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检测到关键节点已完成修补。”
风铃停下摆动，冰冷的机械声响起，黎古皱起眉头。
预想中的客人没来，莫名其妙的所谓系统倒是蹦了出来。
“这一次能具体解释一下情况了吗？”鉴于不是第一次了，黎古还算是冷静。
“可以的。”机械式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响起，“您的弟子趁着世界规则正在修复时拦截了您本该前往轮回的神魂，通过时空间隙将您送至这个世界。您的神魂通过时空间隙进入世界时打破了本世界的规则，世界出现短暂的规则漩涡，部分正待进入轮回的神魂被牵引进入本世界。”
“时空管理局因一些特殊原因未能及时发现，部分神魂被本世界的力量发现并利用，导致无法回归轮回序列。规则漩涡消失后世界规则为保持完整，衍生出新的规则，将留存的神魂修缮为鬼魂使其得以存在于本世界。”
“但衍生出来的规则并不完整，长久下去将破坏本世界原有的规则体系，使得世界无法按正常的生长衰落规律发展。”
“时空管理局不能介入世界内部改变其自我发展，也无权插手世界规则的自我完善，更不能任由世界提前陨灭，于是经最高管理界商讨决定，由已经进入本世界的你来修正世界走向。”
“修正世界走向？”
“这是一个衍生世界，世界发展受部分主要人物影响，仅受衍生规则勉强限制的鬼魂可能改变主要人物的生命轨迹，从而影响世界发展。”
“根据商议，您的任务是保证这些主要人物的基本生命轨迹不变，并尽可能将留存的鬼魂送归轮回序列。”
“我为什么要听从安排？”
“您的弟子为一己私欲造成世界规则混乱，如今功德离体，冤孽缠身，修正当前世界走向可消除恶果，重得功辉。”
“啧。”
“受规则所限，时空管理局无法为您提供太多信息，为更好完成任务，当您修正关键人物生命轨迹时我会提示您。”
“照这么说刚刚那人就是关键人物？”
“是的，若未加以干涉，受鬼魂影响，一个对他十分重要的人将会在今晚死去，这将影响世界的走向。”
“ok，送鬼魂回归的方法是什么？”
“超度，消解因果后便可重入轮回。”
“超度还真是熟悉的词。”重新躺回摇椅的黎古懒懒的念着。
古朴的小店又恢复了平静，清脆作响的风铃偶尔送来一两位有些无措的客人，又在声声感谢中轻柔的告别。
布鲁克林的传说从不打烊，只要有缘，你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看见它。
当然，他的主人就不一样了，人可是需要吃饭睡觉的，如果有事找他请在工作时间光临哦。
在灯板上留下注意事项后黎古揉着有些饥饿的肚子选择了打车回公寓，当然，出发点得在曼哈顿内，不然通勤时间就有些长了。
纽约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司机也十分热情，即便被堵在大道上仍不知疲倦的向黎古解释那飞舞着的机器人正是鼎鼎有名的钢铁侠，“也许又是一个神奇的科技测试！”
“cool。”尽管早有耳闻，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科技时代优秀代表的黎古配合的发出了赞叹。
“right！it\''ssocool！”
看了一眼满脸崇拜的司机，黎古笑笑，伸手在司机的视觉死角处轻轻一挥，而后面带羞赫的表示自己大概需要去趟卫生间。
“哈哈哈，没关系，去吧，估计一时半会儿这也通不了，待会儿好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麻烦了。”黎古像模像样的捂着肚子打开车门，穿过街道跑向不远处的广场。
‘在科技时代使用不科学攻击确实是有些不公平。’直起身的黎古看着夜幕下慌忙躲避的钢铁侠，诚恳的下结论。
“ohshit！”
尽管对晚上的袭击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瞧不见的敌人显然还是超出了预料，若非那枚粗糙的玉佩猛得泛出金光将佩珀笼罩，托尼大概还得再晚一些才能发现意外已经悄然而至。
好好的约会变成了狼狈的躲避战让托尼相当的不爽，唯一值的庆幸的大概就是自己今天没碰上骗子，“贾维斯，规划路线，送佩珀离开。”
“yessir”
慌乱过后凭借着贾维斯偶尔捕捉到的能量波动，托尼终于稍微稳住了心神，也清楚的意识到这一次那些危险的家伙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托尼！”
“hey，我在，小辣椒，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换个安全的地方。”
“我相信你，但是这东西似乎有些撑不住了。”看着手里握着的玉佩上出现的裂纹，佩珀冷静的回答。
和几乎完全瞧不见的托尼不同，玉佩在手的佩珀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追着他们不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
虽然她已经早就过了会相信神神鬼鬼的年纪，但此时除了恶鬼一词，佩珀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跟适合形容那血肉模糊的飘在空中的存在。
佩珀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那家伙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她还算幸运，手里还有能够护着自己的东西，“也许你应该联系一下那位将玉佩交给你的人，说真的，这东西看起来可不想你亲手做的，托尼。”
“事实上我已经在尝试了，不过那家伙把我赶出来太突然了，我还没来得及观察一下位置。”甚至于他貌似还记不起那家伙长得什么样了。
“好吧，我居然不意外，我猜你肯定将人当成了骗子。”
佩珀觉得她应该感谢身为托尼秘书的这些年锻炼出来的强大接受能力，让她此刻还有心情思考她的冤种老板为什么会被扫地出门。
“hey，我那完全是正常人的反应好么，没准现在这个藏头藏尾不敢露面的家伙就是骗局的一环。”
“这是不是骗局的一环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靠着这个玉佩我才能跑个十几米远oh！”
对佩珀而言，这短短的几分钟却十分漫长。尽管有玉佩在，那家伙无法攻击她，但被笼罩于黑暗之中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逃，还要面对不时冒出来的狰狞面孔让她的精神高度紧绷，不敢有一刻松懈。
“areyouok？！”佩珀的惊呼让托尼有些慌张的转头。
在托尼的视角里，他平日里成熟稳重的贴心秘书此时仿佛吓坏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他的呼喊毫无反应。
原本在开路的托尼掉头直直冲向佩珀，却始终无法靠近半分，“该死的！贾维斯，加大火力！”
“sir，再加大可能会伤到佩珀小姐。”是贾维斯担忧的声音。
“fuck！能找到那家店？”
“正在查找政府店铺注册信息系统，还没有匹配结果。”
“布鲁克林的传说布鲁克林的优先扫秒布鲁克林的数据库！”
“yes，sir”
而实际上一直能听到托尼声音的佩珀也反应过来她此时的状态大概和她自己认为的不太一样。
‘或许我应该冷静一些，停下脚步或许闭眼会让我好一些’
“ok，it’sright。”佩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变得更加冷静，“布鲁克林的传说？真是一个特别的名字。”
“很高心你这么认为，美丽的女士~”
“oh！”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佩珀本能的睁开眼睛，然后发现黑暗已经悄然褪去，明亮的世界回归。
这是一个绝佳的登场时机，黎古也如期而至。
“晚上好，很抱歉，我好像来迟了，纽约的交通状况有些出乎预料。”
重回光明的佩珀却不这么认为，“不，我想这刚刚好。”
“哈哈，那就好，不过作为歉意的补偿，请将手中的玉佩暂时给我一下。”
大概是换上一身道袍的黎古看起来太有迷惑性，佩珀没有质疑那听起来逻辑并不是很合理的话语。
摊开的手掌让黎古轻而易举的拿到了已经变得暗淡无光伤痕累累的玉佩。
情况比黎古预想的要危险的多。
黎古握住玉佩，手一翻，像变魔术一般，再次摊开手时一条精致的手链替代了玉佩。
“哇偶。”
“我猜您也不喜欢这些不甚美观的家伙，所以不妨收下这代表歉意的礼物，它能为您美丽的眼睛免去许多负担。”
“oh，谢谢，我想这会是我今天收到的最棒的一份生日礼物。”
“我的荣幸。”
“hey！也许我还没有隐形？”
听到这充满不爽的气息的声音，黎古和佩珀相识一笑。
将手里的手链递给佩珀后，黎古从袖袍中取出一张符纸，贴在一旁的桌子上，淡淡的金光笼罩住桌椅，“请休息一下，很快就会结束。”
“thankyou。”佩珀也不推辞，这个晚上有些刺激，她确实得休息一下。
“晚上好，斯塔克先生，现在可以证明我不是骗子了吧。”在托尼再次开口前黎古转身打招呼道。
“嗯哼，这可不一定。”托尼·斯塔克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黎古倒也不意外他的态度，“好吧，看来还得来点更直观的。”
“希望斯塔克先生给个面子，别一掌轰成了粉末。”在托尼抬手将炮口对着飞过去的符咒前黎古不慌不忙的提醒道。
看到托尼·斯塔克收回手的黎古这才伸手结印。
“以清明之心，察留世之意；借存世之力，破怨世之气；三常五道，道常得净！”
咒声落下，托尼眼中的世界骤然换了个模样。
黑色的雾气在明亮的灯光下翻滚涌动，尖利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七窍流血，满身血污的恶鬼正死死的盯着坐在凳子上的佩珀，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小辣椒，你还好吗？”托尼飞到佩珀的身旁，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贾维斯，扫描小辣椒的身体。”
“yes，sir”贾维斯尽职尽责的开启扫秒，“身体无明显外伤，心跳、呼吸频率比平日快，初步判定为受到惊吓，建议深呼吸调整心态，并摄入适量糖分，舒缓情绪。”
佩珀静静的听完贾维斯的扫秒结果，然后看着托尼微笑着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这里很明亮，如果等一会儿能吃上我的生日蛋糕就好了，一年可就这么一次。”
她知道，她的老板需要一点儿安抚。
“当然，那是一个很美味的蛋糕，我们应该好好享受它。”确认小辣椒的状况还算不错后托尼紧绷的情绪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我猜你有可以让我暴揍这家伙一顿的东西。”
默默当着背景板的黎古突然被cue，“oh，你现在随时可以。”
“多谢。”托尼满意的扬起嘴角，抬手对着那个不堪入目的家伙就是一炮。
“轰——”
“嘭！！”
“啊呃——！！！”
“ok，现在你不是骗子了。”
重新找回身为钢铁侠自信的托尼此时只想让那个破坏了精心准备的约会的家伙狠狠地长长记性，也无所谓黎古是什么反应，说完转身就冲了出去。
“我很高兴你终于这么想了。”
眼看那恶鬼的注意里被托尼吸引走，黎古也乐得不用出手，只是偶尔在托尼背后帮忙补上几刀。
能够攻击到恶鬼的托尼显然不是好对付的，战斗不过持续了几分钟满室的黑雾就淡去不少，连那可怖的哀嚎声都只剩下被当作沙包轰来轰去的恶鬼那一个出处。
“感觉如何？斯塔克先生。”黎古揉了揉咕咕作响的肚子，觉得为了自己身体着想，有必要结束战斗了。
“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怒气发泄的差不多的托尼终于想起来要问个明白了。
虽然在强火力的压制下眼前的家伙似乎虚弱了不少，但能源不足的警告也在提醒着托尼，想要靠他自己杀死这个家伙显然不太现实。
“假如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那他就是恶鬼，假如你不相信，那他就是一团特殊的能量体，具有致幻作用的那种。”
像白天将托尼送出店一样，黎午再一次三两步移至托尼身旁，“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黎古转头朝托尼笑笑，而后抽出背着的桃木剑，提剑迎上挣扎着冲过来的恶鬼，一步一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
“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
行至恶鬼跟前，身上金光已不可直视。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刺出的木剑如惊鸿，抹去一室余黑，只留一声诚切低语。
“多谢。”
黎午收回剑，轻笑着摇摇头，“不过天命，愿来日安康。”
“来日安康。”
飘忽的神魂很快便失去踪影。
将桃木剑插回背上剑鞘，黎古转身朝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走去，“承惠五万，现金、刷卡、还是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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