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离别
离开嵩山，正玄纵是有太多不舍，也只能转为心中悲叹，毕竟…
“正玄师兄，我们是要去哪啊？”
正玄揉了揉静柏的小脑袋，轻声说道：
“去太行剑宗，找清渊师叔。”
“那观主老人家呢？”
正玄回头一望身后已近乎看不清的道观：
“老师自有老师的去处。”
这清微观，怕是再也不会存在了。
……
山下市集，静柏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
静柏说着也快有一旬了，却还没下过山。
山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这么多童乐。
正玄带着静柏吃了碗牛肉面，第一次吃牛肉的静柏望着好久都没怎么舍得下口。
正玄又点了几俩牛肉，静柏这才放心得吃了起来。
看着他这幅样子，正玄忽生迟疑，自己要不要带他上山？
太行剑宗说是剑宗，其实亦是修道之地。
本质上与清微观并无区别。
正玄能看出来，静柏心不向道，亦不喜道，他生存在道观，不过是命运对他的欺瞒。
心中踌躇了良久，提步带着静柏朝陈家走去。
……
“正玄道长这就要走？”
陈家大门外，陈禹看了眼院中正与陈家同龄伙伴玩乐的静柏，又问道：
“当真放心将他放在我们陈家？”
正玄深叹一口气：
“若是他日后想来寻我，劳烦都尉发信去太行知会贫道一声，我自会来接他。”
而后对其抬手拱礼：
“江湖路远，就此别过。”
……
山路上，正玄策马向前，心中不断想起静柏师弟的笑脸，好几次没忍住想要回去。
可他知道他不能回去。
终其一生过着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人生最大的苦难。
他不知道在陈家，静柏能不能过上想要生活，可至少在哪里，他笑得比在山上灿烂许多。
正玄能看出来，陈老爷子很喜欢静柏，也许是因为他可爱，更多的还是清净子于他的恩，令他生出对静柏的喜爱。
……
“我到洛阳了。”
这是正玄点开好友列表，忽然闪出的消息。
还附带着一张图片，上面是苏妙成灿烂的笑脸，背后是偌大的神都城门！
又是一个自己不懂的新玩意。
正玄摸索了好久，终于照了一张自己策马奔腾的图片发了过去。
“哇？你还买得起马！”
消息回得很快，正玄解释道：
“别人送的，你待在洛阳别走，我马上过去找你。”
说完一转马身，朝洛阳而去。
……
神都外郭城的酒肆，正玄与苏妙成正于其内饮酒交谈。
苏妙成述说着这一路的风吹雨打、路途艰辛。
聊着聊着，便聊到太行剑宗。
苏妙成一脸憧憬：
“马上，我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剑宗的弟子！”
正玄挠了挠头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真的不能确定能让他拜入宗门。
毕竟正玄自己算不算太行剑宗的弟子还俩说。
见他这样子，苏妙成不屑地一摆手：
“我要靠自己拜入山门，走后门的事情，呵，不屑于干。”
正玄心中不由有点愧意，毕竟苏妙成千里迢迢跑了这里，自己还什么力都出不上，想了想提议道：
“若是拜不进山门也没关系，陆还生所在青神剑派也不错，而且离神都不远。”
“宁为凤尾，不为鸡头！”
正玄贴近他耳边轻声说道：
“青神剑派的嫡传弟子可以修习门内镇派武学‘青冥剑典’！”
苏妙成闻言一愣，改口道：
“其实…向剑者，心中有剑，处处皆有剑，没必要拘泥于一地。”
苏妙成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
“青神剑派的功法怎么样？”
正玄摆了摆手，提醒道：
“你可以去问陆还生。”
……
“神戉书，你听过没有？”
正玄摇了摇头，把话题转过：
“你身上还有多少银钱？”
“没多少，怎么了？”
正玄端起一杯酒，悠悠说道：
“我没有与人共乘一骑的习惯。”
苏妙成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连忙问道：
“洛阳一匹马多少钱？”
正玄伸出三根手指。
苏妙成试探着问道：
“三俩？”
正玄摇了摇头：
“乘以十。”
苏妙成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怎么不去抢！”
正玄则是微微一笑：
“我若是没猜错的话，青城那边，还要贵一些。”
苏妙成顿时一脸尴尬：
“好歹是万国天枢，怎么马匹还这么贵？”
“其实你可以骑驴。”
“不可能！”
“那你便后面看着我骑马吧。”
……
第二日，皓日当空，
正玄骑着高头大马闲庭信步。
影子下，藏着苏妙成和他的坐骑。
……
三日后，俩人终于赶至太行山下
一路过市集，正玄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有匹马遗落在了客栈。
虽然没保有还能找到的心态，但看还是要去看上一眼的。
牵着马走回那家客栈。
掌柜与小二显然都忘记了他。
正玄走近柜台，问那掌柜：
“老丈，还记不记得三四个月前，有匹官马被人遗落在了此客栈？”
掌门本不欲搭理，但一想起‘官马’二字就头痛，他实在没有勇气贪墨，遂说道：
“郎君既然找来，本店自是没有不还的道理。
只是……”
正玄从怀里掏出五两散银摆在柜台上：
“这些银子，算是在下对掌柜的几月来悉心照料马驹的谢礼。”
掌柜紧皱的眉头终于展开，连忙呼道：
“小二，带这个郎君去马厩牵马。”
正玄摇了摇手示意不用，伸手一指客栈外的一匹马和一头驴：
“劳烦老板再帮在下照看俩匹马一些时日，另外那头驴子就当是在下的补偿。”
“好、好、好，”掌柜眉头上扬，满脸喜色：
“郎君请放心，再次再来时，保证这俩匹马一两肉都不会瘦。”
“那便谢过老丈了。”
说罢转身出门对苏妙成说道：
“牵去马厩吧！”
苏妙成一脸怒色：
“这可是我的驴子！”
正玄一指旁边的马：
“你的了。”
“就等你这句话了！哈哈！”
笑着翻身上马驱向后院。
等了一会，正玄便带着苏妙成走向太行山门。
现在围在这的玩家已经少了很多。
正玄因为没穿太行道服的缘故，值守的俩名道士并不认得正玄。
正玄只得说道：
“俩位道友闲时可否去北海找一下禹宁道人？”
俩道士闻言一愣，问道：
“禹宁师叔祖与道友是何干系？”
正玄挠了下鼻子，想了想：
“就说是嵩山正玄寻他。”
“正玄？”
俩道士对视一眼，匆忙问道：
“道友可是正玄师叔祖？”
正玄点了点头，俩道士急道：
“正玄师叔祖，禹静师叔祖一直派门下弟子催促守山的弟子，有你的消息一定要通知他！”
禹静师兄？他不是去关中了吗？
正玄一指旁边的苏妙成功连忙说道：
“这位是贫道好友，可否带上山去？”
“本是要走些流程，不过既然禹静师叔祖急着找师叔祖，便万事从简。”
正玄朝俩道士点了点头，表示谢过，连忙带着苏妙成往山上奔去。
“什么事这么急？”
正玄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个时辰后，正玄终于赶至南门前，正见到不远处禹宁师兄的弟子馀上道人于演武台修剑，连忙跑过去问道：
“馀上师侄，你可知禹静师兄找我何事？”
馀上道人见是正玄，面露悲色：
“不是禹静师叔，是老师找你。”
正玄感觉很不对，连忙问：
“怎么了？”
馀上道人支支吾吾半天不知怎么说，直接带着正玄二人朝北海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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