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谢谢你的挺身而出
闹钟准时在7点半响起，素问随手关上手机闹铃。
她昨天晚上失眠了，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六点的时候自然醒。
此时此刻，她特别感谢这份工作，要不是有固定的事情要做，她真的失去了方向。
素问特意打开微信，看着左下角的通讯录，并没有任何信息。
虽然她心里知道，即使魏启明再发送好友申请，她也仍然不会通过，但是还是想看一下。
随手把牙膏挤到电动牙刷上，打开开关，听着嗡嗡嗡的震动声，突然意识到这是去年双十一买的情侣款。
素问想也没想，随手扔进马桶旁边的垃圾桶，马上用自来水使劲的漱口。
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把以前旅行时候从酒店带回来的一次性牙刷，重新挤上牙膏，奋力刷牙。
“该买新牙刷了。”
她默默的想，收拾好自己，拿着背包，穿好连衣裙和米色休闲西服下楼直奔早餐点，要了两根油条和一杯豆浆，又加上两个茶叶蛋。
望着街边着急上班的行人，还有电动车上等着上学的孩子们，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享受着碳水的快乐。
“这么早啊。”
素问一扭头发现是孟初扬在跟她打招呼。
她挪了挪身子，示意一起坐着，等她嚼完嘴里的油条，又喝了一口豆浆之后，回答说：“早啊，你来这么远的地方吃早餐啊。”
”早上跑步经过这，没想到看你在里面，就进来了。”他用湿巾擦了擦手，开始吃起来自己的早餐。
“也就是说你习惯晨跑，那你晚上为啥还跑步？”
“呆在家复习时间太长了，身体很僵硬，跑步就当放松了。”
“哦，我看你们都会玩单双杠，你怎么样？”
“哈哈，还行吧。”
“晚上你如果累了可以不用陪我。对了，你复习什么考试？”
“转业考试啊。”
“竞争激烈吗？”
“还好吧，还是要努力。”
两个人吃完早餐，一起往素问单位走去，看着素问进了大厅，孟初扬回家复习。
上午来了几个群众，素问和其他工作人员按照要求和程序接待、记录、答复，一切还算顺利。
但是下午的时候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群众大概60岁左右，穿着宽大的西服，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右腿和脖子上都打着石膏，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厅。
大厅工作人员见状马上开门迎接。
这位群众一进门就哭诉自己家的土地被政府强制拆迁了，他们全家都不同意拆迁，不料被一伙人打伤。
他说完后，拿出厚厚的一摞材料，让工作人员看，口里还边说着他的事情很简单，看看材料就明白了。
工作人员小张说先填写一张咨询表，让他先坐好。
群众坚决不填表，口中嘟囔着自己就是反映情况，不需要填表。
素问看到这种情况见怪不怪：“这位叔叔，这是我们的规定，您需要提供基本信息，我们需要做记录，录入到系统中，以后您的事情有后续进展，我们也会根据填写的信息，第一时间给您回复。如果您实在不方便填写，我们任何一位工作人员都非常愿意代写。
群众见状，不情愿的拿出身份证，让小张帮他代写。
今天值班律师是刚执业不久的女律师，柔柔弱弱的，简单看了上访材料，答复到：“您的材料我看了，您之前提起过行政诉讼，一审判决您败诉，现在已经超过上诉时间，您放弃了这个权利。”
“我不管，我不同意，你们为什么都向这他们说话，我就是冤枉的啊。”群众激动的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
“您不要激动，我只是根据您的材料给您解答。您看这份行政诉讼判决书上写的很明确，证据材料上面也有说清楚，从上面看出您已经同意拆迁，签了字，并且拿到拆迁款了。”
“你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钱了，你是什么人，竟敢这么乱说话，我要投诉你，举报你，你同流合污。”
“我说的是事实啊。”值班律师见状有点害怕。
素问看到这种情况，赶紧上前说：“叔叔，我们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您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律师已经给您进行了详细解答。”
“你是谁啊你，你凭什么插嘴，你算老几啊？”
“我是工作人员，我只是说事实情况。”
“叫你们领导来，今天领导不来我还不走了呢！”
群众不管不顾坐在地上，把自己的黑色双肩包随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
“我们领导今天开晨会，您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按照程序和要求为您解决问题。”素问不卑不亢的说。
两个人的争论声音透过玻璃门，传到了隔壁单位。
这附近的工作人员对这种情况已经免疫了，但是隔壁的赵姐见状，马上给孟初扬打电话，说素问遇到麻烦了。
孟初扬在家里正做模拟题，挂掉电话后立即穿戴整齐，骑着自行车直奔大厅。
他路上差点闯了红灯，吓得旁边司机大口骂道：“找死啊！”
顾不上这么多，7分钟后，他到了大厅门口看到的就是一位60岁左右打着石膏的老大爷，突然坐起来，向素问挥起胳膊和手掌。
素问也没有想到这位群众会动手打人，她正要抬起右臂挡着头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眼前的阳光，使劲攥着群众的手腕，冰冷又急躁的男低音从右上方传到耳朵上：“我们要报警了！”
素问吓得一激灵，她看到此时的孟初扬很惊讶，转而又有点害怕。
平时的他一副憨憨的好说话模样，偶尔还有点害羞，但是今天的他严肃而又陌生，杀气腾腾。
他出门的时候好像很急，上衣扣子错了一个位置，运动裤上的抽绳也没有记好。
“对啊，你这样我们报警了。”大厅的小张说道。
“我们只能满足您合理的诉求。”素问接着说。
大厅里其他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语，这位老大爷看了一眼攥着自己手腕的年轻男人，气焰马上下去了，他拿起自己的背包，扯掉石膏讪讪的走了。
“你没事吧？”看着素问通红的脸颊，孟初扬关切的问道。
“没事，谢谢你。”素问看着他，感谢的回答。
“哥，你也太帅了吧，幸好你来了，要不然素问姐就被打了。”小张在旁边拍着胸脯说。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要保护女同志。”孟初扬看着小张严肃的说。
还没等小张张口，素问就赶紧插话说：“没什么事的，小张还没有我大呢。”
孟初扬低下头看着素问，就说晚上自己会去跑步，就走了。
素问惊魂未定的坐在工位，她想起来自己刚上班那一年，也是和一个大妈吵起来，那时候她脸皮薄，没有经验，气的呜呜哭。
回到家她和魏启明抱怨白天发生的事情，魏启明在开会，没有马上回复她，加完班晚上10点了，第一句话说的是：“我加班的时候不方便回复信息。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哭的，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欺负。”
素问听完这话更难受了，她没有忍住，又哭了起来。
她本来就心情不好，想要从魏启明这寻求安慰，没想到自己却被他说了一顿。
自从那之后，素问很少向魏启明说自己工作上的事儿。
素问想起来之前的事儿，闭着眼睛，扯开嘴角无奈的摇头，她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笨。
魏启明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她，如果是史飞云，他是不是早就抱上去，拍拍这拍拍那一顿安慰了。
晚上下班，素问给山海发信息：“今天谢谢你，我请你吃饭。”
“好啊，你想吃什么，你选地方。”山海收到信息开心的一笑。
两个人很快在江边见了面，素问说先吃饭再跑步，跑不动，先跑步再吃饭，会吃得多。
孟初扬听了之后哈哈哈大笑，说有道理。
最后，两人一拍即合，先吃饭，后散步。
他们去了小吃街，那里每天傍晚开始就人来人往了，吆喝声、喧嚣声，不绝于耳。
两个人找到烧烤摊，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开始看菜单。
“你吃什么，随便点。”素问一手拿着摸着菜单，一首拿着油笔准备划勾，“你不会嫌弃这个地方吧。”
“怎么会，我粗糙惯了，那种安静的地方我受拘束，而且我们在军队也是人多，很热闹。”孟初扬弯着眼角，温柔的看着素问头顶的漩儿。
“那就好，羊肉串要多少个？”
“那我就不客气了，四十串吧，鱿鱼我要两串，鸡翅一串，毛蛋1串。”
“都画上了，豆腐卷你要吗？还有香肠啥的？”
“看你，我都行。”孟初扬脱下衬衫，露出白色t恤，一手折叠好衣服，一手拿着水壶给素问倒水。
两个人点了满满两大盘子，上完后，素问睁大双眼，不好意思的看看孟初扬，“我每次都是眼睛大胃小，你要多吃啊！”
“哈哈哈，我尽量。”
“我食量大，最好别吓到你啊。”素问狡黠的一笑。
孟初扬看着她调皮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他仰着头，晃动几下脖子，就说：“好啊，看看咱们谁能吃。”
最终，素问看着对面的人，抿着嘴说道：“我真吃饱了。”
孟初扬没有说什么，三下五除二吃掉剩下的东西，起身去扫码。
“哎，说好我来的。”素问站起身来。
孟初扬右手挡着她的手机，扭头对她微笑：“走吧，完事了。”
“本来今天是感谢你的，还让你请吃饭。”
“一直想约你吃饭，都没有机会，只要你不嫌弃这顿饭就行。”
“谢谢你的挺身而出。”素问站着不动，望着前面高大的背影。
从后面看，孟初扬身材挺拔修长，不同于健身房的肌肉男，他的线条的匀称而充满力量的，手臂上能看出来微微鼓起的血管和青筋，汗毛也是恰到好处。
“以后就让我保护你。”他在前面站定，拎着衣服转过身去，脑袋微微右偏，看着素问。
他挡住了路灯昏黄的光，素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心去听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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