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他们就这样对峙了许久，最后凌尽夏终于开始受不了开始颤抖，但是她还是努力地维持挺直的身板。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就会顺从你。”察觉到她始终没有利用“禁锢”约束自己，男人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放下戒备。
“因为这是你逃离地牢的第一次机会，也是唯一一次机会，这个机会是我赋予你的，你没有选择。”天呐这个倔强的石头怎么戒备心这么强，她快要受不了了。
男人从头到尾审视了她一次，还不死心地询问，“天地之下能人居多，我这个旧族的能力早已被你们摸透，你说要找一个站在你立场的人，凭什么让我相信这不是你又一场戏弄人的把戏。”果然是她笔下的反派啊，这么小就这么不好骗，凌尽夏有种给自己写了个对手专门克自己的感觉。
“我记得你还有个胞弟。”她冷静的放出底牌，这是她唯一一张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她想试一试。
她的话果然引起了他更深一层的愤怒，这下不止酷冷了，周围传来冰霜结冰的清脆声音，她的四肢已经开始没有知觉了。
“你想救他吗？”其实她是很想说‘我想拿你弟弟和你对调’这么说她可能真的要当场变成冰雕。但是她已经做出选择了，现在反悔只会让她立场更加难堪。
男人的脸上紧绷的表情有一丝的松懈，她抓准时机继续进攻，“我能，现在你愿意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说下去了吗？”
许久。他们依旧是这么对峙了几分钟，在她感慨再一次谈判失败，真的快要撑不下去准备命令他住手前，她感觉到室内的温度开始回升。
已经结晶的家具开始褪去覆盖的白霜，随后融化，最后直接随着一阵雾气消失殆尽。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她的床柱边，犀利的眼神依旧丝毫不变，很明显他依旧不信任她。
“若你有任何欺瞒行为被我发现，我发誓即使杀不了你，我也会做个厉鬼生生世世诅咒你不得安生。”男人用了他能够想到的最恶劣的警告，这粗鲁的行为有悖他父皇的教导，但是眼前的人是仇人之女，他还是忍不住诅咒。
好…好凶。
从接近死亡线的冰冷中喘过气，凌尽夏感觉她的反派说的话比他放出的冷气还要凌厉还要有杀伤力，为什么她会写出这么不好惹的反派，凌尽夏在心里懊悔。
“你不是愚昧之人，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将来你自然可以定论，既然接下来我们还要相处一段是假，不如我们立个规矩？”她提议道。
“你果然是为了羞辱我！”
“听我说完。”凌尽夏举起手制止他，她现在可受不了再来一次酷寒，刚才待了一会她感觉现在肺都还在颤抖没有缓过来。
“你的胞弟我可以救他但是不是现在。”说完这句她看到男人的浓眉皱得更加厉害，在他说话之前凌尽夏赶紧继续，“时机不到，在那之前你需要隐忍。但是我给你的承诺绝对不假，他会安全没有丝毫伤害离开这里，甚至他以后的生活会非常自由。”
“你如何保证，就凭你这无‘能’的长女。”男人嘲讽。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凌尽夏心里扯了扯嘴角，她想起她穿书之前的看到的那只流浪猫，一身乌黑，眼眸子却非常明亮，哪怕在草丛中都能一下子发现。她都打算拿出随身带的猫干引诱它看能不能撸一把，结果它不止一个猫拳打肿她的手还对她炸毛，气的她想要不要干脆把它绑架回家好好□□一把它的猫德。
真像啊他俩，她的气已经上来了。
“信不信由你，你大可现在杀了我然后跟着我一起被杀。”对付不讨喜的孩子就是要先给拳头，她是有经验了。
“你说真心想救我胞弟只为了一个能站你立场之人，但你只需要一句话，我就不得不服从你的命令，你何须和我谈判。”
对，就是这句话，她等了好久了。
“若将来发生什么变故，我无法使用‘禁锢’，我希望我挑选的人会主动保我性命，而不是在我落难后立刻逃难。”
“可笑，既然你已经落难，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落井下石？”
“所以这是有期限的合作。直到护送你胞弟成功离开皇城之日，你我合约结束，到时候你可以跟着他离开，随你我不会阻拦。”她当然不会阻拦，因为她也一起跟着走，“作为我谈判的诚意，我永远不会使用‘禁锢’之言约束你。”
说完这句话，她明显感受到他的动摇。
“若是我违约，我把我自己原地奉上，不躲不闪。但是希望你遵守约定，在那天之前保我安全。”她下了赌注。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搬起了石头，凌尽夏将来想起都非常后悔，这石头真大，砸得巨疼，让她一点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你现在不相信我没问题，在我面前你可以自由行动，只是在外人面前你要配合我，这不难吧。”毕竟人设在呢，一下子崩坏了怎么办？
男人依旧不言，眼底的警惕依旧，只是看起来似乎放松了一点。
所以她是成功了？她可以这么想吗？
见男人没有继续反驳而是转头不再看她，她总算觉得这想法落实了一点。
希望她今晚不会突然一觉不醒直接长眠。凌尽夏在心里祈祷。
“小姐。”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经过她许可后大娘带着几个裁缝以及下人进来。
司徒凌霜识相地站在角落把自己当成石头，不语。
“今年的冬季渐长，传帝君旨意给两位小姐新制几件厚袍，顺便也给您新的护卫做几件常服。”说完，大娘好奇的眼光偷偷瞄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司徒凌霜，本意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让这性格多变的主子跳过名册直接点名，果真是一位长相清秀气质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男子，传言旧族的两位皇子因为能力不出众才逃过死劫，但是自幼被培养得温润如玉，翩翩有礼，如今一看果真长相斯文，气质非凡。可惜，再秀气的男子落到这主子手里最终也只会变得扭曲，可惜可惜。
“二小姐先前已预订了火红色的大袍，请问大小姐对衣服有什么要求。”裁缝紧张地打探，听闻这大小姐性情多变，希望不会太折磨他。
“我的大袍如旧，白色主调镶金丝暗纹辅助便可。”站在原地任由年轻的下人度量尺寸，说完她看了看一言不合的司徒凌霜，打量着他适合什么颜色。
“属下紧记，那大小姐的护卫呢。”
凌尽夏再次想起那只对她炸毛的黑猫，轻轻哼笑回答：“他和我相反，黑色主调，同样镶嵌金色暗纹。”还想什么，黑色和他巨配。
“这…”她的话语刚落，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怎么，我的提议有问题？”她看到男人脸上露出了被侮辱的愧色，拳头攥得紧紧的，这才想到她的回答有哪里不对。
“大小姐的决定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这黑色染料虽说不知什么稀罕颜色，但是使用较少收集需一点时间。还有…”
“说。”
“因为染料使用得比较少，一般用于重要场合，如前朝皇族丧葬祭祖拜天才会使用。”
竟然让前朝太子天天穿着丧服，这恶趣味属实膈应人。裁缝师傅这句话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这潜台词她是自然听出来了，但是她真的觉得黑色很适合他，在这白茫茫的雪国里，阳光照射在他身上，隐晦的金丝发出些微闪烁的光芒。
肯定很温暖。
“你介意吗？”她轻声询问。对象自然是他新的护卫。
“承蒙大小姐爱戴为旧族鄙人亲自挑选，鄙人没有任何意见。”话语是恭敬得超级标准和卑微，只是这神态和笔直的腰板是一点都不服气。
“那就这么做。”
“是…是。”知道这主子性格不容商量，裁缝交代下属用最快的速度度量好尺寸便着急离开。
深夜
睡梦中凌尽夏睡得很不安稳。
白天和反派幼崽斗智斗勇感觉已经耗尽了体力，下午度量制衣又花了不少时间，晚上用餐过后她便交代大娘安排司徒凌霜的生活起居，随后她便昏昏迷迷一下子睡了。
她在睡梦中梦到了白天和司徒凌霜对峙的场景，飘白的霜以及刺骨的寒冷。
随后，她感受到一丝完全相反的温暖抚上了她的脖子，这才惊醒了她。
这不是梦！
猛得睁开双眼，司徒凌霜那白天掩饰得很好的恨意再次□□裸地出现在她面前，房间再一次飘满了白霜，刺骨的寒冷和他手掌炽热的温度形成强大对比。
“咳。”脖子上束缚的力气越来越紧，她几乎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她要补充白天的话，她的反派真的是个不好惹，还听不懂人话的顽石！如果她真的就这么挂了，她下辈子再也不碰笔写书了！竟然能写出这么糟糕的角色。
“你这个人，真是蠢如鹿豖！”失去呼吸之前，凌尽夏狠狠地骂道，直到失去意识前的一刻，她只记得一定要骂他一句才舒服。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提前结束这场梦一样短暂的穿书体验时，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卸去，司徒凌霜放开了她。
“咳咳咳。”凌尽夏止不住地喘息。
跟着他的暗杀一起消失的还有满屋的白霜，和白天一样，白霜化为一阵雾气直接消散。
？缓过气的凌尽夏疑惑地看着安静退到窗边的司徒凌霜，脸上的疑问不止。
“这是测试。”月光照射在他白皙的肩膀上，因为夜色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他非常冷静。
好家伙他是想看她临死之时会不会用“禁锢”保命！？听出意思的凌尽夏顾不得自己身上唯一的薄衫凌乱，坐起来就想给他一顿骂。
今天不好好教训他品德她妄做这本书的作者！
“且不说你半夜闯入我的房间，突然下毒手现在告诉我这是测试你可知人是很脆弱的，分分钟…”
“我接受你的提议。”他打断他的话，只是他的头莫名地转过了头看着侧面，没有直视她，“在救出我胞弟后，你我各奔东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那日之前我会保你周全。”说完他便径直离开，留下失去吵架对象的凌尽夏。
“你！”蓄势待发的火炮哑了火，凌尽夏所有的气不得不憋回自己肚子，不要让她再次摸到她的笔，不然到时候第一件事她就要续写结局把他写成这本书最倒霉的那个！
凌尽夏看着潇潇洒洒转身离开的背影后握紧拳头暗暗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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