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是你是你
瞭望塔，顾名思义是用于监控地球及外太空的基地，仅与联合政府有所合作，不属于任何政府组织，前身是正义大厅，后来悄悄地搬上去外太空。
至于如今，是个人都知道正义大厅是幌子，真的正义联盟基地在太空。原因当然是多亏了数任反派对瞭望塔的攻击，以及被炸过好几次的瞭望塔，后来就谁也隐瞒不住了。
就算如此，瞭望塔依然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米娅亲身体验了一番传送技术，无痛无痕无后遗症，瞬间就来到了外太空之中。
“这东西能普及到百姓吗？”米娅感慨地问，“我小时候最憧憬哆啦a梦的道具，一是任意门二是记忆面包。给我整个传送门吧多啦b梦！”
多啦b梦·红罗宾一句话敲碎了米娅的念头：“成本压不下来注定普及不下去。”
你看资本主义的坏处就在这里了。
米娅被两人带领着往正联的一个训练室走去，走廊的一边是窗户，从这里能看到浩瀚的宇宙，宇宙并不是黑暗的，她能看到来自远方，来自遥远时空的星光。
“妈妈……我真的当了太空人了。”米娅对着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语。
“这个角度看不到地球，等一会可以带你去另一个角度看一看。”夜翼说，“相信我，谁第一次看到地球都会觉得很美妙和震撼。”
米娅笑：“要是哪天我抽风了失控了被人控制了要被关起来的话，一定要把我关在看得到地球的地方。我真的不能拍照吗？”
那是不行的。尽管瞭望塔都快成为筛子了，可明面上还是要维持几分它的神秘面纱。
训练室里头蝙蝠侠已经等在了哪里，除了蝙蝠侠，还有扎塔娜和神奇女侠。
超人不在，超人在魔法侧这块的抗性相较物抗而言低许多，这让他在魔法这块被坑过几次，米娅属于魔法侧这块，这种测试就不需要他在场了。反正肯定会全程录像，事后他再看也行。
以防万一。
米娅乖巧地看着自己被贴了好几个连接着机器的探头，他们没有离开这个训练室，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蝙蝠侠戳了几下仪器，对她点点头。
米娅有些紧张：“我应该喊哪个词？之前喊茉莉出来都是正常世界的茉莉。”
蝙蝠侠说：“试试喊她的代号。”
黑茉莉的代号……黑茉莉在决定走上另一条道路之后舍弃了“涂鸦”这个名字，选择了另一个称号。
“……黑纹。”
蝙蝠侠面前的仪器起起伏伏着数据，和红罗宾之前提交的数据有些不同，这次的反应似乎……更加的剧烈。
来瞭望塔之前米娅不知道她是希望能召唤成功还是不希望召唤成功。现实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她总要去做。
在念出这个名字之后，她的内心直白地告诉了她一个结果。
成了。
同样是那种微妙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牵引出来，然后在这个世界重现。
空中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左边面孔上纹着黑色的花纹，穿着黑色的丝绸长裙，一眼看上去会觉得她像是一名修女。
可是在黑茉莉抬起头看向米娅时，这种念头全部飞去，充斥着脑海的是危险警惕，她与正常世界的茉莉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正常世界的茉莉是强烈的光芒，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得到她身上的朝阳气息，生机勃勃，带着年轻人的一丝调皮。
黑茉莉她就像是已经被黑暗所吞噬了一般，在光明中再也看不到她的光芒，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到她身上那黯淡的几乎要熄灭的弱光。
她微笑着看着四周，笑意很表面，直到她注视着米娅的时候，笑意才从表面落入了眼底。
反而让人有些害怕。
“母亲。”她呼唤道，快步走向了米娅，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惊喜，“你把我召唤出来了。”
“茉莉……”
她眨了眨眼，饱含感慨：“好久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
黑茉莉在其他人的警惕中抱住了米娅：“真高兴能看见你。”
米娅有些僵硬地回抱住黑茉莉，千言万语梗在喉咙中，最后只吐出了一个词：“对不起……”
黑茉莉松开了手，凝视着米娅：“你在愧疚，母亲。”
“你后悔创造了我，是吗？因为我是个坏孩子？”黑茉莉观察着米娅的表情，又否认了这个猜测，“不，因为你觉得是你让我变坏的对吗？你觉得是你导致我黑化，让我选上另一条艰难的路对吗？”
“你该恨我的……我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我……明明只是一个人类，却做着如同神明一样傲慢的事情。你本应当自由的，你本应该有个更光明的生活，而不是……我已经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做……杰弗里的故事我画不下去了，我每一次对他的磨难对他来说有意义吗？他经历那么多事情有意义吗？”米娅抓着黑茉莉的手不断地诉说她的困扰。
这项能力对她而言不知道是好是坏了。米娅不禁在想，是不是养父猜到了会这样，才会选择封印了她的能力。
“你真温柔，母亲……”黑茉莉抚摸着米娅的黑发，温声说，“事实上我从来不曾后悔过自己的选择，我也不认为我只在你的控制之下，我会哭会笑不是因为你的赋予，我的所有感受都是真实，就如我真正地享受……权利。”
黑茉莉蓦然抱紧了米娅：“如果我拥有你的力量，绝不会像你那般使用……为什么要考虑自己创造物的心情，明明那只是你的一份与生俱来的力量，母亲你还真是个……悲悯的神明啊。”
“什么——！”
“和我一起来吧，母亲，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如果有你的帮助我一定会让我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黑茉莉的话音还未落下，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就已经被甩了过来。
黑茉莉松开了米娅往后跳去，一个蝙蝠镖在她的落点哔哔地响起，在她飞跃起来的一瞬镖发生了小型的爆||炸。
“！她住缚束”扎塔娜的魔法从魔术杖射||出绑住了黑茉莉。
“魔法，有意思。”黑茉莉用力地挣脱了这个束缚魔法，举起双手说，“放松，我不会伤害母亲的，我永远爱着母亲，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实力如何。实话说我还真是有点喜欢你们的世界，起码超能力者那么多，事情才有……”
黑茉莉的话停住了，烟雾散去之后，她看到底下的米娅已经被拉着离开原地，一个穿着蓝黑紧身衣的人护住了米娅。
黑茉莉眯了眯眼，降了下来问：“这个就是你的恋人？”
米娅：“？？”话题忽然跳跃她有点不知所措。
米娅不回答，黑茉莉也能从她的姿态看得出她对于这个超英的依赖，她不爽地说：“一个普通人，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他哪点让你喜欢了？外貌？身材？”
黑茉莉上下瞄了几眼，更不爽地说：“也就只有身材不错。”
米娅：“……”
夜翼：“……”
红罗宾：“……”他很想笑。
怎么说呢，这场面就很尴尬。
夜翼这人由于感情经历比较丰富，也不是没有过被女伴的前男友（有时候没想到甚至还是现男友）来宣战让他离自己的全女友/女友远点。
但没有遇到过现在这种场面。
他被现女友的“女儿”给嫌弃了。
黑茉莉哼了一声说：“放心吧母亲，我是永远不会违背你的意愿的。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人我也不会反对，不过这种人不合适你，你还是趁早换一个吧。”
她飘过来在米娅脸上亲了一口：“我回去了，如果你还是想不通你可以把其他人喊出来，看看他们对于你创造的故事的看法。希望下次还能与你重逢。”
黑茉莉说完瞬间消失，徒留被她举动冲击到的人。
夜翼咳了一下问：“她这是……”
米娅不自在地说：“在她那个世界她所爱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她唯一能爱的人……只有我这个创作者了。”
夜翼觉得头更痛了。
黑茉莉消失之后，他们也没要求米娅再做些什么，让她去一个休息室待一会，他们去搞另一件事情。
这恰好给了米娅一些时间。
“……我可以把其他人喊出来吗？我有些问题想问他们。”米娅向蝙蝠侠申请。
蝙蝠侠在她和黑茉莉说话的时候就大致清楚米娅遇到的困扰，他没有反对，让夜翼好好看着。
这个休息室能看到地球，美丽的地球，她的母星，看着她米娅觉得心情平缓了些，她念出一个个名字，把她目前已知的主角都召唤出来，除了黑茉莉。
“怎么了妈咪？你遇到问题了。”
米娅扫过他们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对着杰弗里说：“我的确有一个问题，杰弗里……如果接下来的故事对你有诸多磨难，你会不会觉得我真是个坏人……”
“我创造了你们，却固定了你们，你们出于我是你们的‘妈妈’而言爱着我，但你们真的不会觉得……其实是我的错吗？”
四人一独角兽看了看彼此，泡泡走了过来蹭蹭米娅安抚她。
里奥拿起桌面上的一块巧克力棒拆开，边吃边说：“你看，像这样来到这个世界，吃到这个世界的食物，因为你才做到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感激我给予了你们意识和生命，可是我相应地也给了你们磨难和伤痛，这不公平……”
“你错了，妈咪，这才是公平的，你看世人，有人这辈子真的不经历任何的磨难吗？”
“我们只知道，每一个抉择都是出于我们的内心。”
杰弗里说：“你在害怕，米娅。你在害怕你会毁了我，让我变成另一个黑茉莉。但是你分明很清楚的，有时候故事甚至会脱离你的掌控，那是属于剧情角色真正的决定，属于我的决定。”
小白握住了米娅的手：“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知道，我们其实存在于过去，存在于现在，存在于未来。在你下笔描写我们的故事时，命运大树的主干已经被决定，你的笔墨修改的不过是一些枝丫而已。比起来你更应该苦恼于你是不是只在遵从那条早已决定下来的命运，用纸笔描绘出我们的故事。”
“别害怕，不需要害怕。河流或许会分支，或许会干涸，可是最终他们都会回归大海。我们的故事同样的道理，就算你觉得在漫画里描写一个合家欢枯燥无味的故事，在你没有描绘的地方，那些事情依然会发生出来。”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注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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