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成了汉献帝的舅舅（04）
不得不说, 汉灵帝真的是一个运气超级好的家伙。哪怕皇帝当得差劲，亲近宦官，任由宦官扰乱朝纲, 也没有成为亡国之君。
哪里像刘协，先是落入董卓手中, 然后吧，又落到了曹操手中。
曹操自诩只要不称帝，就仍然是大汉忠臣，果真一辈子都没有称帝, 依然称曹丞相。后来吧，曹操一死, 曹丕上位，刘协也就连傀儡皇帝也做不了, 直接成了汉献帝。意思是献出帝王位置，一手促成大魏的出现。
可以说汉灵帝的两个儿子，长子刘辩和次子刘协，不知道哪个儿子更倒霉一点。或许小儿子更加倒霉, 毕竟吧, 长子只是在董卓手中受了折磨，而次子......
啧啧啧, 刘协这倒霉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儿，才会被董卓看上。绝非是刘协相较刘辩，更机灵的缘故。
众所皆知, 选择傀儡的首要前提是蠢笨, 刘协聪明并不蠢笨, 相较刘辩, 才是更加不合适的傀儡人选。偏偏董卓废除刘辩，改让刘协当皇帝。其中弯弯绕绕，怕是正常人都难以理解。
所以吧，陆繁星觉得，刘辩和刘协，还是刘协更加倒霉一点儿。
刘协现如今，就显然机灵过了头，居然连亲老子都要诽谤。唯一没遭殃的。大概只剩下亲娘了。不过，平日里，其实刘协没少吐槽王美人。
没办法，王美人的美貌，大概都是智商换的。就是标准的草包美人儿，很好相处又不好相处，总之恃宠而骄的说法，可不是假的。
再加上汉灵帝这个人，属于标准的昏君，宠爱一个人，简直会把那个人捧在心头。而且还自己有什么，就一定给与那个人什么。
历史上，汉灵帝想废了刘辩，扶持刘协上位。难道是看到了刘协喜欢耍小聪明吗？怕不是的，就是爱屋及乌。谁让刘协是王美人生的呢。
如果不是王美人生的，呵，谁管刘协是谁！
这些弯弯绕绕，陆繁星只一会儿就想明白了。现在呢，陆繁星想的是，汉灵帝当着心爱女人说那样的话，怕是回宫不想睡床了。
果不其然，等别开生面的‘认亲’结束后，汉灵帝领着王美人、刘协回宫后，果真享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大被独眠。
汉灵帝在王美人那儿睡习惯了，冷不丁被赶回房间一个人睡，那可是真真是寂寞空虚冷，全部尝了一个遍儿。
汉灵帝还敢乱说吗？
显然不冷，所以吧，在王美人哭得好不美丽的情况下，脑子一抽，绝对给陆繁星封个官当当。
“朕觉得凉州不错，要不......”汉灵帝想说的话，在王美人犀利的眼神下，全数噎了回去。
凉州是什么地方，现甘肃省武威市的古称。
甘肃又是个什么地方，东通陕西，西达新疆，南瞰四川、青海，北扼宁夏、内蒙古，西北端与蒙古接壤。
古代的话，嗯，戎、崔、月氏、乌孙等北方民族聚居的地方。荒凉吗？肯定荒凉的，但又挺繁华的。毕竟丝绸之路，就是经过凉州，进入西域诸国的。
与并州一样，凉州属于苦寒之地，是被世家门阀嫌弃的地方。汉灵帝给自己爱妃的哥哥，封一州州牧兼刺史，那是好事。可特么如果让陆繁星去凉州担任凉州牧以及凉州刺史，啧，就不怪王美人感觉他这个皇帝当得有病病。
汉灵帝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爱妃，朕的哪句话不对？”
“哪句话都不对。”王美人揪着秀眉，泪眼婆娑的道：“凉州那么荒凉，妾和小弟十几年未见，都还没好好续旧，陛下就想让小弟去当凉州当差，这是想挖妾的心肝啊！”
汉灵帝：“...爱妃的心肝儿，难道不是协儿，不是朕吗？”
王美人：“......”协儿也就罢了，谁让是
自己生的，可是你......配吗？
王美人真的想翻个大大的白眼。只可惜美人她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吧，王美人只能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又开始新一轮的梨花带泪。
“陛下，协儿还想和他舅舅，好好的培养感情呢！”
“哦，那就让协儿跟着他舅舅一起去凉州玩。”汉灵帝神来之语，直接让王美人泪崩。
“妾就知道陛下是嫌弃妾人老珠黄了。”王美人哭哭啼啼的道：“所以陛下才说这样的话，来挖妾的心。”
汉灵帝：“那个爱妃，你相信朕一回，凉州真的是个好地方。”
“？哪里好了？哪里游牧民族那么多，小弟又长得那么斯文，根本就玩不来武夫那一套。”
“凉州境内有‘丝绸之路’，怎么不是好地方了？”
王美人：“？？？”
汉灵帝振振有词：“相信朕没错的，前往凉州任职有前途。”
作为一个将官爵明码标价进行贩卖的昏君，汉灵帝有独特的眼光。他是真的觉得凉州很有‘钱’途。至于凉州比并州还要复杂，民风方面同样彪悍，汉灵帝对小舅子，真的超级有信心。
却不知，王美人反而对陆繁星很没有信心。
怎么说呢，要不是陆繁星是她‘弟’的话，王美人非但不反对汉灵帝的任命，还敲锣打鼓的送陆繁星到凉州走马上任。
但是现在嘛......
王美人擦起眼泪：“这总得问问小弟的意见吧，要是小弟不愿意，陛下可不能强制让小弟前往凉州任职。”
汉灵帝：“爱妃放心，朕不是那种喜欢强迫人的帝王。”
但愿如此！
鉴于汉灵帝的人品，王美人只能选择相信一回，于是乎，当即汉灵帝就宣人去叫陆繁星进宫。
陆繁星本来在陪刁秀秀逛街，汉灵帝一派小黄门来找人，陆繁星就开始有了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感觉汉灵帝要作妖。
结果呢，感觉有少数失误。陆繁星是万万没想到，汉灵帝居然想让他担任凉州牧兼凉州刺史。
这......
河西走廊嘢，可是自古以来都有‘天下要冲，国家藩卫和五凉京华，河西都会’的美称。
陆繁星叹息，便说：“陛下的心意，草民领了。只是草民答应了要教导皇子协读书识字，这要是应下陛下的差事，岂不是失信于皇子协？”
“这也何难。”汉灵帝高兴的说 ：“朕将凉州划分给协儿做封地，然后让协儿跟着爱卿走马上任，不久解决了爱卿要亲自教导协儿读书识字的好想法吗？”
陆繁星：“......”
——陛下，你还真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解难小天才。
陆繁星摇头失笑，接着就应了汉灵帝的赐官。
王美人知晓后，直接懵逼。
“协儿，你说你舅舅到底怎么想的，凉州就是个穷乡僻壤，为什么他要应了赐官？”
“为什么不能应了赐官？”刘协反问王美人：“舅舅很聪明，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母妃，你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猜测舅舅的行为。”
“再者说了，大哥太子之位稳固无比，母妃要是真的信了父皇那句我更合适的话，只怕......儿臣或许不会死，但是母妃......”
王美人打了一个激灵，神志为之一清。
是啊，依着椒房殿那位的性格，只怕会怀恨在心，一不做二不休的杀掉她。而她死了后，刘协的结局，最好的无外乎被董太后抚养。
而汉灵帝，别看那么宠爱她，何皇后真的将她鸠杀，只怕汉灵帝恨归恨何皇后，还真就不一定会因此废了何皇后。
帝王的爱，一向超级不靠谱，王美
人又怎么敢奢望，汉灵帝为了她一再的破戒呢！
所以冷静下来后，王美人开始思索对策。这个时候，王美人不得不承认，凉州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吧，其他富饶的洲，早就被世家门阀把持。
也就一个凉州，可以供陆繁星更好的发挥。王美人相信陆繁星的才能，觉得他哪怕去了北极或者沙漠，都可以活得好的同时，发展壮大势力。
“协儿说得对，你舅舅是个能人，轻易就接受了你父皇的赐官，定然有属于他自个儿的考量。”王美人想想，又说：“协儿跟着去凉州生活也好，母妃发现，椒房殿的那位，只怕已经视母妃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我跟着舅舅走了，母妃怎么办？”刘协有些慌张的问，哪里还有平日里的调皮捣蛋以及超越同龄人的机敏。
“放心，没有你在，母妃很安全的。”王美人超级有自信的说道：“毕竟吧，椒房殿的那位，是觉得你碍眼，而不是母妃碍眼。”
刘协：“......”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大聪明呢！
刘协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之后，过了几日，关于陆繁星的任命正式下来。陆繁星一跃从草民变成了一州之牧还兼任刺史，挺出人意料的。
偶尔和陆繁星结识，成为朋友的曹老板，听闻之后，赶紧来贺喜。
袁绍和袁术也来了。不过嘛，袁术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有何喜事？”
“对嘛，有何喜事？”袁绍罕见的符合，并不是帮袁术说话，而是想拆曹老板的台。
曹老板：“洛阳太多纷纷扰扰，何大将军又对王兄有敌意。王兄要是选择留在洛阳听差，只怕何大将军会各种找麻烦，相反，如果王兄选择外派的话，何大将军非但不会阻挠，反而会大肆给与方便。”
陆繁星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应下了去凉州走马上任的想法。
袁术不屑的笑了笑：“何进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市井屠夫，靠着裙带关系，才爬上了大将军的位置。”
陆繁星：“袁公路，我怎么觉得，你还要在暗讽我。”
何进是靠裙带关系坐上的大将军位置，难道他这个未来的凉州牧兼凉州刺史，难道就不是靠着裙带关系得来的？
所以嘛，仔细瞅了瞅袁术的脸色，陆繁星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其实袁术在羡慕嫉妒。
陆繁星连续‘啧啧’起来。
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陆繁星叹息道：“袁公路，要是觉得我有哪里说得不对的话，欢迎指出来。”
袁术：“没有，王繁星你能有哪里不对呢，你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啊。”
“酸，真酸。”曹老板摇头失笑：“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袁公路是这样一个喜欢拈酸吃醋的人。”
袁术：“......”曹孟德这个矮矬子，是不是想打架。
越想越觉得曹孟德是在找揍的袁术当即开始挽袖子，再然后......啧，袁绍出言阻止了。袁绍总是这样恰到好处的开口，让袁术成为衬托他的工具人。
袁术可算是气红了眼儿。
该死的混蛋！
袁术咒骂道：“袁本初，你这个阴险小人故意的吧，要不是叔父说再和你打架，就让我一年没肉吃，我非揍得你满脸桃花开不可。”
曹老板哈哈大笑，甚至还拍起了桌子。
陆繁星：“......这桌子，好像还是金丝楠木做的！”
曹老板因此停止捶打桌子的行为，像模像样的观察桌子。的确是金丝楠木质地的桌子。“记得上回，我那祖父想要一个上等的金丝楠木，结果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弄到金丝楠木，可见这间酒楼背后的主人挺富的。”
“有多富？”
陆繁星好奇的问。
袁绍：“富可敌国！”
“哦，你是说吕不韦吗？”陆繁星重重点头，表示赞同。“大家伙儿都知道，吕不韦不止富可敌国，还想颠覆大秦的统治呢，结果......惨遭翻车！”
“什么惨遭翻车？”袁术盯着陆繁星，想要一个完美的回来。
陆繁星没有理会袁术，因为街道上，的的确确翻身了。而且翻的车不是马车，而是牛车。可偏偏马车没有出事，出事的只是牛车而已。
‘制造’这起翻车的人，忙不迭的开始四方找人赔罪。好在洛阳的民风，相对来说还是挺好的。像这回翻车，就没有通知官府，直接动手解决了。
“原来这就是翻车。”袁术感叹：“哎，看起来一点都让人觉得有啥！”
陆繁星：“......会不会是你的问题？”
袁术：“什么问题？我一点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袁本初。他自认是我哥哥，既然如此，那袁本初肯定问题多多。”
陆繁星：“......”
不是，这两者之间，有牵扯吗？
还是说，袁绍和袁术，就是一对欢喜死对头。
时不时就找对方的茬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已经恨不得杀死对方了呢！
陆繁星摇头，又询问起了曹老板有关凉州的资料。
曹老板倒是极富有个人魅力，陆繁星问，他就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如果不是曹老板见机不对制止了下来，只怕袁绍和袁术这对兄弟儿，得从白天对怼到晚上。
陆繁星叹息：“瞧瞧，这是人该干的事情吗？”但凡和人该干的事情沾边，袁绍和袁术就忘了争锋相对。
“来，这回就当接风宴。”
曹操举杯倒酒，和陆繁星一道儿喝得十分的开心。袁绍和袁术随后加入，最后除了陆繁星外，全部喝趴下了。
陆繁星干脆利落的结账，然后拜托店家，将袁绍、袁术以及曹孟德分别送回各家后，陆繁星也就回了住所。
和王美人‘相认’后，陆繁星就没有住阮家客栈，而是带着刁秀秀一道儿，搬去了汉灵帝名下的庄子居住。
回到家时，刁秀秀正在指挥奴婢打扫卫生。
陆繁星想想，开口说：“没有打扫的必要了。隔几天我们就要出发前往凉州了。”
刁秀秀一愣，这才想起汉灵帝封陆繁星凉州牧以及凉州刺史的事情，不免叹息的说：“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公子居然这么快就当了官。”
“而且还是割据一方的‘诸侯’？”陆繁星摇头失笑，又道：“明日随我进宫去接协儿过来。不然的话，只怕连我这个做舅舅的，都要好好骂一骂。”
刁秀秀：“干嘛无事骂皇子协？”
“所以麻烦。”陆繁星伸了一个懒腰，转而说到：“有点儿捆了，我去睡觉，一切事宜，秀秀你负责就是，不要找我重复。”
说完这话儿，陆繁星就去睡觉了。没曾想，当陆繁星睡醒起来，准备找点东西吃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刘协。
陆繁星有点儿夸张的揉了揉眼睛。
“协儿，你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金吾卫送来的。”刘协双手背于后，本来该是很酷的动作，奈何刘协长得过于圆润，以至于刘协看起来异常的滑稽。
陆繁星没有提醒刘协，而是略感惊奇的道：“不是说金吾卫在当今圣上手下，已经被霍霍得差不多了吗，怎么会......”
“那是舅舅想多了，金吾卫怎么可能被父皇霍霍了。要知道父皇还要靠着金吾卫提供安全感呢！”
陆繁星：“......这很可以。”
“有啥问题？”刘协歪着脑袋看着陆繁星。
——这么后现代的讲话方式，要不是穿越的话，就是被穿越者带歪的。
——敢保证，一定是王美人这家伙，带坏的刘协。
陆繁星转而道：“行李都准备妥当了？”
“妥当了，父皇还给了我1000的金吾卫，足够保障一路上的安全。”
不好意思，陆繁星还真就觉得1000的金吾卫，保障不了一路上的安全。
而且吧，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缘故，陆繁星左眼有点儿跳。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看来路上得小心一点，就怕遇到什么意外。
这不，还真叫陆繁星的乌鸦嘴给说准了，陆繁星带着刁秀秀、刘协告别汉灵帝以及王美人后，就出了洛阳，往凉州而行。
这天，天突然性的灰蒙蒙的。陆繁星预感要下雨，就让豪华的马车队，就地驻扎。
反正越往凉州走，环境就越荒凉。就地驻扎，或者再多走一会儿驻扎停留，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陆繁星是万万没想到，如果没有原地停留，等待大雨降临，而是继续往前走，只怕会遇到匪寇，·损失惨重。
才过了几分钟，预料到的倾盆大雨，哗哗的从苍穹之上流入人间。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挺不下来。”
刁秀秀撩起帘子，往窗外看去，灰蒙蒙的一片，只听见雨滴飞溅的声音。
“幸好听了夫君的话，原地停留有足够多的时间，收拾出来可以躲雨歇息的帐篷，不然只怕要淋雨了。”
“舅妈好像很崇拜舅舅，不管舅舅做什么决定，舅妈都是一口同声的赞美。”刘协摇头晃脑起来。“可怜我小小的年龄，就要被迫吃......什么来着。”
“狗粮！”陆繁星瞄了一眼刘协，平淡至极的问：“怎么，你母妃没有教你，夫妻小两口甜甜蜜蜜的相处，是在塞狗粮，撑死单身狗？”
刘协摇头：“没有，以后舅舅教，就可以了。”
陆繁星：“......万一我不想教你，咋整？”
刘协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协儿这么可爱，为什么舅舅不好好的教导协儿？”
陆繁星：“.......”
陆繁星懒得跟刘协东拉西扯，等雨势稍微小了一点，陆繁星就打发披着蓑衣，坐在马车踏板处的小厮，去拿干粮。
此时雨还在下，埋锅煮热食吃，自然是不可能的。幸好陆繁星早上的时候，吩咐小厮用磨细的小麦粉做了不少的馒头。
虽说没有酵母发酵的缘故，导致馒头一点儿硬，不是很软绵。可是用皮囊存放的热水，泡一泡的话，还是能吃。
还有各种肉干，也是陆繁星带着小厮亲自上手做的。不一会儿，等馒头和肉干取来。刘协一口馒头一口肉干，抽空还要喝水。
刁秀秀的吃相要斯文得多，关键刁秀秀还要照顾陆繁星，一时半会儿，才吃了半个馒头就吃不下了。
陆繁星接过剩的半个馒头，就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点都不嫌弃的样儿，成功又让刘协感觉吃狗粮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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