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连环杀人案是起点
“谢王妃娘娘，”原墨缓缓站起来，抬眸看了一眼林清黎，她穿着青色衣裳，头上带着一只蝴蝶簪子，清秀干净。
眼角淡淡微红，给偏白的的肌肤添了一丝气色。
原墨看着她的脸呆住了，对某人来说，他站在原地十分碍眼，于是撇了他一眼，冷道：“还不走？是等着打板子？”
“小的这就退下。”原墨回神，脚底抹油赶紧溜。
宋楚然站在她的面前，“清黎，身体好点了吗？我还是找许秋言给你看一下。”
说着就要出门，林清黎抓住他的衣角，“不用了，南荣修雅还没有抓到么？”
宋楚然停下脚步，没想过她上来就问案犯，小心狐疑地看她的神色，生怕她因裘景的事伤心欲绝。
林清黎侧头看他，表情不冷不热，但两人始终是隔着一个裘景，“怎么？案子不想查了？”
宋楚然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信任感就被打散了。
“查，今日又出现了妖毒，我需要进宫一趟，你的身份不能用了，跟着秋言去大理寺探探情况。”
“好，”林清黎转身离开。
黎落司和裘景死亡的消息，如一阵风，从西边吹来，渐渐席卷了京都，持久停留。
京都百姓皆为黎落司哀悼，深感惋惜，而对裘景就没有这么好了，都是庆幸之声。
与此同时，出现的无名尸体让人们恐惧不已。
大理寺中。
许秋言行了拜礼，便呈上无名尸体收集所有的信息，林清黎一袭青衣，还是女子的装扮。
许秋言本来想拦着她，让她换一身男装，但是被拒了，他劝了好久才答应带一层面纱。
并为她取了一个亲切的称呼，林姑娘。
林清黎对称呼什么的已经不在乎了，她不想重滔复撤，以后要是有人找她麻烦，尽管来，别动她身边的人就行。
秉承这一点，她无所畏惧。
捋清了无名尸体的来由，她细细想了想，这批人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温岭回到京都是两天前。
林清黎看向许秋言问道：“在南荣修雅的暗室里，除了蓝莹石没别的了？”
“没，我仔细看了，就只有蓝莹石，”许秋言肯定道。
林清黎皱了皱眉头，“徐廖的妻子尹千凝是不是消失了？”
许秋言点头：“嗯，据暗卫讲述，人昨天到溪乐派附近就跟丢了，全城搜捕至今还没有找到，这跟尹千凝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中计了。”林清黎揉了揉头无奈道。
“啊？不是，这不对啊，不是我们找到了南荣修雅和尹千凝相会的地点，然后跟着他回到溪乐派？”
林清黎放开手，道：“是南荣修雅引到我们断了蓝莹石的供应，你把那个长武山庄的掌柜找来。”
“周子韩吗？”
“嗯，”林清黎颔首。
许秋言敲了敲墙壁，抬眸看着林清黎，心道：裕王要我查的她和周子韩的关系。
话说，他们真的认识吗？
他很好奇，双手环抱慵懒地坐着。
没过多久，原墨引着人进来，对着许秋言恭敬的行礼，“大人，人带来了。”
他的余光看了一眼蒙面的林清黎，目光在她的衣裳和头上的发饰停留了一会，很快移开，然后带着周子韩到十字架上绑起来。
“原墨，不用绑着，”林清黎注意他刚才的目光，知道原墨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
原墨愣了一下，看向许秋言。
许秋言咳了一声，“听林姑娘的。”
原墨将手里的绳子放下，低头恭敬地行礼，“是。”
“你在边上站着吧。”林清黎说道。
许秋言猛地抬头，诧异道：“这……他是狱卒，不是大理寺的官，这种案子给他旁听，不好吧。”
“我觉得很好。”林清黎转头看向他，语气不满地说道，好像在说：你在教我做事？
许秋言瞬间就收了脸色，“好好好，听您的。”
原墨愣在原地不动，林清黎转头甩了一个冰冷的眼色过去，原墨身形一愣，随后立马走到角落里缩着。
周子韩看出来蒙面的是林清黎，瞧见她的样子忍不出笑了出来，因为现在的林清黎实在太可爱了。
“笑笑，笑什么笑！”许秋言冷哼，“审讯，严肃点，想试一下大理寺的酷刑？”
周子韩寂了声，但脸上还是有嘴角弯起的弧度，温和地说道：“好的，许大人，二位想问什么？”
许秋言闭口看向林清黎，毕竟这人是她要见的，可过了半晌，林清黎一声不出。
寂静的屋子里，很是尴尬。
“咳咳。”许秋言赶紧咳了两声，提醒她该审了，“林姑娘，这人就是周子韩，问点什么？”
林清黎闻声回神，紧紧闭眼然后松开，眼睛的酸疼缓和了一些。
周子韩瞧见她眼里的红丝，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舒展开来。
林清黎定了定神，看向周子韩犹豫了一下，说道：“裘景…走了。”
“是吗？”周子韩面不改色，一脸温和地说道：“改天一起去给他上一炷香，买点好吃。”
林清黎点点头。
周子韩看的很开，并没有想她那样心痛，
许秋言的目光在两人之人之间来回扫，好似明白了什么，问道：“裘景是你派去保护她的？”
“是的。”周子韩轻柔一笑，没有隐瞒大方的说出来。
林清黎以女子装扮过来见他，还有裘景的死去，足以说明裕王府已经发现了裘景的身份以及他和林清黎认识。
许秋言听到他的回答，顿时愣了一下，看向林清黎不由问：“您和周子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清黎揭下了面纱，白皙如雪的脸冰冷无比，清冽的嗓音说道：“小时候认识的，子韩是我最好的朋友，许秋言，如果他死了，我会让整个裕王府给他陪葬。”
在场的人同外面的暗卫皆是一惊，除了周子韩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
“王妃，”许秋言心中极为震惊，他不敢相信林清黎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在那一瞬间他还被震慑住了。
林清黎回眸，对着周子韩问道：“子韩，你在南梦河待了很久，你应该认识南荣修雅吧。”
记忆中，周子韩和南荣修雅下过棋。
“嗯，”周子韩点了点头，“修雅出身孟蒲县，很早以前南荣家的煤炭炭火生意很好，在孟蒲县很出名，后来他们家的矿场被封了，所以他改道来京都学武和子书虹一起建立了溪乐派。”
“修雅这个人挺好的，就是喜欢权势，他一直想在官场上有所建树，但都不得意，前些年在瑞王底下干过一段时间，不过没得瑞王赏识，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他一开始倒是挺想来大理寺的，当年跟我聊了很久，只是裕王身边有太多能人，他自知比不过曹实，怕徒劳无功，所以选择了瑞王。”
林清黎接着问道：“那尹千凝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徐廖的妻子么，怎么和南荣修雅扯上了？”
周子韩解释道：“修雅是徐廖的师傅，京都有名的玉器大师，只不过他很少出手自己的作品，也没在雕刻界现身过，都是通过落司堂出售自己的玉器，人人都知道他的玉器，但不知本人，晓得他会雕刻玉器的就寥寥几人。”
“当初我创立落司堂的时候，修雅和尹千凝就认识了，修雅喜欢她的事堂里人人得知，只不过尹千凝的父亲嫌弃修雅出身，又不喜他一头银发，所以让尹千凝嫁给了当时的一个盐商大家族的公子，就是徐廖。”
“竟是如此，”许秋言诧异，“大理寺都没查到这些，当初王妃还问徐廖的玉器师傅来着。”
“看来连环杀人案的帮凶还有一个南荣修雅。”林清黎幽幽说道。
许秋言看向她，问道：“您的意思是，南荣修雅为了尹千凝，故意设计了曹实和徐廖？”
“不是，”林清黎摇了摇头，“应该是曹实要灭曹家，被南荣修雅得知，所以借这个机会引导徐廖买凶，他只是隔岸观火适当推波助澜，并没有实际出面。”
“说起来，可能还要感谢他，当时我和裘景还有琴矫在赌市埋伏徐廖时，只是我临时起意，可徐廖却真的出现了，想必是他在背后干了什么。”
许秋言觉得合理，“这样的话徐廖被抓，他名正言顺和尹千凝在一起，而南荣修雅早前和瑞王有过合作，那肯定和瑞王的手下认识，原来如此。”
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藏在书阁下面暗室里的曹文宣的财物，是南荣修雅给瑞王的手下建议的，即栽赃萧太尉，又可摆脱曹文宣的案子。”
林清黎淡淡地说道：“还会让萧太尉和裕王府产生隔阂，瑞王从中获利，一击三鸟。”
“幸好，您和殿下聪慧，没有让他们如愿。”许秋言顺势道。
“不！”林清黎扭头看向许秋言，“你没有发觉到不对吗？”
许秋言眨了眨眼，不解：“什么不对？”
林清黎：“你想想，连环杀人案曹实死了，他推波助澜，煮尸案曹文宣的财物，他给瑞王的手下提建议，木炭一案，他储存蓝莹石，这三起案子他都有参与。”
“南荣修雅和温岭从连环杀人案开始就计划着什么， 连环杀人案是起点，现在到木炭中毒的案子，恐怕后面还有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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