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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餐厅中的骚乱在狱警的控制下很快便平息下来。

        被我击倒的小团伙头领,狱警击晕的偷袭者还有那个挨了一顿痛揍的倒霉新人都被抬上了担架,送到医务室躺着去了。

        其余的始作俑者,包括我,都被套上了手铐和脚镣,站在原地等待狱警对我们的发落。

        狱警们没让我们久等,很快便呵斥着我们往前走。

        我们几个人顺从地跟着狱警离开了满地狼籍的餐厅,七扭八拐的穿行过错综复杂的走廊,最终一行人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很宽敞,里面的布置装潢让我有种穿越回了从前的错乱感。

        办公室里铺设了绵软的绿色羊毛地毯,墙上挂着装裱在金属画框中的挂画,巨大的实木办公桌摆放在办公室正中央,精巧的西洋挂钟悬挂在办公桌后方的墙上。两侧是明亮的落地窗,搭配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右侧的落地窗边放着一张小圆桌和两把藤编靠椅。桌子上盛开着几朵混色的百日菊,摆满了水果点心,还有一壶刚泡好的茶,使得空气里弥散着花、水果和茶的混合香味,靠墙的小柜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造型奇特的古董摆件。那种安详柔软的感觉让这个房间的风格和这座监狱格格不入。

        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他有一头向后梳的整齐短发,两鬓略有斑白。高眉骨深眼窝,眼神稍微阴鸷,一只鹰钩鼻悬挂在他刻薄紧抿的嘴唇上,下巴很光洁,没有一根胡茬。身上的衣服体面修身,外套胸前的口袋里面别着一只精致漂亮的钢笔。

        很快我便知道了他是谁,他的名牌正端正地摆在他的办公桌上——黑塔监狱一区典狱长:法尔特。

        我们几个犯人稀稀拉拉地被驱赶到办公桌前,站没站相地等待着这个男人发话。

        法尔特双手交握,神色倨傲,对于我们这些犯人连一个眼神也欠奉。

        一个金发狱警毕恭毕敬地走到他身边,附在他的耳边报告了情况,我看他面相很眼熟,正是负责日常押送我的那名狱警,我们这一层的犯人似乎都在他的执勤范围之内。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法尔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刻意拖长了的声音开始说话。

        “看看,看看。监狱就是渣滓扎堆的地方,如果不打断这些人渣的手脚,他们早晚都会制造出新的麻烦,可这是罪犯的天性,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

        说完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副真的闻到了臭味的表情。

        “禁闭室已经满员了,没地方关押这些垃圾,就都送去监狱外面劳动吧,也好让他们松松筋骨。”

        “是!典狱长!”那名狱警大声地回答,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注意到当法尔特说禁闭室已经满员的时候,许多囚犯的脸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下来,而当他说让我们去室外劳动的时候,罪犯们都面如土色。

        我心里知道,这所谓的室外劳动之行大约不会太轻松。

        两名狱警把我们带出了办公室,我们再一次穿过纵横交错的走廊,来到了一扇门前,这扇门约有二十米高,门口矗立着一排高科技仪器,有点像是放大数倍的地铁出站口。这排仪器的两侧都有狱警把守,他们看到了我们这一队人,挥舞着手臂和押送我们的狱警打招呼。

        两名狱警朝着看守的方向走了过去,金发的那个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

        他给每个人都发了烟,自己嘴上也叼上一根,他们各自点上,开始聚在一起吞云吐雾了起来。

        大门前一时都是狱警们的谈笑声,没人在意我们几个罪犯,全当我们都是空气。

        此时突然轰隆隆一阵巨响,吓了我一跳,以为地震了,但身边的人都神色平静,便知道不是地震。

        在我面前,那扇高二十余米的巨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骨冰冷的寒意登时铺面而来。

        旋转的风裹挟着门外的霜雪势不可挡地冲进了门内,纷飞的雪屑遮盖了门外真实的景象,隐约间我看到几道模糊的人影从门外走进来。

        渐渐这阵风便平息了。

        没有了风雪的干扰,我方才看清那是一队从外面回来的囚犯。

        看押他们的狱警跺了跺脚抖掉了特制警服上的冰碴,我注意到他们行动自如,面色红润,一进门便和那些站在一旁吞云吐雾的狱警们打起招呼。

        反观那些镣铐加身的囚犯,一个个嘴唇发紫,面容发青,身上的毛发都被冻到僵硬。他们竭尽全力将自己缩在单薄的连体囚服之中,以求快速令体温回暖。

        狱警没给他们太多恢复的时间,驱赶着这些犯人到那一排精密仪器下面扫描,没有异常便让他们通过。

        囚犯们如同淋雨的鹌鹑一样乖乖听话,看押他们的狱警却不用经过这些巨大仪器的扫描,他们现在都聚在一起说话,等待仪器扫描完这队囚犯,再分别把他们押送到各自辖区的牢房。

        很快两个去抽烟的狱警回来了,金发的那个对我们这一队人挥了挥手,这只手把我们推向了巨门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

        我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喉结在脖子上飞快滚动了一下,初次踏上了通往监狱之外的路。

        …………

        一出门我便觉得冷风如刀片一样劈砍在我的身上,为我带来了疼痛,并带走了我的体温。

        我预估这里的气温恐怕有零下十度左右,虽然不是特别寒冷,但是我们这些囚犯个个只有一层单衣保暖,这种温度就非常要命了。

        我们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艰难行走着,我终于看到了这座监狱所在星球的太阳,祂高高悬挂在天空中,显示现在是一天中的中午,但也许是两颗星球之间距离不够近,这颗太阳的阳光并不温暖,照在身上时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热量。

        我们离监狱的主体建筑越来越远,我也有机会从外部一览这座监狱。黑塔监狱,正如其名,它的外形看起来像是一座嶙峋的山峰,风雪中的直立而起、向天咆哮的怪兽,但更像镇压魔物的黑塔一样孤独地庄严伫立在一片苍白的雪原之中。

        监狱四周非常空旷,没有外墙、铁丝网这些东西,和我想象中槛栏纵横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们就在这空旷的雪原上走了半个小时,也许只有十几分钟,极寒的天气让我感到度秒如年,时间感错乱。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当时我们正横跨一道百米深的裂谷,唯一的路是一条上了地霜的狭窄走廊,走廊两侧只有两根手臂粗的锁链充当扶手,路很滑,我走得小心翼翼。走在我前面的囚犯不知道哪一脚没有踩对,滑了一跤,整个人向着裂谷下方栽倒。

        我条件反射性地飞快拉了他一把,没让他掉下去摔死。

        他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风太大,他没有说话,由于他一整张脸都隐藏在浓密的络腮胡下面,我也没品出他特意看我那一眼的意思,只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快点往前走。

        穿过裂谷,又走了一会儿,我们终于听到狱警表示立定的哨声。

        我们停在了一座灯塔模样的建筑之下,后来我从监狱的其他囚犯那里知道,这是一个信号接发器,用来感应我们脖子上的项圈。当灯塔接受到监狱内部的指令,发现有越狱者,它会第一时间扫描周围,发现目标后引爆项圈,如果项圈被破坏,它就会无差别攻击狱警之外的所有生命体,不论碳基硅基。

        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清理它外部的冰霜,好让它能更灵敏地接收逃犯的信号,增加它的使用寿命。

        听上去好像有那么点儿讽刺。

        但站在寒风中的我没有闲情逸致思考讽刺不讽刺的问题,我们被狱警卸下了手脚上的镣铐,排着队走进旁边的杂物房里拿工具。

        工具主要是锤子锥子凿子铁锹这一类,我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么多有棱有角的东西了。监狱里的所有能看到的事物都是圆的,以防被犯人们拿来应当武器或者自杀道具。

        这些工具胡乱地堆在一起,有些已经破破烂烂的没法使用了,我在里面挑挑捡捡,拿了一把锥子和一把铁锤。

        我和一众犯人都挑好了趁手的工具,狱警要求我们两人一组站在吊篮里——我们的工作方式类似于给大厦擦玻璃的清洁工,站在升起的吊篮中进行高空作业。高空中的风更大更猛,这意味着我们的体温下降的会更快。

        我无所谓和谁一组,这些跟我一起受罚的犯人要么是那个对我图谋不轨的大块头的手下,要么是唯恐世道不乱的搅屎棍,我和他们天然不对付,跟谁都没区别。

        最后是那个被我扶了一把的络腮胡男人跟我一组。我注意到他是主动走过来跟我组队的,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只是小心戒备他。

        我们站在吊篮里慢慢地升上了高空,他突然开口跟我说话。

        “你救了我。”他说。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便没有吭声。

        他酝酿了一会儿,毛茸茸的脸看不清表情,只看到额头上深刻的皱纹拧巴在一起。

        最终他好像终于整理好了语言:

        “你救了我一命,但你不能指望我会报答你。”他说。

        “……为什么?”我不咸不淡地问。

        其实我并不在意救他这件事和他口中的报答,这么问他只是觉得他有话要说,给个台阶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自身难保,小子。不能跟落水狗站在一队,这道理是人都知道。”

        我笑了笑,问他:“那你为什么觉得我是落水狗?”

        他瞥了我一眼,以为我是不服气他说的话,咧开嘴嗤笑一声。

        “那我就让你死得明白点……,今天被你打进医务室的人叫暴君瓦克,他是一区的几个巨头之一,你虽然打败了他,但那是用了盘外招。正面交手,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他有这么厉害?”我捧场地说道,到没全信他的话,这个瓦克如果真的能混上个大佬当,就不会亲自干围殴新人这种跌份的事儿,他可能是个小头目,但谈不上巨头。

        “他是个怪物。”络腮胡喃喃地说,“他的力气大到惊人,一拳能把人的脸打烂。”

        “那我也不一定会死。”我故意这么说,听他下面的话。

        他又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番我的脸,讥笑了一句:“你要是愿意和他做那些勾当,到是真不一定。”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

        “你太不走运了,小子,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儿吹冷风吗?”

        “为什么?”我问。

        “……因为一区的另外两个领头的火箭筒和负鼠前两天打得很凶,禁闭室里塞满了他们的人,你现在没得选了。”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得罪了暴君瓦克,本来可以选择投奔别人,但很不巧,目前和暴君瓦克势均力敌的都下线了,我没的好投奔,只有独自面对瓦克的怒火。

        “他们俩和瓦克有什么区别吗?”我问道。

        络腮胡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沉声说了个单词:

        “没有。”

        “那这从一开始就不是道选择题。”我说,说罢抡起铁锤狠狠给了手里的锥子一下,锥子深深扎进了冰层之中,迸溅起一片冰霜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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