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皇 > 今天开始做魔王之离咒 >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那个时候我常常会想,魔族拥有那么长久的生命,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好每件自己想做的事,记住想要记住的人。可是当我陪着少年走过一个又一个冬雪夏日,踏过荆棘晦暗。才知道,在过去的那些流年里,寂寞是如何辗转成哀,又是如何生出绝望。

        --------摘自真魔语录

        从来都知道自欺欺人是怎样的可悲,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够了吧。

        当身旁有利的声音带着真挚的情感飘进坐在轮椅上保鲁夫的耳中时,保鲁夫惊觉原来冬天是这样的冷。就算知道身上披了厚厚的披风,冷冽的风还是穿透了他的皮肤,有一瞬似乎脸血液都要凝结似的。

        ‘我也一样。萨拉。’

        一样吗?是好久不见一样呢,还是我也想你一样呢?或者两者皆有。不能说话,无法看见,却还是听的见的不是吗。

        唇边有一闪而逝的笑意,今天的天气真的是很冷啊。保鲁夫想,如今他是真的做到了吧,视而不见这个词对于以前的他来说是多么不可能的事,而现在又是多么轻而易举。

        ‘保鲁夫阁下,也好久不见。’

        他恍惚回神,听见萨拉的似乎在对自己说话。刚张了张嘴,耳边传来刚才未说完的下半句。

        是萨拉说。‘这是怎么回事,一段时日不见,保鲁夫阁下怎么坐上轮椅了。’

        尾音微微上扬,保鲁夫听出来了,那疑似关切的话语中并没有半分的关切之意,他张开的口又合上,朝着声音的来源颔首一笑,不再言语。

        见保鲁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萨拉眉梢一挑,远处天边被霞光染成橘红色,被霞光晃了光的紫色眼镜下,一双灿金色的眸子散发着森森的寒意,正毫不掩饰的望着轮椅中的少年。

        ‘萨拉。’有利走到保鲁夫的身后,将有些松的披风系紧。‘保鲁夫不能说话,你别介意。’

        ‘哦~~不能说话?’萨拉面上已经恢复柔和,他望着给保鲁夫系披风的有利,袖袍下,一双手紧紧的攥着。

        ‘嗯,这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进雪盟城吧。’有利抬眼忘了眼萨拉,我低下头去在保鲁夫的耳边轻声的问。‘保鲁夫,还好麽?外面这么冷,我们进去吧。’

        保鲁夫点了点头。有利推着他转身向城堡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怎么不走,萨拉。’

        ‘啊,来了。’面上虽是笑着,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萨拉跟在有利身后,看着有利细心而小心的对待着轮椅中的少年,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心中怒意顿生。看向少年的眼神在一刹变得阴狠,有利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谁都别想抢走。谁都别想。

        前方安静的坐在轮椅中的少年轻轻的闭上了眼,世界时黑暗的,永无止境的黑暗,他在这黑暗中裹足不前。那些绚烂夺目的色彩再也无法看见,春日的花,夏季的云,秋天飘零的落叶,冬雪皑皑的枝头。还有那个人眼中的温柔。

        ‘有利。’少年在心底唤着那个人的名字。是缘分不够吗?是爱的不够吗?可是,他已经无法再拿出什么来爱了。爱麽早在很久以前,久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深陷其中的时候,就已经毫无保留的将一切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全部交了出去。

        耳边有温热的气息铺洒下来,保鲁夫吓了一跳。‘有利?’

        ‘呵呵。’黑发少年轻轻的笑,‘怎么,吓到了?’

        ‘到了?’

        ‘还没有。’

        ‘我听见你叫我了。’

        保鲁夫差异,猛地睁开眼。怎么可能,他在心底的呼唤他怎么可能听见呢。

        ‘我听见你叫我的名字了,保鲁夫。’看见他脸上惊诧的表情,有利好笑。‘那么惊讶做什么?’

        保鲁夫转头,被冷风吹得有些干裂的唇无声的开合。‘你怎么知道我’

        ‘我就是知道。’有利截断他的话,‘保鲁夫,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他伸出手去握保鲁夫的手,‘所以,保鲁夫,你要记得我就在你身后。’

        心似乎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保鲁夫咬着唇,深深的点了下头。他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有利,我会记得,现在有你陪着我,有你一直陪着我。’

        走进城堡,有利吩咐侍卫领着萨拉去了迎宾阁,自己则抱着保鲁夫回了寝室。在外面那么久,有利担心保鲁夫的身子吃不消。寝室里暖意浓浓,他一早就吩咐侍女在寝室内放了可以升暖的火炉,现下刚从外面进来,顿觉得浑身都温暖了起来。

        他把保鲁夫放到床上,又替他把被子盖好。才慢慢的道。‘保鲁夫,离晚餐还有一些时间,你先睡会。到时间,我叫你。’

        保鲁夫却摇头,‘有利,萨拉他’开了口又闭上。

        ‘什么?’有利问。‘萨拉怎么了?’

        ‘没,没什么。’有些话堵在喉咙处,不深不浅的卡着。

        有利,如果是你的话,会相信我吗?问不出口,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怯懦,有利说过,他不会再怀疑任何人。可偏偏唯独他,在过去的那么多的岁月中,他选择相信所有人,偏偏遗留了他。

        如果那么相信一个人的话,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的相信落空呢。因为你是有利,所以即便是变成现在这样,也让我为你守护吧。守护这从来不包括我的相信。

        碧色的眼平静如山水,他望向有利的方向,心底暗暗做了决定。

        最后一丝阳光没入地平线,晚霞依旧红的似火,隔着大片的玻璃窗,倒映在寝室的地上。有利坐在保鲁夫的身旁,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少年的脸越发的苍白,他的眼定格在保鲁夫的眉心,那里原本褐色的朱砂痣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血红。

        天空下起了雨,空气变得阴冷,特别是这种寒冬,更是入骨三分。迎宾楼右边的房间内,萨拉坐在靠椅里,左手支着下巴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唇边的笑慢慢扩散开来。‘呵呵。’森冷的笑声从他的嘴里溢出,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指尖在椅背上轻拍着节奏,‘保鲁夫拉姆吗?呵呵,这次我看你如何逃得掉。’

        而另一边,有利盯着保鲁夫眉间红的妖冶的泪痣,眉拧的紧紧的,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保鲁夫听不到声音,偏过头询问。‘有利?你在吗?’

        有利显然还在愣神中,房间一时静极。

        ‘有利?’得不到回答,保鲁夫有唤了声。

        神游在外的有利才发现保鲁夫一张一合的唇,他定神,‘哦,我在。保鲁夫我在。’他望着他,又看了看窗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他有些懵,回身将被子往保鲁夫的脖颈下掖了一掖。

        却听见保鲁夫问他。‘有利,你怎么了?’

        有利的眉依旧蹙着,刚要开口门外传来孔拉德的声音,是叫他们去餐厅吃晚饭的。他倾身问。‘保鲁夫,吃饭了,要不要起来。’

        那声音异常的柔,可眉宇间却尽是浓浓的担忧。

        窗外的天暗了下来,雨势却丝毫没有驱减的迹象,反而随着夜幕的降临逐渐瓢泼之势。

        餐厅内,昏黄的灯盏映着厅内一片柔和。平时简介而欢快的用餐因今天多了几个人而显得有些压抑。有利切着盘子里的鳕鱼,不动声色的扫了在座众人一眼,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偏生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萨拉算是客在场倒是不足为奇,可他往对面落座的两个人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村田说过,这几日因为要救伊丽莎白的缘故是没有时间来雪盟城的,而此刻,已是伊丽莎白的生息在魔域潭中的第六日了,明天傍晚就该启动复活术了。照理说,村田是没有时间在过来血盟城的,更别说他身边优雅的喝着红酒的络晨了。他在心底犯嘀咕,却也忍着没有开口,今天的场面委实诡异。

        低下头,将切好的鳕鱼片沾上酱料递到保鲁夫的嘴边。酱汁沾到保鲁夫的唇边,他又拿一边的丝帕去给他擦拭。

        这时许久没有人开口的静谧被打破,坐在有利另一侧的萨拉端坐在餐桌前,含着笑望向他。‘有利对保鲁夫阁下还真是无微不至啊。’

        不清不痒的一句话,听不出多大的语气。

        有利这才惊醒,竟是把他给忘了。侧身带着一脸歉意的笑,‘抱歉,萨拉。你来应该是客人,我本该好好招待你的。’

        ‘有利这是说的哪的话,保鲁夫阁下行动不便,要人照顾也是理所当然的。’话回的甚是友好,只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没有人看到他紫色眼睛下一双泛着冷笑的眼。

        有利似乎又说了句什么,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的保鲁夫在拉萨那句话落地的时候,微微一僵的身体。

        ‘萨拉陛下说的倒是不假。’对面一直坐着用餐的村田隔着长长的餐桌忽然出了声,‘我们的魔王陛下一向对我们准王后温柔又体贴,相信您也是知道的。’

        嘴角划着弧度,炫黑的眸子闪着光,村田斜斜的依着背椅,似笑非笑。

        萨拉挑眉,微眯起眼。‘贤者大人说的是,像保鲁夫阁下这样手脚不便的,身边若没个人,做起事来想必也很不方便。’又笑了笑,‘不过有利也挺厉害的,作为君王既要处理公务又要照看行动不便的保鲁夫阁下。’

        话音刚落,整个餐厅的气氛顿时僵了。孔拉德担心的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保鲁夫,却只见保鲁夫安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孔拉德眉心微蹙,扫向那边的萨拉。欲开口被身畔的村田止住。

        村田看向孔拉德不着痕迹的瑶瑶头,又转身再度对上萨拉的视线,‘看来萨拉陛下对于冯比雷菲鲁特卿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少呢。’

        萨拉微仰起脸,紫色的镜片泛着光。村田明显的话里有话,他又怎会听不出。嘴角翘起,橘色的光洒在他灿金色的发上,妖艳而美丽。‘贤者大人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保鲁夫阁下这种情况明眼人自是一眼便能看出来。何况’他的笑意更加深了,‘有利也曾说过保鲁夫阁下不能说话。’

        ‘是吗。’村田不咸不淡的应了声。伸手拿起侍女递来的红茶,惬意的喝着没有在说话的意思。

        萨拉透着眼镜直直的望向村田,想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一旁的有利更是一脸莫名的听完了这段对话,清俊的眉不由又皱了皱,转身看着保鲁夫,心里不是个滋味。

        桌上在座的人早已听不下去,这样在保鲁夫的面前提及这些事情,任谁都觉得过分,而保鲁夫自始至终都是平静一片。甚至连眼眸都未曾抬过。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况且,既然是大贤者开的口,事情大概不会这么简单。

        ‘保鲁夫。’有利突然开口。

        保鲁夫的眸子闪了闪,开口比着口型。‘怎么了?’

        ‘累不累?要不要回房间休息?’

        身侧萨拉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蓦地又松开。眼底一抹光华略过。然而,他没有发现,餐桌上由始至终都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的停在他的身上。那目光似淡如水,却是凌厉。

        待众人散去,一身月白色袍子的络晨没有离开。他依旧坐在那里,望着保鲁夫走的方向盯着半晌,月白色的眸子隐隐流动着什么。转头,隔着大片的玻璃,屋外瓢泼的大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那雨冰凉的砸在地面,也砸在他的心间,心悸之感久久不散。

        魔王寝室,有利刚帮保鲁夫换了衣服,从吃饭开始,除了有利问他的一句话外,保鲁夫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有些担心餐桌上村田和萨拉的话会伤到他。他踌躇着想开口,转头才发现保鲁夫已闭上了眼。

        他没有说话,端了椅子坐在一旁。

        寝室的大门在这时不合时宜的被叩响,有利蹙眉。看了看保鲁夫,试探的问。‘保鲁夫,你睡着了麽?’

        保鲁夫没有回答。

        有利将雪绒披风盖在被子的上面,起身关了灯。走到门口打开门,看清来人是谁后,愣了愣。‘萨拉?这么晚了你怎么’

        后面的话语被合实的门挡在外面。房间内漆黑一片,黑暗中床上的少年睁开了眼,眼前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保鲁夫侧过头,窗外凄厉的雨声在他的耳边盘旋。他就这么睁着眼,身体里有什么地方空荡荡的。片刻,连同那个地方一起坠入无边的黑暗。

        这一次,没有人再握着他的手。

        ‘萨拉,怎么了。这么晚来找我?’走廊上,有利对着还在继续向前走的萨拉道。

        萨拉立定,转身回望。‘有利,其实’

        这个雨夜注定是难眠的,另一边,孔拉德在自己的房间内,立在窗前遥遥望向真王庙的方向出神。再见到朱丽叶是意外的,他本以为有利成为魔王后,朱丽叶的灵魂便会和有利的融为一起。然而却不是。他想起那日那中庭和朱叶丽的对话。

        那日在中庭,孔拉德怀着满肚子的疑惑问朱丽叶。‘什么叫做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如你所见,我是从两百年后的德国来的。’见孔拉德还是一脸不明,朱丽叶耐心的解释道。‘事实上我是来到真魔国后才恢复前世的记忆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有利的灵魂?’

        ‘没错。当初我作为下一代魔王,灵魂才被送到地球的。但,有利他也有自己的灵魂,而魔王化其实是有利隐藏的另一面,就是说其实不管是一开始的有利还是魔王化的有利都是有利一个人。"

        ‘他的灵魂在一次次魔王化的过程中逐渐切合。我的灵魂自然而然的就会被挤出来,真王陛下早就料到这点,很早以前就为我做好了打算。所以我是以真名的身份重生在两百年后的冯维克特家族的。只不过转生之后的我没有前世记忆。也是直到这次因伊丽莎白的事回到真魔国我才记起了以前的一切。’

        ‘可是,保鲁夫拉姆说’

        ‘啊。那个呀,我是故意的。毕竟我现在是冯维克特真名。不再是朱丽叶了。’

        ‘如果阿达鲁贝鲁特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高兴。’

        提到阿达鲁贝鲁特,月白色的眸子柔和了几分。‘这件事还是别告诉他了,当初是我对不起他。’

        孔拉德了然,‘那你什么时候会回去?’

        朱丽叶笑,‘事情办完吧。’

        ‘事情?’孔拉德蹙眉,有些事情在脑子中渐渐清晰。‘朱丽叶,你这次回来,还有络晨跟保鲁夫拉姆中咒是不是有关?’

        回忆到这里终止,雨还在下。孔拉德觉得太阳穴有些发紧,那个时候朱丽叶没有回答他。他想不起朱丽叶那个时候的表情,却隐约觉得一切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只是在这个真相还没有解开的此刻,他的心却被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着。似乎有什么就要发生。

        有利回到寝室的时候,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看了看时间,竟快要接近凌晨了。他换上睡衣,走到床边,尽量轻巧的掀开一旁的被沿躺下,生怕弄醒身旁已经熟睡的人。

        萨拉的话言犹在耳,他其实是有些动容的。保鲁夫为了他受了太多的苦,他曾无数次想过要弥补,却苦于没有机会。明明觉得身体累及,此刻偏偏全无睡意。

        ‘哎。’他轻叹一声,倾身上前,小心翼翼的从身后环住保鲁夫的腰。

        谁知手刚环住,保鲁夫就醒了。睁着一双祖母绿的眼在黑暗中侧了过来。

        有利觉得抱歉。‘我弄醒你了。’他支起半个身子,望着他。

        下过雨的夜,丝丝凉意破窗而入。放在寝室内的炉火夜晚是拿出去的。保鲁夫静默半晌,‘你不冷麽?有利。’

        有利低笑,‘本来没觉着,你这么说,到真的觉得有些冷了。不过没关系。’他又躺下来,一双手一带,将保鲁夫拥进怀,‘我抱着你就不冷了。’上前附耳轻声。‘有你在身边真好。保鲁夫。’

        保鲁夫的思绪闪了闪没有回答。过了会,才启唇,白色的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在黑暗中迷离。‘有利,明天就是你20岁的生日礼了。’

        ‘保鲁夫。’他打断他,‘萨拉跟我说’有利有些犹豫的去看保鲁夫欲言又止。

        保鲁夫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保鲁夫,如果可以让你再次站起来你愿意麽?’

        保鲁夫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侧头拧眉。‘你说什么?’

        有利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道。‘晚上萨拉来找我,我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他说神剑可以抑制你体内的咒术,但时间不确定。"

        ‘什么叫做时间不确定?’

        ‘意思是说,你恢复的时间可能只是永远也可能只是一天,而且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感官都能恢复正常。’

        ‘是麽。’

        他说那句事么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有利不确定保鲁夫怎么想,顿了顿迟疑的问。‘保鲁夫,你你要试试麽?’

        保鲁夫再度沉默。窗外夜空的乌云早已散开,盈白的光洒下一地的月华,被雨水席卷的枝叶上还往下滴着水,被月光照着透着晶莹的光。然后有利看到保鲁夫的唇动了动。‘有利。’他睁着那双无波的眼望向他,平静的如天上的轮月。‘你希望我怎么做?’

        有利讷讷,一时呆了呆。却见保鲁夫看着他又开口。‘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有利。’

        这次有利没有犹疑,他的身高本就比保鲁夫高不少,睡到也比他要高一个头。他低头吻上保鲁夫的眉眼,黑暗中一双眼温柔似水。‘保鲁夫。’他抱着他,柔声。‘我希望明天的生日礼可以有你站在我的身旁。’

        ‘所以你希望我接受萨拉的帮助?’

        ‘是。’

        ‘好。’简单而肯定。

        ‘真的?’

        保鲁夫点头,他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从来如此。

        有利的声音明显是欢乐的,紧紧的拥着保鲁夫贴近他的左耳,低声而深情的说。‘保鲁夫,我爱你。’

        这是有利说的第几次的我爱你呢,多么好听的呢喃。只可惜,冬日太寒冷,冻结了美好。保鲁夫只是笑而不答,有利说了什么他没有听见,左耳在有利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似是被什么封闭了般。唇角的弧线渐渐上挑,在黑暗中隐隐的月华下竟有几分自嘲的意味。这次他没有恐慌,没有害怕。

        老天还是对他不错的,不过只是只是左耳听不见了而已。

        有利却是不知保鲁夫心中的想法的,他此刻被一股巨大的喜悦充满。只要一想到保鲁夫可以再次站起来,他就觉得幸福感倍增。

        也许正因为这样,他当然也就不会知道当一个人以为原本失去的东西就这么失去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告诉他,还可以回到自己手中,可最后的最后却是永永远远的失去。那种卑微的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感觉。这种感觉涉谷有利永远都不会懂。

        涉谷有利在做的永远都只有,抱歉,安慰,后悔和自怜。

        第二天,天气大好。准备近一月的魔王的生日礼在清晨枝头的鸟儿的歌声中到来。一大早,有利就帮保鲁夫穿戴妥帖,推着轮椅敲响了迎宾阁萨拉的房门。

        萨拉近似早早就做好了他们来的准备,丝毫没有吃惊的样子。

        ‘萨拉,早上好。’有利开口,心情很好的样子。

        萨拉掩在镜面下的眼,光一闪又消失。他朝着有利友好一笑。‘有利来的还真早呢。’

        ‘萨拉,我带着保鲁夫来了。你说可以让保鲁夫站起来是真的是不是?’

        ‘有利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就是有点激动。’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有利也当真吗?’

        ‘萨拉,什么时候开始?’有利已然有些迫不及待了,盯着萨拉的眼,满脸期待的表情。萨拉的嘴角上挑,‘现在就可以哦,不过有利你要待在外面哦。’

        有利一听,愣了。‘我不可以进去么?’

        萨拉煞有介事的点头,‘有利是不放心我?还是怕我对准魔王后企图不轨?’他笑起来,‘放心吧,出来时一定还你一个可以站起来的王后。’低头又去问保鲁夫。‘保鲁夫阁下,你觉得如何?’

        保鲁夫微微一笑,‘劳烦。’

        门将屋内保鲁夫的身影隔绝,有利站在门口看着那道门一点点的合实。心中却不知为何泛起浓浓的悲伤,他有些不安,尽量将那些悲伤与不安压了下去。他在等,等着他的保鲁夫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那厢,大殿内舞会刚刚开始。杰莉夫人一身蓝色人鱼裙站在大殿门口迎着各国首领。晨曦的光带着冬日特有的色彩,殿门口摆着大盆的象牙海棠,火红的灯盏顺联而下,迎着熹光大放华彩。

        宾客们陆续的进殿,侍者会适时的递上一杯真魔国特有的雪酿,气氛一时大好。村田正依着角落的窗户往外望,这场打着魔王名头而设置的酒宴,原本初衷就是把那个藏在暗地里的人引出来。但距离正式开场的时间越近他心头那股难言的情绪就越发的强烈,他拧着眉,身后有人走了过来。他回头带着惯有的笑看向那人。


  https://www.biqugecd.net/44080_44080487/9647659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cd.net。九天神皇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cd.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