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
“你想什么呢！”雪翼一把推开了他，还抖擞了一下衣服上沾染上的他的气息，“不行！绝对不行！”
“你想什么呢，”白哉皱眉看她，“不过是普通睡觉，你莫非是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我可不是那种人。只是鉴于今晚你的表现，按照他们看来，你是应该与我睡在一处的。”
“你……”雪翼吃惊，“不会是早就计划好了，宴席后要留我在你屋里过夜的吧……”
“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白哉一本正经地答道，“你穿什么码数的衣服。”
雪翼皱眉：“你这家伙……我在现世的时候都穿l码的衣服，但基本穿上后胸部都很紧……如果我喜欢的款式有大一码的就好了，现世的女生们不都是会为这种事情烦恼的吗……不过尸魂界的装扮倒是不用太在意尺寸的问题，都是很宽松的衣服呢。”
白哉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色的中衣，看向她说道：“话可真多。我就随口一问，反正衣柜里的睡衣也就只有一个尺码。”
“你！……”雪翼被噎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忍不住又脸红了起来，“真烦啊，不是你问我才答的吗，怎么反倒还是我的问题……”
话还未说完，那件白色的中衣就盖到了她的脸上：“快点换上，我已经困了，不要浪费时间。”
“什么啊！”一把将那衣服从脸上扯下来，雪翼脸红着道，“突然让人家在你面前换衣服，那怎么好意思嘛！”
“谁想看你啊。”白哉已经背对着她坐下了，“快一点。”
“什么快一点啊，你别催我啊！”雪翼小心翼翼地解开自己的腰带，自言自语地道，“这谁能快得了啊这么难穿脱下来肯定也费时间的啊……”
“你……”
“你别转过来啊我可不要你帮我！”
换上那件从他的衣柜中取出来的，满是檀香气息的中衣，雪翼的心里升起一丝奇特的感觉。
被他的气息包裹，雪翼感到从未体会过的安稳与包容。
父亲身上的味道是带着一丝烟草气息，却又令人感觉十分亲切舒服的味道，让人闻到就能够想到他在神社中工作时的模样；
哥哥身上的味道像是雨过天晴后，十分清新的花草清香，让人觉得清爽愉快，一下子就能想到青草上的雨滴滴落下来的样子；
而白哉身上的气息，就像是从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不施以任何香料修饰似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气味，却总是能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白哉在背后不动声色地偷偷瞥了几眼，心里默默唏嘘了一番，随后回过身替她铺好睡觉的被褥。
“好了吗。”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玩偶，拿在手里打算递给她。
“好了……”规规矩矩折好从身上换下来的那身和服，雪翼将中衣固定好后转了过来，看见他手中拿着的玩偶问道，“这是什么啊？”
“你上次不是说，晚上没有东西抱着，觉得睡觉不踏实？”白哉走过来，将手上的玩偶塞到她的手里，“裙带菜大使。”
“裙……”雪翼刚想吐槽，但那玩偶抱在怀中又的确舒服，想了想还是收了声，“……好吧。”
“睡吧，晚安。”他躺下便睡了，背对着雪翼。
“啊……”雪翼好像还有话要说，但想了半天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睡得不踏实？好像也不过就是随口一提，居然能被他记到现在。
看了看两人的被褥，她陷入了沉思。
这……真的好吗？小说才写到第十八章，男女主就、就就就睡到一起啦？？？
这样下去可不太妙啊……雪翼心想，当初自己明明是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他，这怎么发展到现在，自己又打自己脸了呢？
还是立场不够坚定！
想着，雪翼盘腿坐到了一旁。
“快点过来，你想在那里一直坐到天亮吗。”一直没等到人，白哉在黑暗里开了口，“晚上很冷的。”
后面半句不用他说，雪翼也已经感觉到了。
毕竟已经是深秋了，即使是朽木宅，也不可能有现世的保暖条件啊。
褪了外衣，只着一层中衣的雪翼冷得手脚冰凉，估计再继续坐上一会儿，就要冷得打寒颤了。
……好吧！雪翼又想，虽然不是自愿的，但为了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她还是决定躺进那个看起来就暖乎乎的被窝里。
她一口气钻进被窝，动作麻利地像是在自己房间睡觉一样。
雪翼躺下的时候，有一只不听话的小手不小心碰到了白哉的手臂，她触电一般赶快挪开。
被触碰到了，他也没躲，只是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温柔：“手怎么这么冰？靠近些。”
随后，从黑暗里传过来她慌乱的声音：“啊啊啊你别抓着我的手啊……”
白哉将她的手握住，放在胸口：“觉得冷的话，就靠近些，身子冷着总是睡不着的。”
“啊……”这个姿势让雪翼觉得别扭，她把手轻轻收回来了一点，却被那人再一次握住，无法动弹。
“我、你你你……”她不知所措，只能继续挣扎着，“你手怎么出那么多汗啊，别别别抓着我啊……我我我放这里总可以了吧？”
说着，她把手放在了白哉的脖子上。
谁知，被触碰到脖子的白哉却突然猛地一缩，转过来又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雪翼被吓了一跳，回过味后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怕痒吧？”
适应了黑暗的白哉，此时一手握着她的小手，另一手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
她发间的馨香气味经他的拨弄，飘出来一阵阵地钻进他的鼻腔，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
“睡吧，不早了。”白哉说着，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雪翼没理他，腾出一只手摸向白哉的腰间接着问道：“你是不是这里也会怕痒啊？”
感觉到他身子猛然地一抖，雪翼得逞地笑了，以后有的玩儿了。
“……”白哉叹了口气，把她抱起来，在她颈下垫了只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也绕到她的背后环抱着她，“别闹了，我累了。”
听着确实是累了的样子，雪翼便不敢再继续出声了，闭上眼睛缩在他的臂弯里。
被他热乎乎的气息包裹，她忽然发现自己紧张得睡不着，手心慢慢出汗的同时，一双腿不停地在被窝里变换着各种姿势。
察觉到她的不适，白哉轻轻地又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紧张得睡不着，但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可是他的强项。
吞了吞口水，他缓声开口道：“你若是不适应的话……”
他说完想了半天，确实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只能假装着语气强硬地威胁道：“……就尽快适应。日后若是你我成婚，可是每日都要同居一室的。”
雪翼想过到这一点，但此时这个道理经他口中说出后，她忽然就不乐意了：“我不！我才不想什么每日……”
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才不想每日都能见到你这个讨厌鬼呢。”
身后男人的声音低沉：“不对吧，今天在花园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那也不代表我就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呀！”雪翼被他这话气得又平躺过来，看着天花板，“突然问这种问题也就算了，干嘛还对人家做那种事嘛，这下我可算是彻底栽到你手上了……我可没明确表明自己的……哎呀！！”
她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下午傻兮兮地跟对方说了“我们正式在一起吧”的鬼话。
真是……雪翼后悔，自己怎么就是个头脑一热喜欢干傻事儿的人呢。
“……”背后的人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喜欢谁，千夜曦？恋次？……不会是平子队长吧。”
“你想什么呢！”雪翼转过来慌张地想捂他的嘴，“我我我就喜欢你行了吧！最喜欢白哉队长了！”
感觉到手底下捂着的那张嘴抿了一下，雪翼听到对方的回答：“我知道了。虽然你这话听起来敷衍，不过依旧很是受用。我允许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在我面前也不必说什么敬语。”
听到对方这样说，雪翼推了他一把，忽然不高兴了起来：“什么嘛，还以为你会说‘哦我亲爱的，我也爱你’之类的肉麻情话呢！之前上网学习到的知识都忘记了吗！”
“原来你是想听情话。”白哉一语中的，在黑暗中看着她一副羞涩却期待的样子，不由得抿起了唇，“那你就要努力了，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朽木白哉开口称赞的人可不多。”
“什么啊明明就是喜欢上我了还说这种鬼话也不知道是在这里官方给谁听……”雪翼口中的碎碎念全数被白哉听到了耳中。
“那我总不能，说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吧。”白哉已经感觉到，耳根上滚烫的温度逐渐向面颊蔓延了，不过还好是在夜里，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这幅表情。
“嗯？”雪翼把小腿一伸，夹住他的腿，开心道，“喔噢哦？是吗是吗？原来是不好意思开口啊……吼吼，没想到传闻中的朽木队长也会唔……”
他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只轻轻吮吻了几下便放过了她。
房间里的空气都因为他的举动而变得粘稠、甜蜜。
“你做什么啊……”雪翼擦着嘴巴推他，“都说了不要再这样了……”
“真的很晚了，快睡觉吧。”男人摸着她的脸颊，嗓音低淳。
白哉雷打不动的生物钟已经为她拖延到了极致，在这一吻过后，彻底失去与她说话的力气，抵着她的额头沉沉睡去。
耳边全是他呼吸吐出的热气，被这样一闹，雪翼更是睡不着了，只能强行暗示自己闭上眼睛，后来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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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黑暗的房间里，苏我茕奈那边的情形却大不相同。
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茕奈手里端着她那支精致的烟管站在窗边，回头看向被褥里□□着上半身的千夜曦。
“你回去吧，”茕奈吐出一口烟雾，烟草的气息进入肺里，极大地麻痹了她的神经，她勾着唇说道，“果然当初选择了你，是正确的呢……看来这朽木宅里，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愿意这样协助我了。”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王键就藏在家住最在意的重要某处，那么剩下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把它找出来罢了。”茕奈笑得勾人，唇上的晶莹仿佛还在诉说着刚才的那场春事，“谢谢你，阿曦。这样我就有足够的范围可以确定了，灵王被大卸八块就真的指日可待了。”
“真的要赶我走？”千夜曦一副受伤的样子，“奈奈可真是无情啊……明明刚刚还说什么‘我是你的’，原来都是骗人的吗……”
“说起来，你对星野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呢，奈奈。”千夜曦赤身裸体地站起身子走了过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是因为她异色的瞳孔？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与她相处了这么久，只有今天在宴席上看到了她完整的面孔……倒也是生得标致，和我们奈奈不相上下呢。”
“……她是甘露寺家的人，”说到这里，茕奈的眸色明显暗了几分，“她居然就是那个甘露寺家的人，我一直在找的人，灵王的右眼……”
“她连灵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拥有灵王右眼能力的人？”千夜曦吻着她的耳垂，“……不过确实，那孩子各方面素质都很不错，如果要特意培养的话，一定会是十三队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的。”
茕奈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最熟悉灵王的力量了，你觉得我会不清楚吗？趁她的能力还没有彻底觉醒，我需要赶快下手。”
“怎么下手？”千夜曦笑了出来，“把那只右眼直接挖出来？”
茕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后开口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阿曦。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你知道我的脾气。”
千夜曦一怔，随即笑着回答道：“当然，没问题。”
黑暗中，千夜曦垂下的拳头悄悄地攥紧，又很快地放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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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翼在各个番队之间实习，也得出了一套与人交往的心得，在十番队实习时也自然是如鱼得水般。
比如今天和冬狮郎队长写写公务，明天和乱菊逛逛街，后天再和元叶一起聊聊八卦之类的。
“哎呀对了！”乱菊挽着雪翼的手臂，“你和朽木队长的事情我们可是都知道了哦，昨天在瀞灵廷通信报里发起的投票，赞成率可以说是非常的高了！怎么样，就不想发表一下什么自己的想法吗？小·雪·翼？”
“啊，我都忘了这茬了……”雪翼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答道，“我们确实是……咳咳，嗯那个，正式交往了。”
“哇啊啊啊啊啊果然是！”乱菊激动得跳了起来，“从本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果然是不一样啊……说起来朽木队长看起来很严格的样子，和他在一起不会觉得辛苦嘛？又是家族条律又是女子戒规的……想想都觉得可怕呢。”
“没有啦，夫人对她很宽容的！”一直没开口的元叶在旁边插嘴道，“这几天一直喊着要教她花道和茶道，好像是很喜欢她的样子呢！”
“诶诶……元叶是怎么知道的啊？”乱菊想了想，“哦对哦，元叶的破面能力本来就是□□来着，分出来一个两个在朽木家里打打杂也不会奇怪的啦……”
“说起来……”元叶眨巴着大眼睛对雪翼说道，“那个千夜曦，好像和朽木队长的妹妹关系很好的样子哦？”
“妹妹？你是说露琪亚？”雪翼又挠头，“……他们关系很好吗？”
“不是不是，”元叶摇头，“是紫头发爱抽烟的那个，叫什么……奈奈？他们好像在偷偷计划什么的样子哦？”
“啊，……”雪翼想起来那天见到的那张脸，又想起那件还没有告诉白哉的事情。
“你们先逛吧，我有一件超级要紧的事情，需要马上解决！”雪翼边跑边喊道。
“诶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元叶冲着她的背影大喊，“总之万事小心啊！”
“——知道啦！”雪翼大喊的声音从围墙拐角处远远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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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至于惊讶，但知道了这件事的白哉还是有一些出神。
——原来千夜曦已经彻底成长为了另一个，白哉不认识的样子了。
看到白哉沉默，雪翼继续说着：“说起来，我在朽木宅内倒是确实没怎么见过阿曦和那个人同行过……她真的有那么不好吗？看起来很乖巧懂事的样子啊……”
“……”白哉沉默片刻道，“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和她接触。”
“希望？……”雪翼歪着头，没有理解意思却也没再追问，自言自语地道，“不过他们到底在计划些什么呢……虽然元叶说是这样的，但我感觉阿曦是个很好的人啊，这样一想的话没准那个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吧……”
白哉深深看了她一眼，唇动了动，想想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雪翼看着他又道：“对了！一见着你我的正题又忘了……还记得我说要和你讲一个大发现吗？”
“嗯。”白哉应着，左右看了看两人所在的校场。
由于雪翼是忽然找过来的，白哉还在外出处理公务，旁边站着几个年轻的队士，还在等待吩咐。
“你们先退下吧。”白哉拉过雪翼的手，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明了，他的行为也逐渐开始大胆了起来——说是网上学的。
几个队员见状也不敢迟疑，瀞灵廷内的八卦因为女性死神协会的原因流传得很快，他们多多少少都已经听说过朽木队长和那位女性见习死神的事情了。
“先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白哉察觉到她要讲的事情是一件重要的事，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牵着她一路走回队舍。
“你这越来越大胆了啊，”雪翼手被牵着，走在他的侧后方，“之前说好的三个月实习期，在你这儿都已经默认不算数了是吗？”
白哉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虽然我有过妻子，但我们之间也仅限于日常生活上的身体接触，做出那样行为的……还是第一回。”
“唔？”雪翼在心里默默地又回味了一遍这段话的含义，随后悄悄笑着红了脸。
白哉的意思是，那是他的初吻。
回了神，雪翼故作不满地道：“什么啊，你都已经和别人有身体接触了诶，我感觉自己的感情被人拿在手里肆意玩弄了。”
看到对方嘟着嘴巴不满的样子，白哉苍白地辩解道：“……那是因为，总是会有些情况，能接触到。”
“那也是接触啊！”雪翼噘着嘴巴，“总之你都和别人有亲密接触过了，我不高兴不高兴！”
白哉：“……”
谈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六番队的队长办公室。
恋次没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估计是外出去忙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怎么不说话了啊你，”雪翼用力捏了捏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是我说得太准确，你没得解释了，还是根本不想解释？”
见他还是沉默，雪翼又继续问道：“是我哪一点比不上前面那一位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又或者是，你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我这里？干嘛不说话啊，我想听你解释。”
——并且，还想看他害怕被自己误会，一脸焦急地想要向自己辩解的样子。
“我刚才不都已经解释过了吗，”说话间他叹了口气，将门关上，拉过她的身子靠在门上，“我从未与她有过亲密接触。”
雪翼靠在门背后站得直挺挺的，转着一双大眼睛，左右审视着他的表情：“原来你会说话啊？刚才怎么不跟我解释，非要关上门才肯说？”
“因为你不肯相信我，”白哉也认真地看着她，“我向来不说假话，你知道的。”
“谁知道你说没说假话啊，反正现在也无从对证了，而且你这副样子谁能看得出来你在说谎话啊，成天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我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唔你……”
刚刚还想问他，为什么将自己的后背抵在门上，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是第三回了，雪翼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和前两次不同，这一回男人的吻很温柔。似乎是害怕吓到她，又或是在抑制自己的冲动，雪翼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在吻着自己的时候，唇瓣轻轻的颤抖。
逐渐熟悉了与他接吻的雪翼，开始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值得享受的事情。
她闭着眼睛，所有感官系统都在运行，大脑似乎是一片空白，却又好像是在脑中描绘他唇与舌的形状。白哉柔软的气息抵在她的唇上，这一次她竟顺从地主动张开了口，生涩地与他交缠。
察觉到这一点的男人，更加地大胆起来，一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慢慢地摩挲着。
“嗯——”仰着头，口中他的气息还在四处试探，雪翼被腰上的那只手弄得紧张起来，揪紧了他的衣服。
一吻绵绵结束，两人的气息都有些许混乱。
“……”他喘了口气，哑着嗓子说道，“……我没放心思在你这里，就不会这样做了。”
她低着头，因为刚才自己的主动，羞红着脸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我会一直忍耐，直到你愿意将自己交给我的那刻。”耳边是他因为忍耐而变得沙哑的声音，雪翼的头埋得更低了。
他果真是在抑制着自己的冲动，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愿意将自己装进他心里的呢？……
看到她低着头，白哉将她拥入怀中：“别怕，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恋次从十一番队闲逛回来，一拉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队长把星野抱在怀里，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天哪他看到了什么？恋次机械地转身，关上了门。
本想赶快离开的，但害怕还会有人来找队长撞见这一幕，恋次只好守在门口，给里面的那两人望风，心里却在想：这两个人是趁着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自己怎么完全不知道？……
雪翼已经回头看到了恋次，从白哉怀里挣扎出来就想往地缝里钻，找了一会儿什么缝都没有，就只好掩耳盗铃似地扯过白哉的衣领，把脸埋了进去。
感受着胸口的温热，白哉抿了抿嘴，心里实在是喜欢她这幅可爱的模样。
替自己和她整理好仪容仪表，白哉清了清嗓子，向门外道：“进来吧，恋次。”
“等、等一下！”雪翼随后又朝着外面大喊道。
“怎么了。”白哉低下头轻声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雪翼红着脸摇头，“我要告诉你的事情还没说呢……你老打断我，我怎么说呀。”
“……”他又抿了抿唇，心里得意，面上却关切地道，“你说吧。”
“那个，就是……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和我一样的气息。”雪翼说得一脸肯定，“既然和我有着一样的气息，那是不是说明，她也和我一样，拥有着灵王的力量？”
听了她的话，白哉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苏我茕奈或许也是灵王力量的拥有者……”白哉思考着，“这倒也不是不可能，那日她深夜来找我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被藏起来的东西，或许她寻到了那个东西，得到了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说起来，她的灵压确实比以前稳重了许多。”白哉接着道，“苏我茕奈以前的灵压像是随时能爆炸的气球，充得很满；现在的灵压却平稳得像是一潭死水，我一直认为是她成长了。”
雪翼托着下巴：“那说明拥有了灵王的力量，变化还是很大的……我想和她接触一下试试。”
“最好不要。”白哉阻止她，“你若是有什么想确定的事情，我去替你试探便好。”
雪翼摇了摇头：“不是的。现在我是最了解这个气息的人，当然是由我亲自去与她接触最好，而且家里住着这么一个外人，我作为……未来的女主人，早晚都是要和她打照面的，不如主动一些接近，也好过猝不及防被人偷袭吧。”
“……”白哉思忖再三，想到自己是拦不住她的，倒也就松了口，“好吧。但你要时刻警惕她的动向，我不知道她一直赖在朽木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定记得谨慎行事。”
“好。”雪翼点头，两人之间结束了悄悄话。
白哉伸手开了门，引恋次进来。
趁着恋次忙忙碌碌查找需要的文件时，白哉悄悄对雪翼说道：“这么快就以未来的女主人自居了，看来我通过实习期指日可待啊。”
雪翼脖子一缩，红着脸打了他一拳。
恋次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硬着头皮继续查找文件。
唉，夹在这两个人中间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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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日的宴席十分成功，雪翼特地跑去瀞灵廷商店街去感谢友姬和那位老裁缝。
“怎么样怎么样？？”一见到雪翼，友姬就激动地问她，“朽木队长的家里人喜欢你吗？”
“朽木队长穿的那身礼服可是我父亲亲手做的哦！”友姬又开心地笑道，“虽然以前穿的也是父亲做的，但是这回的礼服是不一样的啦，嘻嘻。”
“要说怎么个不一样的话……”友姬食指抵着下巴，“朽木队长似乎超级看重你的哦！不然不会要求父亲专门把放量收小一些，那个腰部的线条才会看起来更加流畅，你没有发现吗那件礼服的缝头和里外容都……”
友姬似乎十分兴奋的样子，对雪翼说了一堆乱七八糟毫无条理的话，后面就是在说一些裁缝才会用到的专有名词了。
雪翼挠挠头，不太明白状况：“……你怎么这么兴奋啊。”
“那我当然兴奋啦！”友姬高兴得一把搂住她的腰，“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居然要和我父亲一直以来的大客户修成正果了耶！这换谁谁不高兴啊！都是认识的人，当然要祝福啦！前两天看瀞灵廷通信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呢，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你居然这么快就把朽木队长拿下了，也太厉害了吧！”
雪翼懵了两秒，随后就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对了，我就是为了这个，特地来感谢你们的。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礼物，就直接用他的账户给你们打了点钱，算是表达我的一点谢意吧。”
“啊！”友姬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账上刚多出来了六百万！你疯了啊你谁家上门道谢送的礼物是打笔巨款啊！虽然我很喜欢钱吧但你这也太多了，我怎么跟父亲交待啊……我现在就给你退回去，下次不准再这么干了啊，老公的钱就不是钱了吗，不准随便乱花……”
说完还把雪翼往门口推：“你快走吧快走吧！都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就别在我面前晃悠了，这小细腰……你就不怕哪天我忍不住太馋你了，直接一口气把你给办了吗！”
“什么啊……”雪翼被关在门外，挠着头自言自语道，“本以为会很高兴的，结果高兴完了就这么无情吗……”
等到雪翼离开，友姬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所有漂亮的女孩子都有另一半了……啊我好想和可爱的小姐姐谈恋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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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叶的“小白队长别跑！这次你一定要收下我的面具！”和乱菊的哈哈声里，雪翼结束了在十番队的实习。
“掰掰！小雪，”元叶手里还拿着一张白底绿纹的面具，“随时来玩哦！”
乱菊往雪翼的手里塞了一个小包：“这是我特意去为你挑选的色号，之前说过的还记得吗？口红才是女人的生命哦。”
“如果你不想留在六番队，我会在十番队一直等着你，星野。”冬狮郎特意从那一大堆公务里抽出空来为她送行，“——当然前提是如果你不嫌弃这两个烦人的家伙的话。”
“说什么呢小白队长！”
“哎呀队长可真是不给人留情面呢~”
雪翼没想到他们几个还特意为了自己，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和自己道别。
她笑着道：“又不是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你们搞得这么生离死别干嘛啊！”
本想着后面也能轻松应对的雪翼，在知道后面要去十二番队时，表现出了极浓烈的兴趣。
能够去到十二番队，那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仔细看看涅队长的面具究竟是什么样的构造，更重要的是可以了解一些关于浦原先生的事情。
而且，十二番队的副队长是涅音梦，之前在女性死神协会里也接触过的，所以雪翼觉得自己和他们应该会更好相处一些。
——谁知，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十二番队是技术开发局，自然会有这样那样的规定，比如说进入实验室前要各种消毒，或者是必须得熟记某些常用的化学物质等等……他们还专门给雪翼发了一件白大褂。
“看我！像不像医生！”晚上回到家，雪翼向白哉指着自己的新制服。
“你若是喜欢，不妨多买几件穿着睡觉。”白哉表面上不以为意，实际上在远远看到她的时候就心里一紧，不自觉地做吞咽动作。
——这也太吸引人了点吧，你们十二番队到底是不是正经番队啊。
记熟了实验室手册后，雪翼开启了和涅队长天天做疯狂实验的旅程。
怪不得之前瀞灵廷里发生怪事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人在意，原来涅队长经常偷偷带着队士们在奇怪的地方做实验啊！
涅队长的思路清奇就不提了，为什么总队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那可是瀞灵廷建筑诶！维修费用应该不低吧……
“喔？”涅茧利拎起了花生米的尾巴，“这个小可爱是谁放在这里的？没人承认我可要去调查监控了啊。”
这些天来，雪翼也摸清楚了涅茧利的脾气。
涅队长虽然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但实际上是个对于科学研究十分严谨的人，会问出这种话也是因为《技术开发局实验手册》上明确规定了不能将小白鼠散养，必须要锁在笼子里。
“茧利大人，这个是星野养的鼠，不是技术开发局实验用的鼠。”涅音梦在一旁解释道，“它的花色比实验用鼠的花色特殊一些，在现世被称为‘暹罗’，是一种毛色会随着外界温度变化而产生变化的品种。”
“噢？”听闻此言，涅茧利将花生米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好像确实是和实验用的有些区别，不过不知道毛色会随着温度改变的说法是真是假，这个有待考证……”
雪翼在一旁紧张兮兮地抱了过来：“考证什么啊涅队长，您这一考证我恐怕连闺女都没了吧……您放心我们花生米不会乱跑的，今天可能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跟上来的吧……她很聪明，能听懂自己名字的。”
“是吗？”涅茧利又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对实验室没什么危害后，才算放了心，又试探着喊它的名字，“花生米？”
那只小鼠正忙着清理自己的胡须，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看涅茧利，确定对方只是叫叫之后，便继续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毕竟对花生米来说，保持清洁是最重要的，不然主人怎么能让自己趴在她的肩膀上呢。
“好吧，那我就特别批准这个小可爱可以在实验室里活动吧。”涅茧利说得大方，手一挥把这个小插曲忘到脑后，又继续搞别的研究去了。
雪翼也接着搞自己手头的工作，过了一会儿花生米起了玩心，开始在桌上跑来跑去。
经常一起睡觉，雪翼习惯了花生米这幅活泼好动的样子，倒也没去理会，只当她是一个人在新环境里探索大冒险。
没人注意到花生米是从哪里找到一个玻璃珠的，她玩啊玩最后掉到地上发出了声响，雪翼为了去帮她捡起来时才发现的。
玻璃珠掉到了桌子底下的角落里，由于桌子太大，雪翼只好钻到桌子下面，伸长了手去够那颗玻璃珠。
花生米以雪翼的后背为台阶，跳到地上走到了雪翼的面前。
雪翼终于捡到了那颗玻璃珠子，握在手中转过头来，看花生米跳到地上来想做些什么，忽然手里握着的玻璃珠猛烈地一震，她眼前一黑便瞬间没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翼醒了过来。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又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她的身体甚至还保持着刚才握着玻璃珠回过头的姿势。
再看花生米，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抱着一只脚若无其事地啃着自己的指甲。
雪翼觉得不对，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只好又从桌子底下钻了回来。
“嗯？星野，你跑到桌子底下干什么？”路过的阿右问她。
“啊？我、我捡个珠子，花生米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刚在桌子上玩得太疯掉地上了。”雪翼笑着答道。
阿右奇怪地看着她：“她一直不都在桌子底下吃脚脚吗？”
“？”雪翼也一脸奇怪，“啊？不可能啊，我见鬼了？？”
“你睡醒了没啊？”阿右走到一旁去继续工作了。
雪翼低头一看自己的手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就像……就像上一次一样。
明明是握住了什么东西的，却什么也没有。
晚上下班，雪翼把这件奇怪的事情告诉了白哉，白哉听了后只说她做实验做傻了，以后要把家里的桌子都做成实心没有腿的，害怕她以后长胖了卡住，爬不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雪翼又慢慢梳理了一遍：“你看，是这样的，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明明手里一定握着什么东西的，但是回过神手里什么都没有，那颗玻璃珠一定是……啊！”
疼痛感伴随着猛烈的肿胀，雪翼痛得惊呼出声。
她的右眼在黑夜中绽放出绚目的光芒，持续了仅仅几秒，又一下子消失。
“这是什么啊……”她害怕地抓着白哉的手，“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没瞎吧？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白哉把灯点了起来：“现在呢？”
“能看见能看见，吓死我了……”雪翼拍着胸脯安慰自己。
“看看。”白哉拉过她，靠在自己盘起的腿上，撩开她的头发。
那只狰狞恐怖的红色眼睛如今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怎么回事啊？我没事吧？”雪翼担心地问着，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两人四目相交的那一刻，白哉看到那眸子里的光芒更幽，似是直直地将他的意志吸了进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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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的场景，似乎是在做着什么祈祷之类的动作，随后一女一男走了过来，吩咐他去做这做那，他默不作声都照做不误。
画面一转，刚才的男子正在收拾一个花瓶的碎片，女子闻声前来后严厉地斥责了他，他虽感到委屈，却一滴泪都没有落下。
男子走过来，摸着他的头安慰他：没事，都是父亲不小心，不怪你的。
哦，这个男子是他的父亲。
时间一转又过了几日，他将父亲带到了神社守护着的神器面前，念出了那上面铭刻着的咒语，但似乎是读法有一些错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在那道光芒消失前，他伸手抓住了什么。
右眼的剧痛让他清醒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全都是血。一旁的父亲闭着眼睛倒在废墟上，下身血肉模糊。
那个严厉斥责过他的女子出现在视线里，他心里一松便失去了意识。
再之后就是父亲被截掉了双腿的样子、那个女子恶狠狠想要掐死自己的样子，和神社的鸟居在大雨中孤零零的样子。
他被女子赶出了家门，身上伤痕累累地想要找个地方避雨，最终却是体力耗尽倒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眼前又一次黑了，□□撕裂的疼痛感让他清醒过来，大声地尖叫，推搡着那几个围着他的人。
他记住了每一个人的脸，在他的眼前像怪物般扭曲地放大。
角落里的那个穿着黑色校服的男孩跑了，过了很久，带回来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黑崎一心？
白哉这时有些清醒了，他的意识进入了别人的身体里。
黑崎一心把他抱起来，拍着他的背安慰着：没事了，都会好起来的。
他试图自杀过无数次，都被及时发现，阻止下来。
他成了那个黑色校服男孩的家人。
经过一天天的相处，他受伤的心也被渐渐疗愈。
——直到哥哥吻了他。
他再一次崩溃，第二日那人便留下了一张字条离开了他。
流着眼泪，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不意外地，透过镜子，白哉看到了雪翼流着泪的脸。
镜子里映衬出他猩红的右眼，在哭过充血后尤为可怖。
再之后……再之后，雪翼就结束了在现世的旅程。
“——！”深吸一口气，白哉回过神来，自己还是抱着雪翼的姿势。
“怎么了？你说话呀。”雪翼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干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啊？怎么了怎么了嘛！”
他握住雪翼的手：“……我刚才看见了，你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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