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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放不下(一)


写文不易,  请宝贝们多多支持正版!  虽说对于这声“师叔祖”林立膈应得紧,  但是最终还是轻声“嗯”了一句,  双手握拳,控制住自己想要蹂/躏那白皙脸颊的双手。

        莫伊见陶轩已然行礼,也上前几步,  行了礼,喊了声,  “弟子莫伊拜见师叔祖。”又冲着李令喊了声“拜见师叔”,  李令应完这声后,对待莫伊的态度明显有了改观,  拉着莫伊开始讲起关于梁城的事情。

        梁城的锁阴阵原先林立和李令只以为被聚阳阵压着就会相安无事,  未曾想到,  这梁城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鬼魂,全部都被印上了锁阴阵的印记,也就是那个怪异骷髅的图腾。

        这个印记是被印刻在灵魂之上的,  因此在梁城活着的人身上并无异样,可那些鬼魂没有了肉体的掩盖,  这一切也就显露了出来。

        林立与那些鬼魂接触的不多,李令是最为清楚的一个,可先前他并未将事情联想到此方面,  因此也就未曾多关注。也还是方才陶轩提起小鬼来,  李令才想起,  似乎他所见过的鬼魂中,  无一不会耳后有着那个图腾。

        这也是为何在梁城人死后,  所有鬼魂都被留在梁城的地界,无法去投胎的原因。

        而严崇飞等人本就不是梁城之人,与梁城的这些百姓无因果,可偏偏,他们在捉鬼的过程中,自带的灵器伤了这些魂魄,这二者之间也就产生的因果,那锁阴阵也就反噬到了他们的身上。

        何凡与严崇飞的异常,全部都是锁阴阵激发人心深处最大的恶或者恐惧,随后开始引导二人的死亡,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只要她们一死,他们二人的魂魄就能开始滋养锁阴阵。

        如此一来,锁阴阵与聚阳阵间的平衡也就被打破,阴盛阳衰,再接下来,梁城所有人都将死去,那个用自己生生世世苦难暂且救了梁城百姓一命的阵法师也就死的太过于不值当了点。

        和莫伊絮叨完了梁城的事,李令眼珠子提溜一转,道,“不知天一门的生活是如何?”

        “师叔未曾去过天一门么?”被莫伊这么一问,李令尴尬地咳嗽一声,后又感慨道,“我与师父一道云游四海,早都快忘却了天一门的日子了,也不知天一门近些年来都发生了如何变化。”

        对于李令的瞎扯淡,林立只是淡然地给了个眼神后什么都没说,继续与陶轩寒暄,“不知小友的师父是……”

        “回师叔祖,家师乃如今天一门掌门玄策。”

        “玄策都当上掌门了啊……”林立一时有些感慨,想想自己下山的时候,玄策还是个毛头小子,结果这么些年不见,人家都当上掌门了,自己还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陶轩目光柔和地与林立对坐在草垛上,离那四人都是极远,瞥了一眼相谈甚欢地李令和莫伊,又看了眼还未清醒过来的何凡与严崇飞,陶轩低声开口问道,“师叔祖可有打算何时回天一门?”

        “如今只过了百年时间,不久。”

        林立目光过于坦荡,让陶轩生不出闷气,只得长叹一声,起了另一个话题,“陈奕师叔约是明日便到了。”

        “嗯。”

        因着在场还有人,陶轩强装镇定地同林立的话题几乎只围绕着天一门展开,陶轩心中不知多憋屈了。可又盼着何凡与严崇飞能慢些清醒过来,这样他便可与林立相处久些了了。

        终究天不遂人愿,严崇飞闷哼一声悠悠转醒,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双手,却发现四肢都不听使唤起来,一时间有些想不起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脑袋无法动弹,严崇飞双目微睁,四下打量着周围,发现自己仍身处于先前他们躲避雷劫的破庙之中,自己身侧躺着的是何凡,远处隐隐传来交谈声,其中之一正是自己的师弟莫伊。

        二人相谈甚欢,也无法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严崇飞除了眼睛和意识之外,全都无法动弹,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

        努力回想,这才从朦胧的记忆中得知这一切是为何,心惊之下,后背霎时就起了一身冷汗。

        不怪李令和莫伊二人无察觉,他们此时正在天南地北的谈着,孩子心性展露无遗,至于林立与陶轩,则是不想搭理已经清醒过来的严崇飞。

        先前锁阴阵将人内心最为强烈的情绪给激发了出来,严崇飞内里的恶展露无遗。不说他待李令与林立的态度,就光其言语都是不讨人喜的,林立下意识的就想随机报复。

        回想起先前他黏在李令身上的视线,让林立万分不屑,竟然还敢拿天一门弟子身份压自己一头,哼,当初他拜入天一门的时候,严崇飞怕是连上辈子都没过完。

        陶轩则是更为简单,既然此人不讨林立的喜欢,那就稍加惩罚便好了。

        视线冲眼珠子四处乱转的严崇飞一瞥,四张符悄然紧贴在严崇飞的脚底与肩胛骨之上。

        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酸麻的感触从四肢百骸袭来,痛苦的严崇飞想要大吼,却发出一丝声响,连面部表情还是那坚如沉水的模样,呼吸变得急促,心中大骂莫伊蠢货。

        竟然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意识已经清醒,还与他人高谈阔论,让其受如此痛苦。眸子怒然微睁,这也使得何凡醒来坐起后吓得差点再次晕过去。

        这次的动静足以惊动莫伊和李令,林立也站起身上前查看何凡的状况,全然不管一侧生不如死的严崇飞。

        “如何?”林立清冽如水的声音将何凡从惊恐中解救出来,发现是那位漂亮公子,焉知自己方才的失态,后又忆起先前之事,诚然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哎!什么公子,是师叔祖!”莫伊出言纠正道,自李令向其讲述林立的所作所为后,莫伊对其崇拜程度不亚于天一门神话般存在的陈域。

        陈域修为了得,创下天一门独有的修行功法,护着天一门不得外界世俗以及妖魔的搅扰,从古至今都是天一门弟子效仿的对象,又或者说,陈域乃天一门众多弟子之信仰。

        以此看出,莫伊待林立的态度有多敬重。

        “师叔祖?”不光是何凡讶异,连带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严崇飞都心中一惊,这人分明是先前那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分的俊俏少年。

        修炼到一定程度确实可能随意更改自己的样貌,寿命也随即延长,但天一门师祖辈分的终究少数,不是已然仙逝就是归隐山林,可严崇飞在天一门呆了如此之久,却从未听说过还有如此一位师叔祖,心中不禁怀疑起林立的真实身份来。

        何凡虽说脑子有些愚钝,可此时却和严崇飞想了一道去了,“弟子愚钝,不知……”

        说时有些迟疑,未说完,林立却是明白了其中的意味,笑道,“不才,师承玄易。”

        此言一出,不光是何凡和严崇飞,连先前万分羁定林立乃天一门弟子的莫伊都有些迟疑不定,李令不知其中的玄机,却也能察觉到空气中的凝滞,李令原想说些什么转移一下话题,一瞥却见到躺在地上的严崇飞已然睁开了眸子。

        两道视线在虚空中碰撞,严崇飞暗中庆幸终于被人发现,想想先前对其大打出手,虽不是出自本意,可终究还是带着点愧疚。

        不想李令才没这么好心肠,贴在其四肢的符篆虽不是出自林立之后,但终究是林立应允的,想着方才他如此顶撞自家师父,李令一转身,将所有的动静都阻挡在了自己的背后。

        虽不该在此时拆了自家师父的台,可习惯了二人相处方式的李令下意识地说道,“师父,你不会只是骗我们玩玩的吧?”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乃出自你口,现如今你这是待父亲的态度?”林立凉凉开口,李令瘪瘪嘴,行行行,你大你大你最大!

        “那父亲大人,玄易是谁?”

        陶轩揪了一把林立的衣袍,林立不回头都能察觉到身侧之人郁闷的心思,手掌覆于那双小手之上,轻拍了几下,道,“天一门中天门的第一首座,你师祖——陈域。”

        “是啊是啊,还不止那些呢!”

        三三两两的人从一个摊子面前路过,所有人,对其都视而不见。

        总有一种凄凉感袭来……

        林立收拾收拾自己的摊子,将写着“算命”两个字的那个旗帜收了起来,背起竹筐便离开了那处。

        走后不久,一穿着道袍的男子站在他方才摆摊的位置,久久不语。

        ……

        “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放不下、求不得、怨长久、爱别离……”

        “先生,您看看我这是不是要经历什么大事啊?”

        “看你面色发黄,印堂发黑,近日将要有血光之灾。”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两道黄符。

        将左手边那一道移向前,“这道符,你回去放在枕头底下压好,初六前万不可拿出来。”又将右手边那道符向前移了点,“这道符,你回去用灶口火,记着一定是灶口的火。烧成灰,再和上你家井里的水,水要卯时拎上来的,和完撒在你家门口那石板前,记得要沿靠着石板撒。这样方才能解你这一劫。”

        那人收好两张符,口中万分感谢那瞎子道人。

        道人堆满皱纹的黄澄澄面上双目微睁,两眼无神,可偏偏能够描述出别人的模样。这还不是最为神奇的,最为神奇的却是能够准确说出家中人的模样,以及经历过何事未来的劫难等等。

        正如城中人所述的,道人算的极准,解了人们不少劫,当然了,这款项也是收的不低。

        不过却真是准,被人传得可是神乎其神。

        林立走到桌前时,他正好在收拾桌子也准备收摊了,头也不抬的道,“今日的卦已经算完,只能说今日我与你无缘,明日方可。”

        未等到来人的回答,也未听见他离去的声音,那瞎子道人才肯抬头。

        “师父……”道人瞬间就停下手中动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睛也不似先前那般毫无焦距。

        “看样子你这小日子还过得挺滋润。”

        道人嘿嘿一笑,“这不还是师父教的好吗?”

        林立觉得他徒儿吃饭全靠这张嘴,无奈道,“走吧……”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换下道袍,卸下面上的装束,已然又是两位亭亭公子。

        “走,师父,今晚我们去醉仙楼,我请客~”

        “嗯,正合我意。”

        嬉笑着徒儿就把手搭上了师父的肩,师父也不恼,这两人反而更像是兄弟。

        林立这徒儿,姓李,单名一个令,字久爻。

        为何取名为李令,而非林令,只因其小时候脖颈上的长命锁上刻着的,就只有李这么个字,林立也就拿它做了他的姓。

        至于爻……

        爻,天地万物变动、生生不息之律。

        李令被捡到的时候仍身处襁褓,那是个雪花飞舞的冬天,这么一个孩子就被丢在了破庙门口,也刚巧林立路过,救了他一命。

        林立见到李令的时候他的小脸已被冻的通紫,哭声早已经微弱到根本听不见。

        “苦命人,你命本不该绝,但却生生应了这一劫,若是度过了,将来无病无疾,荣华富贵安享一生,若是度不过也只是一死……”

        林立口中虽说着这般话,还是把孩子带回去抚养了,那日之后那孩子也是恢复得极快。

        多年后他向李令讲述这件事时,李令问道当年为什么要救他的时候,林立这般答道,“你与我有缘有份,凡事看天,又有什么救与不救之说?”

        “啧!”对于这个口是心非的师父,李令也就假装自己不知道好了。

        初遇李令时,林立长这样。

        李令六岁时,林立长这样。

        李令十四时,林立长这样。

        李令如今已是弱冠的年岁,林立还是长这样……

        有次李令开玩笑地说道,“师父,将来说不定我就是你爷爷辈了。”

        林立淡淡地回道,“放心吧,不会的。”

        林立的话有些意味深长,让李令有些摸不着头脑。

        至于林立的不老之谜,李令也只是知道一点点。

        自他师父所说,他非人非妖非神非魔非鬼,逃脱于六道之外的存在。

        只是,每次林立都会正经地说着一些骗骗李令的话,所以对于这个回答,李令有些不那么确信。

        他与他师父坑蒙拐骗,咳嗯,不对,行走江湖,咳嗯,也不对……

        傻缺……是行侠仗义……

        是吗?

        对的吧……

        咳嗯,那就行侠仗义那么多年,吃穿倒也不愁,甚至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好吧,全程都是李令在养着林立,只因林立为他人算卦,全凭缘分。

        无缘无分不必多说,至于有缘无分,有分无缘,他一律不接。说的好听点叫重金难求,不中听点么——根本就是没人找啊!

        这般下去他一年甚至就根本开不了一个单……

        就算如此,还美名其曰,“世上的因缘易结不易解。”

        不过是因果那么多,不想图惹一身骚罢了。

        林立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李令不清楚,可平时遇到的难事,没有一件是这师父解决不了的,同时身上的谜团——太多,多到李令不想探究。

        师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能做的,也只有在有生之年伴师父左右。几近二十年来,出现在林立身边最长久的,也只有李令了。

        照林立这不老不死的年岁,能够与其相伴一生的,又能有谁?这般想着,心中竟生出几分怜意。

        “把你脸上那恶心的表情收起来。”与李令仅有一步之遥的林立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说不上多好,可也没多少恶意。

        李令面上红意顿生,“不是,师父您也老大不小了,当着没考虑过找人——做那些事吗?”李令几步上前,憋红着脸,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林立身上的某处。

        明明目光有些别样的炽热,可林立直觉得自己的裆有些凉凉的,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了李令的后脑勺上,“一天到晚就是不学好,你的四书五经呢?你的伦理常德呢?连个八卦图都给我看了十年!灵气半点聚不起来!若是你能用半点心,我们早过上好日子了,哪还能像现在这般流离失所?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呦,我这一把老骨头,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

        “师父!”李令顿时就气头上来了,二人就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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