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那道考题是给你的
“值得吗？”画姻酝酿了许久，嘴里终于飚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魑帝感觉到了画姻的情绪不太对劲，他的眼睛微微用力地一皱，好像知道她在问什么，只是不太确定。
画姻大约看着魑帝的伤口两秒的时间，然后抬起了眼看向魑帝，她一脸认真地说：“我在此之前一直都搞不明白一件事情。”
魑帝看到画姻这般严肃的模样，他的内心有一丝的慌张。
魑帝沉默了几秒，还是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每当他看到画姻这样的模样，他都不自觉地想要拼命哄回她。
他害怕她离开，怕到不自觉地要跟着她的脚步走。
“前面几关一直都是我在经历，它们好像对你毫无影响。六欲甚至将你我分隔开，或许是害怕你把正确的答案给我吧。”
魑帝稍稍松了一口气，没有问出戳心的问题，许是我想多了。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如实地回答：“嗯，它们影响不了我。”
画姻没有再看魑帝，或许她看着他的眼睛的话就不敢问出来了。
“我原本以为，我这么走到最后一关，就可以轻松地拿到契约，结束这一切。
而你就像个旁观者、陪考者，或许是早已毕业的优等生，这些通通都难不倒你。
但直到最后一关，我才明白，一切没有这么简单，真正的困难在最后。
对我来说，真正能难到我的，是前面的几关。
但对你来说，真正困难的是最后的一关，对吗？”
魑帝淡淡地一笑，他不怕拿这些事情和画姻讨论，所以他很坦率地就承认了。
“对，你也看到了，我不可能停下来。你就是我最大的弱点，最致命的弱点。
有你在的地方，无论多么的难以到达，我晏容，都会用尽我最大的努力朝着你奔赴而去。”
如此动容的话语，在他的嘴里如此的轻松地就讲述了出来。
全都是真挚的情感，没有半点的遮掩和犹豫，画姻被魑帝的话语触动了心扉。
“所以我问你，值得吗？‘情’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最后那一关你过不了，但你还是去了。
让我觉得可怕的是，我觉得撕毁契约的这道考题不是给我的，它是给你的。
而且那是一道送命题，它真的会杀了你。”
说到这里，画姻她慢慢地抬起了眼。
魑帝望着画姻那泛红的双眼，里面泪水萦布，担心与在意就藏在那不断打转的泪水里。
他的心疯狂地跳动着，这样的眼神能一下子杀了他。
画姻眼神坚定，她想要答案，想要听到魑帝说出口的答案。
这时，她又想起了魑帝在最后伸出了双手拥抱她的画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立下那个契约，她很是自责。
“值得吗？”画姻微微皱起了双眉，忍住了眼泪想要冲出眼眶的冲动。
“值不值得？”魑帝惨淡一笑，苍白的容颜上有一丝无奈。
他知道画姻是心疼他为了她这般付出，可是她不懂，不懂自己早已将她当做了自己的生命。
“爱你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值不值得，我从来都没有计较过得失。
如果你硬是要一个答案，那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是你画姻的事情，无论多离谱、多荒唐、甚至要我的命都好，在我眼里，它就是值得的。
姻姻，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听到这些话的画姻绷不住了，她坐了下去，头靠在魑帝的肩上哭喊着：“可是你会死的啊，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还抢着去！”
魑帝轻轻地用手轻抚着画姻的头：“向死而生。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姻姻，我在成为魑帝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活着回去，然后用最华丽最盛大的大花轿将你迎娶进门。
所以我，拼尽了一切的努力，都想要赚取功名，只为了想要与你白头共老，携手度过一生。
可命运弄人，但不幸之中的万幸是，我只需要等待你九世就可以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
于是我等啊等，不知不觉间，我已经陪你走过了八世。
这八世里，我看尽了人间繁华、没落与荒唐。
当你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看尽世间的一切，那所有的权势、能力都终将看淡，唯一还能长存心间的，只有爱。
我只差这最后的一世，便可以再度与你续起前缘。
我不怕说出来，这早已成为了我的执念。
若你问我值不值得我只知道神明陨落还可以有新一代的神明继位。
可我的姻姻如果没了，那我这神明之位，还有我的永生，不要也罢。”
画姻看着魑帝，此时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是真的真的爱上了他。
“可你，明明可以不用撕毁契约，你只要让我相信就好了。”
魑帝笑着轻敲了一下画姻的头：“傻瓜，你已经将你所有的记忆都封存在了契约里面。
在第九世结束的时候，如果你还没有撕毁契约，那它就会带着你的记忆自毁于火狱林之中。
那你以后做魑帝夫人的时候，以前的记忆就通通消散了，再也回不来了。
恢复你的记忆，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要带着你完成。
更何况，待你成为了魑帝夫人之时，那最后一关，你怕也是和我一样过不了！”
画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小声地说着：“原来在今世必定是要撕毁契约的，无论你能不能令我爱上你，它都必须被撕毁。
那还好已经拿了回来，如果换成现在的我和你进去，怕是两个人都过不了最后一关了。”
画姻的声音越说越小，但依旧被魑帝听到了。
他笑得眼睛弯弯，追问着：“你说什么？换成现在的你，就过不了最后那关了？意思是？”
恼羞成怒的画姻松开了她抱着魑帝脖子的手，继续去帮他愈合伤口：“意思就是你是个大头鬼，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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