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内心再强大, 再坚强的人, 也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被某一件事情触动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卸下一层又一层保护自己的外壳。
顾娜这辈子第一次收到花, 是她十六岁那一年的冬天, 那时候她刚上高一，放寒假在农村老家陪爷爷奶奶，腊月二十九，除夕当天, 顾爸顾妈才忙完买卖上的事情, 回老家一起过年。那时候顾爸开着一辆二手的老北京吉普，车开进院子, 当时关系还处得不错的顾二叔一家子也在, 知道顾爸那车里肯定是满满当当年货，都出去帮着搬, 结果顾爸下了车, 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是那种独立包装的礼盒，直接给了宝贝闺女。
那是顾爸的一个朋友，在县城里包了一个花圃种玫瑰花, 年前顾爸去花圃给他朋友送年货，看人家打包好了花要往省城里发，顺手拿了三枝。顾奶奶，顾妈, 顾娜，一人一支，是那年她们最特别的春节礼物。
收花是一个女人的尊严！
顾爸是个有浪漫情怀的人，看出来他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收到花多开心。那之后每一年春节，母亲节，三人的生日，他都会送花，还总是一枝玫瑰花，又有情|趣，又不会让家里勤俭持家的女主人们心疼钱。哪怕后面他那个朋友的花圃经营不善结束了，也会特意到花店去买。
后来家里出事，顾娜就再也没收到过花。每一年的情人节，卖花其实是一个很好赚的生意，提前一周从花圃订货，五毛钱一朵，当天能卖十到十五块钱一枝，两三百倍的利润，天气好不耽误情侣们在外面约会的话，一天就能赚好几千。可即便再好赚，她也从来不做那个买卖。
平时再怎么封闭内心，屏蔽思念，独自一个人过别人家最热闹最团圆的春节，用赚钱转移注意力。有些事情也不敢碰。
今年过年没有事情做，一个人宅在家里，为啥总刷猫的视频？为啥只一个人吃饭，却要做那么多菜，包彩虹饺子？一遍一遍的看剧本？说白了，都是在转移注意力而已。
可今年的情人节与春节太近了。叶铎又什么都不知道，一大束玫瑰花就这么送过来，一下子就抗不住，崩溃了。
“怎么了？怎么了？顾娜，你为什么哭啊？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对不起啊，不哭，不哭啊……”叶铎吓坏了，本来要给惊喜的，结果姐姐一看到他送过去的花，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眼睛里那悲伤，是那么的明显，他心疼得不行，把花往门口置物架上一放，伸手揽着姐姐的头就把人兜怀里了，一下一下的摸着头安抚着，劳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出来，又不敢上前，躲在拐角，探出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着他们。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小哥哥除了年纪小，别的可都不小，身材更是挺拔得很，宽肩细腰倒三角，肌肉梆梆的，被这么揽怀里，超级有安全感，顾娜的情绪更崩了，哭到根本停不下来。
“……”小哥哥直接被哭懵了，又不敢动，就那么站着，让她趴在怀里哭，一下一下的顺毛儿。
“抱歉，我失态了。”好半天之后，总算是能控制住情绪了，顾娜一边拿着纸擦脸，打着哭嗝跟叶铎道歉。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把人给带到沙发上坐好，叶铎在边儿坐下，心里有气，谁欺负她了吗？不然怎么委屈成这样？
“没有，就是看到玫瑰花，想起我爸妈了，心里难受。一会儿就好了。”挺丢脸的，不过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对不起，是我没有搞清楚，就买了玫瑰花。以后不会了。”真挺后悔的，生日都被他搞砸了。
顾娜侧着身子直愣愣的看他，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那么盯着，叶铎被盯着懵，歪了下头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回去，为什么这么看他呀？
那一刻，顾娜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过什么，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的一转身就跨坐到了叶铎腿上，面对面的那么坐着。叶铎被这么突然的投怀送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伸手搂住了腰怕她摔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就被对方给封了口。以吻。
一个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着早就让自己心猿意马的大美女主动的投怀送抱、主动献吻。能有啥反应？
反应小了都会让人质疑有毛病的好嘛！
叶铎肯定没毛病，并且非常非常的健康，他还是一个从不会让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的人，所以，在几秒钟的懵逼之后，反应过来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加深这个吻。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
成年人，饮食男女，顾娜又是早都过了风花雪月还得讲究按流程走的年纪。叶铎呢，又正好是最冲动，爱只想做不想谈，一切套路只为最终上垒的年纪，正好都不想流费那个时间走流程。
从客厅折腾到卧室，小朋友食髓知味没个够儿。
剧烈运动过后，顾娜人都散架了，她就是个嘴上的老油条，实际经验跟年纪成反比，就是个理论派，身体改造得再好，该有的疼和累一点儿不会少，迷迷糊糊的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睡着了好啊，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这一天，很快就能过去了。
还是被饿醒的。
迷糊着感觉外面天是黑的，还在想是什么时间，自己在哪呢？身上就是一沉，翻上来一个大包袱，一颗包绒绒的大头压下来，啃她的脖子，痒得不行。
“别闹，几点了？”顾娜自己都是才发现的，原来她的敏|感点在脖子上，人家一亲，就条件反射的激动。不过她这不肯吃亏的性子，也把对方给“研究”了一番，到处点火，小朋友自己受不了主动招了，耳垂是死穴，一嘬，就成一尾活虾，红得透透的那种。
“七点，不急……”
声音闷闷的传过来，脖子被他说话热气撩拨，难受得不行。
“别闹了，饿。”顾娜被闹得，推又推不动，身子扭来扭去的求饶。
“再来一次就起，就一次……”嘴上是撒娇求|欢的语气，动作可是一点儿不含糊，不带犹豫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嗯……”都这样了，再说啥也来不及了，只能配合着呗。
年轻就是好啊！这体力！这腰！
嘿嘿……
“你把房间收拾一下，通下风，喷点清新剂，再把床单被罩都换一下，柜子里有新的，我去做饭，面条行不行？”
折腾完，洗了澡出来，都九点多了，顾娜饿得前胸贴后背，没脾气了，只想快点补充能量，指挥着小朋友干活儿。
“叫外卖啊，自己做多麻烦，你不累吗？”这会儿又乖到不行，洗过澡之后头发没了造型，软趴趴的贴着头皮，看着更像个小朋友了。萌帅萌帅的。
“叫什么外卖啊，煮个面能有多麻烦。你快收拾吧。”
冰箱里有现成的面和菜，再加两个煎蛋，用不上二十分钟就搞定。
“真好吃。”就一碗简单到不行的蔬菜面加煎蛋，小朋友也吃得跟大餐似的，彩虹屁不要钱一样可劲儿吹。
顾娜看着他笑笑，也不说话，低头吃面。
“生日礼物。”吃完饭了，才终于有时间把礼物拿出来。
“什么呀？”顾娜才想起来是自己的生日呢，往门口瞟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朋友已经把那束花给处理掉了。
“打开看看呗。”是特意准备的呢。
“这是水晶吗？”黑色的首饰盒打开，是一串不规则形状的紫水晶手链，颜色很正很深也很透，好看。
“是啊，紫水晶不是你星座的幸运石嘛。”要不是因为这样，大少爷还不会送紫水晶呢，虽说也算宝石，可是并不是很名贵，他原本想要送钻石的，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就订制戒指了。
“星座？”她可没研究过那玩意儿，好像明星们都挺爱说的，不过她就是听听，并不信那个。
“你不信星座啊？”本来还想拿水瓶和射手最配来说事儿呢，看来不成了。
“还行吧，没太了解过这方面。还是谢谢你的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么啊……”吧叽亲一口，当回礼。
“嘿嘿……”小朋友就被亲成了小呆瓜。
“你是什么星座的啊？”没话找话的硬聊。
“射手座，最帅的。”反正他是哪个星座哪个星座最帅就对了。
“哎呀，所以你的幸运石也是紫水晶啊？真巧。”拿出手机，查了一下，顾娜惊讶。
“那是啊，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最配的。”很得瑟的小样儿。
“哎哎哎，你14号的？居然跟欧文同一天生日呢。”这次是真激动了，偶像呢。
“顾娜，我觉得你以前一直在说慌。还说什么是我的粉丝，可是你连我生日都不知道，别的粉丝见到我都激动得像个傻瓜，可是你一点儿都没反应的……”分明就是敷衍他，还粉丝？屁咧。哪有粉丝见到爱豆这么冷静的？哪有粉丝会拒绝跟爱豆互关的？哪有粉丝会指使爱豆干活儿的？
“怎么不叫姐姐了？指名道姓的叫啦？”飘了呀。
“那是啊，身份不一样了嘛。再叫姐姐，不合适，不合适。”反正说什么傻小子都是傻乐呵，那嘴就没闭上过。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不比你大？那要不然叫阿姨？”
“你故意气我的，是吧？”
“很快就进组了，咱可提前说好，到组里不能这么得瑟啊。”
“怎么得瑟了？跟我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不是偶像吗？爱豆谈恋爱不是要杀头的吗？我听湉湉说，要想不被你的粉丝骂，最好表现得咱俩就不认识，相敬如冰，礼貌又疏远才最好。”每一个女友粉老婆粉都见不得自家爱豆跟任何女性有超出社交距离的接触，这个她很理解。当初年少轻狂的时候，自己也那么傻过。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镜头下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偶像们，哪一个也没为粉丝守身如玉过，一个比一个会玩儿。
当初她追过的那些少年，如今成了中年大叔，以前拿他们当幻想对象的少女们都当了妈了，他们才都放飞自我，节目里也不装了，年轻时候交过多少女朋友，啥时候没的处男身都当梗来聊了，粉丝们才反应过来，自己粉的，真真实实是自己想像出来的假像而已，都是笑话。但至少，他们在少女们还懵懂的时候，维持住了美好的假相，没有打破过她们的幻想，也算是有职业道德了。
看看，粉丝的要求就是这么低。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在我还不能自我疗伤的时候，别让我受伤就行。
“没有作品只能依靠粉丝买单的偶像才会那样，我又不是！”人家是有实力的偶像，又不缺戏演，他的资源也不是粉丝的购买力给艹出来的，自然也就不用受粉丝的限制。
“对对对，我们叶帅最厉害了，业务能力最高。”顾娜捧场的手动点赞。
“那当然了。”永远自信，永远张扬。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过了十二点，生日也过晚了，顾娜就撵人。
“干吗啊？用完了人就赶吗？你家床那么大，收留我一下能死啊？”刚刚得了好处，正没够儿的时候，怎么肯回家抱枕头。
“你不怕被拍到啊？”她不是流量明星，可流量也不小啊。没私生，不代表没人关注她呀，狗仔什么的也没放过她，她家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拍就拍呗，还不让人谈恋爱啊。”还真有不怕的。
“我怕啊。可不想被骂，想想就可怕。你还是回自己家吧。”时不时的运动一下，她是不反对，可住一起？不好意思，真没做好这个准备。
“家里有私生，我不敢自己住……”开始卖惨搏同情了。
“啊？那你之前是怎么住的啊？”私生这个事情，但凡追过星的人都知道，顾娜也知道，那时候韩团的私生都会跑偶像家里去，在人家浴室里洗澡，穿人家的衣服，睡人家的床的，比恐|怖分子都可怕。还有一次，她偶像被anti粉下毒进医院急救，差点儿没命，后来救过来，嗓子也是造成了永久伤害。
“不住啊。我都是住朋友家，或者回我爸我妈家，要么就是去我爷爷奶奶家或者姥姥家。既便回去，也是让大头和小生陪着一起住的。现在他们都回老家过年了……”没说的是，为了不给亲人和朋友添麻烦，也都不敢常住的，私生们神通广大，但凡多住上几天，就会被发现。只能这里住三天那里住五天的打游击战。
“那私生都不过年的吗？”哎，这孩子也是可怜，明明不走流量路，却成了流量，就因为长得太好看。
“神经病过什么年。”
“……也对。哎，那也不对啊，你就不能买个私密性好的房子吗？你又不缺钱。”还就不信了，私生又不是间谍，就算是间谍，也不能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方都进得去吧？那还了得。完全可以报警了。
“以前没想到会这么麻烦，房子已经买了，在装修呢。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就好了。”主要是心里郁闷，他这一年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工作，挣的钱，都没够做安保的，谁不气啊。凭什么呀，被神经病逼到这个份上。
“为什么不报警呢？”还没王法了吗？
“不够刑事立案的，只能走民事纠纷，最多罚款，就算是拘留，顶多半年。有啥用啊。出来只会变本加厉。”真有办法，能几乎所有的流量明星都被骚扰得不行不行的嘛。
“行吧。住也行，但你得负责给劳尔铲屎，不能白住。”顾娜到底还是心软了。
“叶小铎。”对名字很坚持。
“好吧，叶小铎。”小家伙这一天过得也不容易，被两个人类没皮没脸的妖精打架给吓得躲在猫房子里不也出来，好容易消停了，出来都不敢跑酷了，乖乖趴在顾娜的拖鞋上困觉。
“好。”能留下，铲屎算什么！
赖下是最重要的。
睡了大半天，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睡意，两人就坐在客厅看电影，顾娜是想再学学人家是怎么演戏的。叶铎在边儿上玩手机。
“干嘛呢？”看他拍茶几上放着的劳尔的玩具小老鼠，顾娜就问了一句。
“发微博啊。我答应湉湉发微博的。”拍完了小老鼠，挑了一张他自己觉得最好看的，发上去。
原本是答应湉湉发vlog和自拍的，春晚的时候，在后台拍了vlog，下了台不怕剧透了，就发出去了。白天顾娜熟睡的时候，他中间起来过，找了一张以前的自拍发出去。其实已经实现承诺了。
这不是高兴嘛，这人哪，特别是在有了对象，情意正浓的时候，那想要炫耀的心是怎么忍都忍不住的，不能秀恩爱，秀合照，那总可以秀别的，暗秀吧？
这两天cp超话里最火的就是假料博物馆里他们俩养猫的那篇小甜文，已经被花骨朵们发散出好些情节了。也有好些他的可爱多跑过去骂人，说他根本没养猫，骂cp粉们疯了。假料也不能编得太离谱，把他当工具人啥的。那他就给她们发个糖呗。
小老鼠一发，果然，很快就被粉丝认出来，是很多淘宝店买猫咪用品都会免费送的那种最便宜的小老鼠。
那意思还不明显嘛，有猫玩具，总不能是他自己玩儿的吧？
可爱多被暴击，集体沉默。花骨朵们过年了，敲锣打鼓的庆祝自家cp是真的。这就过份了，什么呀就是真的。可爱多和美人鱼们不乐意了，就算叶铎养猫了又怎么样呢，养猫的明星多了。那破玩具，是个养猫的家里都有，凭什么就说多米诺是真的呀？cp粉才不管，刚有暴料说他们一起养猫，叶铎就亲自出来锤真的有猫，那不就是间接承认吗？怎么就承认了啊？cp粉果然是干啥啥不行，瞎编第一名。三方大混战，谁也说服不了谁，闹腾呗。
顾娜很少上微博，也从来不逛超话，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所以她不知道超话里的热闹，正好身边有现成的大靠枕，往后一靠，依在小哥哥的怀里看电影。
叶铎正好相反，大号发完小老鼠，就切小号逛超话，嗑得可开心呢。有些cp粉超有才的，脑洞大得很，编得那小故事，很好看的。看他跟顾姐姐的小作文，多有爱。可比粉丝yy的怎么睡到他的那些东西好看多了，那都是什么呀？啥梦都敢做，脑残片吃多了吧？
各干各的事情，互相不干扰，还挺和谐。
第二天，本来要回家收拾些衣服过来的，得有换洗的啊。
也是巧了，他刚离开，顾表哥就来电话，他们一家五口已经上了高速，下午就能到了。
长辈要来了，还处于见不得光的野男人状态的叶铎自然就不能住过来。
“别生气，别生气，正好给你时间好好收拾行李嘛。对了，你看看还有啥需要添置的，也可以趁着这几天买回来嘛，别又跟叶小铎似的，接回来现买生活用品，对不对？”那边儿想要见家被拒之后不乐意了，顾娜在电话里哄孩子。见什么家长啊，疯了吗？知道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啊。
“那你每天都要跟我视频。”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提条件了。
“好。”
“我给你发微信要马上回。”
“好。”
“要在微博跟我互动。”就是忍不住要秀。
“不行。”疯了吗？
“……”
“回来给你做大餐好不好？”
“好吧。我要吃生蚝，吃糯米排骨，吃芦笋炒虾仁，吃蕃茄肥牛，吃红烧肉，还有……”这就点上菜了，都是顾娜做过的。顾娜如今是纯肉食动物，做的可不都是肉嘛。
“好好好，回来给你做，都做。还有好多菜你没吃过呢，都给做，好不好？”
“嗯。”
总算是顺了毛儿，乖乖挂了电话自己玩去了。
顾娜也能专心接待顾大姑一家。
“姑姑，姑姑，叶帅发的是这个小老鼠吗？你们一起过年了吗？还是他帮你过生日了？”那么大一个劳尔，还有那么多猫咪用品，小湉湉一进屋就发现了，劳尔胆子小，家里一来生人，直接跑床底下打死不出来，她想逗都抓不到。不过还是被她看到茶几上的小老鼠，蹭到她姑身边儿，说悄悄话。
“什么小老鼠？”顾娜根本不知道叶铎发过啥。
“就这个呀。叶帅发了微博，你看，茶几都是咱们家这个，看看，看看。”三两下调出来微博，送到她姑面前。
“哦。那就是吧。”
“啊啊啊，你们俩真的一起去买猫用品吗？叶帅跟你告白了吗？你们在一起了吗？”小湉湉用拳头堵着自己的嘴，太激动了。
“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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