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十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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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十五年过去，乔知秋成为了一名芭蕾舞演员。
她的母亲小时候喜欢给她打扮成洋娃娃一样，待到她稍微大一点，就送她去学各种如钢琴，小提琴，芭蕾舞这样的淑女课程。
可惜她实在没有音乐天赋，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学，到现在为止钢琴和小提琴的水平也是靠练习而达到的不错的水准。倒是芭蕾舞，她虽然是被逼着学得，但是学着学着，也觉出了乐趣来，现在还发展成了事业。她还把第二世学到的国画重新拾起来，又新学了西方的油画。
总之，按她母亲的说法就是，她成长成了一个多才多艺，很能拿得出手的女儿。
她跟着母亲应付完一个客人，微笑着和她母亲说：“妈，我去下洗手间。”
她的母亲微笑点头：“去吧。”
她走到阳台，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笑得发僵的脸蛋。
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假笑大小姐，你又躲到我身边来了，这难道就是命运的牵引吗？”
她转头望去，是庄玉明，赵父生意伙伴的儿子，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
之前的一次宴会上她也躲出去，口里正抱怨着“假笑真累”，结果这个男人就突然笑出声，吓了她一跳。
她才懒得理他，又转过头去看外面的风景。
这里是赵父名下的一处山庄，她不常来这儿，倒是不知道这里的风景是挺美的。
他也不在意她的冷淡，端着酒杯靠在离她不远的栏杆上，一起静静地看风景。
乔知秋见他没有刻意搭话，心里对他也不那么反感了。
两人安静地吹着轻柔的晚风，突然间，风儿调皮地卷起她的头发，往庄玉明那边吹去。
庄玉明突然被头发糊了一脸，矜贵公子的形象碎了一地，忍不住黑了脸。
乔知秋见他被自己的头发盖住的脸上，面色阴沉，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庄玉明看她笑得开心，最终也无奈地轻笑起来。
乔知秋笑个不停，感觉被母亲逼着来参加宴会的烦闷也散去了，她止住笑对庄玉明道：“对不起啊，我，我实在忍不住，”她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我从现在开始，绝对不再笑了。”
庄玉明道：“能让你开心是我的荣幸，我看你好像很烦这种宴会？”
乔知秋叹口气：“是啊，但是我妈一定要我参加，我也没办法。”
虽然她这个妈很不靠谱，自己也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她能感觉她心里还是爱她的，所以也不忍心一再拒绝她。
庄玉明笑道：“掺杂着爱的要求，确实让人很难拒绝。”
她看他一眼，问道：“你爸妈也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吗？”
他道：“不是爸妈，他们忙得很，没时间要求我。是我奶奶，最近总是催我结婚，说什么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明明她身子骨还很健朗，我看再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
她轻笑，想象出了一个老顽童一样的老奶奶的形象。
“你们祖孙感情真好，我从来就没有过祖父母一辈的亲人，不知道和爷爷奶奶相处是什么感觉。”
她说的从来，是四辈子，庄玉明以为是指她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倒也没觉得奇怪。
“奶奶啊，就是疯狂宠你，几乎对你百依百顺。你听过那句话吗？‘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我奶奶真的把我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小时候我顽皮，差点被车撞，是奶奶冲过来救了我，我安然无恙，但她从此就不能走路了……”
乔知秋沉默了良久，安慰他道：“你也别太自责，她既然选择救你，肯定也不希望你一直把这件事压在心里，走不出来。”
庄玉明笑道：“好奇怪，我真的觉得好受了一点，而且我刚刚不自觉就把这件事和你说了，你是有什么魔力吗？能够让人不自觉吐露心声之类的？”
乔知秋被他逗笑了，说道：“你不会对每个女孩都这么说吧？”说完她又觉得不妥，他说出了这么隐秘的心事，她却这么说……她连忙又道：“可能今天天气好，你不自觉就说出口了。”
庄玉明也不生气，认真地道：“你是第一个听见我亲口说这件事的女孩，我知道你对我的初始印象可能不太好，但我刚刚说的那番话，都是真心的。”
乔知秋见他这么认真，也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其实我也很惊讶，我们才见过没几面，你就能和我说起这些。”
庄玉明认真地直视她的眼睛：“所以我才说，你有魔力啊。”
乔知秋不自觉有些恍惚，今天的月色很好，照得他棕色的眼瞳流光溢彩……
她回过神来，微笑道：“我出来的够久了，要回去陪母亲应酬了，你慢慢享受这里的景色吧。”
庄玉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很疑惑，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说那些话？他回头看见那边高悬的上弦月，心想，可能真的是因为今晚月色太美吧……
乔知秋和母亲一起送走最后的宾客，累计地回到房间休息。
她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她。她艰难地睁开睡眼，见一个男人坐在她的床头，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她一惊，还来不及动作，那人伸手打开了床头灯，说道：“是我。”
她闻言，觉得声音有些熟悉，适应了一下灯光就看过去。
“哥哥？”乔知秋没想到居然是他。
这十五年，她倒是见过他，但是全都是视频通话里的他。
赵将临在国外读到硕士后就没读了，在国外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忙得不行，他们最近都很少视频了。
她惊喜地抱住他：“哥哥！你回国啦！”
“嗯。”
她不满地推开他：“怎么见到你老妹这么冷淡啊！”但她知道说这些他也不会改，只是抱怨一下而已，下一秒就道：“你看着和视频里不太一样嘛！嗯……更帅了！”
见他被她夸奖也面无表情，觉得有些没意思，又道：“怎么样，你老妹我有没有比视频里更漂亮？”
赵将临点点头：“嗯。”
乔知秋被肯定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其实她在意的是那个称呼“丑妹妹”，赵将临现在有时候还会这么叫她，怎么都不改，快气死她了！
“既然你都同意我很漂亮了，为什么还是要叫我丑妹妹？”
赵将临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不说话。
乔知秋忍不住将手掐上了他的脸，等做完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她见他没什么反应，也肆无忌惮了起来，将他的脸往两边扯，口中道：“叫我小秋，叫我小秋，不许叫我丑妹妹了！”
赵将临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用手护住她，防止她掉下床。
乔知秋先放弃了：“算了，但是你至少要答应我，不许在别人面前这样叫我！人前只能叫我小秋！”
这回，赵将临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乔知秋总算满意了一点。
她这才有心情关心他：“哥，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我的公司要在国内开分公司。”
“原来你是回来工作的啊，我还以为你回来看我呢。”她随口一说，又想到一件事：“那你以后还走吗？该不会等分公司安排好了就要走吧？”
“我以后会经常待在国内，打理这边的事务，偶尔去国外。”
“太好了！”她又抱了他一下。
“那哥哥是打算回家住吗？”
赵将临点点头。
“欧耶！”她兴奋地道：“那我们明天回老宅，给你看看，我一直给你保留着房间呢！”
赵将临摸摸她的脑袋：“嗯，你快睡吧，我们明天回家去。”
“不要！明明是哥哥一声不吭地把人吓醒的，我现在睡不着了！我要哥哥陪我聊天，一直到我睡着了你才能走！”
“好吧，你要聊什么？”
“和我说说你分公司的事？”
赵将临也不拒绝，缓声说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闭上，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地睡去了。
“你永远是我的丑妹妹。”
他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把她的被子掖好，轻轻退出去了。
乔知秋早上醒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下楼吃早饭的时候，见他端正坐在餐桌上，才确信他真的回来了。
她兴奋地大声打招呼：“妈，哥，早上好！”
秦云皱了皱眉：“思思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淑女一点，不要一大早的就大喊大叫的。”
乔知秋吐了吐舌头，也不以为意，冲赵将临笑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优雅地用餐。
秦云见她这样，无奈地摇摇头。她这个女儿啊，只能偶尔装装淑女骗骗人，骨子里还是个不讲究的。
食不言，寝不语。
三人安静地用完早餐，乔知秋等母亲上楼后，就去拉赵将临。
“哥哥，你昨晚回来，第一个就想到去看我吗？”
赵将临点点头。
她开心极了：“我昨天迷迷糊糊的，早上起来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呢！”
“对了，我之前得到两张芭蕾舞剧的门票，妈说不去了，本来找不到人一起去呢。刚好你回来，你下午陪我去吧？”
赵将临下午有事，犹豫了一下。
乔知秋见了，抓着他的手臂轻轻晃：“好不好嘛，哥！哥哥！最好的哥哥！”
赵将临无奈点头，乔知秋开心了，欢呼一声跑到楼上去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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