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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安眠入梦


果然,她不是在杞人忧天。

        在得到阿贝多给出的结论后,荧长长地叹了口气。

        ——间桐樱的体内被植入了大量的虫。虽然彼时在带着樱回去后,阿贝多就已经紧急处理了一部分,但仍有许多活跃于她的神经脉络中。

        有关于刻印虫的能力,同样待在虫窟一年多的雁夜简直是再清楚不过了——“活着的魔术回路”,是依靠吞噬宿主的□□和生命力来制造魔力的存在。同时刻印虫也可以改变魔术属性,像是樱原本是极其稀有的虚数魔术,如今却被虫子改造成了间桐家的水属性。

        因为担忧樱体内的定时炸弹,雁夜从被送回来后,就一直担忧地守着她的旁边。

        反倒是自幼缺少同岁玩伴的伊莉雅,一直高高兴兴地试图跟新来的小伙伴玩耍。

        大概是之前木讷惯了,樱不太能适应伊莉雅的热情,回答总是略慢一拍,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

        比她大一岁的伊莉雅却并不在意,两人一问一答,对话间伊莉雅颇有了几分姐姐的样子。

        而刚从传送阵回来的荧,看到的就是两个可爱幼女贴贴的美好画面。她走过去先揉了揉伊莉雅的头,“留守辛苦了,伊莉雅。”

        ——大概比起爱丽丝菲尔,圣杯更青睐于制作更为完美的伊莉雅,昨夜的assassin灵魂也因此没有进入爱丽丝菲尔的体内,而是被伊莉雅吸收了。

        随之而来的,是伊莉雅丧失了几乎全部的触觉——现在的她甚至连穿衣服都愈发吃力。

        不过这不影响伊莉雅被荧揉得像奶猫一样“嗷嗷”叫唤,屑旅行者没良心地笑了笑,又转头看向樱,“抱歉,小樱,可以先暂时和那边的大哥哥离开一会儿吗?”

        她不放心樱的身体状况,所以还需要由阿贝多检查一下。

        在荧和伊莉雅说话的时候,樱的目光一直放在那边的时臣身上,等意识到这个金发姐姐是在和自己说话时,她才垂下眼帘,态度无比顺从,“嗯。”

        “乖孩子。”

        “雁夜,你陪着樱先去地下室吧。”

        ——目前在这里最了解樱这一年所遭遇的,不是身为父亲的远坂时臣,而是与樱毫无血缘关系,却愿意为她献出生命的雁夜。

        听懂了荧的潜台词,虽然看上去仍保持着优雅与冷静,但时臣那微抿的双唇和握紧的双手,还是泄露出他一直以来的不平静。

        “嗯,按照目前的情况,我想应该要进行手术。”

        一旁的阿贝多面色如常,“不过即便完全摘除所有的虫,她的生理和心理,短期内应该也无法恢复到一年前的状态了。”

        毫无疑问,炼金术士这话是面向远坂时臣说的。时臣沉默地阖上眼睛,嘴角溢出苦涩的笑容。

        ··

        今天是圣杯战争的第四天——这意味着自此以后,每晚都会成为激烈的战场。面对强大的敌人,是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的。

        ——尽管明白这个道理,身为archer组御主的远坂时臣,却选择暂时留在了本该是敌人的大本营内,无心顾及其他。追求根源固然是远坂家的家主必须要奋斗的目标,但对幺女的愧疚,此时却将他深深地束缚在了这里。

        关于远坂时臣百转千回的复杂心理,阿贝多并不在乎。他正待在由炼金术创造的无菌空间内,用手术刀划开了女孩的皮肤,再将那些游走她体内的虫挑出杀灭。

        整个过程中樱始终保持着清醒,没有恐惧也没有哀伤,她只是单纯保持仰望着天花板的姿势,眸中空茫,像是完全没听见那些被挑出来还在“叽叽”乱叫的恶心虫子。

        看着治疗中的樱,时臣身边的雁夜突然出声:

        “我啊,其实一直都很恨你,时臣——即使到了现在,我仍然恨不得杀了你。”

        “葵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对我来说,若是能守护她们母女的幸福,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放弃。”

        “我当初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我曾认为你能带给她幸福。”

        雁夜的声音依旧嘶哑,在这平静的叙述中裹挟着令人心惊的浓厚恨意,

        “可你却把樱过继给了脏砚。”

        “……”

        时臣张了张口:他想说把樱过继给间桐家,是不得已的选择——像他们这种魔道世家,魔术刻印只能由一个人继承。身为次女的樱,若是得不到合格的魔术教导,不仅是对她稀世天赋的浪费,还有可能会被「封印指定」。这么看来,如果不是间桐脏砚太过恶劣,能过继到同为知晓圣杯存在的御三家之一,可以说是天赐之恩。

        ——本来可以这样反驳的。

        但,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折磨成如今的样子,身为父亲的时臣此时只剩下了悔恨——先不说他并非没有其他选择,如今樱所遭遇的,或许比被泡在福尔马林中更要残忍痛苦。

        时臣几度张口,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他也没能吐出任何话语。

        他只是沉默着,忍耐着来自为父之心的悔恨和苦楚。

        ··

        “荧的意思是,樱现在要去做手术吗?”

        “嗯,她的身体里被坏人放进了很多不好的东西,所以需要阿贝多去把它们取出来。”

        伊莉雅若有所思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她的手白皙稚嫩,完美得就像雕刻出来的一样,“啊,我明白了,是类似于伊莉雅之前做过的那种。”

        荧本来还在微笑地点头,听见这话她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等等?哪种?”

        她对面的白发幼女一脸纯真,“把身体剖开,然后进行【改造】啊。”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饶是荧也被震撼到哑口无言。派蒙则是惊恐地喊了出来,

        “不是,你们这个世界对小女孩都这么凶残的吗?!”

        “诶?”

        荧扶额沉默了一会,将手轻轻搭在伊莉雅的肩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不管是你,还是樱,最后都会得到幸福的。”

        “我保证。”

        旅行者不会后悔自己揽下了这些“麻烦”又“多余”的事,对于身边人的痛苦,她永远无法坐视不管。

        一定要让他们幸福。

        “诶?”

        伊莉雅一脸懵懂,她不明白荧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些,但小孩子对于善恶最为敏锐,所以哪怕算不理解,她还是对着荧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嗯!”

        没错!要救妈妈,还有切嗣!

        ··

        另一边,阿贝多解除了由岩元素构成的空间,炼金术的光辉在他手上流转,樱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瞬间被抚平了。

        “结束了。体内的绝大部分虫都已经被分离出来了。”

        “但,应该还有附着在心脏神经上的……只是那个位置太过危险,暂时不能直接摘除。”

        “……关于这点,我会考虑解决办法的,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解释完这些后,他看向时臣,“想必远坂先生应该有很多话想单独对樱说——雁夜先生,我们走吧。”

        虽然还担心樱体内的那个不稳定炸弹,但雁夜也理解阿贝多日常直白话语中隐藏的深意,所以他只是冷笑一声,看也不看身旁那个令他恶心的魔术师,就蹒跚着和白垩之子一起离去了。

        现在,空荡的地下空间内只剩下远坂父女。时臣慢慢走了过去,湛蓝眸中盛满了复杂情绪,

        “……小樱。”

        直到阿贝多离去,樱始终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甚至比睡眠还要安分。听见父亲叫自己的名字,她缓缓把头转了过来——

        “……远坂,叔叔。”

        明明是幼猫一般的微弱呼唤,带来的疼痛却犹如利刃,狠狠插入这个失格父亲的心脏。

        时臣驻立在那里,良久,他垂下眼睛,将手轻柔地放在女孩的眼眸之上。樱的睫毛缓缓扫过他的掌心,

        “睡一会吧,樱。”

        最终,他也只能叹息般地说出这句话。

        等时臣收回手后,躺在台子上的女孩已经因魔术的催眠效果,陷入了沉睡之中——带有安神效果的魔术足够让她忘记一切,安然无梦。

        接着,他打了个响指,本用于照明的灯火依次熄灭,地下室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远坂家主沉默着守望在那里,像是无言的雕像。

        ··

        “你的意思是,樱心脏上还有虫?”

        最终,荧还是放心不下,跟伊莉雅聊了一会后便守在书房门口等待结果。

        阿贝多的答复让荧皱起眉头,

        “就没有什么两全的解决办法吗?”

        炼金术师有些疲惫,按了按眉心,摇头回答,“暂时没有,并且我猜测,或许那是间桐脏砚的本体也说不定。”

        ——因为涉及系统资料,这个推论他没告诉雁夜或者时臣,而是在这里和荧一起分析,

        “我明白你的疑惑。毕竟如果真的像资料上说的那样,之前间桐脏砚对于死接受的似乎太过轻易了。所以,他应该是有什么备选计划才对——或许樱本身,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说到系统,荧终于想起来系统还有个查询功能了,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除掉那条虫子?”

        系统果然给力,尽职尽责地投出了两个选项:

        [a将间桐樱的心脏摘除,让万能的阿贝多重新做一个替换。]

        [b什么都干的旅行者,为什么不试试你的净化能力呢?]

        荧/阿贝多:……

        “嗯,不错的课题。”

        “……不,阿贝多,我觉得这里不应该是这么吐槽的。”

        ··

        玩笑归玩笑,既然有了解决的思路,荧总算是能松口气。

        时臣默然地将睡着的樱抱出了地下室,放在了伊莉雅的房间——圣杯战争这段特殊日子间,两个小女孩会睡在一起,互相照应。

        而荧则是试探性地将手放在樱的胸前,放出属于她自己的力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可以用来当做恐怖片的结尾:从樱的心脏位置处,凭空掉落出一条有成人巴掌大小,长着动物头骨的恶心虫子,在乳白色的光辉中发出与那些虫子不同的,人一般惨叫声。这声音刺耳又绝望,爆裂开赤红的血液,溅落荧和樱两人满脸。

        荧:……

        樱却是用手指摸索着,碰了碰自己脸上那还温热的血液,放在眼前端详。许久,她突然绽出一个浅淡又转瞬即逝的笑容。

        [再见了,爷爷。]

        这下樱的身体问题应该算是解决了,但考虑到冬木的危险性,荧觉得她还是得暂时留在间桐宅。对于这个决定,身为父亲的时臣默认了下来,只是临走前,他留给了樱这句话,

        “再过几天,小樱就可以见到姐姐,还有母亲了。”

        樱不解地看着他,“……爷爷说,我已经没有可以那样称呼的存在了。”

        “有的。”

        时臣犹豫了下,见樱没有抗拒的意思,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曾经那些年他经常做的那样,

        “等下次见面,我会把她们带来的。”

        ··

        荧独自送走了时臣。直到告别,这位archer的御主也没再说些什么——毕竟之后再相见,大概就是站在对立方的时候了。

        想起时臣家那个金闪闪,荧同情地叹口气——也亏得是时臣召唤出来他老人家,换成一般人真受得了那位大爷的坏脾气么。

        这么来看,berserker和伊莉雅相性倒是还不错。再加上伊莉雅那充沛魔力的供应,想必等之后对上七骑中数值最高的那位骑士王,说不定也能赢吧——父女之战什么的。

        ——不过比起担心那些,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解决自己手上的令咒吧。

        千回百转,终于绕回了温迪提出的那个缺德计划,荧忍不住痛苦地靠在玄关的墙上。

        明明知道自己是好人——可为什么总是在抢些反派的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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