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容渔眼眸微颤。
他只要想到，顾羽驰会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全然是因为照片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顾羽驰想吻的人，想对他好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只是因为和那人相似，沾了光。
每每一想到这，容渔的心就仿佛泡到了五味瓶里，在酸涩里泡胀。
所以，他推开了顾羽驰。
顾羽驰被推开，脸色浮现一丝错愕，但还是回应道：
“是我唐突了。”
容渔偏过头，不去看他。
有着舞蹈老师这一档子事情，顾羽驰不太赞同容渔参加这个综艺。
“这个综艺不太稳定。你退赛吗？”
容渔：“不退，我都进半决赛了，半途而废不可取，我要去参加。”
“别的综艺你也可以参加的。我可以给你找新的综艺，电影，电视剧都可以。”
容渔执拗道：“我就要这一个。”
也会只参加这一个了。
顾羽驰拗不过容渔，只能同意。
二十五进十二的比赛进行的顺利。
容渔顺利晋级
满屏都是夸赞容渔的，容渔的粉丝也积累了客观的数量。
顾羽驰看着飘过去的弹幕，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
保险起见，顾羽驰给戚澄拨打电话：
“戚澄，你查查你们节目组的内部人员，我不想容渔再受到一点的伤害。”
戚澄信誓旦旦的保证：
“顾羽驰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嫂子的。有我在，不会让嫂子受到委屈。”
十二名学员里，容繁星和梁柏的名字赫然在列。
梁柏还是那一副笑呵呵，什么都不担心，快快乐乐的乐天派模样。
容繁星则是神采奕奕，怡然自得的模样。
十二进五的比赛当天，戚澄一大早接到了夏天的求助电话：
“戚澄，我的银行卡被老哥冻结了。我怕丢人，不敢告诉别人，你来帮我结一下酒吧的账呗。老板扣住我不让我走。”
戚澄听到夏天的遭遇直接无语住了：
“多大人了还整出这事。”
“求求你了，戚哥。”
戚澄看一看手表，离节目开始还有十七个小时。
夏天发来的酒吧定位不远，半个小时就能打一个来回。
去一趟不浪费什么时间。
顾羽驰在办公室烦闷。
容渔这几天跟他闹脾气，他完全摸不准头绪。
容渔乖顺，平白无故的耍脾气，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容渔接受不了的事情。
可是让容渔不开心的理由，顾羽驰怎么想都想不到。
回忆前夕，容渔的不对劲表现是在邓老爷子六十大寿的后一天。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能一分钟判断出股市涨势的顾羽驰，却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都分辨不出自己是如何招惹了小男朋友生气的。
节目直播开播前两个小时。
陆无心来到顾羽驰的办公室，说在他的弟弟陆无秋国外拿到了许渔的遗物，拍了几张照片要顾羽驰核对一下，再邮寄过来。
顾羽驰停止思考。
比赛场地设在宽广的体育场。
总决赛前两个小时，十二名学员要乘坐白色的相同面包车驶入决赛场。
容渔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比赛的服装，坐上最后一辆面包车。
坐的车是最后一辆面包车，一上车，容渔就闻到车上的消毒水味特别浓。
车上有消毒水味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车上消过毒了，车上没有细菌。
容渔放心的登上车子。
车子行驶在路上。
开播前一个半小时。
有知情者曝出容渔是制片人戚澄包养的情人。
还说容渔是那个容氏家的孩子，在学校时，却冒认贫困生的身份，领助学金多年，甚至享受免学费的优待。
知情者放出了容渔领助学金的照片和容渔和容父容母出入场所的照片。
短短十分钟，关于容渔的舆论在网络迅速发酵，飞上热搜。
容渔的大号微博在节目组的手里，公关没有第一时间声明处理，在装死。
谩骂指责声涌向容渔。
而节目组处理速度极快。
半个小时之内声明宣布，将容渔从选手名单里剔除。
而坐在面包车上，前往场地的容渔浑然不觉，想玩会儿手机大发时间，却发现车里根本没有信号。
司机道：
“我们在每一辆车里都安装了信号屏蔽仪。”
“哦。”
容渔不疑有他，乖乖的放下手机，在脑子里走一遍直播上台的流程，确保万无一失。
没一会儿，容渔觉得大脑昏昏沉沉，上下眼皮打架，最终敌不过睡意，失去意识。
顾羽驰想在直播开始前，辨别完许渔的东西，准时观看容渔的直播。
陆无秋拍过来的照片又暗又模糊，十分考验顾羽驰的眼力和判断力记忆力。
正看道一个黑白格子的围巾，顾羽驰的手机嗡嗡作响。
是邓老。
顾羽驰接起电话：
“喂，爸，怎么了？”
“羽驰啊！小渔网上的消息是真的吗？”
“什么消息？”
“容渔有没有装贫困生，冒领国家助学金！！怎么？你没看新闻的吗？？”
在老一辈的眼里，发出来的各类消息统称为新闻。
邓老一生刚直不阿，最记恨吃空饷冒领助学金顶替他人上大学搞特权之类的事情。
顾羽驰点开微博，容渔以容家三少爷的身份却在学校领助学金的词条挂在热搜上。
里面的句子描述容渔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却调换了顺序，组合在一起就不是真相，而是一盆污糟的黑水。
顾羽驰飞速给邓老解释一遍：
“爸，容渔小时候被人扔到了孤儿院里的。他也是半年前才知道自己的容家的孩子，之前在大学容渔以为自己的孤儿，所以会以孤儿的身份领的助学金。以后我带容渔去给你们当面解释。”
挂断电话，顾羽驰开始拨通容渔和戚澄的电话，边对陆无心道：
“这些东西以后再看，你跟我过来。”
不明所以的陆无心：
“哦。”
顾羽驰立刻给容渔打电话，通话显示不在服务区。
戚澄的电话也拨打不通，显示已关机。
早就奇怪了，戚澄和容渔怎么可能任由关于自身的网络发酵而坐视不理。
身经百战的顾羽驰敏锐的察觉，容渔和戚澄是被人算计了。
顾羽驰和容渔结婚没有隐瞒，基本上圈内人或者消息灵通的圈外人都知道。
这么多年，可第一次见到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在顾羽驰头上动土。
三分钟之内。
顾羽驰拿到了戚澄最后一通接通的电话录音。
声音是夏天的声音，而戚澄是被夏天叫走的。
顾羽驰连忙搜索，带人包围住了夏天所在的ktv。
浑然不觉的夏天在ktv的包厢里嗨歌。
“mountaintop嘿就跟着一起来，
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哦哦哦，
dayandnight就你和我的爱。”
唱得正嗨，夏天都没注意到包厢的大门开了。
顾羽驰大步迈进去，一脚踹到夏天身上。
歌声戛然而止。
把人从沙发上踹下去。
“戚澄人呢？”
夏天被顾羽驰一脚踢得找不到东西南北，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啊！他今天办节目。忙得焦头烂额，我根本不敢招惹他。”
夏天的女伴见顾羽驰气势汹汹不好惹，见状不好，要偷摸溜走。
“全都不许走。”
顾羽驰指着满脸不安的女人道：
“把人拦下来，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渔再一次醒来，是被车身的震动和噪音吵醒的。
看一眼车窗外，睡意全无。
他连人带车沉在水中，司机不知去向，透过车玻璃能看到外面水中游泳的鱼。
容渔不会游泳。
落到水里就是一个死字。
容渔的智能手机信号微弱，根本打不出去电话，对外求救不了。
焦急间，容渔的手肘碰到了口袋里硬邦邦的方块。
口袋里一直放着顾羽驰先前给他的老年机。
老年机的信号就是强，在河底，还能有一格的信号。
容渔在110119等电话和顾羽驰的个人手机号码之间，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顾羽驰。
电话嘟了一声秒接通。
顾羽驰的声音隔着呲啦呲啦的电流声传来：“容渔”
听到顾羽驰的声音，容渔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呜呜呜，羽驰我好害怕，司机把车开到河里了。”
顾羽驰在另一边听的不清楚，夹杂着呲啦呲啦的电流声：
“你附近有什么特征景色没有？”
“我不知道，我在车里，车在水里，外面还有鱼在游。水好黄。”
顾羽驰立刻示意身边的技术人员，反追踪信号的发射地点。
前挡风玻璃在开进水里时撞到了石墩子，受到强烈的冲击，本就有裂缝，在容渔通电话时，车玻璃承受不住水压，咕咕咕的往里面流水。
容渔慌得不行：
“车已经开始往里面渗水，前挡风玻璃开始碎裂，撑不了多久了。”
“别急，系上安全带，等水全部涌进来时再解开。”
容渔系上安全带，防止水一股脑的涌进来的时候会失去平衡。
因为水开始涌进来，信号已经断断续续，顾羽驰的最后一句话：
“五分钟，容渔，你等我五分钟。数一数心脏跳动的次数，跳到三百下，我会出现在你眼前。”
“可我的心脏跳的很快，三百下很快就能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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