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卡夫
两周时间很快过去，埃琳娜在动摇，她的训练状态并不稳定，但也不算太差，至少自保是没有问题了。
阿塞这边，他的个性还是让他无法学会主动诱惑，星痕最后还是放弃了，重新教了他另外一支舞。
“就用你的不自知去点火吧。”星痕这样说。
这句话阿塞没有听懂，不过他好好地把星痕说的每一个动作要点都记下来了。
埃琳娜把阿塞拉进自己的房间，道：“阿塞，你先给我跳一遍吧。”
阿塞露出有些难为情的神情，道：“真的要跳吗？”
埃琳娜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从现在起我就是卡夫，你就是来给我献舞的舞女。”
阿塞紧张地点点头，埃琳娜退到桌子上坐着，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阿塞深呼吸几口，脚背绷紧，抬起，脚上的铃铛发出脆响。这段舞蹈没有音乐，就由铃铛随着他的舞步给他伴乐。
舞蹈本身并不复杂，但因为美人本身就让人移不开眼，所以埃琳娜觉得效果还不错，正当她聚精会神地思考成败概率时，阿塞忽然扑在她的脚下，如蛇一般扭动着身体，缓慢地从她的腿间支起身体，从下往上，以臣服的姿态注视着她。光线迷离，那双纯净无辜的眼瞳润着光，他伸手扯下自己的面纱，露出绝美的面容。
埃琳娜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伸手去摸他的脸，他像一只猫儿一样侧头主动去蹭她的手，他的手掌盖住她的手背，舌尖一卷，将她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指尖传来口腔的温度，他的嘴微微张开，让她看清他舌头的动作。
她被蛊惑了般，坏心眼地用力按了一下，身下的阿塞立刻发出了暧昧的□□。
眼看着埃琳娜似乎没有什么反应，阿塞有些失望。星痕不是说过公主殿下一定会喜欢吗？
埃琳娜沉默了两秒，这才刚刚反应过来似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把头埋得很低，尽量不想让阿塞看到她通红的脸颊，她一手扶住他的腰，想要把他拉起来，她低声说：“地上碎石头太多，快起来，别伤到膝盖了。”
刚好就在埃琳娜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的时候，雷古萨如救星一般出现了。她的身后跟着喀沙和另一个奴隶，喀沙古灵精怪地从雷古萨身后探出头，看着她们。雷古萨手里拿着两张奴隶的卖身契约，是替他们伪造好的。那位奴隶走上前来，拿着一碗青绿色的汁水，在他们的脖子上画上奴隶的纹身。
“这个是特殊染料，最多半年自己就会掉，不用担心。”
“日月姐妹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埃琳娜看着契约，忍不住吐槽。
“我叫兰希，你叫范希。”埃琳娜对阿塞道：“记住我们的新名字，你是我的阿姊，我是你的妹妹。”
阿塞点点头，埃琳娜把契约交还给雷古萨，对方直接递给了喀沙。
“就由喀沙来假装卖你们的贩子，卡夫的管家每周这一天下午都会出门，你们早做准备。”
二人吃了午饭，就由喀沙领着，到了奴隶集市——也就是集市最中心的地方，抢占了一个几乎最好的位置，让埃琳娜和阿塞站在上面，自己则安安稳稳地坐下，既不像其他奴隶贩子吆喝，也不像他们展示奴隶。埃琳娜和阿塞的装扮和其他奴隶不同，他们穿着成衣，戴着面纱和头纱，特别是阿塞身上，还挂着惹眼的金属饰品和铃铛，走动起来灵动地响。
很快，他们就吸引来了第一个买家，那人一眼看上了阿塞，向喀沙询价。
喀沙只是睁开眼看了他一下，不是目标人物，她道：“这是我从月石邦买来的姐妹，拆散了就不值钱了不是？一共六个金币，我就卖给你。”
那人骂了喀沙一声，喀沙也不生气。陆陆续续有人来问，她都要求对方买两个人，不出意外，都离开了。毕竟是奴隶，哪里能值那么多钱。
三人等了快三个小时，埃琳娜等得口干舌燥，却也不能喝水，毕竟此刻自己是奴隶，不能有人权的。眼看着集市上的人慢慢变少，远远的，喀沙突然站起来，小声说道：“他来了。”
一个长者白胡子的男人从一条巷子走了过来，喀沙对阿塞道：“快跳起来。”
阿塞在台上迈了几个简单的舞步，脚上铃铛作响，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他走了过来，一眼与阿塞对视，后者害羞似地低下头，推到了喀沙的身后。
那位管家眼睛一亮——这必然是老爷喜欢的，问道：“这个女奴怎么卖？”
“六个金币，送她的妹妹，老爷。”喀沙答道，“诚信生意，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明天来退就是，我只收一个银币的使用费。”
“是清白之身吗？”
“当然，老爷，我从月石邦买来的，还是两个小姐，只是家道中落，被叔父卖了而已。这纹身，还是我替他们纹上的，新鲜的。”
管家思考了一下，似乎觉得这笔交易还算划算，点点头，只说自己没带够钱，要回去取。喀沙生怕煮熟的鸭子飞走，便笑脸迎了上去，道：“哟，老爷，我嘴皮都磨破了，才终于找到买家，您可千万别逃了呀。不如这样，我带着他们和您一块去，也省得您再跑路了。”
“以前没见过你这个贩子，外邦人？”
“这您也能看出来？月石邦的，好不容易买到两个极品，听说欧泊邦的老爷们有钱，这才过来卖的。”
本来说来，女人做奴隶贩子是一件反常的事，但是月石邦那边佣兵多，有本事的女人也多，所以有女人贩子也算是合理。兴许是喀沙那副要钱心切的样子演得太像，管家答应了。喀沙牵着二人一路跟着，来到了卡夫的宅邸，管家进去拿了钱，出来，很干脆地付了账，交换了契约，签字，将埃琳娜和阿塞带了进去。
埃琳娜走进来，还以为自己走进了热带珍奇动物园。一进门，就被高大的树木吸引了目光，在这个极度缺水的地带，入门处竟然还有游泳池，被树木投下的阴影遮挡。周围布满了各色雕像，再往前走，就是一个恢弘的沙制宫殿。他们没有资格进去，被管家领着绕侧，很快到了后院。这里后院修着一排简陋的平房，之后是家畜圈养的地方，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臭味。
管家把他们推进了其中一个平房里，令他们震惊的是，这里面竟然有四五个囚笼，每个囚笼里都睡着人。这里是一个“夜班房”，在不工作的时候，努力都要待在上锁的笼子里。他把二人赶到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笼子里，还好让他们在一起，上了锁。
两人都是赤脚，笼子里的干草扎的脚疼。他们勉强清理出一块地方坐下，阿塞将埃琳娜的脚捧到自己的腿上，害怕她的脚再次受伤。
两人根本没有办法去找珍珠，屋里有别的奴隶，两人不好说话，一直无言。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到夜色渐浓，管家又带着人来了。
他压低声音对阿塞说：“你运气好，今天正好是老爷的家宴。好好表现，老爷如果能看得上你，你后半辈子就不是这么过了。”
阿塞乖巧地点点头，管家将阿塞和埃琳娜由后门带进了宅邸。
埃琳娜初步的计划是，先由阿塞吸引住卡夫的注意力，之后，她再立即来献上剑舞，避免阿塞和卡夫直接接触，之后再趁着卡夫被阿塞吸引，争取可以自由走动的机会。
家宴在客厅一样的地方举行，客厅很大，两边有帷幕遮着，往里走，整个房间铺着花纹精美的地毯，两边放着桌子，各五个，六个年龄相差并不大、相貌相似的男人席地而坐，边缘坐着四个女儿。酒过三巡，正是气氛最高的时刻，乐师的琴弦弹出大漠的风沙之声，也就在这个时候，阿塞被推了上去。
满堂的蜡烛把这里照成了白昼，打开的窗子吹进微风，火焰跳动，让美人的眼睛忽明忽暗。就在那一刻，整个房间里的所有眼睛都黏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如蛇柔软，铃铛声随着步伐响起，成为了整个屋子里唯一的声响。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埃琳娜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站立的角度，终于，她看见了那个站在主位的男人——
这是一头熊吗？
他的身形简直要和整个桌子齐宽，甚至让房间看上去都变得拥挤了很多。至少两米二的身高，天知道他有好几百斤，身体壮硕的和野兽没有区别。他约莫四十岁，是典型蛇国人的长相，勾鼻，浓眉，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穿着白色的袍子，身边围坐着三四个美丽的女奴。
属性界面出现，卡夫属于埃琳娜从未见过的全新属性——boss：卡夫·阿伯罕。
他的头上显出一条横标，横标并不长，去足足有五层之多，这是他的血量。下一行就是他的武力，整整17000点。
埃琳娜心里只有不好的预感：这是踢上铁板了。
不应该这样啊？是系统认为她可以挑战17000点数值的对手了，还是她自己推的太快，导致还没发育成熟就开浪了？
她打量了在卡夫身边几位佩刀的佣兵，这些人就像他的私人保镖一样一直护在他身侧，情况并不好，所有的佣兵都是sr，最低一位佣兵的武力值有500点，最高一位800点。
看着中央翩翩起舞的阿塞，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滑向不可控制的结局。埃琳娜从脚底开始凉到了头顶。
此刻的埃琳娜，终于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什么意思了。美丽，在蛇国终究是一种罪孽。
冷静，埃琳娜，冷静。
就在埃琳娜脑子里飞快搜寻办法时，阿塞一曲舞毕。他缓慢地走向卡夫的位置，让看客的呼吸都变得缓慢了。他跪下，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如蛇一般缓缓地向上扭动，由于桌子的距离，此时，他并不像之前和埃琳娜的距离那样暧昧，而仅仅是和卡夫四目相对。
下一秒，卡夫抽出阔刀，横在了阿塞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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