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青莲梦引
马芳铃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她昏迷前看到的床顶，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动弹不得，只有头能微微转动，旁边躺着睡熟的南宫如。
马芳铃向左边望去，摆设和刚才那件石室一模一样，但是马芳铃从门的位置判断出，这已经不是刚才的地方。
在密室无法判断时间，马芳铃也不清楚究竟昏迷了多久。
一道含笑的声音在右边响起：“马小姐，睡得可好？”
马芳铃把头转向右边，墙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正微笑看着她。
马芳铃不满道：“我只有自己想睡觉的时候才会睡得好，别人如果强行让我睡觉，我就会做噩梦。”
年轻人很是抱歉：“是在下失礼了，在下耳闻马小姐美名已久，早就想一睹马小姐芳容了，但是我也知道马小姐一定不会乖乖让我看的，只好出此下策了。”
马芳铃淡淡说道：“你现在已经看到了。”
年轻人微微点头：“今天见到马小姐真容，才知道江湖传言果然不能当真。”
马芳铃挑眉道：“哦？”
年轻人说道：“江湖上都说万马堂的大小姐只有容貌过得去，脾气很坏、武功很差，只是一个花瓶而已。今天才知道，马小姐不止美艳无双，而且聪慧过人、武功高强，不知道马小姐一直以来隐藏自己的真面目有何目的。”
马芳铃心安理得接受夸奖：“过誉了，我只是觉得低调是种美德。”
年轻人很认同：“不错，俗话说得好，闷声才能发大财，可惜懂这个道理的人不多，马小姐不亏是万马堂的继承人，如此年轻就有此觉悟是在让人敬佩！”
马芳铃不置可否：“但是远不及阁下。”
年轻人说道：“哦？”
马芳铃说道：“阁下手段如此高明，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年轻人很谦虚的恰到好处，说道：“在下不是很在乎江湖名声，在下一向觉得做事比说话重要。”
马芳铃问道：“那不知阁下请我们两个过来是想做什么事？”
年轻人微红了脸，说道：“美人当前，在下通常只想做一种事。”
马芳铃叹气：“你现在不仅想做而且还能做。”
年轻人点头：“但是在下做事一向很有原则。”
马芳铃不解：“什么原则？”
年轻人的脸红红的，带有一丝羞赧和一丝骄傲：“在下以为，所谓鱼水之欢，自是如鱼得水，逍遥自在才为妙，你说是不是？”
“有一定道理。”
“云雨之乐当然也要两人共赴巫山才能畅享，不然的话岂不是霸王采花、牛嚼牡丹，糟蹋了这人世间一等畅快事，好多人不懂其中道理，享受不到这极致之趣，真是太可惜了。”
“所以你不会勉强？”
“在下从不勉强。”
“但是如果别人不愿意呢？”
“在下会努力让她心甘情愿的。”
马芳铃虚心求教：“那你是如何让别人你情我愿的，下药？”
年轻人叹气：“马小姐莫要看扁了在下，药只是给了我机会，并不是我最终的手段。”
马芳铃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其他手段？”
年轻人笑着说道：“有些可以等下展示，有些可以现在先表演给马小姐看。”
“哪些？”
“比如说，女子，看见心上人的面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都是欢喜的。”说完，他抬起宽大的袖子，遮了一下脸，再放下来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温柔说道：“马姑娘！”
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马芳铃叹气：“你不知道他并不是我心上人吗？”
“袁青枫”一脸歉意。
“抱歉，我忘了这位是马小姐旁边那位姑娘的心上人。”又抬起了袖子，换做了一副闲散的笑容，灰色的眸子却没有笑：“马大小姐以为如何？”
马芳铃还是摇头：“你的功课只做到这里吗？让我有点失望。”
“我马上就改。”“路小佳”扬起袖子，换成了一副一笑起来就惹人厌的脸蛋：“马小姐别来无恙啊！”
马芳铃瞪着他：“你还是一开始那张脸顺眼点。”
“叶开”无奈，又用袖子遮住了脸，面带笑意说道：“马小姐的吩咐，在下无有不从。”
马芳铃由衷的感到钦佩，赞叹道：“你真的很厉害，栽在你手上不算太冤。”
年轻人笑道：“能得马小姐一句夸奖，也算值得了！”
马芳铃疑惑道：“那我能不能多问一句，你是怎么样让我睡过去的。”
年轻人说回答：“蜡烛。”
马芳铃皱眉：“恕我眼拙，我并没有看出来蜡烛有任何问题。”
年轻人解释道：“蜡烛当然没有问题，就是因为没有问题，马小姐才敢放心走进来不是吗？”
马芳铃问道：“那是什么？”
年轻人说道：“蜡烛只是一个药引，当你走进来的时候，它引发了在你衣服上的药性，当你走完那条通道的时候，药才会起效。”
“衣服？”
“马小姐和南宫小姐挑了那么久的衣服，多多少少会沾上点在衣服上的东西不是吗？”
马芳铃叹气：“你刚才还说我聪慧，现在看来，我真是蠢到家了。”
年轻人说道：“马小姐不仅聪明，还很谨慎，可惜江湖经验还是少了点，再过几年，在下想再看见马小姐的时候可就不太容易了！”
马芳铃说道：“你现在已经在看了。”
年轻人点头：“所以一定要看够了才行。”
马芳铃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能看够呢？”
年轻人说道：“等我看够了另外一个美人的时候。”
耳边传来一声呢喃，南宫如醒了，她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了马芳铃，有点诧异，想动，却发现自己一点都动不了，她震惊的问马芳铃：“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
有人对她抱歉说道：“失礼了，是在下请两位过来的。”
南宫如这才发现坐在墙边椅子上的他，失声问道：“你是谁，你把我们带过来想做什么？”
年轻人这才站起来，走到床边，柔声说道：“做一些能让你开心的事情。”
他慢慢伸出手，南宫如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衣襟，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尖叫道：“滚开！”
年轻人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动作却很用力，他拉开了南宫如的衣领：“等下，你就会觉得舒服了！”
“喂！”马芳铃突然出声，“你喜欢有人在一边看着吗？”
南宫如惊讶的看着马芳铃：“你在说什么？”这样的状况下为什么马芳铃还能那么冷静。
年轻人有些羞怯：“老实说，其实在下并不介意。”
马芳铃瞪着他：“但是我介意和其他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尤其这张床上还有男人的时候。”
“那马小姐的意思是？”
马芳铃平静回答：“你可以让我离开这张床，或者让她离开这张床。”
年轻人思考了一下，停下来手：“是在下考虑不周了，马小姐可能不太适应。”
说完，他转到了床的另一边，弯下腰，把马芳铃抱了起来，抱到了他刚才坐的椅子上，轻轻的放下，对马芳铃说道：“就请马小姐先在此委屈一下吧。”
然后又回到了中间的大床上，放下了纱帘，马芳铃闭上了眼睛。
但还是挡不住声音闯进她的耳朵里，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南宫如不停的在尖叫哭泣的声音，没有挣扎，因为她除了嘴巴哪里都动不了。
渐渐地，女人的声音仍在哭喊尖叫，只是声音里面不再单单只是害怕和恐惧，慢慢染上了一种奇怪的腔调。
她还在说“不要”“滚开”“我要杀了你”，但是说出口的时候，却有一种甜腻，好像这把刀在蜜里滚了一下，散发出一种欲拒还迎，让听的人渐渐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现在这间房里面，只有马芳铃一个人在听，她是否脸红了？
南宫如雪白的躯体已经完全展露了出来，伏在她身上的那个英俊的男人身上也只批了一件衣裳，胸膛也露了出来，多余的衣物散落在了床下，散落在了马芳铃的脚下。
南宫如的叫声停住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还在不停的滑落，但是她的表情是惊恐的，震惊的看着身上的男人。
男人的动作也停住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胸膛上露出的雪白的剑尖，带着鲜红的血。
他不能理解，他转过头，看到了持剑站在床边的马芳铃：“你怎么……”
马芳铃淡淡说道：“你不是说过吗，我很聪明。”
“那条走廊里面，蜡烛没问题，地板也没问题，墙壁也没问题，就是什么都没问题，不是才更可疑吗？请君入瓮的道理，我也懂，不巧，也正好学过一点闭气功。”
他看着马芳铃，慢慢说道：“恐怕不仅如此，刚才你故意说那番话，让我把你放在椅子上，也是为了让我靠近你。”
马芳铃点点头：“那些衣服你也碰过，走廊你也走过，你却一点事都没有，用毒的人下毒的时候，一定会把解药放在自己可掌控的地方，不然自己中毒的时候怎么办？你说衣服的时候，我就在想，解药是不是也在你的衣服上，幸好赌对了，就是味道太难闻了！”
身上被开了个洞，年轻人还能强忍住痛楚，和马芳铃对话，也许是因为完全没刺中要害：“我真是小瞧了你，但是你也没办法完全解开我的毒，不然你早就可以杀了我。”
这药很霸道，马芳铃不过是抓住机会恢复了一点点的内力强行压制下去，但她表现得若无其事，让男人不能从她的脸上窥探出虚实。
“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回答？”
马芳铃不紧不慢回答：“因为你想要活下去。”
年轻人愣了一下：“你不杀我？”
马芳铃反问：“你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你？”
年轻人沉思了一会，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马芳铃说道：“你和梅花庵惨案有没有关系？”
年轻人立刻回答：“没有。”
马芳铃又问：“那你和无影沼泽挟持了夏易的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有。”
“有什么关系？”
沉默。
马芳铃不耐烦说道：“有什么关系？”
“我和他是……”年轻人慢慢说道，“是……”他突然一扬手，什么东西喷向了马芳铃，马芳铃一直在戒备，立刻后退三步，他抓住机会，捂住冒血的胸口，朝门口掠去。
马芳铃想追，却一时提不上劲，男人显然也发现了她的虚张声势，没有回头，而马芳铃只能看着人眼睁睁跑了。
但是他最终也没跑成，他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发出一声惨叫，在门口倒了下去，血从他的胸膛里面流了出来，染红了石地板。
路小佳把无鞘剑插回腰上，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哟，马大小姐！”
紧随其后的，是袁青枫，他满脸焦急，看到马芳铃，露出惊喜的表情：“马姑娘，你没事吧？”
本该在山庄里面养伤的夏易也出现了，他一眼看见了马芳铃，又看到了纱帐里面的人影，急急忙忙要跑过来。
“二姐！”
南宫如和马芳铃同时叫起来：“不要过来！”
两个人停下脚步，袁青枫疑惑问道：“怎么了？”
“闭嘴，转过身，走出那道门！”马芳铃指着门口。
袁青枫和夏易不解，但是乖乖照着做了。
路小佳的视线在马芳铃和床之间转了一圈，嘴角一扬，也跟着转过身。
马芳铃走回床边，想拉过被子盖在南宫如身上，看到她的时候愣住了。
南宫如雪白的胴体上，沾到了不少血迹，她的腰上，出现了一个花纹，很奇特的图案，像莲花，但又不是莲花，马芳铃确信，昨天在温泉的时候，她身上并没有这个花纹。
南宫如看见马芳铃呆呆站在床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马芳铃回过神，赶紧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又去地上捡起那个男人的衣服，扔在她的脸上：“味道不是很好闻，但是为了早点解了你的药效，你还是忍一忍吧。”
这迷药效果太好，过了一炷香，南宫如还是只能勉强站起来，马芳铃帮她把衣服穿上并扶她到椅子上坐下，才把三个男人叫进来。
等出了密室马芳铃才发现她们现在在的地方就在她进来的密室旁边，原来是密室中的密室。
而他们已经失踪了三个时辰，不得不说那迷药还挺厉害的。
路小佳和袁青枫找到第一间密室时，早已人去楼空，正一筹莫展之际，墙上突然打开了一道暗门，一个浑身是血的半裸男从里面钻出来，然后变成了路小佳的剑下鬼。
马芳铃看着这个死人，叹气：“路小佳你就不能留个活口吗，我话都还没问完。”
路小佳扬眉：“马小姐你是记性不好吗？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的剑下从不留活口。”
马芳铃似笑非笑：“多谢你的提醒，我下次一定记住。”
路小佳摇摇头：“光记住还不够，还要记得不要把人送到我的面前来，不然送上门来的也怪不得我。”
这明摆着就是在嘲笑她看不住人了，马芳铃从牙缝里面挤出三个字：“我会的。”
既然不能从活人嘴里面问话，那只能看死人能不能说话了。
马芳铃弯下腰，扒下他脸上的面具，确认他的脸上再没有伪装了，打量起这张脸来。
相较于他伪装出来的年轻英俊，真正的样子却是平平无奇，年纪还有点大，从面相来看，已经是个中年人了。
马芳铃捏着这张脸左看右看，找不到一点熟悉感，只能放弃，问路小佳：“路小佳，你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认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路小佳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我从来没不会去记住这么一张无趣的脸。”
死人你还不忘挖苦一下，马芳铃心想，但是现在没必要跟他争论这个问题，她站起身，准备在密室里面再找找线索，袁青枫回来了。
虽然南宫如看起来没大碍，但是她全程昏迷，除了醒来那会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夏易先行一步，把她带回了白云山庄，袁青枫刚才就是去送他们。
他也看到了地上的尸体：“这个人是谁？”
马芳铃摇头：“本来还想问你的，现在也没必要问了，名门正派的白云山庄大少爷，想来也不会认识一个采花贼。”
路小佳说道：“采花贼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就算小袁见过，也不过是见过他的假脸而已。”
马芳铃认同，谨慎到能在脸上套上四五张假脸的，肯定不会被人活着看见真面目。
“现在人也死了，话也问不出来。”
袁青枫沉吟片刻：“但是这些人作案的时候，通常都会有一些特征的，也许可以从这上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马小姐，可否告诉我和小路事情的经过？”
马芳铃简短的说明了一下，隐去了一些话语和在南宫如身上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想让袁青枫知道，也没有提刚刚发现的花纹。
但是说完了，路小佳和袁青枫也没从里面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袁青枫皱眉：“如你所说，这个人武功并不高。”
路小佳接话：“轻功也不怎么样。”
马芳铃接上：“但是他的迷药效果不错，而且易容术也很好。”马芳铃见识过萧别离无人可出其右的易容术，她能说好那就证明这个人的易容术真的很不错，迷药的药效也是她亲身体验的，所以为这个采花贼正名了一下，免得让别人看扁她，居然栽在这种武功不行轻功也不咋地的人手上。
马芳铃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他说他的手段不错，办事的时候可以让人心甘情愿。”
她没有说是什么手段，但是在场的两个人都明白了。
袁青枫的脸微红，咳嗽了一声：“近几年江湖上叫得出名字的采花贼，轻功都非常好。”轻功不好也不会做这种行当，但是眼前有个例外。
“此人的手……特征和他们并不匹配，加上他的年龄，我觉得应该再往前问问，回去我把此事禀告父亲，也许他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如果是活跃在许多年前的采花大盗，以他们三个的年龄，不了解也不足为奇，袁秋云成名江湖已久，现在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马芳铃赞成他的意见，路小佳却突然说道：“不用了？”
其他两个人莫名看着他。
“我知道他是谁了。”
“你怎么知道？”
“小路你知道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发问，路小佳却走到男人脱下来的衣服边，马芳铃捡起过一件外衫给南宫如，剩下的还堆在原地。
路小佳在衣服堆里面翻了一下，似乎找了个什么东西，了然一笑：“果然是他。”说完，他把东西扔了过来。
马芳铃连忙接住，摊开手掌一看，是一块玉做的小挂件，形状有点奇怪，左边的线条是直直的，右边上侧近似一条直线，延伸到中部的时候突然向外弯曲，形成一个圆润的弧形，然后在下边收口，上面短，下面长，马芳铃之前见过这个东西，硬要说是什么东西，比较像被一分为二的玉坠，如果把两个拼起来就是它原本的模样的话，那它应该是……
袁青枫脸色一变，失声道：“玉净瓶？”
马芳铃恍然大悟：“对，就是很像一个瓶子，那天在夏易身上瞄到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像什么东西，但是没想出来是个什么，今天又看到同样的一块，听你这么一说，才发现拼起来是一个瓶子。”
她又觉得不对，问袁青枫：“你怎么知道它是玉净瓶？其他瓶子也长得差不多啊。”
路小佳冷冷说道：“因为这是销金童每次犯案之后都会在现场留下的东西。”
“销金童？”
袁青枫问道：“你在小易身上也看到过？”
马芳铃右手拇指食指捏着半片“玉净瓶”，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会儿，说道：“对，在沼泽地把他拉出来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不过掉进沼泽里面捞不出来了。”
“那应该是她了。”
马芳铃不解：“他？但是这个人轻功平平，那天在沼泽的绝对另有其人。”
路小佳摇摇头：“小袁说的是他的搭档，我早该想到的，这个世界上有天蛛网轻功又好的没有几个。”
马芳铃不耻下问：“他的搭档？谁？”
路小佳看着她：“马大小姐真不知道？”
马芳铃一脸谦虚：“还请见多识广的路少侠赐教！”
路小佳早习惯她虚伪的客套话，扫她一眼：“销金童和幽冥女，金童玉女，不就是一对好搭档？”
没想到马芳铃脸色微变，一瞬间已恢复如常，当然没有逃过路小佳的眼睛，他眉一扬：“现在想起来了？”
马芳铃却说道：“金童玉女？他们和毒手观音是什么关系？”
路小佳有点意外：“你知道毒手观音，却不知道她手下的两员大将？”
马芳铃看起来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含糊带过：“机缘巧合，偶然听人提起过一次，但是我听说毒手观音已经死了？”
路小佳说道：“正确的说，是销声匿迹，没有任何人亲眼看到过她的尸体，突然之间就在江湖上消失了。”
袁青枫说道：“毒手观音消失了之后，金童玉女也跟着绝迹，江湖上十年来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要不是看到玉净瓶，真的想象不到。”
马芳铃提出了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既然他们每次作案都会留下这个证物，那应该会有很多人见过，想要伪造不是那么困难吧？”
袁青枫苦笑：“玉净瓶要仿造不难，但是要仿造追梦引和天蛛网就难了。”
“追梦引就是刚才他用的那种药？”
“中了追梦引的人，身体虽然不能动，神智却一直保持清醒，无论别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感受得到。”这句话是路小佳说的，袁青枫在一旁微红着脸，斟酌着话语，路小佳直接说出口了。
“让人无力反抗，却又能有反应，真是一个变态。”马芳铃骂道。
路小佳说道：“还有——”
马芳铃说道：“还有？”
路小佳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马芳铃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这种药劲散了就无害，但是药效力很持久，没有完全服用解药的话，往往要好几天才会消散，那衣服上的点点解药，应该解不了你身上的追梦引。”
马芳铃的表情凝固了，虽然她刚才一直在暗中想把迷药逼出去，但是一直不奏效，她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和他们两个说了半天，完全靠她强行压制药性，实际上如果有人现在向她动手的话，她连三成的功力都使不出来，没想到现在被路小佳拆穿了。
她叹了一口气：“是我失策了！”
袁青枫听路小佳这么一说，也才反应过来。
“马姑娘，你真的没事？”
马芳铃微笑：“没事，路小佳不也说了，药劲散了就没事。”
“那就好……”袁青枫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不好！”
马芳铃和路小佳同时看着他。
“如妹也中了追梦引，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南宫家，销金童虽然死了，但是幽冥女如果在附近的话，岂不是还会对如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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