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西里斯的告白
13西里斯的告白
小巴蒂执意要送史达琳回休息室，隐身斗篷里的三人互相掐着对方敢怒不敢言。
“史达琳。”小巴蒂背着手停下哼歌的曲调带着残存的笑意轻轻唤了一声身旁的史达琳。
史达琳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轻轻应了他一声，小巴蒂停下步子微微俯身靠近史达琳的鼻尖温声道:“可以陪我一起参加舞会吗”
史达琳突然僵住，不是因为小巴蒂谈话的内容，是因为有一只手扯住了史达琳的衬衫下摆。
很明显这双如此具有威胁意味的手只有可能是西里斯的。
史达琳假装整理下摆推开了西里斯作乱的双手，她不自然地将鬓发往而后别推辞道:“…太早了吧，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小巴蒂笑意未减，他笑弯了的眸子里是倒映出来的昏黄色的暗光，他幼稚地晃了晃脑袋轻声道:“好，那我过几天把礼服给你。”
史达琳皱着眉抬起头直视眼前的小巴蒂有些不明所以，他应该明白这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史达琳，舞会上的你一定很美。”
小巴蒂直白地抒发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后退半步执起史达琳的右手轻轻吻在她的手背上。
史达琳并不是什么好脾气，她也不想一昧地迁就眼前这个男孩，尽管眼前的男孩比她还小一级。
雷古勒斯她都敢直接上手，还用怕德姆斯特朗的小屁孩
“小巴蒂·克劳奇。”
小巴蒂像是没有意识到史达琳的情绪一般有些疑惑地看向史达琳，不明白史达琳为何突然如此严肃。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跟你去。”
小巴蒂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的半边脸被黑暗所笼罩，史达琳就算看不到小巴蒂的表情也能感觉到周身的压迫感。
史达琳下意识寻求支撑地伸出一只手向身后探去，另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西里斯用掌心的温暖给史达琳以安慰。
史达琳觉得耳边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还有詹姆斯压抑的咒骂，莱姆斯依然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局势。
小巴蒂再次抬起头却已经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他神经质地歪了歪脑袋继续道:“没关系史达琳，我知道你在害羞。”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
小巴蒂慢慢与史达琳拉开距离，最后慢慢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
西里斯率先掀开隐身斗篷对着远去的小巴蒂竖起麻瓜手势以示自己的不屑，莱姆斯关切地询问着史达琳刚刚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史达琳忽略了一些不必要的部分和盘托出，詹姆斯狠狠地呸了一声上前捏着史达琳的肩膀放松史达琳因紧张而紧绷的肌肉。
“学黑魔法学校的学生果然多少都有点问题。”詹姆斯直接将此小巴蒂的怪异行为上升到了德姆斯特朗。
四人慢慢倘着步子走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史达琳先回了女生宿舍，莉莉和另外两个室友早已安然入睡，史达琳揉了揉自己本就不太整齐的头发躺到了莉莉的床上。
“…史达琳”莉莉依然睡眼朦胧，嗓音里带着绵软的撒娇意味。
史达琳埋在莉莉背后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后拍了拍莉莉的肩膀后搂着莉莉的腰闭上了眼睛。
莉莉很快陷入新一轮的沉睡，史达琳闭着眼心里依然是对小巴蒂的不满与排斥，这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卷席史达琳的心脏。
但很快，她也伴着莉莉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陷入沉睡。
三人目送史达琳回到女生宿舍后有些相对无言，他们猜到了史达琳隐瞒了一部分事实，男孩的想象在此时发散的尤其迅速，三人很快就联想到了小巴蒂怎么欺负了史达琳云云。
三人手中的拳头硬了。
三人眼神交换了一下便又钻进隐身斗篷朝休息室门外走去。
三人在灯光愈发昏暗的走廊里快速行走着，他们再次来到了那间屋子门前，只是门上不知道上了什么咒语，连阿拉霍洞开都解决不了。
三人粗暴地叩响了眼前的门，小巴蒂黑着脸打开门看见门前空无一人的景象脸色更加阴沉。
三人掀开斗篷沉下眉目，西里斯率先开口以一种布莱克家族独有的傲慢语气道:“小巴蒂·克劳奇”
小巴蒂看着詹姆斯手中流动的银白色液体渐渐勾起了嘴角，他有些兴奋地抬起头直视西里斯的眸子道:
“我是。”
第二天的掠夺者全都互相搀扶着去吃早饭，史达琳和莉莉对此非常疑惑，但掠夺者们又不愿意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史达琳轻飘飘地瞥了三人一眼随后笑着开玩笑道:“昨晚和布斯巴顿的美女们私会去了吗”
莱姆斯立马轻声呵斥道:“史达琳，你是个女孩子。”说完他便警告性地捏了捏史达琳手臂上的软肉，史达琳这才连连求饶保证再也不随便说这种话了。
掠夺者里也就只有莱姆斯才管的下来史达琳，史达琳还开玩笑说莱姆斯未来一定是格兰芬多的级长。
莱姆斯听到也只是笑笑不语。
德姆斯特朗对黑魔法并不避讳，听说格林德沃当年在校时在墙上所刻下的死亡圣器标志都还在。
霍格沃茨善意拒绝了有关黑魔法相关的课程，布斯巴顿也选择不参加黑魔法课程。
但三校联合举办赛事期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汤姆·里德尔的知名度与日俱增。
德姆斯特朗这样不规避黑魔法课程的学院里的学生想必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也不会有太大的好感。
最开始的德姆斯特朗学生对里德尔教授的确有些不满，总有好事者叫嚣着黑魔法防御课是一门无用的课程。
但风评转换的非常快，短短三天里德尔教授便成为三校中最受欢迎的教授，被三校学生联合推选最适合参加三强争霸赛的人选。
里德尔教授无奈地告诉大家说这是个应届毕业生大展身手的机会，但应届毕业生们立马起哄着说更想看里德尔教授展示他强大的魔力。
最开始不尊重里德尔教授的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最后最崇拜里德尔教授的也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连带着霍格沃茨与布斯巴顿的学生也被这样的崇拜风气所影响。
史达琳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三校的学生对里德尔教授陷入了一种几近狂热的崇拜中。
当然并非全部，对此嗤之以鼻的还有另外一部分人，其中就包括掠夺者们。
史达琳莱姆斯与彼得持不痛不痒的中立态度，而西里斯与詹姆斯尤其不喜欢里德尔教授。
但这并不影响里德尔教授继续受到更多人的喜爱。
比如现在的黑魔法防御课已经有不少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慕名前来旁听，课堂气氛热烈的是其他课程从来没有达到的程度。
“我想也许应该带给大家一点其他的小惊喜——”里德尔教授的食指与中指在讲台上打着节奏，讲台下的学生们都是一脸兴奋。
“各位知道不可饶恕咒有哪几个吗”里德尔慢悠悠地走下讲台下意识扶住学生的课桌。
学生们从来不敢轻易提起不可饶恕咒，这是魔法界里一个不需要规定的禁忌——以至于所有小巫师对它充满好奇。
不可饶恕咒——真的不可饶恕吗
全班陷入奇怪的沉默中，一个栗色头发的德姆斯特朗高举右手，里德尔教授颔首表示同意男子便站了起来环顾教室一圈随后大声道:“夺魂咒。”
里德尔教授微笑致意，再次环顾教室等待另一名同学的回答。
一名金色长发的布斯巴顿女生也大胆地起身道:“钻心咒。”
里德尔教授再次微笑致意，这次他没有等下一个学生主动站起来，他率先走到史达琳身边叩响了她的桌子沉声道:“斯维特小姐，你知道最后一个是什么吗”
史达琳突然被里德尔教授提问有些慌张，她苦着脸直起身子直视里德尔教授如墨的眸子轻声道:
“还有索命咒。”
里德尔教授唇角微微勾起点头示意史达琳坐下，他缓步走回讲台从袍子里抽出自己的魔杖道:“接下来我会给各位一一示范这三个咒语。”
教室里因为这句话瞬间引起了不小的骚乱，他们的神色惊恐而又期待，议论道这三个咒语是被魔法部禁止了的。
“本堂示范课已经获批，目的是让各位了解到不可饶恕咒的威力以及——它们到底为什么不可饶恕。”
里德尔教授的眼角依然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他就这样微笑着对眼前的爬行的蜘蛛道:“魂魄出窍——”
眼前的蜘蛛突然变得晕头转向看起来不太灵活，一只脚立在地上转着圈。
学生们纷纷探出身子想要将此看的更清楚些。
“钻心剜骨——”
话音刚落蜘蛛便在桌子上痛苦地打着滚发出奇怪的悲鸣声。
不少女生都遮住了眼睛不愿意去看蜘蛛的惨状。
“最后一个——”
里德尔教授再次挥动魔杖，史达琳不知为何心跳的很快，好像那道魔杖是向着她来的一样。
“阿瓦达索命!”
一道刺眼的绿光闪过，蜘蛛毫无挣扎意味便倒在桌上再无生气，教室里一时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在呼吸。
“希望各位已经明白了不可饶恕咒为什么不可饶恕，以及，邪恶的并不是魔咒——而是巫师。”里德尔教授微笑着安抚教室里同学们的情绪最后补充道:“接下来的比赛中，绝对不允许出现三大不可饶恕咒——”
里德尔教授故意将尾音拖的很长，同学们全都下意识从刚刚的惊慌中挣脱出来将注意力转移到里德尔教授身上。
里德尔教授神秘一笑，举起食指放到嘴边轻声道:“否则阿兹卡班欢迎新同学入住噢。”
全班哄堂大笑，之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纷纷互相开着玩笑，里德尔教授微笑着扫过教室里的每一张面孔，最后停在了史达琳身上。
只有史达琳皱着眉注视着里德尔，眼神里盈满了不满与难以理解。
里德尔教授微微偏头对着史达琳笑了笑，最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史达琳立马紧锁眉头别开目光。
教室里的同学非但没有对不可饶恕咒产生更深的恐惧，反而有了浓厚的兴趣，掠夺者们低着头讨论着什么，雷古勒斯与西弗勒斯所扎堆的斯莱特林们脸上的神色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莉莉尽管对这三个咒语没有兴趣但还是认真地做了笔记。
最突出的便是史达琳身后的小巴蒂·克劳奇。
他伸出自己的手臂搭在史达琳肩上微微探出身子压低声音道:“我的咒语早晚也会名列其中。”
史达琳自那晚之后便有意无意地打听着小巴蒂·克劳奇的事迹，得到的答案与他本人所说相差无几。
每年的考试都是全o，在入学之前就已经会自创一些实用的小咒语，如今更是舍弃了学校的课程，教授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个房间作为他的独立研究室。
真正的，名副其实的天才。
小巴蒂见史达琳没有回应他有些不满，随后他又慢吞吞地补充道:“我很喜欢你的教授，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尽管话语内容听起来对里德尔教授有些许的不尊重和对自己的自恋，他的语气却早已满是崇拜与着迷。
史达琳敷衍地点点头，皱着眉趴在了桌子上捂住耳朵想要隔绝外界的声音。
里德尔教授是故意的。
史达琳的直觉告诉她里德尔教授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并且并不简单。
不论是那日办公室里的瞳色异变，还是雷古勒斯顶着退学风险都要带出霍格沃茨的戒指，都让史达琳觉得不安。
在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她要阻止他。
下课后詹姆斯拖着彼得和莱姆斯跑的飞快，连带着莉莉都没了人影，史达琳皱着眉头收拾着课本，西里斯上课从来不带书，此刻正注视着收拾东西的史达琳。
西里斯双手撑在课桌上懒懒地睨着眼前的史达琳，这堂课后她有些郁闷，也许是被三大不可饶恕咒吓到了。
西里斯在空中乱晃的脚尖定在原地一把揽过史达琳的肩膀轻声道:“是不是被吓到了，本少爷带你去逛逛德姆斯特朗”
史达琳将自己的书包甩给西里斯背随后便有气无力地走出了教室。
西里斯像个小姑娘一样在大脑里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才一把拉住史达琳的手一步朝前道:“带你去逛巫师街!”
史达琳不由自主地加快步子想要跟上西里斯的步伐，不一会她便发现西里斯的掌心滚烫无比还出了许多细汗，史达琳嫌弃地支起自己的手道:“至于吗大少爷，到底你是女的还是我是女的”
西里斯红着脸松开史达琳的手将汗一把抹到自己的魔法袍上，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次握住史达琳的手，并悄悄地与她十指相扣。
西里斯带着史达琳逛遍了德姆斯特朗附近的巫师街道，一路又买衣服又买零食又买整蛊用具——当然史达琳不知道布莱克大少爷的唯一经济来源已经被家里斩断，现在借的是詹姆斯的钱。
“感觉怎么样”西里斯故意用自己的右肩膀撞了一下史达琳的左肩膀问道。
史达琳早已心情大好，她指着跟在他们身后的购物袋眸子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道:“我感觉我压抑多年的天性再次被释放了——”说完史达琳还夸张地做了一个张开手臂的姿势。
西里斯憋着笑悄悄睨着身旁蹦蹦跳跳的史达琳将史达琳带到一处无人的，长满槲寄生的角落。
史达琳打量了一下四周踮起脚尖扯住绿色枝条道:“这是什么东西”
“槲寄生。”
史达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笑着道:“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
西里斯扶额，也用手指勾住眼前垂下来的槲寄生轻声解释道:“是一种植物，传说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
史达琳点点头感到有些不自在，她几乎已经推测出了西里斯今下午逃课陪她放松心情的意图了。
“史达琳。”
“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我也承认上次的表白太仓促了——所以这次——”大少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说到最后居然有点结巴了。
史达琳被西里斯紧张的样子逗笑，西里斯有些严肃地捏住史达琳的肩膀让她不准笑认真听他的表白。
“我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你是第一个。”
史达琳沉吟着点点头，故作沉重地抬起头道:“我懂的兄弟——之前喜欢男孩子瞒大家一定瞒的很辛苦吧。”
西里斯气到一把捏住史达琳的脸，史达琳挥舞着双手想要推开眼前在她脸上作乱的人。
“我说真的——史达琳·斯维特，我喜欢你很久了。”
“第一次意识到这份感情是在复活节假期，你写信给我讲你的近况，我看到最后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我的家很灰暗，只有你的来信是唯一的色彩——”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喜欢你了，可是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史达琳一直都清楚，大少爷不会藏自己的感情，连带着将自己最炽热的感情悉数捧给了史达琳看。
“所以我现在想问问你——”
“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史达琳耳根早已烧的绯红，那双灰色眸子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热烈的喜欢，她快要被灼伤了。
也许…和幼稚的大少爷在一起也还不错
史达琳缓缓抬起眸子正欲开口回应西里斯，却被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所打断。
“史达琳，麦格教授找你有事。”
莱姆斯站在两人身后，浅咖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连带着说出的话都是平板无奇的。
他丝毫没有打扰了两人的自觉，他只是生硬地伸出手示意史达琳走向他，他这次将目光投向了在暴怒边缘的西里斯，随后轻声道:
“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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