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谎言
你好像一直都有点害怕我，对吗？
望着少年清亮的眸子，我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心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
我难道要告诉你，没有哦，我一点都不怕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看到星辰，看到信仰站在眼前的望而却步，都是因为我那发自心底的渴望亲近以及深深刻在骨子里的所谓的自卑啊……
近十年的感情，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说出来的啊，羽生结弦。
更何况，我也不能说出来。
我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微笑地看着他，直视他的目光：“没有，我没有害怕……只是，尊重罢了。”
“尊重？”少年听到我的回答显然是微微吃了一惊，“你认识我吗？”
我摇摇头，淡淡地回答，“很抱歉，不认识。”
对不起，我撒谎了，但求滚滚天雷放过我。
少年眸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可我却读不出其他的情绪。他抬起头，看向我的表札，又对我说，“之前妈妈说有个中国人搬来这里，原来就是你啊……只是，好像没怎么见到过你呢。”
你当然见不到我啊，因为我都在刻意躲着你。
“因为我都在到处旅行，所以基本上都不在家。”我回答。
对不起，我又说谎了……
“是这样啊……不过，心情糟糕的时候去旅行散散心也是很不错的呢……对了，你姓季，那叫什么呢？”少年问起我的姓名。
“季凉。我叫季凉。”
不知为何，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季凉……”他点点头，忽然站起身，“那么，就把这当成我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吧。季凉酱，羽生结弦，请多多指教。”
少年撑着伞，在雨中向我微微鞠躬。
“嗯。季凉，也请多多指教。”我回应他。
“呀，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那么，再见啦！”
“再见！”
等羽生结弦走后，我终于面露难色。蹲的太久，突然起身，以至于两条腿都酸胀得不行，每走一步，都觉得有蚂蚁在肌肉上游走。
正当我试着慢慢挪回屋的时候，羽生结弦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对了，季凉酱明天要去冰场吗？”
冰场？
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我……”
冰场的回忆不甚美好，我甚至不是很想去面对它。
“季凉酱不想去吗？”少年微微皱眉，面露可惜，“我还以为季凉酱每天都会去冰场的，所以之前天天都在那里等你。但是季凉酱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呢。”
少年将语气和表情拿捏的很好，其中流露出的惋惜让我心软了几分。
他在等我？
他是想和我一起滑冰吗？
那又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呢？
我叹了口气，轻轻回答，“明天我会去冰场的。”
闻言，少年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光彩。
“那就说好了哦，明天我来这里等你。千万千万要记得哦！”
“嗯，我会的。”我点点头，看着少年笑着离开，我心里却愈发沉重。
羽生结弦，和我一起滑冰，估计你会后悔的……
————
是夜。
我拉上窗帘，缩回了床上。
责编甘棠依然很准时地给我打了视讯。
我接通，沉默地看着她对着电脑一遍又一遍地审稿，身后不远处的落地窗透着夜晚的都市霓虹。
已经很晚了。
她一定又一个人留下来加班了。
“诶，接通了吗？”她看了我一眼，又立马将目光移回电脑屏幕，“今天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今天下雨了呢……”
“这边是晴天呢……今天有去哪里玩吗？”
“下着雨还能去哪里啊。”
“也是。”
她终于将手机立在了桌面上，我也不用再看死亡角度和某人的双下巴了。
甘棠伸了个懒腰，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接着和我聊天，“唉……这几天的稿子质量越来越不行了。季凉啊，我希望你能快点回来。”
我轻笑，“我也希望啊。”
“时间到了的话会回来的吧，不是每次逗留只有三个月吗？”
“对啊。但是我觉得仙台很好……所以，可能以后会久留。”
甘棠握着鼠标的手突然停了一下，“……久留？挺好的啊，以后还能帮我代购。”
“你想多了……本人不拓展代购业务。”
“赚点外快不好吗？”
“本小姐赚的钱够我花的了。”
“还真是有底气的话呢……对了，等我忙过这一段日子，我就去找你。”
甘棠冲我微笑。
我沉默了一下，对屏幕那边的她说，“好啊，欢迎你。”
和甘棠聊完天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上眼，脑海就会浮现出今天下午的场景。
少年的一颦一笑，久久挥之不去。
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留下了深刻印象吧。
这样下去不行呢。
说好做路人a，那就只能做路人a。我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站在他的身边呢？连奢望都不敢。
什么时候上网看看京都的房子吧，京都的紫阳花也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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