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到异界

验证完交界处可以种菜，我赶忙把剩余的菜籽，挨坑种了下去，还好这一条交界线也不短，种点菜自己吃，完全没问题。

        种完菜，满指缝还是泥，看着黑地里的木门，真是好奇心害死猫，还没洗手的我就缓缓推开了。

        印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山，外面还下着星星散散的雪，脚下是崎岖的山路，和被薄雪覆盖着大巴车的压痕。

        看着一片中华国南方特有的竹林，与现代相反夏季的气候，不知道是到了华国的哪一年或是另一端的哪个世界？

        寒风吹过，短袖短裤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默念进入空间，看到熟悉的地方，舒适的温度，快步走向另一边推开白门，打算做好御寒再探大山。

        洗了洗手，小跑着翻出压箱底的厚衣服，我给自己套了旧的长袖长裤和到膝的破外套，这还是刚来的时候在某宝买的，等了一个月才到，价格便宜质量也不好，拆开包裹想退，早就过了售后期。

        正好现在探大山派上用场了。

        一切准备就绪，再挎着自己闲暇时缝的丑布袋，装了一小袋饼干、两盒牛奶，谁让白俄的牛奶比水还便宜呢。

        等在再次踏入，下的雪已经可以踩出脚印了，搓搓微凉的手吹口气，开始探索这片陌生的地方。

        小心翼翼扶着靠边的山墙，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下走，被雪浸湿的土地开始打滑，在第n次滑倒后，还是没见到一个人影。

        正在沮丧中，耳边好似传来熟悉的大巴行驶声，还没来得及高兴。

        只见正在转弯的大巴，由于雪天轮胎打滑，老旧有点失灵的把刹，伴随着高低比伏的呼喊和尖叫，大巴从山坡翻滚而下。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还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忘记滑脚的雪地，急忙手脚并用，半滚着向下寻找大巴的踪影。

        好在山并不高嵩，向下一滑就看见打横在坡上的大巴，一声声呼救传来。

        雪还在下，有越发猛势的趋向，好像要把一场灾祸掩盖。

        破旧的大巴已经彻底报废，一滩酱油色发黑的劣质柴油，正缓缓地溢出，心头不由一紧，得赶紧把人救出撤离才行！

        有几个受伤不重的年轻人，已经挣扎着从窗户爬出，正在拉扯被压住的包裹行李。

        我连忙大声朝他们：“快救人啊！命重要钱重要？这车要爆炸了，柴油都漏了！”

        几个壮年急忙转向拉起了，另一边被压住的呼救的人，一两个还在那里扒拉行李！

        顾不及呵责他们，一位母亲费力的把啼哭的孩子推出窗外，我赶忙接过小孩放在一傍，又拉起被卡在座位上小孩的母亲。

        等拉扯出最后一个还有一丝气息的女孩，柴油味越来越浓重，我不由加快了踉跄步伐。

        “轰”一声巨响，被轰出来的轮胎朝我砸来，下意识挡住拖出来的女孩，还好是冬天的衣服，感觉背上传来剧烈的痛感，这应该要紫了，心想。

        此时，雪花纷纷扬扬像柳絮般漫天飞舞，没人在欣赏。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中，不断的哀嚎声和夹杂着哭喊。

        我用力的扯着衣服，给那些出血多的伤者包扎，事发突然，要保命先止血也顾不及消毒了。

        余下三分一幸存者也有模有样的开始扯衣服止血。

        最后一个救出的女孩，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一根生锈断裂的窗杆插入腹部，防止大出血，铁杆不能拔出来，我找到适合两根木棍，放在腹部侧旁，小心翼翼的包扎固定起来。

        “谢……谢”瘦弱的女孩苍白着脸，费力地拉起眼帘，又闭上了。

        “没事没事，你不要说话，省点力气，”我心疼的回答，望着这个脸庞和自己有点相似的女孩，心里只能暗暗祈祷她能平安度过危险期。

        很快，路过的车发现了我们，在其帮助下，送到最近的医院。

        从破旧的大巴、人们的穿着、手工缝的行李袋、没信号的手机，我知道我应该到七八十年代了，这个常常被父亲挂在嘴边的回忆。

        没有来异界的喜悦，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上，紧了紧怀里的女孩，只感觉自己的渺小，生命的脆弱。

        等看着女孩被推进手术室，我这才感觉背上火辣辣的。

        来到护士站正打算问紫药水，一名小护士拿着刚拆下的包扎破衣服，感慨的和同事说道：“还好有人知道及时止血，不然不知道多少人挺不来医院！”

        同事赞同的点头，“你们听没听说，这车祸咋发生的？”小护士继续说到。

        另一个稍微年长的护士拿着药头也不抬：“还能咋回事！这大雪天的人都走不直，更何况那笨重大巴车，每年都有两三起！见怪不怪了。”

        “刚刚那女孩的家属呢？”声音从手术室方向传来。

        来不及想出什么事故，我拿着碘伏急忙跑回去。

        “你是家属？”白发一半戴着口罩的医生朝我问道。

        “是前面进去的那个十几岁女孩子吗？”我喘着气。

        “不然还有谁！”医生着急说到，“病人现在情况很紧急，营养不良，加上腹部被生锈铁杆感染，身体免疫力太差，随时可能挺不过来！我们要马上给她输血和做手术，如果同意的话赶紧签个字！”

        “噢噢，好的好的”我接过笔签了夏棠。

        在卫生间我给自己简单上点药，洗把脸，把明显的泥垢擦擦，接着返回手术室门口等候。

        看着不断涌入手术室的医生护士，我心理阵阵不安越来越大。

        又经过一小时等候，手术室门被拉开，一床盖着白布女孩被推出来，一位年迈的医生：“节哀，我们尽力了。”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心理和身体都达到了极限，我连悲伤都力气都没有了。

        “谢谢，你们可以帮忙处理遗体吗？”我表面平静的问。

        “可以的，节哀顺变。”医生看了一眼护士。

        我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被推远的女孩。

        “您好，这是她的遗物，和要缴纳的费用。”留下的一个护士拿着一个绿色挎包和缴费单递给我。

        我点点头，接过东西，女孩亲人知道了该会多难过啊。

        把单子放在一边，打开了女孩的挎包，想看看有没有她家联系方式，一本泛黄日记本印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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