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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贵客来家


随着穆寐归家,晏未之外,穆家还迎来了另一位贵宾。

        有多贵?清灵城首富晏家远!

        晏家远从家带人拉了几大箱子的东西过来。

        木小花面上热情如火笑靥如花,却暗下拉儿子到一旁悄问:“干什么,彩礼么?还真的下聘啊!”

        木小花打心眼里想两个孩子好,却也还没有做天下第一个吃螃蟹人的勇气,于她看来,只要两人认定其实有些世俗形式可以略过,毕竟条件也不是那么准许,这不是说向世俗低头,而是不张扬或许对二人更好,反正日子也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什么彩礼!这是晏叔叔带的礼物。他第一次来咱家,也是第一次见娘你,带点礼物怎么了!”穆寐道。

        “带点特产也就行了,你看那几车金银绸缎,那是一点礼?”

        “娘要觉得受之有愧,就当人家是冲我爹。人家大业大,来故人师兄弟家中带点厚礼怎么了!”

        “拿爹娘当借口,我看还是冲你。”木小花啧啧又道,“这传说多年的晏家远今日我还真是初见,这把年纪了那张脸还能精致成那样,年轻时得是多领风骚的人啊!那三千银丝也别有味道。啧啧!啧啧啧!”

        “怎么,娘相中了?”

        “娘这一生多少风流人物没见识过,自己也生了一个。不过不瞒你说,这要是当年,遇见这么个小伙子提着这般厚礼上门来求亲的话,说不定我这么自持的人也得被迷/惑得动摇那么一小下。”木小花笑道一脸荡漾。

        “这要是当年,”穆寐邪魅一笑又道,“算了,这要是当年,就算是晏叔站在这,娘你选的人一定也还是爹,谁叫我爹的魅力那可是由内而外呢!”

        穆寐给他娘留面子没说的是:“这要是当年,娘你这样的都不入人家法眼。温柔痴心的大美人倒贴人家都不稀罕,更别提你这样泼辣的。”

        想到眼前一生被丈夫捧上了天供着的女子在别的男人面前输给了自己男人,穆寐心中便起了一丝坏笑,然而那坏笑也只是一闪而过。

        从前不懂相思时也就罢了,如今早懂了相思,害过相思,再想晏家远这一生单恋痴恋苦恋着实不易,虽然晏未一直强调他爹已经放下,穆寐也知道在经历过丧妻、子散诸多大事后,晏家远如今应已对情爱一事真的心如死灰了。

        可谁知死灰里还有没有一点点星火、孤助无着地苦苦撑着不甘寂灭。

        就算那死灰里再没了一丝火星,人一颗心成为一堆死灰也是件很悲哀的事。

        也许晏家远如今在穆家的笑并不是强颜欢笑,是释然后的豁达之笑,可于穆寐看来,总还是有些凄凄然的。

        得知真相后再遇晏家远,穆寐更加觉得一生爱而不得真是件大苦大悲的事,而自己与晏未能够相爱相守是多么的不易,他们要多谢彼此的情深不弃,更应该无比感谢大家的成全。

        贵客远来,故人久别重逢,又“姑爷回门”,穆家上下热闹不亚于过年。

        一片喜庆热闹的忙碌中,有人过来专门给穆寐和晏未问了安。

        在赴京一路和归玉王府看多了小叶子的易容装扮,二人再看这时易容的小叶子倒没觉得什么不惯。

        晏未是在木小花夫妇到京城第二日便启程回清灵城的,穆寐则留在京城跟长辈们一道过年。除夕夜归玉王爷在宫内陪皇帝到很晚才回王府又与等待的人一道吃了顿年夜饭,算是慰藉了老爷子的团圆意。

        穆寐大年初一便独自启程往晏未家去,他走时便已知道两个小叶子已经商量好,他们往后要解绑了:各过人生,各奔前程。

        最初闻此时穆寐还是无比震惊的。老实说,曾经他这么自我的人没怎么在意过别人,只知道家中两个孩子被一个秘密捆束在一起、彼此间感情超于常人也是应当的,但经历了百谷城之陷,他再留心去看,便有些分不清辩不明这两个孩子间的情谊了。

        穆寐瞧着两片叶子间是亲人是朋友,但又有许多不该是亲人朋友间的亲密,是啊,都不小了,早到了知情动的年纪,即便是两个男子间也可以有情有意。可是,你说是爱恋或是还没有捅破,穆寐又觉得好像也不大对。自己与晏未床上干柴烈火那是恋人间情到深处自然而然,而光看这两个孩子看彼此的纯澈眼神就觉得他们就算躺在一处,也还是赤子之心。

        穆寐曾真诚地请教过晏未,晏未给的答案是:“也许众情都有,但又驾于众情之上。”

        穆寐乍一听这个答案矫情但细想想又觉得也对,毕竟两个人一同长大,多年共用一个身份,一个名字,那份亲密与特殊自是不同的。

        所以在震惊这两个人最后选择切割式完全分开时,穆寐也就自我说服了:无论选择是什么,这世上没有人会像他们一样懂彼此、为彼此着想。以此为基,那便是什么决定都不叫人意外了,何况都已经没了人身危险,那更想怎么选就怎么选了。

        穆家,那个家丁小叶子已经去京城当归玉王爷了,而家中新来的这个年轻人虽然身形、许多动作连声音都有些像那片叶子,但他也不过是长相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人而已,是老爷夫人“好友的孩子”,是与老爷子很是投缘的年轻人,是要在穆家不知呆多久但都受穆家主人欢迎的“客人”。

        晏未也早从穆寐处知晓了那两个孩子的选择,别人的人生,在别人没有提出请求帮忙时还轮不到别的人指手画脚。所以小叶子来请安,晏未也只是微笑点头。

        聊了几句,小叶子低声禀报说知道晏公子要来家中,近日会到,夫人特意早早就令人买了鸡回来,与以往都叫商贩杀了不同,夫人怕少爷与晏公子到家晚了,外面杀的鸡放得不新鲜,便叫在家一直养着等现吃现杀。可是厨娘潘婶已经许久没杀过活鸡了这两天一直担心要怎么下手,家里人有意逗她说不能帮杀还都等着看热闹,小叶子也打算溜边去看个这个热闹。

        穆寐笑说了一句“去罢。”小叶子转头要刚走,穆寐忽然严肃地说了一句“慢着!”便提了小叶子的耳朵将人一直拎到就近一无人屋中。

        晏未不明所以地跟着,还乖乖奉穆寐之命在进去之后插了门。

        “你,你是——怎么回来的是你?”穆寐惊得脸都变了色道。

        “啊,叫少爷发现了呀。”小叶子脸笑着,神情却是在请求少爷能松手。

        小叶子长大了,可穆寐还是像以前对小孩子一样揪耳朵。

        穆寐松了手,道:“怎么回事?”

        小叶子揉着自己被□□得发红的耳朵道:“当时我叫着要认祖归宗时就说了,其实并不是我本意有多伟大,我就想着位高权重了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去到京城,见了皇帝,看他对我嘘寒问暖的,我心里一直很犯膈应。虽然我生下来便没有娘,但我娘好歹十月怀胎又拼死才生下的我,这要是正常的互相有个仇啊怨啊两国交战也就算了,可是我娘一家一族一国人被杀的根本原因就只是宝藏,因为皇帝的贪欲。也许他现在上了年纪是真的知道错了,又或许是他经历了两个儿子的不孝知道亲情可贵,不再去惦记那宝藏了,但这也不能就抵消他曾经犯的大错。”

        沉默了半刻小叶子情绪才缓过来又道:“爷爷以前同我讲的很直白了。可是爷爷也没说过我娘是真愿意跟着皇帝的,还是因为人在宫中身不由己,不委身皇帝的话她和她那几个仅剩的同族女子都活不了。这些我也不想考证了。我只是凭着自己的心,觉得这样的爹我是真的亲近不起来。”

        晏未忽然想要说话,但又自闭了口没说。

        小叶子又道:“我心中对皇帝有大隔阂,连配合着他演父慈子孝都觉得恶心这只是其一。”

        咽了下津液,小叶子道:“我知道什么都逃不过少爷的慧眼,我们两个再长一样也是有差别的。家里人都说小叶子有灵气,其实那个灵气多半大半都灵在他身上。我是个很木讷的,沾了他的光而已。少爷以前在外学艺,没见着早几年爷爷暗里也会明令要求我们哪些书是必读的,还会考我们。不像他看一会就能整篇背诵了,我一翻书就发困,看多了还头疼,以前爷爷考时,都要他十分辛苦辅导我才能勉强过关。后来看我学得实在痛苦不想学,他干脆同爷爷耍赖说是他不爱学、学不会,他还故意在爷爷考时大篇幅背错或有意结结巴巴。后来爷爷见我们实在不是学习的料也就随我们去了。”

        穆寐道:“历来皇帝皇子们多不过是出生好占了先天优势,其中也不乏愚笨的。就算你一直学得不好,还有臣子们呢,古来就算是名垂千古的明君也没有几个靠自己事必躬亲的,只要眼睛擦亮些会用贤臣就行了。”

        “少爷,你说得有理。但除了我想着我娘和她一国不愿与皇帝假惺惺地共处,怕我自己读书差跟不上进程外。再有就是,他是个比我有担当有大爱的人,我真的就只是个平凡的俗人,但凡我还念及我是皇室子孙该为天下苍生负些责也该是让他们未来能有个靠谱的皇帝。”

        “那你做皇帝,他做股肱大臣这也不耽误啊。你也犯不着将江山都拱手相让吧。”穆寐直白道。

        “进了京接触了形形色色、走到最高权力的边上我才知道,以前在家里时我们想得真是天真,年少无知。那么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沼,搅和在一起的人之间关系也永远不可能简单。”小叶子又道,“做皇帝他绝对会比我强,做皇帝做良臣我都不行。我不是对他当皇帝后怎么对我没信心,他一向有大爱又对我一直爱护更多。我是对自己没信心,我这么个俗到了骨子里的人,一直在高权边上,外一有一天我闲的没事干了,眼馋起他的权利地位可怎么办?或是他一直因为拿了我的感到不安非要还给我怎么办?”

        “那你怎么说服他的,光是拿了你的王爷身份和未来江山一事,他应该不用等到以后就惶恐得不敢受吧。”这一点,穆寐也是真好奇。

        “我只是如实说了我受不了与皇帝亲近,也学不来那些条条框框古古今今,我想要自由自在,我求他,他便心甘情愿为我困在那大笼子里。他这个人啊,什么都好,也精明伶俐,只是一遇到我的事便没了底线。我虽然笨,却也足够糊弄他几回。”小叶子说着,突然眼眶发红地叹了口气道,“这个傻子只要我好他便好了。什么时候我把他卖了,他都会乐颠颠地帮我数钱,不管是把他卖到天堂还是地狱。”

        仰着头不叫自己眼泪落下来,小叶子又嘻笑道:“少爷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这易容可还在呢,家里那么多人都没认出来。福子哥傻傻地还一直跟我说有似曾相识感什么的。”

        “耳朵。你二人耳朵后骨处一人有颗小痣,一人没有。”穆寐道。

        “啊?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家里别人也一直没发现这个。”小叶子惊讶着恨不将自己耳朵抻到眼前来。

        “你不用找了,家里别人也不常祸害你们耳朵。要居高临下大拧一下才能看见,其实很小,米粒一样。”穆寐道。

        “啊——果然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小叶子笑道,笑中还带着那么一丝是失落么?

        “家里几位知道么?”晏未问。

        “路上我卸了易容时被发现的,爷爷当时拿马鞭抽了我几下说我们胡闹。爷爷下手真狠啊,隔着棉衣我屁股都疼了好几天。”小叶子龇牙道。

        “行了,去吧,”穆寐道:“说不定潘婶还没杀鸡呢。”

        “好嘞少爷。”小叶子说着出屋看杀鸡去了。

        留下屋里穆寐道:“我以为你会劝他原谅他爹,怎么没劝?”

        “不经人苦,劝人原谅,天打雷劈。”晏未道。

        四美目相对,感慨相同:这真是一片平凡又不平凡的叶子,万物有灵,叫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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