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山雀啼鸣
——三天后——
想着新认的养兄为自己留下一周还在等着她一起回去，艾利娅飞速去帮完了朋友的忙。
——只是以前认识并教过她一些小技艺的漂亮姐姐因为分不开身，叫她帮忙从树林子护送个人出来，不用怎么费功夫。
告别了这位漂亮姐姐的朋友。
艾利娅轻叹了口气，摩挲着挂在腰侧唐刀柄上不太明显的细小雕纹，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捉摸什么。
过了会儿，她将她的刀斜背在背后，抬手画圆。
金红色的火花擦亮了周围的夜色，一闪而过。
艾利娅下一步便踏在了典雅朴着大堂的地毯上。
这里是，香港至圣殿
——法师的集会地之一。
哦当然，平时除了一些常驻圣殿的管理人员，没啥其他人就是了。
毕竟大家都各司其职，各干各的事务，法师们也不是天天赶集（？）。
也没人盼着来赶集。
哪天要是赶集那必然是要出了什么宇宙毁灭的大事要完了好吗？！
……
清静才是圣殿的常态，尤其是坐落于东方的这座圣殿。据说好像是因为有什么东方的神秘力量影响，这座圣殿负责的领域内的事务相较于其他两座还算比较清闲。
艾利娅穿过大堂，顺着楼梯向上。
夜晚的圣殿更为寂静，只留下一些暗淡的微弱灯火；廊间各处散落摆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不知年头和用途的法器或陈置。
昏黄的灯火在墙壁上将它们扭曲的映出诡异的影子，个别有烛火映出的还在不时晃动。
艾利娅其实有些怕黑，但是在这里不怕。
她曾很多次跑过圣殿的走廊，大堂，探索过除了老师和王先生不让去的地方和角落——不只是这座圣殿。
艾利娅有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了，她就是今天突然想来看看，因为她预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应该都没有空来这里了。
她上到顶层，在一幅高大的画框前停下。
冷白的月光从她背后的落地窗透进来，斜铺在这幅空白的画布上。
是的，这幅画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
艾利娅面对着这幅空白的画作，它就那么落地放着，不用怎么抬头就能看清楚。
“邦邦——”她沉了沉气，迈步向前伸手扣了扣画框，又退回来。
艾利娅抿着下唇，两只手在胸前扶着背刀的带子，乖巧的站在那里。
不大一会儿，那幅画动了。
一个素灰色穿着古朴的身影从画布一侧走进画布中。
艾利娅眼前一亮，“晚上好，师父！”她的语调很轻快。
“晚上好，艾利娅。”
画布中人的声音让人不太能分得清性别，但让人听到就觉得平和又清净，像西南边最高的雪山上刮过的风。
这是带她长大，她最尊敬的人生导师——古一。原名，姚（yao）。
“但愿我没有打扰到您？”
古一笑着对艾利娅摇了摇头：“我已经退休了，艾利娅。”
古一不是她的收养人。
在她记事起，她的人生导师跟她说，自己并不算是她的收养人，所以无需以亲属称呼自己。但会照顾、教导她，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叫她“老师”。
后来捋清了关系的小艾利娅，在和其他“法”学生结束了这一天的练习后。
直愣愣的跑到古一跟前，拽了拽古一的袍子，仰着头用她奶里奶气的声音问她老师：“你照顾我，教导我，送我去上学，肯定不是不喜欢我。那为什么不收养我呀？是因为你不喜欢‘孩子’，更喜欢‘学生’吗？”
古一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刚到自己膝盖高的小艾丽娅仰头用她那双清透的眸子望着她。
摸了摸小艾利娅聪慧的小脑袋，告诉她。
“山雀日日飞跃在山野间，但终有归巢之时。”
“——这是您曾经告诉我的。”
艾利娅看着画上神情祥和的，和记忆里那个一模一样的人重叠。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酸涩。
大概是今天熬夜太晚了吧。
而画中的古一只是慈眉善目的看着她。
艾利娅深提了一口气，又向着她敬爱的老师道：
“前两天有只活泼的大鸟叼着羽毛来山里，他找到了我。”她摊手耸了耸肩，“真的。我没想到……”
她停顿了一下，诚恳的望着她的老师，转口说：
“um……我是个讨人喜欢的‘学生’，对吧？”
她听见老师回复她：“是的，艾利娅，你是。”
她的老师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给她最适当最正确的回答。
艾利娅确信的点头。
古一老师yyds！
艾利娅向她老师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但是聪慧的山雀都是驻有两个巢的！”
“当然。”古一笑着。
在从她的人生导师那里撒娇得到肯定后，艾利娅又和古一像以前那样唠了会闲嗑。
通常是艾利娅在不停叭叭叭，经常还吐槽继承了她的老师至尊法师之位的斯特兰奇师兄，并且向她老师告小状。（斯特兰奇先生对此白眼翻得比书还勤）
而她的老师还是那样大多是耐心的听她在东拉西扯些有的没的，在一个事情的最后或是给她最好的回应，或是被她的话勾起笑容——艾利娅总是对这乐此不疲。
最后，她们笑着道别。
“下一次纽约见，老师。”
“纽约见，艾利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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