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3章
余默对着穆湦[shēng]露出了个笑容来，态度温和却又透着陌生人的那种距离感，目光越过他，向着他身后看去，见到了穆湛和儿子，忍不住就露出了让人舒心的笑容来。
她并不是刻意为之，只是她与穆湦之间虽然很熟悉，可到底没有爱过，如今她已另嫁他人，与他自然也没有多少话来说。
穆湦本来激动喜悦的心情，瞬间就被冻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此时分外的清醒，明确的认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只觉一股凉意顺着心凉到了全身，冷的他手脚冰凉。
哪怕是早已有了猜测，看到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娘娘！”穆熠见到余默，高兴的唤着她，稚声稚气的声音可爱极了，笑露出了一排小牙齿，挣扎着要从穆湛的怀里下去。
刚刚余默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穆烟看到了，等了一下没有见到她出来，惊怕之下连忙跟了出去，深怕余默次不见了，却没有到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爹爹！”惊喜的叫了一声，穆烟兴奋的跑到了穆湦的身边拉住他的手，仰着头极为欢快，声音是脆脆嫩嫩的，快速的道：“爹爹你看，我找到娘亲了！”
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到穆湦情绪的穆烟，才慢慢的注意到了穆湦的情绪不对，这时才感觉到了他的手极为的冰冷，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已经很轻了。
她刚洋溢着笑容的脸上此时的表情已经变成了疑惑，拉着穆湦的手，看看穆湦，再转过头去看着余默。
穆湛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四娘的这个女儿，长的白皙粉嫩，眼眸像是上好的墨玉一般有光泽，眼里像是有着碎钻一般，能会说话似的，加上之长长的睫毛，还有那童言童语，竟然不像他想的那样人讨厌，想反的，反而让人生心喜欢。
喜爱情敌的女儿，这个认知让他心情有些不好。
这时候，刚刚下地已经走到了余默身边的穆煜一把抱住了余默的腿，仰着头叫：“娘娘。”叫完他又回头去看穆湛，似乎是觉得穆烟刚刚又叫穆湦又叫余默很好完，又转过头去叫穆湛：“爹爹。”
现在的情况让余默觉得有些尴尬，她抱起了儿子来，有些担心的望着穆湛。
穆湛的脸色不太好，可是看到比他脸色更不好的穆湦时，他的心情就好了。
“做什么好吃的，有没有我的份？”穆湛笑着走到了余默身边，那动动胳膊就可以肌肤相触的距离，无形中就显示了他与余默之间的亲近。
“有，做了你爱吃的豆花，咸的。”余默看到穆湛并没有吃醋，放下了心，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笑着回应。
五岁的穆烟已经有些懂事了，她虽然不太理解大人之间的事，但是看到余默与穆湛之间的亲近，再看到穆湦孤单单的站在一旁，已经能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不满的拉了拉穆湦的胳膊。
穆湦苦笑了一下，事到如今，他又能怎么样，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弯下腰抱起了女儿，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转身就向着外边走去。反正穆湛的目的他已经知道了，那么趁着他得意，他可以抱着女儿离开。他已经失去了三娘，不能再失去女儿。
余默看到了，没出声阻止。穆烟回过头来看看余默，欲言又止，巴巴的望着她，小眉头皱的紧紧的。
“娘亲，你不跟我和爹爹回去么？”穆烟哭丧着脸，有些伤心的问余默。
穆湦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穆湛的目光也转向了她。
气氛有些凝滞。
冬日里的厨房里生了炭火，并不太冷，而过份的安静，能让余默清楚的听到火炉里木炭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的爆裂声。
穆烟现在已经感觉到了父母之间那别样的情绪，想出声问怎么回事，又觉得问了穆湦一定会更伤心。她想对穆湦说娘亲给自己做的东西她还没有说呢，最后还决定做一个乖乖的孩子，听父母的话。
“娘亲，我下次再来看你。”穆烟急忙说道。
“何需等到下次，你今天就可以在宫里住下来。”穆湛接着穆烟的话说，跟着穆湦的脚步上前了几步。
穆烟听了这话脸上一喜，目带期盼的望着穆湦。
穆湦摸了摸女儿的头顶。真是个傻孩子，若是到了皇宫，爹爹怕是这辈子都少能见到你了。
他还是点了点头。不是不忍拒绝女儿，而是穆湛已经开口留人了，就不会让自己再次走掉。而女儿能在她母亲身边，如若有机会相见，还可以从她这里得到三娘的消息。
他目光渴望的锁住余默，带了些请求。
余默心说，我自己的孩子自己会照顾，用不着你来请求。
她单手抱着儿子，右手向着穆烟伸了出去：“来，甜丝儿，你要的八宝粥已经快熬好了。”
直到此刻，穆熠才感觉到了不同，往日里只抱他只拉他手的娘娘，现在去拉别的人的手。
这让穆熠有了种领土被侵占的感觉，认真的盯着穆烟看，见到那个比自己大的人位住了娘娘的手，心里有些不舒服，又从余默怀里要下去。
余默放下了他，穆熠脚一落地，就伸手去拉穆烟拉余默的那一只手，不让她拉自己娘娘的手。
穆烟被扯疼了，却是倔犟的不放开余默的手，只是仰头委屈的望着余默。她的意思很明显，在向余默寻求帮助。
余默早就知道两人在一起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就这样，连忙对着女儿出了左手，示意她来拉。穆烟见此，露出了笑容来，马上放开了余默的右手去抓她的左手。
“啪”的一声，穆熠上前两人步一把打在穆烟的手背上，霸道的伸开双手将余默挡在了身后，仰着下巴不容置疑的道：“不许碰我娘娘！你是谁？”
“这是我娘亲，你才不许碰我娘亲！”穆烟委屈的在嘴上反击着，却是没有像穆熠那样动手。
“这是我的娘娘，是我的是我的！”穆熠叫嚷了起来，半点都不相让。在陈国里，儿女称自己父亲的正妻为娘娘，妻之外的人所生的子女，都称生母为娘亲。穆熠不太理解娘亲与娘娘的区别，但是也能觉得出那是一个意思来。
“这是我的，才不是你的。”穆烟想起自己的娘亲好长好长好长时间都不见了，好不容易见到了，竟然还有个小弟弟对她说她娘亲是他的！如果娘亲是他的，就是说不是自己的了？
这让他委屈的眼里储满了泪水，一说话声音就带了哭腔，眼泪顺着脸上滚了下去。
穆熠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余默的支援，也觉得分外的委屈，跟着哭了起来，叫嚷着余默是自己的，还不让穆烟碰余默。
这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余默觉得有些头疼，正要劝解，穆烟终于忍不住，伸手推了穆熠一把。
她的年轻大，力气大，又学有余默教的东西，穆熠看刚开始的时候穆烟就是个胆怯的，根本就没有防备她，被一把推倒在了地上，头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撞的咚的响了一下，在场的三个人都看到了。
穆湛脸色一变，青黑着脸连忙上前去抚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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