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白大忽悠
“我手里倒是还有一张。”蕉小幽伸手摸了摸腰间系着的狼皮口袋，“不过你不是有白符吗，自己画一张不就行了？”
自己画？说得倒简单！要是能画的话还用得着跟你要嘛？
见她不回答，蕉小幽又多嘴追问了句：“怎么，难道那十张白符都用完了？”
白九薇原本不想说的，但被她问及，目光不自觉地躲闪起来，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我不会幻形咒……”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了几秒。
“不会？”蕉小幽先是愣了一下，表情开始逐渐扭曲，随后再也憋不住，指着白九薇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哈，你个灵符师竟然不会幻形咒！”
蕉小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灵符师不会幻形咒，这大概是她今年听过的最荒唐的笑话了。
“不、不会又怎样！”白九薇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恼羞成怒，辩驳了一句，“我又不是符师！”
“你不是符师？”蕉小幽揩掉眼泪，敛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震惊。若说她不是符师，她却会写高阶符箓；若说她是符师，却又不会幻形咒。
“写符只是我其中一项修行。”白九薇耸了耸肩，她在这块玄武大陆上需要修习的课程绝不比现代社会的少，甚至还要难许多。
“那你……主修什么的？”蕉小幽又试探问了一句，兼顾修习符咒的，难道是捉妖师？完了，这小丫头要是捉妖师，那可就麻烦了。
“没有主修，师父教的都得学。”白九薇深深叹了口气，丹符、剑罡、术法，全部要学。
生于帝王家，不论男女，都要背负起守护天下万民的职责，否则便要被削去皇籍、拉去戍边，这也是安廊国延续千百年的祖宗家训。皇裔之中，天生灵力者注定是要被培养成国之兵器的。
“师父？”蕉小幽上下一打量，修的是玄门正法，习的是至纯真气，妥妥的名门正派出身，那这小丫头的师父该不会是……
“那你……挺累的哈。”蕉小幽似乎明白了，却也只当作没事似的点了点头。
“还好吧，其实我是最糟糕的一个，他们好像也不指望我的样子。”白九薇尴尬地笑笑。
安廊国君光是派人保护这位时不时出逃的九公主就够耗费心神的了，哪还敢奢求她将来能保护国民？她只要好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就算是帮了大忙了。
“明早你将我扮成算命先生，我们给他来个以牙还牙！”白九薇将自己的主意告诉了蕉小幽，可她却对这个方案表示怀疑，认为摊贩不可能会上当。
次日，摊贩肩挑着货品，刚出门便冷不丁绊了一跤，一件法器从货篮里甩了出来，掉在地上摔坏了。此后一整天，摊贩都事事不顺：买了个肉包发现是空心的，找零的银钱失手掉进了粪坑里，回去又看到售卖的符纸上被鸟拉了屎。摊贩回想着这些倒霉的事情，得出今日诸事不宜的结论，便早早地提前收摊。
而白九薇早已幻化成算命先生，坐在他回家的路上等着他了。
“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性命之灾啊！”摊贩经过的时候，白九薇开口叫住了他。
“死算命的，就会胡说八道！”摊贩烦躁地咒骂了一句，他的心情本来就很糟糕了。
“我有没有胡说，过来算一卦不就知道了？不灵不要钱。”白九薇笑吟吟道。
不灵不要钱？
摊贩打量了一下白九薇幻化成的算命先生，心想这小老头可算栽了，待会儿即便是算的灵验，也可以假装不灵验，白嫖他一笔，于是就答应了。
白九薇有模有样地看了他的面相，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徐徐问道：“你是妖？”
“废话，老子长得如此魁梧霸气，自然是妖，这还用得着看吗？”摊贩嗤之以鼻。
“这人有人的说法，妖有妖的说法。你是妖，可就不只是性命之灾了。”白九薇摇头晃脑道，“来，手伸出来，我看看。”
……
白九薇将他梦里的事情分毫不差地说了出来，可把摊贩给唬住了，看着他坐立难安的样子，白九薇的心里简直都要乐坏了，接着又把蕉小幽窥探来的摊贩的小秘密也一并说了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可从未提起过！难道他真是大师？
摊贩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再这么算下去，他的秘密岂不是全都要被扒光了？
“好好好，不必再说了，我信了。”摊贩赶忙制止了白九薇，怕她把自己的老底给揭穿，便怯生生询问道，“敢问大师，我应该如何做才好？”
从起初的强硬到现在的唯唯诺诺，可见他被忽悠得不轻。
“你须得积德行善，多多做些慈善义举，造福百姓，方可解此灾祸。”白九薇又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地说道。
“能不能请大师说得详细点？”摊贩的语气几近恳求。
“你手上不是有诸多法器、符箓吗。”
“大师的意思是……要我用那些法器去帮助百姓？可那是我用以谋生的手段啊！”摊贩面露难色，他就指望卖法器符箓挣钱呢，要是都捐了出去，那他岂不是也要面临性命之灾？
“不是要你无偿捐赠，而是让你价格良心。”
“我开出的价格很良心啊！”
“一枚降雨符的成本不过三文，你却卖一千两，这叫良心？”白九薇气得想揪他耳朵。
“那、那是物有所值嘛，再怎么说，也得需求决定价值不是？”
“你若执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且回去准备好棺材板吧。”白九薇摇了摇头，这货怎么跟自己谈起市场经济来了？
“别别别！我不想死……”摊贩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刚才那都是我胡说的！大师说的对，价钱要良心，我立马照办！”
摊贩离开后，蕉小幽才带着小黑从藏身的石头后面走出来。
“这样就行了？”蕉小幽实在没想到，那摊贩竟然真的这么容易就被搞定了。
“这样的奸商用强硬手段是没用的，等你走了他还会变本加厉，就得利用他的弱点攻心。”白九薇说得头头是道，就好像经验老到一样，但其实她也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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