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线索
刘宇彬拒绝毛警官送他回家的好意，一个人走在深夜中。
这座城市好像没有因为一个女孩的死亡停转下来，依旧是灯红酒绿。刘宇彬冰冷地看着这座城，心中的苦涩越来越浓郁，像一杯变异的老酒，留下的只有酸味。
“我该去哪里找那个人。”
一股凉意穿透刘宇彬刘宇彬的身体，刺进骨中，仿佛禁锢千年的寒意突然得到释放，让人在大脑无法思考的一瞬颤抖起来，最后的刹那间接被诡异的冰冻了。
白天里，无人驾驶的车辆带走一个女孩的生命，从停靠在路边，然后点火发动，车子始终都是空无一人。
肇事逃逸？司机人都有没。
蓄意谋杀？夏露露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毕业生，谁会制造出这样离奇的现象，杀了她。
刘宇彬问过这辆大巴车的车主是谁，毛警官告诉他，这是一辆政府机关的运输车。前两天才过的汽车年审，没有任何的机械故障。
所以刘宇彬在心中排除了一切所有的可能性，在心中只有留下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大巴车是自己发动起来撞向夏露露的。
世界上有鬼神吗？刘宇彬不确定，他更相信在这个世界中隐藏着一些未知的存在，就像是自己那晚的绯红梦境。
然而有一群人在对扛着这些未知的存在。
刘宇彬想到了陈冰语，也许那群人可能帮助他找到真相。但是城市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他在城市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一只游荡食尸鬼。
刘宇彬突然想起了那个游戏，在上面好像有“陈冰语”的名字。说不定能够找到陈冰语的联系方式。
新修的欧式教堂，屹立在歌轮酒醉的城市边缘。城市酒红的玻璃杯弥漫着诱人而恐怖的气息，风里似乎能嗅到血的腥味。这是一条老街，是新兴都市中的破败，这条老街就像是钉在一幅油画上的一根钉子。
刘宇彬恰巧走到了这里，看见这座崭新的教堂屹立在在衰败之中，显得极其的格格不入，他多看了一眼后，然后去找网吧了。
游戏需要通关，然后才能看见排名榜，刘宇彬靠着上次的bug，然后快速完成了这个游戏。他找到了陈冰语的名字，然后看有没有重要的信息。
“感谢上天，陈冰语的游戏账号是用的电话号码。”刘宇彬很欣慰，以前他一直认为用电话号码当做游戏的账号名是一件特别傻的事情，你想想你在游戏中与他人发生了口角，然后说不定赢来无休止的电话轰炸。但是现在，他真是爱死了“游戏账号等于电话号码”这一定律。
“哔哔哔，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有了电话号码已经算是一件好事，刘宇彬现在不奢望能马上打通陈冰语的电话，在陈冰语那里估计能找到这件事情的线索，对于未知，那群人好像特别在行。
教堂的钟声轻轻敲了12下，刘宇彬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的居然还要敲钟，这不是传说中的午夜钟声吗？
刘宇彬出了网吧门，在远远地看着老街，还有那教堂。
沉思片刻，刘宇彬向着教堂走了过去。
教堂很新，如果在市区里出现一座寺庙，刘宇彬不足为奇，可是奇怪的是这一座教堂，刘宇彬打量这“舶来品”。
这条老街，不能不久就会全部拆除了，变成高楼大厦，在这样一处位置修建这样一所教堂，刘宇彬不知道投资人或者建设者的脑袋是怎样想的。
经历昨天，午夜的钟声已经告诉他，这是崭新的一天，可是刘宇彬感觉自己这辈子可能永远都会身处昨天，再也回不去了，他的明天已经被那辆大巴车给杀死了。
他的心很乱，想就是一张白纸上潦草的书写，生活的一切都是杂乱无序的，那教堂在漆黑的也中闪烁着亮光，就像是漆黑大海上的灯塔，刘宇彬推开这座“灯塔”的门。
教堂里外面哥德式钟楼，尖顶。大堂内圣母抱小耶稣像立祭台之巅，俯视全堂，为整座教堂之中心。
但是外面的像是才重新粉饰完，就好像是新鲜出炉的法式面包，让人忍不住的想去靠近它。而里面除了圣母抱小耶稣的雕像还算新，其他的东西，长椅，烛台，祷告室都破烂不堪。
蜘蛛网是这里唯一的装饰物。
让刘宇彬看清楚这里面的样子是一盏老式的煤油灯，灯光忽明忽暗，仿佛这个房间随时都会跌进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灯，灭了。
在这种黑暗中刘宇彬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耳边传来了一种声音，刘宇彬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在也不敢凝视黑暗。
那是一声让刘宇彬心中痛苦的嘶吼，那是物体碰撞时候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是刘宇彬昨天听见的最恐怖的声音，那是地狱的声音。
“谁！你究竟是谁！”
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然后又变成一声声尖锐的笑声。
脚步声传来，向着刘宇彬越来越大，光芒再次亮起来，有人点燃了那盏熄灭的煤油灯。
“孩子，你迷路了吗。”
穿着教士服的神父，微笑着看着刘宇彬。
刘宇彬才猛然意识到刚刚灯灭了，所有听到的声音都是他面临恐怖时候的臆想。
“没有，神父。”
“那你是来祷告的吗？”神父脸上的皱纹就跟这教堂大堂里面破败的装饰一样古昔，“所有来这里的人都与你露出一样迷茫的表情，我想在你心中一定装了许多事，而我是最好的聆听者。如果你愿意的话。”
刘宇彬看着神父脸上露出了慈祥的模样，好像身体与意识都被他吸引住了，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前，又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
“我在找两个人，第一个人也许是我的仇人，第二个有可能帮助解决这个仇人的人。”
“哦，是吗？”神父意味深长地说，“我想你来对了地方。”
刘宇彬突然开始觉得这个神父有点不靠谱，刚刚他看着他的样子还有他手中没有放下的那盏煤油灯，仿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所有的行为都会顺着他的话语去完成。
“孩子，我想你应该坐下来，好好喝一杯茶。”神父脸上的慈祥就好像是固定在他的脸皮上没有消失过丝毫。
而刘宇彬居然真的坐下来，接过神父手中的茶杯。
“喝吧，孩子，你已经渴了一天。”
刘宇彬举起来了茶杯，将茶水一口气地喝完，苦涩的味道一下蔓延在他的心头。
刘宇彬猛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去完成神父的话语，无论神父说什么，他的脑袋还没有思考身体就已经做出了行为。
就好像是一种绝对服从的关系。
刘宇彬睁开了眼，盯着神父，而神父就这样眯着眼看着刘宇彬，刘宇彬想站起来，然后发现自己就像是被粘在长椅上，动也不能动。
“你是什么东西。”刘宇彬努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神父好像并没有因为刘宇彬的这句话生气，依旧是慈祥的模样。
“我可怜的孩子，失去了挚爱，心里变成了一个魔鬼。”
“你怎么知道！”刘宇彬双眼突然开始布满血丝，他想立起身体，但是他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拜托喝茶这一个动作。
“孩子，我可不是那个凶手，你想要探索的东西，可要比你想象中还要可怕一万倍，而我不过是一个路人，看见了陷入黑暗的灵魂想要拉扯一把。”
“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刘宇彬现在恨不得将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但是他的身体摆脱不了喝茶的动作。
神父手中的煤油灯又开始忽明忽暗，神父将火光护了护，摇曳的火光稳住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神父的话让刘宇彬几乎快要破口大骂。
“但是，命运的选择，让你走了一条正确的路。”
“你想找到祂，必须先要找到你说的那个女孩。”
“我感觉你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刘宇彬看着神父的眼睛，渴望从中探索到一些什么，他的生活好像被这个人一直注视着在，他的头顶留下了一滴冷汗。
“不不不，孩子。我可没有窥探过你的生活。我只是神的一个仆人，偶尔能听见一些声音，然后才能只晓一些事。”
“你想做什么？”
“帮助你？”神父笑了笑了，“我可不是善良的人。我是来跟你做一个交易。”
“要知道，你找到的那个电话号码可能永远都打不通。”
“而我是唯一能给你线索的人。”
“交易？”刘宇彬不解的问，“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神父再次护了护煤油灯微弱的灯光，没有对说什么。
刘宇彬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了疯狂之色，“我答应。”
而神父没有在说什么了，好像看不了刘宇彬似的，拿着煤油灯消失在黑暗的角落，过了好久刘宇彬才发现身体重新恢复掌控了。
他向着神父的方向跑去，发现那个地方是一面冰冷的墙壁，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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