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拉拢首辅
秦南笙翻转身形躲过，一道短镖擦身打落银针，刺进道士的心口，那道士挣扎了两下便没了气息，彻底丢了命。
“没事吧？”慕俞枫步伐有些急促地上前，扶住秦南笙的肩膀左右查看。
秦南笙摇摇头，转身继续凑近那道士，一把扯开他的衣服。
他记得原著中提过，此人誓死效忠太子，为表衷心，还在身上刺了一个象征太子的“城”字。
慕俞枫和苏之佟纷纷上前，跟在他身侧，果然看见了右肩头的那一处刺青。
“是东宫。”慕俞枫眸光暗了下来，闪过一抹冷色。
秦南笙侧了侧头，就见苏之佟脸色大惊，颤着手指着他，“你、你……国师大人？”
秦南笙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面具在之前的纠缠中已然松动，他刚刚躲那银针的时候又不小心扯到，现下面容已露出大半。
“呀！”秦南笙恼恨地跺了下脚，伸手扶住自己的面具。
“无事，他已经死了，传不出去。”慕俞枫低声安抚了两句，“啧”了一声，微微蹙眉，上前一步将他的面具绑带重新系紧，余光扫过苏之佟。
苏之佟只觉得慕俞枫的身形和目光都有些熟悉，这种时候也管不了什么礼数了，盯着他看了半晌，回想这阵子朝野上下的流言，心里惴惴不安地有了猜测。
“楚王殿下？”他试探着出声，见慕俞枫没有否认，赶紧拽着夫人跪下，“下官拜见王爷。”
慕俞枫点了点头，“无须多礼。”
“二位这是……哦，还没拜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苏之佟不解的看向二人，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多问，赶紧讪笑着转移了话题。
秦南笙干笑，“收钱办事嘛。”
几人静默下来。
“嗐，其实是我最近比较缺钱，王爷借了我点钱开了个摊子，正好碰着您了，”秦南笙看着苏之佟诡异的神色，底气也越来越不足，“苏大人您……信吗？”
苏大人神色复杂。苏大人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慕俞枫忍不住轻笑一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本事，明明每一句都是实话，偏偏能说成假的。
“殿下这是打算……参与夺嫡了？”苏之佟沉默良久，终于选择戳破窗户纸。
慕俞枫收了笑意，又恢复成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饶有兴味道，“苏大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殿下放心，老臣不会向东宫告密。”苏之佟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衰老，“东宫手段残暴，储君虽有治国之才，却无爱民只心，老臣以前没有效忠，如今太子派人来害吾一家，老臣就更不会站队东宫。”
他歇了口气，目光深深看了秦南笙一眼，“至于殿下您，老臣敬服您的领兵之才、治国之能，因而即便国师大人救了吾一家，臣还是不得不出言提醒一句，还请殿下识清人心、莫要轻信。”
秦南笙一怔，反应过来。
苏之佟这是在提醒慕俞枫提防他。
真是造孽，原身的错却要他来背负。
“苏大人多虑了。”慕俞枫目光有些说不出的柔和，“人都是会变的，”他意有所指地又看了一眼秦南笙，“国师大人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本王很信任他。”
秦南笙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一跳，有些愣住。
他感觉慕俞枫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又或者他什么都知道了。
也许对别人来说，穿越夺舍这样的事难以接受，可是慕俞枫也习道懂道，那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也算不得太骇人听闻。
慕俞枫却没有在意他心里的猜测，将目光移开来，“苏大人也无需用多心，本王和国师都没有拉拢之意，只是单纯赚钱除祟，还请苏大人对国师的身份保密。”
“殿下。”秦南笙悄悄拽了拽慕俞枫的袖子，有些不甘心。
拉拢苏之佟对争储来说助力良多，他还是想要争取的。
慕俞枫看起来却态度强硬，不动声色地握住了秦南笙的手，防止他轻举妄动。
秦南笙想了想，开口道，“抛开党争不谈，大人难道真的觉得现太子适合继位吗？”
苏之佟一惊，没想到他能开口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
慕俞枫也惊住了，“南笙，不得放肆胡言！”
“苏大人，我知你是明官忠臣，东宫和相府的联合行径我不信你毫无所知，”他语气郑重，字字诛心，“难道你要看到将来那位登基，林相持政，天下百姓有苦难言吗？”
“我！”苏之佟目眦欲裂，“我如何忍心！”
“我知道，楚王也许并不是陛下的皇子中最有帝王之才的一个，可是苏大人，”秦南笙挣开慕俞枫的钳制，靠近苏之佟，“真正残暴、杀伐无度的是谁？真正爱民如子的又是谁？您定有决断。”
苏之佟混浊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变得清明，“你说得对。”
秦南笙大喜。
苏之佟犹豫着看了自己夫人一眼，见夫人含泪看着自己，苏之佟的眼眶也红了，他张了张嘴，喃喃道，“只是……只是……”
秦南笙回头看了慕俞枫一眼。
慕俞枫了然接话，“大人放心，如有不测，本王定当尽全力，护苏家平安。”
苏之佟看了二人良久，狠狠闭了闭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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