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走之前莫名其妙触发了一个任务，埃琳娜还没有搞清楚，就到出发的日子了。

        顺其自然吧，她只能这样想。

        带上行李、钱和之前买下的料子，三人就出发了。去欧泊邦大概要一个月的路程，赶得快一点也需要至少20天。她带了一块镜子，以便随时观察自己的属性变化。

        这次出发前，她的属性达到了：武力：800；智力：550；技能：800；亲和：600；魅力：400。

        重心不再在学习上，她感觉自己智力确实涨得很慢。不过四处游历，重要的还是武力值，才能最好的保障自己和同伴的安全。

        阿塞和夏洛琳就谁挨着埃琳娜坐吵了足足一周，最后，他们决定，谁都不能挨着埃琳娜，于是，两个不对付的人主动坐在了一边，两个人都想尽可能远离对方，几乎是贴着车厢壁坐的。

        埃琳娜有些无语，搞不懂这两个人在想什么。

        时间说长也不长，随着景色和天气的逐渐变化，大家很快就感受到，来到了一个和天鹅王国完全不同的地方了。沙漠中的城市总是孤立的，城市和城市之间往往需要走过一大段的沙漠。好在欧泊邦还不算太难，这样的路途并不多，三人租了骆驼队，带着他们来到了城门口。

        土沙的建筑依然气派，走进城市，入口就是集市，人很多，喧闹的叫卖声、路过听见买卖双方的低语，空气中混杂着烤馕饼的香味和牛羊的骚味，挤过人群，绕过商贩在地上铺陈的大块毛巾。这里很像现实中的阿拉伯地区的风格，男人们穿着长袍，但女人们并没有那样保守，而是穿着纱丽一般的服饰。

        往里稍微空闲一点的地方，埃琳娜看见了自己此生从未见过的景象。

        在一个高上一截的木台上，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站在上面，旁边是一个棕色皮肤，唯唯诺诺的女孩，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镣铐，脸颊上有刺青。他们的身后，还有很多带着镣铐的人，多是棕色皮肤，脸上都有刺青。他让那个女孩在上面转来转去，掀起她破布一样的衣服，让下面等待的客人看得更仔细一点。在展示完这个特别的商品后，他举起了五根手指。

        下面的买家开始陆续还价，最后女孩以一百铜币的价格成交。

        卖家将女孩送下去，埃琳娜看见，就在一边，卖家的助理在完成后续的工作。他收过钱，将一张契约一样的纸交给买家，买家在上面签字。而那个被卖掉的女孩，却只能低着头站在一边，任由与她本毫不相关的二人交接她的命运。

        买家签好字，助理看过，拿出钥匙给他。他们相互之间拍了拍肩膀，示意合作非常愉快。然后，买家牵着手铐上的绳子，将女孩拽走了。

        女孩被猛然一拽，迷茫又无助地往前踉跄一步。她似乎是接受了，低下头，和新主人离开了。

        在她低下头之前，她和埃琳娜四目相对，埃琳娜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恐惧和绝望。

        奴隶？

        卖家继续拍卖他的下一个商品，埃琳娜发现，这些人有男有女，多数是棕色皮肤——而这些商人的皮肤颜色会浅很多——他们脸上大多有刺青，但有的没有，没有刺青的奴隶多半长相出众，刺青纹在了脖子上。他们的价格也会贵很多，从一个银币起拍。

        最后，卖家带上了一个小女孩，她看上去非常瘦小，最多不过七八岁。那卖家依然展示了她，就在他要当众掀开她的衣服时，突然被人打断了。

        “三个银币。”

        周围出现哗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这个外来人身上。

        三个银币买一个脸上刺青的奴隶？真是有钱烧的慌的外乡人，还是个女人。

        那卖家眉开眼笑，立刻把埃琳娜奉为贵宾，亲自和她完成了交接仪式。她拿到契约，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孩，年龄只有八岁，成为奴隶的原因是父母都是奴隶。

        生来就有刺青的人。

        拿过钥匙，埃琳娜并没有当街解开她的手铐，他们带着她来到了旅馆。为了安全起见，三个人决定睡在一个房间里，在非必要时刻，他们都应该寸步不离。

        好在，蛇国物价不高，两张床带一个舒服沙发的房间也并不贵。到了房间后，埃琳娜才俯身打开了她的手铐和脚铐。

        女孩一直用自己黑露露的眼睛注视她，全程都是一种麻木且无辜的状态。取下镣铐后，女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脚像人鱼尾巴那样收在身边，整个上半身贴到地面，向她行礼：“见过主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您可以随意称呼。”她说，“给牲口取名，这是主人的特权。”

        埃琳娜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父母叫你什么？”

        “小珍珠，他们叫我。”

        “好的，小珍珠。”埃琳娜道，“你先站起来，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用这样，我们也不需要努力。但我现在还不能放你走，你暂且先跟着我们，等之后我再帮你安排。”

        小珍珠只有八岁，埃琳娜甚至看不到她的界面，她在想，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小，所以系统对她有保护。把这样年纪的奴隶女孩直接释放，无异于羊入虎口。

        小珍珠站了起来，她的小眼珠子飞快地转着，迅速地打量了一遍房间和房间里的人和行李。

        “我叫埃琳娜，这是阿塞，这是夏洛琳。”

        “好的，主人。”

        “不要再叫我们主人了，就叫哥哥姐姐。”

        “好的，姐姐主人。”

        旁边的夏洛琳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走到小珍珠面前，蹲下，以非常亲和的态度耐心地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呢，叫我夏洛琳姐姐，叫她埃琳娜姐姐，叫他阿塞叔叔。你不用害怕，埃琳娜姐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她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小珍珠若有所思地看着埃琳娜，随后问道：“埃琳娜姐姐，你们不是蛇国人是吗？”

        “我们不是蛇国人，但我们会在蛇国待一段时间。”

        “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是。”

        小珍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看着埃琳娜直直地看着她，她说：“那你们可要小心了，这里的小偷强盗可多了，专偷外乡人。”

        很快到了晚上，初到蛇国，埃琳娜带着夏洛琳和阿塞吃了一次蛇国特色美食。一人一份，一堆糊糊和饼，不过味道非常不错。小珍珠一开始站在桌边，在被邀请后才小心翼翼地坐下，眼看着三人的餐食，都快流出口水来了。最后一盘饭菜放在她的面前，她第一反应是疑惑，但她又不敢触碰，甚至连推开也不敢——苦力奴隶都是不洁的，他们不能用手触碰很多东西——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随后看向埃琳娜，她非常惶恐地站起来，快步跑到她身边，再次坐在地上，双腿像人鱼尾收在身侧，上半身紧贴地面。

        埃琳娜意识到，这个动作应该就是蛇国的跪礼。

        “对不起，主人，我想餐厅弄错了。请您让他们收回去。”

        “没有关系，”她说着，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就是给你点的，快去吃吧，那是你的晚饭。”

        小珍珠抬起头，眼里似乎闪烁着泪光，她用肮脏的手臂擦了擦自己眼泪，又跑了回去。她翻动了一下盘子里的饭食，问道：“我可以吃肉吗？”

        “当然可以。”

        阿塞看着小珍珠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想起被公主殿下收留的时候，他突然变得非常感伤，眼眶又湿润了。小珍珠怔怔地看着对面高大美丽的哥哥突然哭了起来，然后一头栽进矮他快两个头的姐姐的怀里。那位姐姐似乎见怪不怪，一边淡定地吃着饭，一边熟练地顺着他的头发安慰他。旁边紫头发的姐姐反应过来，大骂了一声卑鄙，也往中间姐姐的怀里钻去。中间的姐姐没手吃饭了。

        小珍珠震惊。蛇国是一夫多妻制的国家，难道姐姐来的地方是反过来的吗？

        但她没有问，而是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这是她第一次吃这样的饭，以往，他们都只能吃主人吃剩的饭菜，或者硬邦邦的面包。

        吃饱喝足，四人回到旅店。约定由阿塞睡沙发，夏洛琳和埃琳娜一人睡一张床。埃琳娜看着小珍珠，弯下腰去，与她平视道：“你和我睡一张床，好不好。”

        小珍珠点了点头。

        夜深了，房间里非常安静，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一个身影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没有其他人醒来。身影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来到行李面前，窸窸窣窣地翻动起来，拿走一些东西，又跑到熟睡的埃琳娜身边，端详了一下她的脸，随后，手轻悄悄地来到她的腰间，寻找着什么，似乎是找到了。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握紧刚刚找到的东西，黑影小心地打开门，跑了。

        黑影在无人寂静的街道上狂奔，拐过三五个小巷，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商铺门口，掀开外面的遮布，走了进去。入口是一个狭窄的巷道，旁边挂满了各种毛毯毛巾售卖。再往里走，像是到了一个自住家的院子，黑影学了两声鸟叫。

        门开了，一个脸上刺青的黑皮肤奴隶走了出来。他们绕到谷仓一样的房间，打开地上的暗门，走了进去。

        地下是一个和商铺差不多大小的地下室，分有很多房间，以前应该是个地牢，不过被废弃了。

        “雷古萨阿姊在吗？”她兴奋地问道，“你告诉她，我的钱攒够了，我们可以去赎阿加阿姊了。”

        那位奴隶似乎去找人了。

        小珍珠从钱袋里倒出十几个金币，还有从行李里找到的一些首饰，手颤抖着拿着这些东西在火把的光下贪婪地注视着。

        真是人傻钱多的外乡人。她心里想，这些钱除了能够赎回阿加，还可以干很多事情，她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可以不再做贼了。

        “小珍珠，原来你在这里啊。”

        她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声音耳熟，在她反应过来的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立刻转身向后退去，眼睛死死盯着后面跟来的埃琳娜。

        该死，被发现了。不过还好是在自己的地盘。虽然她是个好人，但他们不得不让她闭嘴了。

        否则，偷钱的奴隶不仅会被处死，这个地方也会被暴露，到时候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有人来了，走廊的火把在入口的墙壁上投影巨大的影子，下一秒，来者转过拐角，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棕色皮肤，脸上刺青。但她长得并不丑陋，甚至有一种英气的美，只是这种美目前并不被蛇国欣赏。她五官深邃，眼睛是金色的，嘴唇微厚，灰粉色的细卷短发，带着夸张的圆形金属耳环，穿着钢制胸衣长短的上衣，下身是宽松的裤子，她身材很好，一米七八的个子，看上去并不魁梧，但手臂上有发达的肱二头肌，腹部平坦，能看见六块腹肌，充满了力量感。腰间挎了两把弯刀，典型的蛇国武器。

        “雷古萨阿姊。”小珍珠赶紧贴了过去，躲在她的身后，指着埃琳娜道，“她要杀了我。”

        她与埃琳娜四目相对，埃琳娜看见了她的界面。

        sp雷古萨

        武力：1170；智力：800；技能：800；忠诚：0（灰色数值条）；声望：900；黑化值：0。

        她的武力值高，胜过了瑞安。

        好感度原本是0，却在打量了她一阵后，变成了10。

        唔，她好像对自己有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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