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秘密的容量：第三人
廖宋钱说：“也就是说你亲眼见过贾听岩，1998年的11月23日。”
雄哥点了点头：“贾听岩在当年是个名人，他每年都会来玉峰雪山都不是新闻了，但是只是听说。那天也是巧合，在玉峰雪山大酒店的酒吧听说他夫妇来这了。”
骆哲说：“你不是巧合，你是跟踪他们了！”
雄哥摸了摸头，憨憨一笑：“那时缺钱！”
廖宋钱说：“那你一定不止这张照片？你还记得时间吗？”
雄哥点了点头：“照片上都有拍摄时间，23日11点15分！”
廖宋钱问：“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雄哥说：“最近整理来着，因为有人要买那些照片和底片！”
骆哲、廖宋钱异口同声：“贾彦松！”
玉峰雪山山脚下医院锅炉室，贾彦松坐在烧火处，看着手中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用火钳送入熊熊烈火中，最后是已经曝光的胶卷，一并扔进了炉火中，看着它们燃烧殆尽。
负责锅炉室的师傅进来，看着自己原本坐的凳子好像被人给移动了，他有些疑惑的四处看了看，摇了摇头。
骆哲和廖宋钱冲忙地冲进了贾彦松的病房，可是床位上已经空空。
廖宋钱去了护士站。
廖宋钱问：“护士，306病房5床的贾彦松人呢？怎么不见了？”
护士连忙去查记录。
“已经出院了！就刚刚！”
骆哲连忙往楼梯奔去，廖宋钱也连忙跟上。
他们刚到医院门口，查看来往的出租车和其他车辆，但是就是没有贾彦松的身影。
骆哲拨打贾彦松的电话，电话已关机。
曹秀怡找到了幸福园小区，嘴里念叨。
“6栋4门402！回家了，妈妈回家了！”
曹秀怡拿出钥匙开门，可是门怎么也打不开，她开始着急，门却开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问：“阿姨，您找谁？”
曹秀怡愣在那。
男人喊着：“阿姨！阿姨！”
曹秀怡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迷茫地摇了摇头。
男人关上了门，曹秀怡坐在楼梯上，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她起身下了楼，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严真知和覃沐野拿着手机上曹秀怡的照片挨个挨个的问车站上的人。
每一辆进站的公车，他们也都一个不落下的问了那些司机。
覃沐野说：“会不会上出租车或者是私家车？”
严真知说：“她一定是想起了什么？”
覃沐野说：“他儿子！找他儿子去了！”
严真知拨通了一个电话。
“骆警官，能帮我找个人吗？”
骆哲正在接听严真知的电话。
骆哲问：“找人？什么人？多大岁数，男的女的？”
电话那头的严真知说：“她叫曹秀怡，五十四岁，春晖养老院的病人，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在养老院走失的，已经快十八个小时了。”
骆哲说：“好，我现在还在回城的路上，要不我推荐我一同事，他是专门负责走丢失踪案的，找人他专业。”
骆哲把同事老赵的电话发给了严真知。
廖宋钱问：“谁走丢了？”
骆哲说：“一个阿尔兹海默症症患者！”
廖宋钱看着车窗外的风雪，担忧地说：“能找回来吗？这么冷的天！又得这样的病！”
骆哲也看向车窗外，雪花飞舞着，说：“希望老赵可以！”
龚语琴刚洗完澡，拿着吹风机，对着镜子吹着头发，镜子上的水雾太重，她伸手擦着，看见了自己手上的好几块清淤，她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看着镜子中一半清晰一半模糊的自己，门铃响了。她迅速地穿上衣服，整理了一下，确定自己看上去无异样，才往门口走去。
“谁啊？”
门外传来骆哲的声音。
“我，骆哲！”
龚语琴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深吸了口气，才打开门。
“骆警官、廖警官。”
廖宋钱问：“贾彦松呢？”
龚语琴疑惑：“已经睡了！”
骆哲指着右边的房间。
龚语琴点了点头。
骆哲说：“不好意思！”
骆哲冲忙地敲了敲房门，没有反应。
龚语琴连忙上前打开门，一走进房间，床上空空的。龚语琴冲向门口放钥匙的地方，发现原本放在这的车钥匙没了。
廖宋钱问：“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龚语琴迷茫地摇着头。
骆哲说：“把你家车牌号发我一下！如果他回来了，给我们打电话！”
龚语琴手有些发抖，发了车牌号给他们。
骆哲和廖宋钱急冲冲地离开。
贾彦松这半夜三更的，会去哪呢？走得这么匆忙，是去见谁？还瞒着妻子！他从雄哥那买走的那些照片里，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骆哲开车，廖宋钱在打电话。
“小卫，刚发你一个车牌号，你帮我查查去哪了？”
骆哲说：“贾彦松认出了照片上的那个人。”
廖宋钱说：“所以他是去见第三个人去了。”
骆哲说：“这人二十年在雪镇，贾彦松就见过他！”
廖宋钱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骆哲说：“上次我在雪镇的那个小卖铺遇见贾彦松的时候，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一开始说的是，怎么会是您？他用了您！后来用的是你！”
廖宋钱说：“您？长辈？杨淳笠？”
骆哲摇了摇头！
骆哲说：“如果是杨淳笠，那他就应该直接喊杨爸！”
廖宋钱说：“那就是和鲁映萍很熟！”
骆哲说：“唐柏年！”
严真知和覃沐野冲忙地赶到幸福园小区，他们直接去了物业的办公室。
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看见他们。
老赵问：“你们是严记者和覃记者吧。”
严真知连忙伸出自己的手：“你好！赵警官。”
覃沐野也礼貌地打招呼：“赵警官好！”
老赵指着屏幕上的白发女人。
“是她吗？”
严真知仔细地看着：“对！就是她！”
老赵说：“一个半小时前，出了幸福园小区往主街上去了。”
深夜的十字路口孤孤单单，严真知看着，她失去了方向，想着曹秀怡迷茫的站在这个十字路口，无助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老赵说：“最后拍到她的影像就是在这，当时人流很大，混在人群中。”
覃沐野在来回的看着那影像，说：
“当时是绿灯，停了很多车！会不会上了其中的一辆车，所以没有她到达对面马路的影像。”
老赵说：“如果你的推测成立的话，那车主应该认识她，要不怎么会把一个陌生的老太太带上自己的车。”
严真知站在斑马线上。
“曹秀怡，你到底是谁？你遗忘了什么？”
她一转身，眼前一抹红飘过，是自己送给曹秀怡的那条围巾，可是她再一次转身，什么都没有！只有寂静的街道。
深夜的停车场，安静得有些惊悚。
贾彦松停好车，发了一条短信：“我到了！”
瞬间收到一条回信：“下一层e-249。”
贾彦松下到地下三层，寻找着e期，找到了249，上了车，车立马出了停车场。
骆哲和廖宋钱找到了贾彦松的车，可是车是空的。
骆哲打电话给小卫。
骆哲说：“把唐柏年的信息发我。”
廖宋钱说：“守株待兔吗？”
骆哲说：“贾彦松的金蝉脱壳玩得这么漂亮，如果他见的是唐柏年，怎么可能让我们守株待兔。”
廖宋钱说：“只能等吗？”
骆哲说：“回贾彦松家。”
陈昕瑶一大早就接到工作坊的电话，冲忙地赶了过来，一走进治疗室，就看见窝在沙发上的贾彦松，盖着的毛毯滑落了，她捡了起来给他再次盖上。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7：10”
她悄悄地退出了治疗室，小声的关上了门。她走到前台，前台小洛还哈欠连天。
陈昕瑶问：“他有说什么吗？”
小洛说：“没说什么？就说在治疗室等您！”
陈昕瑶说：“小洛，你先去吃早饭吧，回来后今天休诊，你也休息一天吧！”
小洛点了点头，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陈昕瑶给自己冲泡了一杯咖啡，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骆哲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已经8：30了。
廖宋钱打开了车门，坐在副驾上。
廖宋钱说：“没回来！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骆哲说：“手机一直关机状态。”
廖宋钱说：“那咱们找唐柏年去啊！”
骆哲说：“去雪镇，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未必会说什么。我让上次小卫调查唐柏年，那段时间他在拍一个民俗的纪录片，拍的是冬钓。那个地方离雪镇不远！那条河是流经雪镇。1998年11月18日深夜贾彦松手脱臼，送母子俩的是不是他。”
廖宋钱说：“现在也是冬钓季，咱们也去看看能不能钓上鱼。”
警察局，老赵把严真知和覃沐野带到了自己的人口失踪组，其他人都查案去了，办公室就他们三人。
老赵说：“你们随便坐啊！我去调一下曹秀怡的档案。”
他们俩就在老赵的工位附近坐了下来。
覃沐野说：“这两天，你好像不怎么发作了？”
严真知一时没反应过来。
覃沐野说：“你对骆警官他们俩，还有雄哥，还有赵警官，还有那些搜救队的人。”
严真知回头想，好像真是如此。
覃沐野一笑：“可能是因为这几日高度关注在贾彦松和曹秀怡身上的原因。”
严真知点了点头：“也许吧！”
老赵回来了，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了电脑，进入了系统里，调出了曹秀怡的档案。
老赵说：“2000年换的身份证，就职于萌芽出版社，单身，住在城西一个叫幸福村的老小区里。”
覃沐野说：“会不会回家了！幸福园和幸福村一字之差！”
白茫茫的荒野中，一条宽阔的冰河上，有两个人——骆哲和廖宋钱，根据冬钓的记录片，他们找到了当年拍摄的位置。
廖宋钱说：“这个位置正好在康宁乡和雪镇中间。”
骆哲说：“驱车到雪镇也是两个半小时。”
廖宋钱说：“导演+摄影，就两个人！”
骆哲说：“当年的摄影说住的是康宁乡。”
廖宋钱说：“是他说谎了还是唐柏年说谎了。”
骆哲说：“我让小卫把当年那位摄影的电话发我了。”
廖宋钱嘀咕：“小卫妈都跟我抱怨，说他最近好几天没回家了！”
骆哲拨通了摄影师的电话。
骆哲说：“你好！杨昌风先生吗？对，小卫跟您联系过了吧。”
电话那头的杨昌风说：“你好，骆警官，小卫警官提前给我打电话了，说您要了解一些情况。”
骆哲说：“对！我想知道1998年11月18日，你和导演唐柏年拍冬钓，当时是住在哪？”
杨昌风说：“那天我们只是补一些镜头，就我们俩，开的是单位的车子，后来车胎爆了，唐老师让我搭的老乡的车回了康宁乡，住在招待所。”
骆哲说：“他当时没和你一起吗？”
杨昌风说：“他在等人送备胎，半夜回来的好像是。”
骆哲说：“你确定他半夜回招待所了？”
杨昌风说：“那天因为在钓场冻了一天，回到招待所喝了些酒，有些喝高了，就睡了。”
骆哲说：“那你怎么知道他半夜回来的？”
杨昌风说：“唐老师自己说的。”
骆哲说：“第二天呢？”
杨昌风说：“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加油了，我是在加油站见到他的。”
骆哲说：“也就是说18号晚上到19号早上，其实你都没见过他！”
杨昌平说：“您这么说，好像是！”
1998年，冬，雪镇小卖部。
十二岁的贾彦松在翻着自己的口袋，没有找到钱。
身后伸过一男人的手，帮他付了钱。
他一转身抬头：“唐叔叔！”
唐柏年说：“这么巧，你怎么会来雪镇。”
贾彦松说：“我姥姥姥爷家在这儿。”
唐柏年四处看着，没看见鲁映萍。
唐柏年问：“你妈妈呢？”
贾彦松转身指了指，说：“在后面的裁缝店。”
正说着鲁映萍走进了小卖部。
鲁映萍喊着：“松松，回家了！”
唐柏年喊着：“映萍！”
鲁映萍一惊：“唐老师，您怎么会在这儿？”
唐柏年说：“我在附近拍冬钓的记录片，车坏了，在旁边，等着师傅修车呢。”
鲁映萍说：“要不上我家吃个晚饭？”
唐柏年有些犹疑。
鲁映萍说：“就我们母子俩，如果你不嫌弃清淡就行。”
唐柏年说：“那就打搅了。”
唐柏年煮着功夫茶，茶沸后，倒入公道杯，再倒入茶杯中，一杯给了骆哲，一杯给了廖宋钱。
唐柏年说：“真是碰巧！换好备胎，发现刹车有点问题，就跟着修车的师傅回了雪镇的家，在小卖部遇见他们母子俩纯属巧合。但是，没想到会给他们带来一场灾难。”
骆哲说：“那天你是在哪住？”
唐柏年说：“就住在修车师傅的家里，吃晚饭我就回了师傅家，车子修到了半夜，所以能看见映萍用自行车艰难推着儿子去看病。”
廖宋钱说：“怎么好好的手就脱臼了！”
唐柏年说：“贾听岩去找她们母子俩了，发现有人去过他们家吃饭，那个禽兽——”
唐柏年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
骆哲说：“他打他们母子俩了！”
唐柏年说：“映萍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摔的，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的尊严，那么冰天雪地的，医院又那么远。”
廖宋钱说：“所以你护送她们母子俩去的医院？”
唐柏年点了点头：“借的是修车师傅的三轮车。”
骆哲说：“那21日到22日呢？你还在雪镇吗？”
唐柏年说：“19号就离开了！”
骆哲问：“昨天晚上，贾彦松是不是去见你了？”
唐柏年没有否认！他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他们。
骆哲接过，那是一张他们看见过的贾听岩夫妇和粉丝拍的一张照片，但是是另外一张，连带着拍下了旁边的人。
唐柏年指着那个在架着相机的男人。
唐柏年说：“这个是我！因为接了一个商业摄影的活！”
唐柏年拿出了放大镜，骆哲接过，仔细地看着，二十年前的唐柏年，那时因为太瘦了，但是样貌还在。
唐柏年说：“彦松，是来问我，我怎么会出现在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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