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北京见
606的小姑娘和步珏喝得烂醉如泥，现在正趴在桌子上胡言乱语。
洛亦只喝了几口，于是把她们安全送回学校的重任就压在了洛亦肩头，洛亦推开酒吧的门走到路边准备打车。
“小妹妹，你们去哪儿啊？我送你们回去啊。”
洛亦闻声看过去，一辆红色的suv停在路边，一个白毛男生倚在车门上，对洛亦吹流氓哨。
洛亦记得他，是付宇一行人当中的一个。果然，副驾驶就坐着付宇，不过付宇并没有看洛亦，一只胳膊撑在车窗上，侧脸看着窗外。
“不用了。”洛亦淡淡地说。
现在时间已经快凌晨3点，路上的出租车已经没几辆了，城市也罩上了黑布。
洛亦一直站在路边张望，久久没有出租车的身影，不远处白毛男生的视线灼烧着洛亦侧脸的皮肤，洛亦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付宇，走吧。”
又是熟悉的女声，她喝醉了酒，语调充满了暧昧勾人的气息。
她将身子半探入副驾驶车窗，用手扯着付宇的胳膊，“付宇，你陪我坐后面好不好。”
付宇对于女人的撒娇无动于衷，始终没什么表情，甚至有点不耐烦。
“要走就赶紧坐好，别磨蹭。”
女人有点失落，哼唧了一声，“好吧。”
白毛还倚在车旁，又对洛亦说了句话，“妹妹，真的不用我们送你？”
“不用，我们四个人。”
白毛这才耸了耸肩，打开车门侧身坐进车里。
付宇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全程没有分给洛亦一个眼神。
白毛男生叫付成文，是付宇的堂哥。也在北京上大学，比付宇大三岁，听说付宇考上北京医科大了，兴奋地提议带付宇来北京玩一个月。
“你明天回去？”
付宇自从上了车开始就沉默寡言，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座椅上，眼神没有焦点。
“嗯。”
“刚才那个女生你真的不认识？我看她一直在看你啊。”付成文不禁八卦起来。
后座的女生听到付成文的话，立马蹦起来，把脸凑到付宇耳边，用手捏他的脸。
“宇弟弟，你可真会沾花惹草啊。”
女人的美甲很长，戳进付宇的皮肤，付宇皱了皱眉头，用手背打开她的手。
“高中同学。”付宇终于松口承认。
“我就说嘛，不像不认识的样子。那妹子长得还挺好看的，干干净净的，特别是她那个眼神，啧啧啧”
付成文边说边眯了眯眼，脑袋里回忆起洛亦的脸蛋和身材，“腰也不错。”
付宇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冷笑了一声，“和别的女人都一样。”
说完付宇扬起头把后脑勺抵在靠枕上，闭上眼睛，过了几秒，才轻飘飘地说：“不过，可以玩一下。”
虽说已经7月份了，凌晨的风还是带点清冷，洛亦穿得又单薄，不禁用手搓了搓胳膊。
大概又过了5分钟，终于有出租车停在洛亦身边，洛亦靠近出租车，低下身子和司机说：“不好意思啊，师傅。稍微等一下，我去把我朋友叫出来。”
洛亦说完就跑进酒吧，把其余3人的包都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大声对着她们耳朵喊：“回学校啦！”
几个人被吓得一激灵，还好李潇潇还算清醒，和江小雨互相搀扶着走出酒吧。
洛亦则把步珏架起来，左摇右摆地走出去。
3个酒鬼坐在后面，洛亦坐在副驾驶。
司机师傅热情地和洛亦聊天，“你们都还是大学生吧。”
“对。”洛亦点点头。
“喝醉了酒怎么不叫男朋友来接你们啊？”
李潇潇和江小雨前段时间刚刚分手，洛亦和步珏则是一直寡到现在。
洛亦侧脸望向窗外，眼前浮现出付宇抵在她面前，一脸轻浮的样子。
“我们没有男朋友。”
到宿舍楼下，洛亦付了钱就带着3人进宿舍楼。
3个人在车上睡了一觉，变得更加神智不清，走路东倒西歪的。
“诶诶，这边。”
洛亦就跟带着3个小朋友一样。
606宿舍只有3个人住，所以多出一个床位。
洛亦简单把多出的床位铺了个被子，然后就扶着步珏的腿让她爬上去睡觉了。
她们的机票是早上9点的，折腾到现在都已经快5点了。洛亦简单洗漱了一下，定了个8点的闹钟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步珏头痛欲裂，要不是洛亦硬生生把她拽起来，她可以睡一天。
洛亦在厕所里刷牙，“快点收拾，要不然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幸好行李前一天晚上就收拾好了，步珏慢吞吞地下床洗漱。
飞机上，洛亦正想继续休息一会儿，步珏就扯着她东问西问。
“昨天你和付宇打招呼了嘛？他看到你了嘛？”
洛亦垂下眼睛，有点心虚，“没有。”
“啊～可惜。看样子他是和他之前的女朋友分手了，我还以为你有机会了呢。”
洛亦推了推步珏的脑袋，“说什么呢。”
“难道你不是还喜欢他吗？”
在步珏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洛亦迟迟没有回应，她想说不喜欢，但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她深埋在心里4年的男孩，那个她朝思暮想，光芒万丈的男孩，她怎么会不喜欢。
步珏见洛亦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嗯？真不喜欢了？”
“喜欢。”
不管多久没见，不管再见几次，只要付宇一出现就可以轻易击溃洛亦的防线，让洛亦的眼里只有他。
付宇推开冷清的家门，家里一盏灯都没开，没有人迎接他。
他伸手打开了灯，硕大的客厅空无一人。
付宇早就习惯了这个场景，早在一年前，左婉清就在外面买了个房子搬出去了，付家铭则选择用工作去麻痹自己，跑到临县的总公司去，一呆就是一年。
一切都变了，唯一没变的就是，他们还是没离婚。
付宇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因为这件事情和付家铭吵了多少次，“为什么不和她离婚！非要她把绿帽子塞满整个家你才会清醒是吗！”
但付家铭只是沉默地摇头，“小宇，你不懂。”
付宇确实不懂，背叛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难以割舍的。
至少当时，付宇是那么想的。
洛亦一回到家里，就有香喷喷的饭菜等着。
“宝贝女儿，终于回来啦！想死妈妈了。”章华给了洛亦一个大大的拥抱。
洛亦回抱章华，“妈妈，我也好想你，更想你做的饭。”
毕竟北方的菜洛亦吃不惯，在学校很少吃食堂，都是点外卖。
“小姨～”一个软萌萌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传出来。
洛亦咦了一声，“甜甜来了？”
章华点点头说：“你姐姐和姐夫出去旅游了，不想带她这个电灯泡。”
甜甜穿着粉色的蓬蓬公主裙，扎着两个小麻花辫，头上还带着小皇冠，肉肉的脸蛋粉嘟嘟的，像个小公主。
洛亦张开双臂，半蹲下身子，甜甜就欢快地朝洛亦怀里跑。
“哎哟，小公主又变漂亮了。”
洛亦和甜甜很亲，表姐都快30了还和小姑娘一样玩心很重，经常把甜甜扔给章华带着。
“小姨也很漂亮。”甜甜朝洛亦的脸吧唧了一口，奶香味传来。
洛亦带着甜甜过上了神仙日子，每天就是各种吃吃喝喝，买仙女裙，去儿童乐园玩。
上大学以后再也没有作业的负担了，每天都过得很爽快。
马上到七夕了，早在两个星期前，洛亦就能在朋友圈刷到一群单身狗的抱怨。
张屿驰发了一张骚包的自拍，背景是法国的埃菲尔铁塔。
配文到【我这个单身贵族你们谁都得不到，你们都配不上本小爷。】
步珏在下面评论【晦气。】
张屿驰：【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吧？】
步珏：【谁稀罕。】
洛亦笑了笑点了个赞，张屿驰立马弹过来消息。
【放假了吧？要不要来找我玩？】
洛亦是个典型的宅女，只要没人找她出去玩，她自己是不会想着主动去哪里的。
【我懒得动，我觉得还是你回国来找我玩比较合理。】
【。。。。】
七夕节这天，洛亦抱着甜甜窝在沙发上看小猪佩奇，章华突然笑眯眯地凑近洛亦。
“亦亦，你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洛亦侧眼看了看章华，“你看我这样子像有吗？”
章华重重地打了一下洛亦的胳膊，“你看你这个邋里邋遢的样子，每天就是穿个睡衣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也不收拾自己，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吗？”
“起来起来，收拾一下出去走走。”
说完就扯着洛亦的胳膊往上拽。
洛亦觉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想找男朋友。”
“别废话，赶紧换衣服。今天七夕，你怎么这么不自觉，多出去逛逛男朋友不是伸手就来？”
“顺便带着甜甜出去玩一下。”
甜甜一听到出去玩，两眼都放光，蹦蹦跳跳地扯着洛亦的裤腿，“小姨，出去玩，出去玩。”
洛亦真是拿这两个人没招了，回房间捯饬了一番，牵着甜甜的手出门了。
洛亦从来都没过过七夕，不知道原来七夕的夜晚和平常差了这么多。
她牵着甜甜的小手一路逛着，路边随处可见买花的商贩，还增加了许多小摊子卖情侣物件。
可能平时都懒得看一眼的小东西，在今天却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每个小摊前面都挤满了情侣。
洛亦想，这些商家嘴应该都快笑歪了吧。
夜幕降临，洛亦带着甜甜来到游乐园旁边的桥上。
高三的时候洛亦他们晚上悄悄跑出来，就是在这里给洛亦过的18岁生日。
巨型摩天轮的上空，五彩斑斓的烟花铺满了整个夜空，烟花映在洛亦的瞳孔里，好不美丽。
洛亦看得有点入神，突然甜甜挣开她的手往人群里跑去。
“甜甜。”洛亦回过神来去追甜甜。
甜甜个子小，从人群的腿边蹿出去，很快消失在洛亦的视野里。
洛亦着急了，往人群外面挤，奈何人是在是太多了，而且大多数都是情侣。
被碰到了都会发出不耐烦的抱怨，洛亦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往外走。
等洛亦终于挤出人群，就看到甜甜站在一个小摊子旁边，看着各式各样的卡通氢气球，还牵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
洛亦瞬间火大，大步朝甜甜走过去。
“高甜甜！你胆子大了是吧！还学会乱跑了。”
说着就上手打了一下甜甜的屁股，甜甜还沉浸在可爱的气球里，突然被打了一下，哭出声来。
洛亦把甜甜拽到身前，低下头指责她，“你还哭，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万一你被坏人拐跑了怎么办！”
甜甜抱着洛亦的大腿哭起来，哭得太惨了有点换不上气。
“我不是坏人。”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进洛亦的耳朵，有点耳熟。
洛亦这才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付宇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衬得他的脸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刚刚忙着教训甜甜，洛亦俨然忘记了旁边还站着人。
“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
“不是，我的意思是”洛亦抬了抬牵住甜甜的手。
“哦，我在这边看烟花。她就猛地撞上来了，看她身边没有大人，我就陪她呆了一会儿。”
“谢谢你啊。”洛亦说完就蹲下身子和甜甜说：“甜甜，快谢谢哥叔叔。”
甜甜已经止住了哭声，闻言，对上付宇的眼睛，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叔叔。”
付宇挑了挑眉毛，“我长得很显老？为什么叫我叔叔？”
“她是我外甥女，我俩一样大，叫叔叔是对的，要不然差辈了。”洛亦解释说。
“你还有姐姐？”
“表的。”
“哦。”
洛亦问什么答什么，也没有挑起话题的打算。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气氛有点微妙。
这个时候甜甜拉住洛亦的手，刚刚被凶过她还不敢再造次，小心翼翼地询问洛亦的意见，“小姨，我想要一个这个气球，可以吗？”
洛亦抬眼看了看五颜六色的卡通气球，刚想出声说可以。
付宇就走近甜甜身边，蹲下身来，温柔地问：“你想要哪一个？哥叔叔给你买。”
甜甜小手指着那个印着迪士尼公主的粉色气球，“这个。”
付宇直起身来，问老板：“要这个，多少？”
“5块。”
付宇拿出手机准备扫码，洛亦挡住他的胳膊，“我来吧。”
四目相对，洛亦迅速移开视线，付宇低声笑了笑，“我来，你这么凶，你外甥女都不敢麻烦你了。”
说完，就扫码结账了，然后牵着气球的绳子把它交到甜甜的手上。
甜甜这才笑开怀，小臂一扯一扯地玩得可开心了。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理由，洛亦双手放在甜甜的肩膀上，和付宇说：“谢谢你，那我们先走了。”
“嗯。”
洛亦推着甜甜往回走，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直接推开洛亦的手，转身扑进了付宇的怀里。
“甜甜不走，甜甜要和帅叔叔一起玩。”她头埋进付宇的肚子，双手抱着付宇的腰不撒手。
洛亦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好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一个5块钱的气球就把你收买了。
“走了，回家。”洛亦走近甜甜，往后扯她围在付宇腰上的胳膊。
没想到这个时候一言不发，杵着看戏的付宇，突然抱紧了甜甜。
“陪她玩玩也可以。”
“耶！”甜甜开心地跺起脚来。
后面的情况就变成了，付宇牵着甜甜其乐融融地走在前面，洛亦闲庭信步地跟在后面。
洛亦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好不融洽，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洛亦撇了撇嘴，小声地“切”了一下。
付宇突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不开心了？”
洛亦怀疑这个人的耳朵是怎么长的，这么小声都能听到。
“没有，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付宇笑了笑，牵着甜甜往回走，停在洛亦面前。
“我们玩得太开心了忘了你小姨，你小姨现在好像有点不开心。”付宇侧头对着甜甜说。
甜甜扬起小脑袋，疑惑地看了看洛亦。
洛亦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略微有点撅起来的嘴出卖了她。
于是甜甜把气球递给洛亦，然后空出来手牵住洛亦。
洛亦在左，付宇在右，小小甜甜走在中间。偶尔缠着洛亦和付宇说要玩秋千，洛亦和付宇就会用胳膊把她吊起来，让她的小短腿扑棱两下。
“北京怎么样？”付宇突然开口问。
洛亦侧头看向他，他没有看着洛亦，眼神直视前方。
“就那样吧，对我来说什么地方都没有太大区别。”洛亦实话实说。
接着继续问：“你录取结果出来了吗？”
洛亦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怎么思索，就觉得这个问题合适，就随口问了，没想太多。
“你知道我复读的事？”
洛亦突然愣了，心咯噔一下，顿了几秒接着说：“听别人提的。”
“听谁？”
“就以前十五班的同学。”
“叫什么？”
付宇步步紧逼，洛亦腹背受敌。
“就吕文斌。”洛亦在心底呼了一口气。
“哦。”
两人又没话了，洛亦望着湖边一对对情侣相互依偎的背影，其实注意力全在身旁的付宇身上。
三人就这么沿着湖边小路散步，经过一个卖花的小摊。
“小伙子，买束花送给你老婆吧。”一位老奶奶伸出一束花递到付宇面前，挡住了3人的去路。
洛亦的耳朵在听到老婆这两个字后有点发烫，她解释说：“奶奶，我们是兄妹。”
这位奶奶明显就是过来人，压根骗不到她，“哎哟，你们不想买花也不用找这么破的借口吧。孩子都有了，还说是兄妹呢。”
洛亦望向夹在两人中间的甜甜，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花看。
“是真的，我们”洛亦还想继续解释。
付宇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不好意思啊，奶奶。我媳妇儿比较调皮，这花多少钱，我买了。”
老奶奶这才喜笑颜开，“588一束哟。”
洛亦心底倒抽一口冷气，5朵花，588？
她迅速用手拍了拍付宇的胳膊，付宇朝她看过来，对上洛亦挤眉弄眼的表情。
很明显，洛亦在说，你要买了你就是大傻蛋。
付宇却无视洛亦给他狂打的暗号，直接掏出了手机付款，一气呵成。
然后接过花放在洛亦身前，也不说话，只是悬空拿着。
洛亦松开甜甜的手，接过花圈在怀里，“谢谢。”
三人继续走着，洛亦看了看怀里的花，是很经典的玫瑰，没什么香味。
虽然洛亦心里挺开心的，但还是忍不住说：“太亏了吧，明显把我们当冤大头。”
付宇却不是很在乎，“买个寓意罢了，不必在意。要是我们一直推脱，可以在那僵持半个小时，她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
洛亦点了点头，没说话。
对付宇来说，这束花相当于开路费了，没有任何含义。
甜甜突然出声说：“小姨，这花好漂亮，我能看看吗？”
洛亦把花递到甜甜怀里，甜甜个子不高，花束都快和她一样高了，走路东倒西歪地，但是还是不肯放手。
甜甜抱着花走在前面，洛亦和付宇小步地跟在后面。
付宇的视线落在甜甜小小的背影上，然后笑出声，“看来女人不管多大都喜欢花。”
洛亦搭话，“嗯，应该是吧。”
“你不喜欢？”
“没什么感觉，我更喜欢实用的东西。”洛亦实话实话。
虽说没有女人收到花是不开心的，但相比之下，洛亦会选择更实用的东西。
“北京。”付宇冷不丁地开口。
“嗯？”
“刚你问的问题，我的录取结果，北京医科大学。”
洛亦都快忘了，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恭喜，如愿以偿了。”
“我以前和你说过我想上医科大？”
付宇不记得了，那些对于洛亦来说弥足珍贵的记忆，对付宇来说只不过是细小的灰尘。
“嗯，以前有稍微提过一嘴。”洛亦的声音慢慢压低，眼睛垂下来，睫毛打在眼下皮肤上。
这个时候付宇的手机响了，付宇接起来说了一句马上回来，就挂了电话。
然后转身对着洛亦说：“我家有事，得先走了。”
甜甜还在前面走着，洛亦喊了甜甜一声，甜甜朝洛亦跑过来。
“叔叔要走了，和叔叔说再见。”
甜甜有点不舍，眼眶逐渐红了。
付宇注意到，蹲下用指腹擦了擦甜甜的眼角，然后细声安慰说：“以后还可以和叔叔出来玩，叔叔随叫随到。”
“真的吗？”
“真的。记得带上你小姨，要不然她又要生气了。”
“好！”甜甜点点头。
付宇摸摸甜甜的脑袋，直起身来，和洛亦说：“走了，北京见。”
洛亦不知道他说的北京见是真的还是客套话，但她不想问下去，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洛亦和甜甜站在原地看着付宇离开的背影，但付宇走了几步突然回头。
那双深情眼撞进洛亦的眼眸，眼角带着点笑意，然后就听他说。
“我复读不是在余中，十五班的人没人知道我复读。”
付宇没给洛亦反应时间，说完就继续迈开腿走远了。
洛亦愣在原地，她不知道付宇复读是在哪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拼劲全力隐藏的爱恋已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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