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第一卷百鬼夜行
4
“扭曲吧。”
五条悟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原本不应该这样的，拥有无下限的他，足以无视世界上大部分的攻击，百分之九十九的术式连触及到他的资格都没有，除非能开领域，但那个时候他也会回以领域。
但这个时候，他却久违的感觉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五条悟听从了自己的直觉，直接用无下限闪出二十米开外。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五条悟抬起左手，下意识挡住身前的左手已经扭曲得不成人样，剧痛传过来，直达神经，五条悟却露出了神经质的笑容。
“还不赖嘛。”
白发的男人无所谓的用反转术式治好了自己，“看”向浅上藤乃:“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啊！”
遇到对手的感觉——身为最强的五条悟已经很久没遇到了，可以和他一战的对手。
“扭曲吧。”
回复五条悟的，是浅上藤乃毫不留情的攻击。
最开始的时候，五条悟受了点小伤，毕竟很久没遇到可以突破无下限的对手了，能够使用反转术式的他不光没有退却，反而更兴奋起来了。
五条悟观察了一会儿，就发现了浅上藤乃总是用视线追逐他的身影，然后才能发动术式。
用视觉发动的术式么？真是了不起啊。
五条悟由衷赞叹。
可惜，五条悟露出肆意张扬的笑容，他可是最强啊！
“你的咒术我已经看穿了。”五条悟再次瞬移，他原本所在的地方，身后的钢筋水泥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这是以视线来发动的术式，左眼为左回转，右眼为右回转，可扭曲注视的物体。若在一物体上同时开启两回转轴即可从交界处捻断物体。”
“就算钢筋水泥也可以轻松拧断，更别说人体了。”就像死掉的那两个人一样。
有趣。五条悟对浅上藤乃很感兴趣，虽然听乙骨忧太说过见过一双堪比六眼的眼睛，但是，浅上藤乃的魔眼，是他真正第一见到和他一样不同的眼睛。
同时，有六眼在，他也洞悉了浅上藤乃的攻击方式。
“我看到了哦，红色和绿色的螺旋。”
“真是，非常美丽啊。”
五条悟如同闲聊一般对浅上藤乃说道:“放弃吧，你已经输了。”
回应他的是浅上藤乃看过来的视线，但和之前一样，在打中五条悟之前就被躲开了。
浅上藤乃越发慌张起来，她不停左看右看寻找五条悟的身影，可是视线的发动，对别人来说是无法抵挡的快速，可对五条悟来说，还是太慢了。
五条悟说的很对，拥有无下限的他，只要知道了浅上藤乃术式的发动条件，哪怕歪曲魔眼可以无视无下限扭曲五条悟，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打不中的攻击，是没有意义的。
“结束吧。”
五条悟突然瞬移到浅上藤乃的身后，发起攻击！
五条悟看的出来，浅上藤乃的体术非常糟糕，只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近身，就能制服她！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我不能死——
“扭曲吧扭曲吧扭曲吧……“
千里眼(暗）！
“扭——曲——吧——”
随着这一声尖叫，周围的一切，全部崩坏了。
那是超出视觉的超范围攻击，被两仪式称之为全方位开火的人间大炮。通过与千里眼并发，从而脱离人类视野的视野……把从神之俯瞰视角进行“确认”对象进行扭曲的超远距离物理崩溃。
原来不是只能“看”见啊。
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浮现，身上的剧痛就让五条悟就下意识先发动『无下限』移动到了远离浅上藤乃百米以上的楼房里以挡住歪曲的力量，要不然就算不会死，被扭成麻花不是很难看么？
可是连五条悟也低估了浅上藤乃发动千里眼使用歪曲魔眼的一击，这栋二十层高的楼房也是瞬间崩坏，随着一声轰鸣，塌了。
“哦呜。”五条悟抬头发出一声感慨，然后被塌下来的楼房埋在了下面。
浅上藤乃趁这个机会逃走了。
[开玩笑，再不跑等着挨一记无量空处么！]好不容易压制住浅上藤乃攻击欲的阿宇在心里痛骂。
按理说，浅上藤乃这一击是可以把五条悟整个扭曲掉的，毕竟通过千里眼发动的歪曲魔眼(讲真要不是浅上藤乃失控，阿宇反而无法发挥出这份威力），是可以无视空间，无视距离，歪曲一切物质——如果不是阿宇拼死压住了浅上藤乃最后的歪曲，没准五条悟真的会变成一团麻花。
当然死未必会死啦，毕竟当初被伏黑甚尔捅了脑子都没死，证明五条悟的反转术式，只要没死透都是随便浪。
[不行，这样五条悟很快就会追上来，必须拖住他一会儿。]
阿宇开始同时操纵浅上藤乃和两仪式两个马甲，虽然之前试过，但这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用，而且第一次就要面对拥有六眼的五条悟。
[真是……太有趣了。]
连阿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本体上挂着多么愉悦和疯狂的笑容。
“哐——梆——”五条悟把压在身上的水泥板扔了出去，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如果忽略掉他的半边身体都被拧成麻花，还是很帅很酷的。
“真是不错呢，最近的年轻人。”五条悟的左手翻弄下已经没知觉的半边身体，用反转术式给自己治疗，当然，这么重的伤势，哪怕有反转术式，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去了。
他其实没有生气，反而为出现这样可以威胁到他的少年人而感到高兴，这代表咒术界在进步，并不是一摊死水。
“不过我还是最强的。”五条悟撇嘴，谁想到居然有这种看到，不对，看不到都能发动的术式，连他的无下限都防不住。
不过如果五条悟真心想结束战斗，一秒就够了，只不过他一直想看看浅上藤乃术式的极限罢了。
“下次，还是直接开领域吧。”想不杀人，制服浅上藤乃的话，只有开无量空处了。
人还是得抓的，否则以那个浅上藤乃的心态，如果真的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就只能杀死了。
“不过，短短时间出现了两双特殊的眼睛，这应该不是巧合吧，两仪式小姐。”
中性秀丽，蓝色和服外披着红色夹克的少女出现在街道口，后面是气喘吁吁的高专四人。
“呼呼……好快啊，两仪……不对，式小姐。”想起两仪式不喜欢被叫姓氏，乙骨忧太连忙改口。
“……海带。”狗卷棘也一副很累的样子。
然后……
帅哥你谁？
“是大帅哥五条老师啦!”五条悟无语，至于认不出来么？
熊猫大惊失色:“悟你受伤了？”那可是有无下限的五条悟啊！
禅院真希由衷道:“你终于翻车了？恭喜。”
五条悟更无语了:“我怎么感觉你们挺高兴的。”
众人摇头:“没有。”才怪，这可是终于可以暴打五条悟的希望啊。
当然，戏谑归戏谑，高专四人的表情都严肃了下来，那可是五条悟，居然都受伤了，到底是何许人也？
倒也不是不关心五条悟，但这厮会反转术式，别白操心了。
乙骨忧太看了看四周:“这，这是地震了么。”
方圆几百米的烂尾楼全部都塌了，该说幸好这片没人么？
熊猫咋舌:“这种恐怖的破坏力，和悟一样是超规格啊。”他当然看的出来，这不是悟做的，毕竟悟的术式不是这个效果。
两仪式没理睬其他人，她扫了一眼现场，语气很肯定，“你遇到她了吧。”
“这场面是她做的没错，真是的，她不在就开始失控了么。”
“哦~刚才那位浅上藤乃是你的同伴么？要知道杀死普通人可是会被称作诅咒师的哦，两仪同学。”五条悟故意这么说，明知道两仪式不喜欢这个称呼还踩雷的就他一个了。
“切，杀掉你一定很让人愉悦吧，五条家的。”感觉到五条悟的故意，两仪式针锋相对，“你也看的出来吧，虽然我不喜欢她，但目前为止，她所做的还在反击的范围内。”
以那两个男人想做的事，如果浅上藤乃仅仅杀死这两个人的话，两仪式也懒得理会。
至于和五条悟的战斗，那是五条悟嘴太贱。
五条悟要不是先说死刑，浅上藤乃也未必会动手。
一切都是五条悟自找的。
“但是，不快点找到她的话，她绝对不会仅限于此。毕竟约束她的人暂时不在……烦人，同样的工作我可不想做第二次。”
少女似乎无意间透露出了一点事情。
两仪式的话让乙骨忧太很是迷惑:“请问她是……”
“浅上藤乃，现在姑且是同学关系。”两仪式毫不客气的指使五条悟，“看到了什么就说出来，她和我算是同类，是相当扭曲的杀人快乐者，不快点找到她的话，只有杀掉她了。”
两仪式话语下那轻描淡写的杀死同学的意思，让高专的四人大惊。
“等等，她是你同学啊，你要杀了她？”熊猫都结巴了。
乙骨忧太也完全不能理解，毕竟对他来说，高专的同学是无比重要的朋友。
“尝到血的怪物是不会停下来的，她会享受杀人。”两仪式眼神冰冷，“到那个地步，就必须杀了她。”
“还有，不要以为我们是同学，关系就很好。”
两仪式和高专四人形成了对峙的气场，准确说是高专四人单方面的对峙，五条悟嬉皮笑脸的插了进来:“stop，stop，还没有演变到那一步不是么？也没说咒术师不能反击要伤害自己的普通人，顶多防卫过当而已。”
“现在问题是要快点找到她，阻止她进一步失控，对吧，两仪同学？”
“再叫那个称呼我就杀了你。”两仪式没有好脾气到有人在雷点蹦迪还忍下来的程度，她睁眼，虹色的光芒流转。
“……阿拉阿拉，别这么严肃嘛，式同学。”
五条悟放松了下意识紧绷的背脊，不可思议，在那一刻，他居然真的感受到了『死』的意味，那双眼睛就像死亡本身，让人惊惧。
“不过，问一个个人很好奇的问题。”五条悟指着两仪式的眼睛，“你所看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世界呢？”
毕竟五条悟也是第一遇到，同样拥有特殊视界的人。
而且他之前就发现了，两仪式的『看』，都是以『俯瞰』的，完全不聚焦的角度，想来也深受苦楚。
“你自己知道吧。”两仪式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变成墨色，但特殊的视界仍然存在，仅仅是压制了『直死』而已，“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顺带说下，浅上和我一样都是天生的异常者，拥有与生俱来的被称之为‘魔眼’的能力。”
“魔眼？”五条悟感兴趣的挑眉。
“在我看来，你的眼睛也是魔眼。”两仪式无意解释太多，“称呼不同而已，不过在洞察这方面，五条家的六眼不是很擅长么？”
“快点带路。”
五条悟得到了回答，耸耸肩，朝一个方向走过去，在他看来，浅上藤乃哪怕逃走，留下的痕迹也实在太过鲜明，毕竟也只是女子高中生，没有什么消除痕迹的意识。
而此时，仓皇逃离的浅上藤乃遇到了一个人，一天前两仪式遇到的人。
特级诅咒师，盘星教教主，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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