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阴暗滋长
期中成绩出来了，洛亦排名第三，虽然英语答题卡没涂完整，但好在洛亦这段时间在地理上下了很大功夫，所以排名才比上一次更高。
洛亦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但余祥还是把洛亦喊到教室外面问：“这次英语怎么回事？答题时间不够？”
洛亦的英语没丢过年级第一，这次是第一次。
“嗯，我没把时间分配好，下次不会了。”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后，徐伽就没再针对洛亦了，反而把洛亦当作透明人，仿佛不认识一样。
洛亦也不太好再去计较什么，一是没有证据，二是找不到徐伽真正讨厌她的原因，口说无凭。
洛亦按部就班地学习生活，马上就要升入高二了，洛亦更是不敢有一刻放松。
许多科目的老师已经把必修2的课本上完了，课代表临时通知要上必修3的书，让同学们准备好课本。
大家都把新书放在家里，带过来的人很少。
于是，洛亦和步珏准备去其他班上借。
张屿驰火急火燎地追着她们的背影喊：“帮我也借一本！”
洛亦手往后举了个ok的手势。
洛亦跑到22班门口，跟前排的同学说：“你好，麻烦帮我找一下吴雯婕，谢谢。”
吴雯婕正趴在桌子上休息，闻声直起身来，看到洛亦站在门口朝她挥手。
自从分班以后，她们虽然会在手机上聊天，但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
吴雯婕立马开心地站起来，急忙走到门口问：“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能帮我借几本数学必修3的课本吗？3本。”
吴雯婕转身问班上的人借课本，普通班的教学进程通常比实验班慢，带课本的人也不多，问了一圈才借到两本。
快上课了，洛亦匆匆和吴雯婕说了再见后就跑去找步珏。
步珏也借到一本，正好三本。
洛亦气喘吁吁地把书递给张屿驰，“大少爷，您的书到了。”
张屿驰咧开嘴笑了笑，“谢谢小亦子。”
洛亦看向别的同学，没借到书的人不在少数，数学老师出了名的严厉，大家都有点瑟瑟发抖。
果然数学老师才上几分钟的课，就眼尖地发现很多人拿必修2的书装样子。直接把尺子甩在讲台上，大声呵斥到，“怎么上课还不带书的？书都不带过来你们读什么？必修2的课程昨天就结束了，今天不知道带新书吗？”
张屿驰和洛亦都被尺子扬起的粉笔灰铺了一脸，眯了眯眼睛。
幸好她们借得快，躲过一劫。
放学后，洛亦照常和步珏还有张屿驰出去吃饭，刚出校门，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洛亦！”
洛亦转身望过去，是吴雯婕，洛亦马上露出笑容，站在原地朝她挥手。
吴雯婕穿过人群跑到洛亦身边，洛亦和她介绍，“这个是步珏，这个是张屿驰，是我的好朋友。”
“你们好，我叫吴雯婕。也是洛亦的好朋友。”吴雯婕甜甜地说。
“你好。”步珏和张屿驰回应说。
洛亦接着问：“你吃饭了吗？要不和我们一起？”
吴雯婕有点拘束，毕竟和步珏还有张屿驰第一次见面。
她抬眼看了看他们俩，小声问：“可以吗？”
步珏和张屿驰立马说：“当然！”
他们进了一家盖浇饭店，张屿驰神经大条，不会照顾女生，一直扯着洛亦和步珏聊天，吴雯婕压根说不上话。
洛亦抬腿踢了踢张屿驰，眼睛瞪他，示意他别再说了。
张屿驰完全不懂，还大声叫，“哎哟，你踹我干嘛啊，疼死了。”
洛亦和步珏同时无语。
张屿驰的嘴压根停不下来，“对了，洛亦，徐伽的事情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徐伽？”吴雯婕突然插话。
三人都望着她，步珏开口问：“你认识她？”
“我认识一个同名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这个人。”
洛亦补充说，“是单人旁的伽，和我们同一个班的。”
“那就对了，她是我初中同学，她怎么了吗？”吴雯婕看着他们三个，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步珏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吴雯婕，吴雯婕的表情从一脸震惊慢慢转变成不可置信。
“天呐，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吴雯婕捂着嘴说。
“她以前什么样子？”张屿驰好奇地问。
吴雯婕平静下来，开始回忆，“其实我和她不熟，初中的时候是一个班的。那个时候她是我们班的第一名，总是有股傲气在身上，再加上家里也挺有钱的，对人总是爱搭不理。班上总有人说她坏话，说她狗眼看人低。”
洛亦听完后继续问，“听说她以前被别人霸凌过，是真的吗？”
吴雯婕点点头，继续说：“是真的，当时我们初三，别的班不学无术的女生总是来找徐伽的麻烦。在教室门口堵她，还会当着我们班人的面推搡起来。那些女的说话很难听，说徐伽眼睛长在头上，仗着学习好就傲得要死，她就是看不惯这种女生。”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继续听吴雯婕说。
“一开始徐伽还会反击，但是奈何对面人多，完全打不过。徐伽又没有朋友，当时没人敢上去帮忙，都不想趟这趟浑水。大概有一年的时间，徐伽都被她们各种欺负，有时候她脸上顶着巴掌印来上课，或者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当时她整个人的状态非常差，很阴郁，整天就是埋在座位上看书，不和任何人交流。”
“她顺利考上了余中，那些不学无术的女生没有读高中，直接去省外打工了。”
吴雯婕说完后，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校园暴力很遥远，有些人生来就是幸运儿，有些人生来就是倒霉蛋。
洛亦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她是得抑郁症了吗？或者焦躁症？”
吴雯婕摇摇头说不清楚。
张屿驰摩挲着下巴思考，“但是为什么偏偏针对洛亦呢，洛亦性格这么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又出现了，三个女生看智障的眼神。
吴雯婕突然想起来，“哦！对了，初中霸凌徐伽的女生，和洛亦长得很像。”
洛亦指着自己的脸，“和我长得很像？”
“嗯，其实起初我们同桌的时候，我也有一瞬间的恍惚，看到你就感觉看到了那个女生。但严格来说，五官是不像的，但是整体给人的感觉很相似。”
“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属于清纯挂的，个子也不是很高，单从长相来说绝对看不出来她是混社会的。她在学校玩得很开，仗着有校霸撑腰为所欲为，看谁不爽就直接扯着别人的头发开始拳打脚踢。”
步珏听着听着开始气愤起来，“老师不管？”
“嗯，因为她家也非常有钱，她爸每年都给学校捐楼，翻新。她学习那么差还整天违反校纪，但老师们都不敢管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个人点的饭陆续上来了，但是洛亦没有吃。
这就是原因？因为洛亦长得和那个人像？
这也太荒唐了，同一个类型的女生不在少数，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未免有点牵强了。
回到教室，洛亦眼睛瞥过徐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高傲的女生曾经有过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过了几天，课间，吕文斌和吴雯婕出现在16班门口，都是来借书的。
洛亦把自己还有步珏的书借给他们，这个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人，高大的身影遮挡住阳光，洛亦的脸上落下阴影。
“嗨，洛亦。”付宇朝她打招呼。
洛亦后面回忆起来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和付宇说过最多的话，居然是“嗨”。
洛亦回应，“嗨，你也来借书？”
付宇点点头说，“嗯，能帮我喊一下李郝天吗？”
“好。”
洛亦和吕文斌还有吴雯婕道别后就进门走到李郝天旁边，“外面有人找。”
李郝天起身往教室门口走去。
洛亦回到座位上，门口站着她心心念念的男孩，洛亦一直看着门外。
付宇和李郝天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借了书之后没有马上走，笑得很开心。
洛亦就这么失了神地看着，直到付宇离开。
李郝天原来是付宇的初中同学啊，洛亦心想。
洛亦不会知道，就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看的时候，有一个人也在看着她。
徐伽目睹了全过程，洛亦失神般地盯着门口，于是她也顺着洛亦的视线看过去。
门口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高高的，白白的，笑起来很温柔，充满吸引力。但是徐伽不确定洛亦在看的是他还是李郝天，直到李郝天回到位置上，洛亦的视线还停留在门口男生离去的背影。
徐伽瞬时就懂了，洛亦喜欢他，她冷不丁地勾了勾嘴角。
她看着洛亦的后脑勺，心里潮湿又阴暗的角落爬满了腐烂发臭的虫子。
徐伽的同桌借了洛亦的手机看小说，此刻正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徐伽认得洛亦的手机，很特别的款式，她没见过。
“能借一下手机吗？我想给我妈妈发个消息。”徐伽凑近旁边的男生，低声说。
男生抬起脑袋，看向徐伽，“这是洛亦的手机，不是我的。”
“我知道，怎么，她的手机我不能用？”徐伽又变回高高在上的样子，言语里充满了讽刺。
男生看了看洛亦的背影，想着洛亦人这么好，应该不会说什么，就把手机递给徐伽了。
徐伽接过手机，放在桌子下，然后打开手机，开始翻找。
一定有什么信息，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徐伽打开洛亦的短信界面，往下一个对话框一个对话框地找，但除了张屿驰日常对她嘘寒问暖还有步珏和她聊的八卦，没有什么其他的内容。
徐伽退出来，有点不甘心，随后打开了洛亦的相册。
几十张照片跳出来，徐伽瞬时睁大了眼睛。
果然，你也不过如此，觊觎别人的男朋友，洛亦，你不过也就是烂人一个。
此时的洛亦并不知道自己小心翼翼守护的暗恋，已经被人揭开遮布，她也不会想到，徐伽会认识付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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