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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旁观


按照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记忆走向,来人应该就是于朗,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郑琋想到故事里的宋兰绮,她的人生就是在这件事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本身受辱一事就足够让她痛苦,但是被父亲当做筹码嫁给欺辱她的人,却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说书中的宋孟霆自开始攀上右丞这颗大树,就走上了百般谋算的复仇之路,最终位极人臣,那宋兰绮悲剧的一生也是在那一天埋下了伏笔。

        于朗不是什么好人,游手好闲又贪财好色,说是醉酒意识不清才会欺辱宋兰绮,其实真相是他借着醉酒的名义图谋不轨,被人发现后还暗自懊恼自己没有得手。

        宋孟霆当时的提议对他而言无疑是个惊喜,毕竟没吃到嘴里的肥肉就一直馋人,现在有人主动送到自己口中,不吃白不吃。

        最重要的是,宋兰绮的长相很对他胃口,除了家世低些,没什么不好,于是两家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这所有事情,没有人想过要先询问宋兰绮的意见。

        宋兰绮只是顺从地嫁入于家,她自知出身低微,并没有摆出正妻的派头,即便于朗一房房纳妾也毫不干涉,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朗对她很是满意,所以对她还算不错。

        如此谨小慎微的在婆家过了几年,不止于朗,就连当年觉得宋兰绮嫁进于家的原因不光彩,而对新进门的儿媳妇百般看不过眼的于家夫人,在宋兰绮生下孩子后,态度都有了极大的转变。

        但就在一切往好的方面发展时,宋孟霆的举动立刻又将她尚未编织成形的美梦打破。

        虽说后来宋孟霆在扳倒于家后曾解释过他的苦衷,他不是不在乎女儿,他一直记着于家人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奇耻大辱,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再加上,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即便他执意要为女儿讨回公道,一方面于朗和宋兰绮衣衫不整的模样已经被人看到,之后不管于朗受到什么惩罚,自己女儿的名声也毁了,以后能不能嫁的出去都是个问题。

        一方面以右丞的权势,事情就算闹到皇帝面前,惩罚左右不过几日禁足。

        毕竟于朗喝醉了,又没有得逞。

        他会选择隐忍下来,也是迫不得已。

        宋兰绮听了自己父亲的话,已经许多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什么也没有说,只老老实实带着和于朗的孩子回到了宋家。

        而在于家人被处斩之后,宋兰绮不知道怎么从宋家逃了出来,等到宋孟霆带着外孙在山中找到她时,她已经出家为尼。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屋内的宋兰绮对此还一无所觉,郑琋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顾不上被发现,一纵跳下横梁,在宋兰绮惊恐出声前,推开窗户就跳出屋外。

        于朗喝酒喝得头脑发蒙,但还是被突然出现的郑琋吓了一跳,刚想喊叫,就被郑琋一把捂住了口鼻,同时后颈一痛,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四下看了看,确定还没有人过来,郑琋拖着地上的于朗往外走。

        离开之前她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就看到宋兰绮怔怔站在大敞着的窗户边,双手捂着嘴巴,眼睛睁的大大的,惊恐地看着自己。

        郑琋静静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出手帮宋兰绮,毕竟她就这么带走于朗的话,作为主角的宋孟霆就少了个青云直上的机会。

        没了于家这条线,宋孟霆接下来的路可想而知会走的艰难,而这会不会对这个以他为主的世界产生不好的影响,郑琋是有些担心的。

        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在明知道宋兰绮接下来要遭遇的事情时,还能做到袖手旁观。

        郑琋不喜欢宋兰绮,只是觉得她可怜。

        她向来容易对可怜的人心软。

        对于这一点,留在房里的宋兰绮并不知情,她看着郑琋拖着一个男人离开,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下意识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后,她有些慌乱,刚刚被带走的人是谁?他会不会有危险?

        可是要让她出去救人,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敢去?

        心中忐忑不安,直到丫鬟拿着衣服回来,宋兰绮才抖着手打开紧闭的房门。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江儿,外面有出什么事吗?”

        “没有啊,一切都挺正常的,小姐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没事就好。”宋兰绮由丫鬟江儿服侍着换好衣服,正要出去,她又拉住江儿,问:“我父亲在哪儿,我过去找他。”

        宋兰绮思来想去,无法安心,决定还是去找自家父亲,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父亲总会知道该怎么办。

        ……

        郑琋拖着于朗到了另一处别院,那里是刘家人特意为休息的宾客准备的。

        找了个没人的房间,郑琋把人往里面一丢,也不再多管,反手关上门离开。

        正巧这时有丫鬟往别院送醒酒汤,走到郑琋躲藏的地方,她再次果断出手将人敲晕,将两人衣服调换后,才敢现身人前。

        重新绕回招待宾客的地方,新郎新娘正在拜堂,大部分人都聚到了前厅,后院只有少数几个人,稀稀拉拉坐在桌子旁,看起来都是不喜欢热闹的。

        最显眼的,就是苏戡年与宁觉,两人坐在一起,正喝着茶水不知道聊着什么。

        察觉到苏堪年的视线看过来,郑琋悄悄低下了头,躲到了一个人的背后。

        不久之后,喜宴开席。

        郑琋穿梭在众多宾客中,一个个观察过来,试图寻找给她留信的那个人。

        只不过因为苏堪年和宋兰绮都见过她,所以她在伪装身份查探时,又要小心被两人看见,时不时就会分点注意力给他们。

        稍有松懈,她的目光就在苏堪年那里多停留了片刻。

        而就是这点疏忽,让不远处的苏堪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苏堪年只觉得自己后背发毛,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让他想起去年秋猎时的经历。

        那个时候他不耐烦被家里的护卫时刻跟着,便使计甩掉了他们,但却无意间闯进猎场深处。

        当时秋猎的队伍还未行进多远,整片山林放眼望去只有参天的大树,一年未有人踏足而彼此纠结缠绕在一起的草丛。

        苏堪年还没来得及高兴总算没人打搅,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然后他就直觉危险,一时汗毛倒竖。

        他放轻了呼吸,一点点转过身去,正对上一双冰冷竖瞳。

        那条花蛇倒也没有要咬他的意思,但就是那种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盯得他毛骨悚然。

        这或许是因为野兽对人有着天生的压制。

        “府上是养了什么猛兽吗?”

        苏堪年连茶都不喝了,隐隐来了兴致,侧过身去问身旁的刘家人。

        刘府的家丁都被问懵了,“没有啊。”

        “不可能吧?”苏堪年有些失望,嘀咕道:“难不成是我的感觉出错了?”

        宁觉见怪不怪,神色淡然地喝着茶水,“我早就说了,你要是闲的慌,就跟我去城防营混几年,保证你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绝对没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才不去。”苏堪年撇了撇嘴,“再说了,我阿爷也不会同意。”

        “你做点正事,让你祖父放心,他就不会再这么管着你了。”

        “什么算正事?”苏堪年冷哼一声,夺过宁觉手里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酒一样一饮而尽,“科举入仕算正事吗?还不是被他说舍弃就舍弃?”

        宁觉闻言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堪年也没想听他说什么,仰头又喝了杯茶,青瓷茶盏碰击桌面,“咚”的一声响,将颓废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水喝多了,去上个茅房。”

        宁觉:“……”

        你也知道那是茶不是酒啊?

        从茅房出来,穿过一片竹林,眼前就是刘府的花园。

        此时新娘已经送入洞房,新郎官被拉去席上敬酒,刘府大部分仆役家丁都在宴席上伺候着,花园反而没什么人来往。

        角落靠墙的位置有一座假山,苏堪年路过时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手撑着凸起的石块跳了上去。

        踩着假山坐到了墙头上,苏堪年晃着腿,突然开口:“还藏着干嘛,出来吧。”

        竹林里传来动静,没一会儿,郑琋扒开竹枝,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一次见面时一番交手下来,她已经知道苏堪年武功不错,没想到只是多往他那边看了几眼,就被发现了。

        当时苏堪年明面上是要往茅房去,实则是在用眼神威胁着她跟过来。

        郑琋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评估一下苏堪年的实力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认识刘韵之?”苏堪年居高临下看着郑琋,“别说你本来就在刘家做丫鬟,我不傻。”

        郑琋沉默了下,最终还是将自己收到信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是她信任苏堪年,而是那本来就没什么可隐瞒的。

        “你是说有人让你来这里?”苏堪年挑了下眉,来了兴趣,“那你现在查出来是谁让你过来,目的是什么了吗?”

        郑琋摇头。

        苏堪年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嫌弃,“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来,也不怕被人给卖了。”

        郑琋:“……”

        苏堪年收回视线,目光看向墙外,“算了,看在认识的份上,我勉强可以出手帮你查一下那个人,免得你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晕头转向。”

        郑琋不想和苏堪年有过多接触,刚想拒绝,就听他“啧”了一声,说:“我在京城的人脉可比你强多了,地头蛇的意思知道吗?我要是想知道什么事情,整个京城就没有我查不到的。”

        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别忙着拒绝,上来陪我坐会儿,不然我就把你偷看我上茅房的事宣扬出去。”

        郑琋:“……”

        苏堪年:“开个玩笑,你上来,我有事要问你。”

        郑琋脚尖轻点,纵身攀上假山,身影变换间人已经落在了墙上。

        “精彩!”苏堪年“啪啪”拍了两下手,眼中满是赞赏,“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然身手不凡。”

        郑琋眼神一凛,“再胡言乱语我就送你下去。”

        苏堪年闻言脑袋一缩,手也不拍了,“夸你一句还不让人夸了。”

        郑琋揉了揉额角,“你有什么事要问,赶紧说!”

        “没什么啊。”苏堪年一脸无辜,“我就是想问你功夫怎么那么好,跟谁学的?能不能介绍给我?”

        “不能。”

        “这么干脆的拒绝,没有通融的余地吗?”

        “没有。”

        “为什么?”

        “我师父已经不再收徒。”

        “这样啊……”苏堪年沉吟了片刻,突然朝郑琋扬起笑脸,“那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

        郑琋直面苏堪年的笑容,强大的冲击力令她有一瞬恍惚,回过神来后,她的表情一冷,语气强硬,“我不打算收徒弟。”

        苏堪年依旧笑嘻嘻,“考虑考虑嘛,虽然我年纪有些大了,但我是很有天赋的,你不收我的话就会错失一个习武天才。”

        郑琋被苏堪年的厚脸皮惊住了,下意识就去打量他的根骨,结果仔细看下来,发现他说的还真没错。

        不过这一点郑琋是不会承认的,她“刷”的一下转过头,“我不在乎。”

        苏堪年闻言一脸受伤的捂住心口,“你太绝情了。”

        “我向来如此。”

        郑琋说话时表情冷淡,如果不看她通红的耳尖的话,或许真的能唬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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