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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奇怪的梦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身旁的大嫂看见后忙扶着我回了房间,直到等我冷静下来后,隔着一扇木门,外面传来沈越他妈喋喋不休的咒骂,沈越他爸就在一旁附和。

        我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撇了撇嘴,肚子实在是饿得慌,舔了舔干燥的舌头,冲外面喊了一声,不久,沈越他妈刻薄的声线很快便传来:“吃我们家的喝我们的家的还有胆想逃跑,果真是忘恩负义”

        从漏了空的门缝中滑进一个小盘子,盘子里装的是白绸的粥,各种乱七八糟的菜和猪肉混搭在一起,我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嚷着这是给猪吃的还是给人吃的,哪知门外只响起大嫂柔和的声音。

        “小云,你就先忍忍吧。”

        忍?我狠狠的咬着牙,手刚一触碰到勺子,就已经不顾这扮相的恶心,狼吞虎咽的不过几分钟就把它给解决完,等肚子的饥饿感过去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大嫂好像一直没有离开过,听到里面我的动静,又说道:“还饿不饿?我这里还藏了一个馒头,昨晚上你吐了那么多,应该还饿的吧?”

        大嫂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我就再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一杯像是浆糊的奶茶,胃里顿时一阵翻滚,涌上肺,最后承受不住趴在地上开始呕吐,刚刚塞进去的粥和肉菜都慢慢从我口中吐出。

        大嫂立马撞开门,看到里面狼狈一地的情景和趴在地上吐得满身都是的我,惊叫出声,连忙跑过来扶起我,也不顾那些脏污沾染了那一身不知穿了多久已经开始发黄的布衣,本来已经熟睡的沈越他爸妈被惊醒,连衣服都还来不及穿戴好就跑了过来。

        沈越他妈第一眼就大声叫了起来,接着狠狠瞪着我脱口而出的便是这几日常常听见的脏话,一连串下来还不见重样,大嫂在一旁紧紧的抱着我的肩膀,拿出袖口里的放着的纸巾擦着我嘴边残余的痕迹。

        沈越他妈一个人的声喉足以让这个村口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见只有身边的孩子他爸不停地附和以外,没有人理她,瞬间就来气了,越骂越来劲,骂着骂着举起手来欲打,结果传来的肉拍声出乎意料的厚实,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傻大个吗。

        沈越他爸瞧见连忙把沈越他妈扯到一边,抱着傻子被打到的手臂,一声声的担忧问候,沈越他妈狠狠剥了一眼让我在今晚之前弄干净地板,然后心疼的哄着傻子,一块出了去。

        能没有挨打到,我自然是高兴的,可为我挡下的人又是那个傻子……我斜着眼看了眼门口,却见傻子回过头来冲我傻傻的一笑,我想起不久前这傻子曾拍着胸脯说要保护我,我心里突然百感交集。

        等我完全缓过来时,地板已经被大嫂给清扫得不留半点痕迹,我被她小心的扶着坐到了床边,轻声嘱咐着我要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不适就叫她,我一时愣神的看着大嫂精致的眉眼,脸削瘦憔悴,可眸眼里却蕴满了温水。

        这是多么漂亮,有那么善良温柔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使她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么一个疑惑缠绕住我的思绪,但我也不忍心问出声来戳破人家的伤口,只沉默的看着她将柜台上的烛火吹灭,轻手轻脚的离开。

        啪——

        不大也不小的关门声随着脚步的远离,这一间屋子重新恢复了死寂。

        我平躺着,目光直直的瞪着天花板,想要强迫自己睡着,可只要当她独处的时候,就不会避免的想起那些诡异的事情,中式婚礼的用品,沈越爸妈的否认,那辆纸人的车,还有那杯……

        那个男人。

        我猛然间想起那个强上了自己的男人,窗户边的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我的心便如降冰窖,彻骨的寒冷蔓延全身,我紧了紧被子,耳边传来一阵阵风声,破损的窗户被吹得劈啪响。

        “你在等我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那一道声音。

        清越,好听,却透着股不真实的沙哑。

        我想张嘴喊叫出来,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掌捂住,我瞪大眼睛,那一张好看到失真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幽邃的眼眸里毫无波澜起伏。

        “嘘,不要说话。”男人慢慢移开手,薄唇轻轻贴上我的双唇,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身上的为所欲为。

        我再次梦到了沈越。

        一如那天的场景,他坐在我的身上,手用力的勒紧我的脖子,我无法呼吸,使劲的抬脚想要踹他,可怎么都踢不到,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变了一个样子。

        沈越脸上挂着抹温柔的笑容,和刚交往时的一模一样,他轻声说道:“云儿,嫁给我好吗?”我一边用手想要扯开他的手,一边摇头,手指深深陷入他的皮肤,漫出血丝,但沈越脸上的神情却丝毫不变。

        “怎么能不嫁给我呢?然后我们就一起……”沈越的话还没说完,一股阴冷的风陡然袭过,身边的场景突然变了。

        风声骤裂,树木郁葱掩住明月,我看着周围昏暗的氛围,只觉得凉飕飕的,我想要后退,可觉却死死的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冷讽拂过,耳边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忍不住抱着身体蹲坐下来。

        “云儿……云儿……”

        轻轻浅浅的呼唤,我捂着耳朵,不停的说着:“不要叫了不要叫了不要叫了……”死寂的空气中只有我的声音,我的神经绷成一团,忍不住的心慌。

        不要叫了!不要叫了!

        “云儿,明天头七了。”带着笑意的尾音消失在风声中,但那会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刺耳的笑声却回荡在其中。

        我的身体不停地抖,一抹微弱的光芒从叶子的缝隙穿过。

        那是一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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