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真相败露

　　“末离，派人剿灭干净。”玉千殇看着沐雨汐的表情，吩咐道。

　　“是。”

　　山上，林月吟不知今昔是何夕，她空茫的眼中只余绝望。

　　身上的人满足的从林月吟身上起来出门叫了另一个人进来。

　　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她不止一次动过死的念头。

　　可身体里另一个声音在叫嚣着：“甘心么？真的甘心就这样死？让这群禽兽轻易毁了她？”

　　林月吟干涸的眼眶缓缓流出血水。

　　城西大宅

　　  自那日回来后，石菱已经将自己关在房中两日未出来。

　　石渊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随即默默将饭菜放置门口，“姐，饭菜在门口。”

　　“吱呀”门从里面打开。

　　石渊欣喜的看着石菱。

　　石菱脸色苍白开口道：“你进来吧。”

　　石渊进门担心的看着石菱，“姐，你好些了吗？”

　　石菱摇摇头，慢慢坐在桌前，看着瘦了一圈的石渊，心疼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看开。只是姐姐连累你了。”所有她的痛苦，她的难受最终伤害的都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答应过爹娘要好好照顾石渊，但她却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令他同样深陷痛苦。

　　“姐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没有连不连累这一说。他害的你再三伤心，我难过不能亲手宰了那个害你难过的禽兽。”石渊狠狠道。

　　“此次余恒把我接进府中，乃是有求于我。”石菱谈起那个名字，眼中痛楚一闪而过。“我走了以后，余恒不善交际，导致曾经经常往来的商家不再和石府做生意，加上他不懂为商之道，许多店铺亏空厉害，故而他假意与我重修旧好，实则想让我回去打理生意。”

　　但她怎么可能会答应，所以余恒将她关在柴房想让她屈服。

　　“余恒那个混蛋。”石渊咒骂。

　　“无论怎样，我现在与他再无瓜葛，你也不必耿耿于怀。”石菱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似释怀，似放下，似死心。

　　“姐姐，此次多亏了沐......大哥，若不是他，余恒那混蛋的罪行未必能揭发。”石渊心虚的看着石菱，差点就说漏嘴了。

　　“石渊，沐公子是当朝丞相？”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久不闻外事，亦没有关注过是谁救了他们。直到沐雨汐再次在她绝望之时救她，她才知道是他。

　　石渊点点头，“姐姐，沐大哥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这件事。”

　　“如果我最先遇到的是他该多好。”石菱暗叹，想起那人魅惑精致的脸，如果先遇到他，她一定会爱上他，毕竟那是那么容易叫人爱上的人，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姐姐，都过去了。”石渊想起那日晚上看到的场景，只觉脸上温度又升了上来。

　　“石渊，姐姐要与你商量件事。”石菱正色道。

　　“姐姐你说。”石渊看着石菱严肃的表情，不禁紧张起来，姐姐不会对那个混蛋还余情未了吧。

　　“眼下余恒入狱，石家商铺无人打理，加上很多铺子亏空厉害，石家现在定处于混乱时期。所以我要回去主持大局。”

　　“不行。”石渊想也不想的拒绝，“姐姐好不容易走出那片伤心地，现在不能回去。”

　　“渊儿，石府是祖上的财产，是爹娘一辈子的心血，我断不能让石家毁在我手上。”她遇人不淑，差点就让石府改了姓，所以定不能让石家商铺有任何岔子。

　　“姐姐，你让我去吧。”石渊看着尚未恢复过来的石菱，“我长大了，石家该换我来守护。”

　　石菱摇摇头，“石家的生意错综复杂，你从未接触过，未必应付的来。况且，沐公子于我们有恩，我们必要留一人下来报恩。”

　　“姐姐，都是渊儿没用。”石渊看着如此痛苦却还要背负石家责任的石菱自责道。

　　“渊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石菱欣慰的看着石渊，“你现在是跟在沐公子身边吧，那就一心留在这，石府那边我应付的来。”

　　“姐姐，我会好好干的。”石渊用坚定的语气保证。

　　“明日姐姐便会回石府主持大局，有什么事情去石府找我。”石菱不舍的看着石渊，伸出手像孩童时期一般摸了摸石渊的脑袋。

　　“姐姐，我是大人了。”石渊有些不自然。

　　“渊儿长大了，都快到娶妻的年纪了。”石菱感叹的看着高她一个头的石渊。

　　“姐姐......”石渊听着石菱的话，脑中浮现了沐雨汐的脸，随即心里有些慌乱。

　　“渊儿有心仪的女子了？”石菱看着在她面前不会掩饰自己的少年，暗叹自己忽视渊儿太久了。

　　“没......没有。”石渊脸变得通红，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那样的人他不敢奢求，哪怕是肖想也不曾有。

　　“日后若有真心相爱的人，莫要放手。”他们二人总该有一人得到幸福。

　　“姐姐不要担心我，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石渊想到沐雨汐，嘴角扬起一丝满足。

　　“如此甚好。”石菱欣慰的看着充满斗志与朝气的石渊，内心对沐雨汐感激不尽。

　　夜晚寒风呼啸，冷宫中，莉妃狂躁的走来走去，“沐雨汐去北方了。”她的眼眸染着无尽的疯狂。

　　“她去不久，这段时间你要重获盛宠，夺得玉亦然的宠爱。”那个声音道。

　　“我该怎么做？”莉妃对着虚空喊道。她进了冷宫，怎么可能出的去？

　　“按我说的去做。”

　　门口的看守太监如常的守住门口，见怪不怪，冷宫向来疯子多。

　　寒王府书房，玉亦寒摩挲着画像，脑中浮现方才暗卫所说的话。

　　“王爷，属下在探查柳府之时，查到柳府在三年前曾处死仆役近半数人。属下觉得奇怪，便去追查原因，后在一个村中找到当初在柳府当差的老仆役。据他所说，当年柳府为了封锁一个女婢的消息便杀了与那个女婢有关的所有人。”

　　“哀家当日便遣人去问过，她只是柳家的一个小奴婢。”

　　玉亦寒手渐渐握成拳。

　　“寒哥哥，你找我？”柳紫萱走进书房。

　　玉亦寒极少会在书房命人将她喊过来。

　　“萱儿，我们认识十年有余，当初送给你的白玉玉佩怕是早已磨得厉害，你将它给我，我明日找人修复。”玉亦寒立于窗前，脸上被夜幕遮住，看不出神色。

　　“寒哥哥，明日萱儿找人修复就好。”柳紫萱有些慌乱，那个傻子难道竟然没有将玉亦寒给她的定情信物交与她。

　　玉亦寒一听此话，突然转过身，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柳紫萱：“你不是她。”

　　他大步冲向柳紫萱，“她在哪里？”

　　柳紫萱看着玉亦寒迫人的目光，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她强掩住心中地慌乱，镇定地说：“寒哥哥，你在说什么？萱儿听不懂。”

　　玉亦寒进一步靠近柳紫萱，身上的寒气生生让柳紫萱打了个寒颤，她扶住一旁的书桌，勉强与玉亦寒带着血丝的眸子对视：“寒......寒哥哥。”

　　玉亦寒盯着柳紫萱，一字一句的说：“本王当年根本没有送过小丫头什么白玉玉佩，而是一个草编的蚱蜢。”

　　“什么......什么蚱蜢？”柳紫萱不解。

　　“是啊，什么是蚱蜢？”玉亦寒自嘲，他的小丫头穿的破旧，天天跟泥猴一般在土里打滚。

　　不懂白玉玉佩，只擅长用草编织各种他未听过的奇怪动物，蚱蜢是她教他编的。

　　所谓定情信物不过是他第一次用草编织的蚱蜢，那个傻傻的丫头还嫌弃了好久。

　　后来见她如京都贵女一般无二，以为是她长大的原因，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你说的是那团草？”柳紫萱惊呼，她记得她踩在一团草上，傻子疯了一般推她夺草，当时只道傻子果然是傻子，连草都当宝。

　　没想到那竟然是玉亦寒亲手所做。

　　“你知道？”玉亦寒一把掐住柳紫萱的脖子，“她在哪里？”

　　柳紫萱挣扎，她用双手掰着玉亦寒的手，脸憋得通红，“咳咳，寒哥哥，那个傻子有什么好？”她比傻子好千万倍，为什么不爱她？

　　“说，她在哪里？”玉亦寒加大力道。

　　柳紫萱脸变得青紫，“你......你想知道？”她挤出一个诡异至极的微笑，“她，被你杀了。”

　　“你说什么？”玉亦寒不可置信的放开柳紫萱。

　　柳紫萱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她缓了缓神，凄楚道：“我这么爱你，为了你，我甘愿当一个贱婢的替身。寒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玉亦寒突然恐慌。

　　柳紫萱看着丝毫不在意她的玉亦寒，心里突然平衡了：“那个小傻子一直在我的身边。”她不甘心输给一个傻子，所以她把沐雨汐留在身边，让她看着她和玉亦寒恩爱。

　　“沐雨汐！”她身边能被称为傻子的，只有一个沐雨汐。

　　“为什么？”玉亦寒眼睛赤红的看着柳紫萱。

　　“寒哥哥，明明是我先遇到你，凭什么那个傻子就可以得到你的爱？”柳紫萱凄楚的看着玉亦寒。

　　“你在说什么？”玉亦寒不明所以。

　　“你当然不记得，五岁时我曾随母亲入宫见过你。”柳紫萱戚戚然笑着，“最先遇到你的人是我，可你起初对我便冷淡至极，不，你对所有人都冰冷，唯独对那个小傻子不同，你会笑，会怒。每每看到你和沐雨汐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杀了她，终于你去历练，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但我没有杀了小傻子，我不想让她那么容易的死去，我要让她看着我们恩爱。我说服父亲，让他杀了所有和沐雨汐有关的人，然后对外宣称她是我从小捡来的贴身女婢。果然一切很顺利，你回来迎娶我，沐雨汐跟我来寒王府。”

　　后来她陷害沐雨汐，玉亦寒休了沐雨汐，并下令杖责一百。

　　柳紫萱看着同样痛苦不堪的玉亦寒，心里只余快意。

　　玉亦寒站在原地，双拳紧握，两眼通红，身上杀气铺天盖地的袭向柳紫萱。

　　他忽然紧闭双眼，良久，他睁开眼，冷酷道：“来人，将柳紫萱关进西苑。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允许其踏出西苑一步。”

　　柳紫萱又开始慌乱，她不要去西苑。

　　她歇斯底里的朝着玉亦寒喊道：“寒哥哥，她死了，她早就死了。我才是最爱你的。”

　　玉亦寒听到柳紫萱说沐雨汐死时，身体微微颤抖。

　　小丫头。

　　玉亦寒双腿沉重得如灌铅般向外走去。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走到了雨苑。

　　玉亦寒看着残破不堪的院落，竟是胆怯不敢迈步走进去。

　　最后他竟让他的小丫头......

　　玉亦寒双眸盛满悔恨与痛苦，若他早发现沐雨汐是他的小丫头，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玉亦寒想起站在柳紫萱身后，每次低着头，看着他笑得痴傻的人儿。这般明显，为何他却没有发现？

　　突然，他发现院落有股异味。

　　他大步走了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死了不知多久的老婆子。

　　玉亦寒蹲了下来，看着身上早已长虫，不辨人脸的人脖子上似是被什么利器划破。

　　玉亦寒死死盯着那处的伤口，只觉手法甚为熟悉，沐雨汐！

　　他想起初见沐雨汐时，他的院子前满地的尸体的伤口与这道极其相似！

　　柳紫萱曾说沐雨汐不见了，而他也叫沐雨汐，并且是在小丫头杖责后出现，二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玉亦寒心中突然狂喜，会不会小丫头没有死？

　　“安九。”

　　“王爷。”暗处轻飘飘飘出一个人。

　　  “以最快的速度去查沐雨汐，事无巨细。”

　　沐雨汐刚被派去北方，他只能等他回来。

　　暗处的人影悄无声息的退下。

　　玉亦寒回到书房，寒眸中带着无尽思念的看着画上的女童，“我一定会找到你。”

　　一夜无眠。

　　天将将蒙亮，玉亦寒精神的去上朝，丝毫看不出任何颓靡。

　　“废物，一群废物。”客栈中，凤天娇勃然大怒的对着地上仅剩一口气的黑衣人踢了过去。

　　“公主，我们......”是被凤王玉千殇的人所杀，黑衣人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题外话－－－－－－

　　作者君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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