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这是怎么了，”厉凌辰穿着无菌服挤进手术室，猛得想起来，“他今天被一个alpha用注射了蜂毒，手都肿了，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萧澜鹰被塞在了检查台上，头朝下长发掀起，紧闭双眼，腺体抑制器的警报不断。
冬半青打开摄像头默记数据，消毒后掏出手术刀比划，对着萧鹰脖颈研究方位:“蜂毒不会把他搞成这样。”
“是，我也看到消肿了，”厉凌辰凑过脸来跟着打量，“脖子在流血哎。”
“嗯，”冬半青面色凝重，“这个抑制器数据被修改过，注射的药物有问题。”
“不是抑制剂么？”
冬半青麻利削着金属器械，把薄薄的手术刀用出了螺丝刀风范，将刀身卡在缝隙手腕用力，咔哒一声，闪烁的红灯停止了。
用刀切断连接的线路，冬半青用镊子拆除电池，迅速拆分了整个腺体抑制器。
“我的天，”厉凌辰惊呼，“针孔都成洞了！”
“过度注射，就是这样，”冬半青拿光脑从不同角度拍了照片，又掰下存着抑制剂的储藏器，对着灯光细细打量。
“这得疼死吧。”厉凌辰感同身受，手紧紧捂着后颈，只觉得自己腺体一凉，“澜鹰哥对自己是真的狠。”
厉凌辰也试过颈环，注射器直接扎在腺体上比静脉注射不知道痛多少倍，他直接果断放弃，在腺体扎出洞想都不要想。
“不对，这不是抑制剂，”冬半青抽取液体丢进成分检测仪，“里面混杂了能让器官衰竭的高浓度毒药，还有让腺体保持活性的兴奋剂……”
厉凌辰慌忙问:“那怎么办啊？”
“没事，让他自己待着就行，这点毒你澜鹰哥哥自己就能代谢掉，”冬半青摆摆手，对医用机器人说到，“把他送病房就行了。”
“冬叔，你不刚说了会让人器官衰竭嘛，怎么又没事了？”
冬半青对着成分检测报告逐一核对数据，闻言抬起头来推推眼镜:“凌辰，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既然如此，叔叔也不瞒着你了——”
“等一下，冬叔你表情好奇怪，要干什么，啊——”
“睁眼。”冬半青敲敲桌面，“看看你澜鹰哥哥的天赋技能。”
厉凌辰悄悄睁开一条缝，飞快瞟了一眼虚拟光屏，瞪大了眼睛:“身体强化不光是速度力量，还具有抗毒性？”
“我确认了里面所有成分，确定他全部都能代谢掉，”冬半青收起虚拟屏，又拿起成分检测报告，“只是这两天他情绪波动大，注射过量，要不我还真发现不了问题。”
“这样啊。”厉凌辰拖过椅子坐好，双手抻在椅面，眨巴眨巴眼睛，“那现在该怎么办？”
“需要确定是谁换了抑制剂。”冬半青有些头疼的支起脑袋，侧身看着神采奕奕的厉凌辰，“你，不困吗？”
“还行。”厉凌辰完全没听出暗含其中的送客之意，非常认真巴望着冬半青手里报告。
通宵整夜没能休息的冬半青沉默片刻:“那这样吧，我这有1000道题，你先做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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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的。”萧澜鹰扭扭脖颈，没有金属束缚还有些不习惯，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喝，“我偷渡回来的时候经过玳萌星，有个家伙凑上来，被我抢了衣服摩托车，他身上揣着这瓶，我以为是抑制剂就用了。”
厉凌辰:“……”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不要偷渡，不要抢劫，不要随便往身体里注射奇怪的药。
冬半青抱着胳膊，表情严肃:“这药是种全新试剂，是最新出现的，注射这种药剂的人会内脏会慢慢溃烂，腺体不受影响，我推测用途是底下腺体交易。”
“玳萌星，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萧澜鹰思考片刻，“我把乘坐的星舰编号发给你，包括那个那个人的体貌特征，哦对了，还有昨天的那三个。”
“昨天，哪三个？”冬半青狐疑眯起眼睛。
萧澜鹰转头看向厉凌辰:“你没说吗？”
厉凌辰看着冬半青质询的目光，心虚地咽了一口唾沫:“拜托拜托，别告诉我叔叔……”
“昨天有三个alpha追着，想要强迫他，”萧澜鹰言简意赅道，“被我救了。”
“……”冬半青陷入沉思，伸出手指点着面前两位，带着一丝侥幸，“没有伤亡吧？”
厉凌辰看看抬头望天假装听不见的萧澜鹰，硬着头皮辩解:“他们要给我打针，我身上的伤都是他们弄得……”
冬半青但笑不语，伸手打开光脑联系人名单。
“留了全尸。”萧澜鹰看着泫然欲泣的小鳄鱼，非常诚恳对冬半青说到。
冬半青觉得自己的头疼愈发严重，深吸一口气，他努力保持面上的平和:“那三个长什么样子？”
“一个很高，一个很绿，一个很胖。”萧澜鹰想到这蹙眉，“其中一个说自己是帝国的人。”
“哇哦，才把你领回来四天，你就给我整出三条人命来。”冬半青打开光脑，“我要把你弄回去。”
厉凌辰有些慌张，连忙拦在冬半青面前:“但是他是为了救我，那三个实在太恶劣了，就算是叔叔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冬半青努力冷静半天，才开口:“萧澜鹰，我们做了非常多努力，为你捏造新的身份，那么你就要知道，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可以反击自卫，但绝对不会漠视法律杀人，希望你记得，你是人，不是杀戮机器。”
“抱歉。”萧澜鹰低下头。
“对不起，要怪就怪我吧，”厉凌辰抽泣着，“都是我的错，别怪澜鹰哥。”
“你没有错，没人会知道自己走在路上会遭遇什么，看着你好好的我很庆幸，”冬半青严肃的神色渐渐消弭，他语气逐渐温柔，唇角再次弯起，“现在，我们需要给你叔叔打个电话，让他处理一下后续工作，我记得有个身上有蜂毒，希望尸体能送给我研究一下。”
厉凌辰小脸惨白，他是真的害怕自家叔叔生气，但还是鼓起勇气:“那我自己跟他说吧。”
他哭唧唧的打开光脑拨打视频通讯，大有壮士赴死的意思。
冬半青则变得轻松了许多，游刃有余对机器人助手下指令，要再准备三个大号容器和足量福尔马林。
“啊呀，还没解剖过马蜂alpha呢，这次也算长长见识，真是多谢你们。”
小鳄鱼对着面色铁青的叔叔:“呜呜呜……”
“哦对了，”冬半青想起来，“今天下午，选拔比赛的训练营正式开始，你们两个都要去。”
厉凌辰扭过头来:“我也去吗？”
“对，厉家家主推荐了你，虽然你叔叔非常不乐意。”
“哎，叔叔为什么，”厉凌辰眼睁睁看着通话中断，“怎么挂了？”
“总之，你们两个现在都还属于病患，”冬半青敲敲键盘，“就不用住宿舍了，晚上都回我这里，但是训练不能缺席。”
“好的。”厉凌辰非常爽快的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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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营的位置在桑莱特军区的一个角落，被三座大山包围隐蔽，整个营地涂饰伪装色，没有能直通的地铁飞轨。
萧澜鹰正背靠副驾驶座椅上闭目养神，厉凌辰握着方向手柄碎碎念:“飞行器驾驶证真的可好考了，我十三岁就考完了a级，但是现在机甲驾驶许可证还是b+，我爸说军区提供的机甲都是a-级，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上手，如果不行我就只能去开手操了……”
过去没有身份id，什么证也没有的萧澜鹰，调整了一下座椅，躺得更加安详。
厉坤仑和冬半青虽然帮他搞了新的身份id，但俩人也只是出于这个人忠诚度高是个比较不错的候选来推荐的，并不会直接影响操盘这场选拔。
出发前冬半青还狡黠坏笑:“加油，选不上也没什么，我可以聘请你当护士。”
开什么玩笑，让萧嘉铭待在帝国，万一身处险境，就算偷渡萧澜鹰也得飞过去。
“到停机坪了。”厉凌辰解开安全带，身侧的萧澜鹰缓缓睁眼坐起来。
随着器械轰鸣声，飞行器停靠的地面裂开缝隙缓缓下沉，露出藏在掩体中大本营的全貌。
金属构件的穹顶映照着偌大星海，十七颗行星的虚拟投影缓缓旋转。
两人验证完id，顺着指引到报到台。
“叫厉凌辰，omega。”花豹alpha嘿嘿一笑，壮硕饱满的肌肉把军服衬衫撑得鼓鼓囊囊，“跟厉处长是什么关系？”
厉凌辰有点害怕，捏着被递过来的id卡小声到:“是我叔叔。”
“长得真可爱。”花豹alpha目光□□又坦荡，“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苦，我们可是非常佩服厉处长。”
“行了，看看这个，”身边的同事连忙打断，将面前萧澜鹰的资格递过去。
“alpha，长的不像啊，哈哈。”花豹乐道，“让我看看，机甲型号你选的纯手操机甲，好小子，真要真的去前线战斗，你一定可以死在最前面。”
“而且我们能提供的纯手操机甲都是从一线淘汰的年代机，”同事跟着补充，“机甲对战也是1v1，这样你可能会比较吃力。”
“我没有……机甲许可证。”萧澜鹰阐明理由，补充道，“而且我的确不擅长传感器式。”
花豹alpha先是愣愣，又笑起来:“你的精神力评估数值是多少？”
“f。”萧澜鹰坦诚说道，“因为最低就是f级，可能我更低。”
“好的，还挺诚实，我会给你弄一台纯手操，”花豹alpha拍拍他的肩膀，“在这之前，希望你有别的优点能让我们看见，否则，我奉劝你尽早退出。”
“谢谢，我会留在最后的。”萧澜鹰站的笔直，语气非常淡定，“这事儿关乎我的爱情。”
“哈哈，你这好小子还真是有趣，”花豹拍手，“我叫伊森，也会担任教官，我记住你了。”
“右转去领物资吧。”同事把id卡递回。
“澜鹰哥，”厉凌辰悄悄挤过来，“你精神力等级真的那么低吗？”
“是真的，冬半青给测的。”
“啊，”厉凌辰叹气，“那你只能去清剿星兽，没法和虫族对抗，参军很受影响啊？”
“嗯，为什么这么说？”这种理论萧澜鹰还从未听说过。
“不是说，虫族大多会精神操纵，只有精神力高的人才能抗住吗？”
“不是这样的，”萧澜鹰认真揉了揉凑到面前的炸毛脑袋，毛茸茸又柔软，手感很好，“精神力高的可以担任指挥，只要思维网络构建好，机甲单兵们就能保持意识清醒很长时间。”
“是这样吗？”
“是的，单兵也可以事先就给自己心理暗示，比如下达指令，不完成不能停止的数量，这样也能减少虫族对大脑的影响。”萧澜鹰抬起食指敲敲太阳穴。
“原来如此，这就相当于种催眠吧，”厉凌辰了然点点头，抬手指着前方，“走，咱们去领训练用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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