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摊铺风波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秦南笙面对着立春的叽叽喳喳，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前一夜，他的清醒完全在慕俞枫的意料之外，导致他直接打翻了烛火和火折子，叮叮当当乱作一团，直接招来了被吵醒的立春。
小姑娘见他衣衫凌乱，慕俞枫又半跪在他床边，两人看起来不清不楚的，颇有那味儿。
“啊！大人！”立春眼眶发红，都快被气哭了，“楚王爷他都、他都那样你了！你还要骗婢子到什么时候！”
秦南笙哭笑不得地往外走，可这小丫头今天像是铁了心要问出个一二三，甩也甩不掉，“他真的没有，我们也什么都没有！”
他扶额无奈，偏偏慕俞枫还往伤口上撞。
“这么早就出去？早膳吃了吗？”
“吃了吃了，”秦南笙如见神佛，将立春推过去，“喏，有问题问殿下，我真的着急啊祖宗，走了啊。”
他头也不回，拔腿就跑，徒留下立春对着慕俞枫的冷脸嗫嚅了两声，行了个礼转身跑了。
慕俞枫不明所以，可转瞬间人都跑没了影，他叹了口气，抬步向府外走去。
“殿下不先去看看六殿下吗？”淳沂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身后。
“小六昨晚闹着跟我讲了半宿的小话，此刻估摸还睡着，”提及弟弟，慕俞枫脸上终于带了几分笑意，“去秦、去国师那里瞧瞧吧，看他那边境况如何。”
淳沂是他身边最亲近信任的下属，冯管家虽然跟他时间最久，可毕竟年纪大了，不能再让他跟着担心折腾，故而有关他和秦南笙的打算，他只告诉了淳沂。
可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突然不想将秦南笙的名字告诉他，硬生生的改了口。
慕俞枫压下心底的那些古怪想法，扣好面具，率先上了马。
“本王似乎记得，城南原来并没有卜卦先生。”慕俞枫看着几乎将秦南笙的摊子团团围住的卜卦摊铺，面色阴沉。
淳沂应了一声，将自己说知道的说出来，“茶铺的掌柜对大人感恩戴德，四处宣扬，还欲让儿子拜师大人，引得其他大师不满，故而特意联合来为难大人的。”
慕俞枫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他捻了捻手指，“原来如此。”
不多时，各家摊子都支了起来，很快其他几家卜卦摊子前都聚集了顾客，唯有秦南笙那里冷冷清清，只有他和掌柜儿子两人。
“师父，他们哪来这么多人啊，怕不是雇来撑场面的吧？”那掌柜家的儿子看着有些愤愤不平。
秦南笙勾了勾唇，心道可不是嘛，不然一天哪那么多人都倒霉碰上邪祟，那么多妖魔鬼怪让你碰。
可他却不拆穿，反而莞尔一笑，温声斥道，“何彦，不得胡言。”
大师们被何彦一语道破，都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地指桑骂槐，“有些黄口小儿，自己没学什么能耐，全靠着坑蒙拐骗支摊子也就罢了，自己雇人到处宣扬还要倒打一耙，更甚还收个徒弟。哼，误人子弟呦。”
“嘿！老头儿你指桑骂槐的说谁呢！”秦南笙无动于衷，何彦却听不过去，他这条命是师父给的，自然听不得旁人说师父半句不好，当即拍案而起。
“骂的是谁谁心里有数！”那大师一捋胡子也不干了，“毛还没长齐，知道什么是道吗？！以道蒙骗，是要遭天谴的！”
“我师父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这条命就是我师父救的！我就是我师父最好的招牌！”
“你们一丘之貉，你当然向着他说话！坑蒙拐骗，一路货色！”
“你！”
两人越吵越激烈，周围来看热闹的百姓也越围越多。
“何彦！”秦南笙面对自己半个徒儿的脑残粉行径有些无奈，“好了，多说无益，回来坐下。”
何彦有些不服气，却还是乖乖听话，回来坐好。
“殿下，可需要我们出面帮忙？国师大人的处境似乎不大好。”淳沂皱了皱眉，忍不住出声提议。
“不必，”慕俞枫表情放松，目光笃定，“他能解决。”
淳沂半信半疑，他本就不信道，又听过不少关于国师的风言风语。
对于秦南笙这神神叨叨的能力，淳沂自然全无好印象，只当他是在行骗，更有些想不通慕俞枫的态度。
可当他再抬头看的时候，就见秦南笙指挥着何彦在贴些什么符，不多时，他就发现，天上的云像是被什么召集了一样，将秦南笙摊子这一块的阳光遮蔽了起来，看起来阴凉了不少。
离得近的百姓更是亲身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忍不住上前搭话。
“公子，你这贴的是什么符啊？”
“夏天日头毒辣，”秦南笙莞尔一笑，“贴了几张避阳符罢了。”
“这么神奇！”一位年轻女子上前搭话，“您这可是什么符都卖吗？”
秦南笙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姑娘可是想求姻缘顺遂吗？”
那姑娘脸色一瞬间又红又白，周围百姓也不知怎么掀起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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