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又回到从前
黎秀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慌乱的眼眸紧张地盯着凌斯，低声祈求道：“程昱他根本不在乎我，他只是想要折磨我罢了，你们不能让我跟他走，求求你了，凌教授。”
凌斯凝眉盯了黎秀一会儿，然后扬起脑袋看向等候在一旁的助理，轻飘飘的语气吩咐道：“李就，去开门。”
助理李就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摁下红色按钮。
“凌教授，你根本不该救我。”
黎秀绝望地望着凌斯俊雅漠然的侧脸，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长得温柔无害的男子，性子都是这般的冷。
程昱只身一人走进实验室，他一双阴戾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黎秀的左手腕部，也不顾黎秀的闪躲和挣扎，他直接横抱起黎秀往门外走。
“谢了，欠你个人情。”程昱道谢的语气和他这个人一样欠揍，冷冰冰的，让人听不出半点真心实意。
“我会记下的，别忘了还人情。”凌斯笑着朝黎秀挥了挥手。
黎秀侧转头，双眼幽怨地瞪着满脸堆笑的凌斯，如果她的眼睛能够射出闪电就好了，她一定要拿凌斯做实验，第二个要电死的就是一直阴魂不散的程昱。
凌斯的助理小跑着将手中的小冰箱递到程昱的保镖手中，并且十分狗腿地对程昱说道：“两支药水，一起早中晚各涂三次，她的动脉割断了一半，左手一个月内都不能使力，还有我们凌教授虽然缝合手艺不精，但这药水有很强的修复去疤效果，以后伤口也看不出来。”
“知道了，啰嗦！”程昱冷冷地打断李就。
他一向都很烦别人在他面前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
李就：“……”像是一大盆液氮直接从他头顶泼下来，以至于他的心脏血管到表皮毛细血管都冷凝成了冰，他表示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完全不给人面子的大佬。
程昱抱着黎秀上了车，他小心地呵护她坐在自己腿上，他倚在她胸口的位置听着她渐渐加快的心跳声，然后隔着她左手腕上的纱布绷带轻轻地亲吻她的伤口。
“别做傻事，会疼的。”他的声音沉闷沙哑，听起来像是不久前偷偷哭过一样。
黎秀望着窗外绚丽多姿的霓虹灯冷冷一笑，她暗嗤程昱犯贱，她就像是被他无情扔到垃圾堆的垃圾，事后他反悔了又从垃圾堆里捡回来，居然当什么事没发生一样抱着她这个垃圾又亲又抱的。
就算他不嫌她恶心，她倒是一直嫌弃他。
“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程昱额头贴在黎秀的侧脸上，深情地询问黎秀意见。
“没胃口。”黎秀冷淡回应。
程昱像小狗一样在黎秀脸上和脖子上蹭来蹭去，“去之前吃过的那家牛排店吧，这次我们点一锅牛骨汤给你补补。”
“我说了没胃口。”黎秀往旁边躲开脑袋，她真的很烦程昱这样耍赖似地粘着她。
不管黎秀如何拒绝泼冷水，程昱还是带黎秀去了牛排店，他特意为黎秀店一份清淡的牛骨汤，他亲自盛了汤，一勺一勺地喂给黎秀喝。
程昱身上的温柔在黎秀看来多少带着一丝诡谲的意味，他有多柔情，对应的他就有多阴鸷疯狂，他的所有脾气黎秀几乎摸得一清二楚，但她还是搞不懂他为何强留她在身边。
黎秀回到别墅的时候，和同样受伤的修桐视线相交，两人看向对方时皆是一愣。
修桐这人虽然平日里趾高气昂惯了，但黎秀感觉她并没有什么坏心眼，所以当她瞧见修桐下巴上的医用敷贴时，她其实挺想问问她是怎么弄伤的。
程昱进屋后只是冷眼打量了修桐的下巴一眼，然后便牵着黎秀的手上了二楼。
畸形又望不到头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继续着。
因为修桐的下巴受伤，所以程昱和修桐的订婚仪式又往后推了十天。
黎秀很大方地给修桐用自己的药水，十天后修桐下巴上的伤痕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修桐也第一次大大方方地向黎秀道谢：“谢谢你啊，黎秀。”
“没什么感谢的，还你上次帮我的人情罢了。”黎秀坐在阳台上，眼神落寞地望着窗外金色的阳光。
修桐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帮你什么啊，我才没那么闲。”
黎秀收回视线，看向穿着华丽白裙的修桐，这套奢华又典雅的礼服是程昱专门在意大利为修桐定做的，很贴合修桐的身材，虽然修桐的假孕肚故意装得很明显，但这套礼裙还是显得她整个人大气婉约又温柔。
“恭喜你啊，要和他订婚了。”黎秀淡淡一笑。
“他让你在家等着吗？”修桐望着镜子里的黎秀问道。
“嗯，他肯定不会让我去你们的订婚现场的。”
黎秀看了眼修桐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试探性地问修桐：“你出门后电脑可以借我看看教学视频吗？”
“可以，你随便用，开机密码是阿昱的六位数生日。”
“谢谢了。”
下午，黎秀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剧，程昱回来的时候带了只脸上有两块对称黑斑的小狗，黎秀在看见小狗的那一刻凝固的眼神终于牵动了下，她抬手轻轻地抚摸小狗毛茸茸的脊背。
“它是边牧犬，智商特别高，你好好养，以后它会很听你的话。”程昱握住黎秀的手背，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抚顺小狗的皮毛。
“它像一只奶牛。”黎秀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狗身上。
“那就给它取名叫奶牛。”程昱顺着黎秀的话说。
“我想叫它牛奶。”黎秀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她翻过小狗毛茸茸的身体，盯着它粉嫩嫩的肚皮看个不停。
“可以，牛奶好听。”程昱无条件地赞成。
那次以后，黎秀从不跟程昱说话，她眼里不仅失了神采，而且她黯淡的瞳孔里也再看也映不出他半分倒影。
程昱离开前，深深地凝望了黎秀一眼，起身前在她头顶落下一深吻。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陪牛奶玩。”
黎秀没有抬眼看程昱一眼，知道门口的车子渐渐远去，黎秀才感觉眼睛像进了沙子一样有些发酸。
她抱起牛奶往楼上跑，进到修桐的房间以后她反锁了门，在笔记本上迅速输入程昱的生日数字，她的手敲击键盘的时候微微有些发抖，兴奋紧张又不安。
黎秀在电脑上登录了多年不曾用过的社交账号，她找到祁羡的名字，给他发过去一段文字，她等得有些焦虑，甚至控制不住地啃咬左手食指的指甲壳。
祁羡的头像一直没有亮，她发过去的消息也一直处于未读状态。
牛奶一直围在黎秀身边低声哼哼，还不停地舔她的脚脖子。
最后黎秀没办法只能关了电脑，抱牛奶去楼下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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