线索。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出乎意料的，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可以说是相当好运，一个小小的发现捞出了一条大鱼。

        “已经查出来了，资料都在这里了。”田山花袋把查出来的东西装进了中岛敦带来的文件袋里，递给了对方。时间把握的非常到位，中岛敦刚刚把家务做完。

        中岛敦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接过了文件袋。芥川虽然没说话，但是也默默的凑了过去打算看看这家伙能调查出什么东西。

        说实话，他俩还真是搞到了不一般的东西。虽然说这个图案并不是什么组织的代表标志，但是它却是一个人的代名词。

        此人代号是树獭，明明是一个瞬移异能者，却叫了这样一个慢吞吞的名字，说实话的确有点黑色幽默。

        而树獭的代表标志正是芥川发现的那个团——一个戴了眼罩的骷髅头形象，据说ta定制的很多物品上都会有这样的小标志，在执行了任务之后通常也会在现场留下相关的线索。

        实际上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能拿得出树獭的具体情报，因为此人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会罩着一件非常宽大的黑袍子，除了胸口的纹身图案是露在外面的，身体的其他部位都遮挡的严严实实，不但看不出身形，甚至连性别都很难判断。

        好消息是这一次，中岛敦至少可以确定对方是女性了。

        由于树獭毕竟是偷渡进来的，估计也是不想直接和本地组织对上，所以多少进行了一些掩饰，原本露在外面的纹身标志也专门遮了起来，却没想到因此暴露了更多信息。

        虽然没有拍到对方的脸这件事情让中岛敦有点遗憾，但是能够确定对方的身份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因为基本上只要是认识树獭的人，都知道她所依附的背后组织是希望（hope）。

        因此现在中岛敦可以确定了，偷渡进来的组织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希望。

        关于希望组织，田山花袋查出了不少资料。

        希望是诞生于美国的一个黑手党组织，其特点就是成员少而且全部都是亚裔。据说希望总共由九个成员组成，取九九归一之意，但是在这个组织里有些人处于幕后，所以即使是田山花袋也没能找出对方组织的具体结构和人员组成。

        就已知的情况来看，希望的boss名叫凤凰，攻击力不足但是外交能力超群，作为一个黑手党组织的首领手下有十几个大型企业不说，甚至还进入了政坛。中岛敦翻了翻后面的资料，果然看到了一条关于凤凰前往横滨进行政治交流的报道。

        boss和下属都在，偷渡进来的必然是希望。

        当芥川龙之介看到中岛敦从信封里抽出来一张纸币的时候，颇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也猜测过里面是什么，或许是一封信，也可能是什么资料，但是唯独没想到会是一张一千日元的纸币。

        这意味着他之前脑子里所有的想法全都对不上号。芥川龙之介感觉脑子有点当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张嘴就直接问了中岛敦：“中也先生为什么要给你钱？”“芥川你能借我点钱吗？”

        意料之外的，两个人的话撞到了一起。芥川龙之介听了中岛敦的话马上就“明白”了：“所以人虎你在向中也先生借钱？”芥川龙之介心里多少有一点点不爽，他以为就算人虎向着□□的人借钱，第一个应该找的也是他，结果没想到他只能排在第二个。

        中岛敦：“……明明是中原先生借了我的钱。”

        芥川龙之介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他觉得人虎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恐怕是脑子有了点那个什么。

        实话实说，芥川龙之介此人平常都是面无表情到让别人以为他是个面瘫的程度，只有在遇上中岛敦的时候表情丰富多彩到中岛敦想打人的地步。芥川龙之介这个表情一出来，中岛敦顿时感觉拳头yin了。

        但是显然这里不是一个打架的好地方，同样有求于人的中岛敦也没有办法在向芥川借钱的时候朝着对方挥拳相向。于是他忍气吞声的给对方解释了一通，获得了芥川龙之介一个相当微妙的表情。

        芥川表情解读十级的中岛敦马上读懂了对方的表情什么意思，不外乎是所谓没想到人虎已经穷到连400元都掏不出来了的地步，真是可怜。

        看在钱的份上，中岛敦决定忍他一次。“那你帮我还给中原先生吧，剩下的钱我改天破开了就还给你。”“人虎你可以选择现在就去换零钱。”芥川觉得人虎又在日常犯蠢。

        “但是楼下的咖啡厅在休息，现在去打扰人家不好吧。”中岛敦看看时间，现在正是午睡的时候。“可以等到下午。”中岛敦乍一听没明白，品了品才回过味来，瞪大了眼睛：“芥川你不是专程过来送钱的嘛？”中岛敦一直以为两个人是默认今天下午就各干各的，再加上芥川对送过来的钱如此重视（一直盯着看来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放的不是一千日元，而是一千万日元），他就顺理成章的认为是中原先生让芥川送钱来的。

        “愚蠢，在下没有那么廉价。”芥川冷哼一声，表示只有像人虎这样的穷鬼才会觉得1000元也值得专门托人送过来。

        中岛敦：“……”我记得游戏里的你可不是这么觉得。

        不过他不想和芥川在武装侦探社打起来，所以也没回嘴，安静的反倒让芥川感觉有点不太自在。

        “你下午有什么打算吗？”中岛敦下午是已经想好了要去田山花袋那里查情报，等回来以后如果要是有空闲时间的话，他是打算把文书工作给处理了的，结果没想到最后又多出来一个芥川，这就不得不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安排了。

        “……”芥川能有什么安排，他本来也没打算下午继续跟人虎出任务，不过是一时头脑发昏跑了过来。但是说自己没事干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芥川肯定不能做，于是他憋了半天编出来一个事：“在下还需要去现场在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中岛敦感觉芥川好像在无中生任务，但是他没有证据。

        “行吧，但是下午去别人家里你不要捣乱。”说实话，中岛敦还是挺不情愿带芥川龙之介去田山花袋家里的。先不提一个□□干部跑到前武侦社员家里算个什么事，关键是有件事中岛敦直到现在还瞒着芥川来着。

        没错，就是田山花袋找人家妹妹告白那个事情。中岛敦很担心如果芥川知道了这件事，田山花袋可能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想到这里，中岛敦忍不住瞟了芥川几眼——果然还是看不出来芥川和银是兄妹啊。

        芥川感觉人虎一路上偷看了他好几次，看的他心里烦躁：“人虎，你在看什么？”中岛敦原本以为自己是在暗戳戳偷看，没想到被对方发现了，瞬间就感觉到了尴尬：“没，没什么。”今天天气挺热，即使是芥川这样偏寒的体质，这样一路走下来也感觉燥得慌，于是他只是冷哼了一声，没跟人虎计较。

        见芥川把这事放过了，中岛敦悄悄松了一口气，只是不好意思再去看芥川了。

        两个人很快到了田山家。作为一个死宅，田山仍然窝在家里。中岛敦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两个人也还算熟悉，所以中岛敦进门以后熟门熟路就开始给人收拾东西。

        芥川跟在中岛敦后面进来，看到人虎尽心尽力的给别人收拾屋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相当不爽——当然他本人是把这归结为自己的宿敌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但是却跑去给别人当奴仆（敦敦：喂奴仆什么的夸张了），让他感觉有点掉价。

        于是他制止了人虎的行动：“他不会自己干？”

        被拦住的中岛敦有点惊讶，他没想到芥川会管这个。他以为芥川看到自己忙得团团转只会嘲笑他。“是国木田先生托付我帮忙的啦，他最近不太方便过来。”中岛敦难得用正常语气和芥川龙之介说话，说实话感觉还不错。

        不过本来就是，中岛敦一直认为两个人关系恶劣都是因为芥川脾气不好，他性格这么随和，要不是芥川常常口出恶言，他实在忍受不了反击，两个人也不至于到见面就打起来的地步。

        芥川没再说话，中岛敦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开始给田山花袋讲述这次过来的目的。

        田山花袋其实老早就看到跟在中岛敦后面进来的人了，不过中岛敦没介绍，他也懒得去跟别人建立新的社交关系，所以也没多问。

        不过这人看着有点眼熟，田山花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刚隐隐有一点感觉，思路就被中岛敦讲述的东西牵引了过去，也就把这事给忘掉了。

        “……所以这次过来是麻烦你帮忙查一下这个东西的。”中岛敦一边刷盘子一边说道。他这会手湿着，不太方便拿文件，就示意芥川帮个忙。

        芥川也没拒绝，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中岛敦扔在榻榻米上的文件，递给了田山花袋。

        中岛敦无意瞥了一眼弯下腰的芥川，却意外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他感觉有点惊讶，还真没想到芥川这么爱美。

        像这种可以拿出来反复嘲笑对方的事情，中岛敦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没想到啊芥川，你还挺臭美。”

        芥川龙之介感觉中岛敦的话说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头露出了一个看傻瓜的眼神。“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芥川把地上的文件袋捡起来，掸了掸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灰尘，递给了田山花袋。

        中岛敦自然觉得芥川龙之介是在逃避问题。他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则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芥川龙之介的“真面目”：“我可都看见了，你之前手腕上的那道疤，什么时候弄没了？”

        芥川难得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人虎，你脑子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他手腕就从来没受过伤，中岛敦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他没法理解。不但如此，其实他心里多少还有点不爽。人虎如此斩钉截铁的说话，想必是在别人身上见过这样的伤疤，恐怕就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记混了罢了。被人虎当成别人，芥川龙之介当然感觉很不舒服。

        “不会吧？”中岛敦本来以为芥川这是在嘴硬不服输，但是他盯着对方的表情瞅了半晌以后，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表情相当认真，而且没有半分回避他的意思。

        “那，那个……”中岛敦结巴了一句。他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了。难道真的是他记错了？

        芥川龙之介并没有等他回答的打算，抱臂靠在一边冷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田山花袋裹着被子，手里抓着芥川递给他的文件袋，小心的看了几眼二人的动静，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于是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例，只剩下了中岛敦那边“喀拉喀拉”的碗盘碰撞声和机器运行的声音。

        中岛敦又认认真真的回忆了几遍，他明明记得当时看到了对方的手腕上有疤，而且他还专门去问过太宰先生，没道理记错这件事。他开始也怀疑是不是把别人身上的事情记到了芥川身上，但是纵观他身边的这些伙伴，好像似乎除了谷崎润一郎，没有哪个人有家人需要救的样子。如果真的是谷崎的话，中岛敦并不觉得自己会去问太宰先生。

        显而易见的，如果这件事情换个主角，那么哪里的逻辑都走不通。

        所以中岛敦现在开始怀疑芥川是祛疤以后失忆了。真是的，那家伙还说他脑子有问题。想到这里，中岛敦没忍住，向芥川投去了一个怜悯同情中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他自己的脑子才有毛病呢。

        芥川龙之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关注着中岛敦。实际上从那次发现中岛敦在任务里走神以后，他就一直觉得人虎怪怪的，而今日尤甚。说实话，虽然他以前也没怎么搞懂人虎的蠢脑子在想些什么，但是现在他更摸不明白了。

        要知道芥川龙之介一向信奉试图摸清脑子过于天真的家伙（特指人虎）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一种很愚蠢的做法，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对方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于是他开始关注中岛敦的一举一动。

        不过关注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什么，只看出来对方刷盘子的活干的挺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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