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古代剑客
“杨晓……”
薇儿小姐忽然怔住，愣愣的看着我悬浮在虚空中，光芒万丈的身体。
她感觉到了，我的意识……
一个人，失去意识之后，会剩下什么？
一副空的躯壳？还是只知道本能行为的野兽？
“如果一个人，德行配不上自己的实力，那么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这个世界，都将会是一场灾难。”
谁？谁在说话？
兰特吗？
好小子，你自己德行也不咋地，凭什么说我！
我！
我原来这么在意他说的这句话吗？
还是……
“不过，这位舍身剑主行事似乎有些狠毒。”
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我还在深渊坠落，像是陷入了一个完全漆黑的地方，闻言愣住。
“实力有余，德行不足。”
“谁！谁在说话！”
我大喊，嘶声怒吼。
心中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迅速蔓延，如烈火燎原一般在心头疯狂滋长。
“可惜，要是刚刚他不露出那一丝杀意……”
柳先生？
你个伪君子！
“德不配位！”
“德不配位！”
“德不配位！”
“德……”
无数的声音忽然浮现，他们在我身边呐喊，声音组成一股滔天洪流，慢慢的，要将我包围，要将我融化，要将我……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什么是德？
什么是德？
德不配位……
无数呓语，呐喊，嘶吼，尖叫，出现在我的周围，他们是妖怪的形象，扭曲着，张牙舞爪，发出刺耳尖叫，锈迹斑斑，血肉模糊。
深深的绝望和恐惧包围住我，我如蜷缩在一角，在无限的黑暗和呓语中，不知道度过了多久。
任由妖魔狂舞，我只是咬紧牙关。
什么是德？
你们说的，就是德吗？
你们都在放屁！
“啊！！！”
突然厉声嘶吼，头颅高高仰起，要将喉咙喊破，要将这个世界撕碎！
原来我这么在意他们的评价，德不配位？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德”！
我的“德”，就是守护我要守护的，一切！
你们的德，为何要强加在我身上？！
无数妖怪顿住，惨叫着云烟般消散。
我在黑暗中站起。
呓语和呐喊全部消失。
恐慌消褪，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种接近偏执的坚定。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要离开这个一眼望去全是黑暗，根本看不见光明和出路的地方。
但是我知道，我心头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就能做到，而且我做到了。
黑暗褪去，我踏在一片安静祥和的云雾上。
这里有着七彩的氲氤，温暖的光芒，圣洁安宁，如天堂，如梦幻。
我出现在这里，坚毅冷酷的形象和此处格格不入。
眼睛深陷在阴影之中，浑身肌肉如钢铁浇铸。
氲氤流转，光雾升起，七彩霞光冉冉。
一个衣袍宽大的老人出现在我面前。
无声息的出现，突兀，但是不让人觉得意外。
好像我就应该知道他会突然出现，或者说，其实他一直都在这里，只是我没有看见他。
他的骨架宽大，身高臂长，但整体不显得臃肿。长发雪白如瀑，剑眉灰白，斜插入鬓。他的眼睛锐利如剑，只是平静的望着我，却宛如能透视我的身体。
老者衣袍宽大，是很古老的款式。
这是剑骨的主人，留下这块剑骨的，那位绝世剑客。
他只是打量着我，没有开口。
我知道他只是一道残留的影像，真正的剑客，早在万年前就已经作古，只剩下这一块剑骨存世。
他仿佛在打量我，但其实他看不见我，这不是什么残魂，这真的，只是一道无生命的影像。
“吾之剑道，唯修心耳。心动，剑出，反之亦然。”
影像淡淡开口，惜字如金。
虽然这只是一段留存了无数岁月的影像，但是时隔万载，我还是能跨过岁月鸿沟，感受到这位传奇昔日风采。
“然，俯视天下，所谓天骄者，竖子。盖世间骄子，无一能入眼。牵强附会，妄自揣测。故，留剑骨于世，能胜心魔者得之。”
剑客古意斐然，一字一顿，缓缓将上诉话说完。
我就觉得他很有文化，可惜我听不懂。
说来奇怪，这些字单独拿出来我都认识，为什么放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剑客不知道我的反应如何，他只是一道残影，看不见万载之后的一切，也不知道他的传承究竟落入了谁的手中。
他只是长长的叹息一声，手中剑乍然出鞘。
一道剑光，相隔万载时光，仍然无比惊艳的出现在我面前。
好快的剑！
银光乍现，一道细线而已，但是天地为之变色。
无尽的信息涌入脑海，这一刻，我仿佛成为了一个剑道天才，手中的剑就是我的生命，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远处，恶敌如潮。
心已成剑，除剑之外再无他物。
心动，剑已出鞘。
我甚至自己都看不清、看不懂剑如何出鞘，是什么时候出鞘，我只知道，在我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汹涌的敌潮，已经分崩瓦解。
一线光，一线天。
剑光如细线，心念有多快，它就有多快。
我双手按住剑柄，面无表情，看着丝丝血液渗入大地，万人，人首分离。
这就是，强者的感觉吗？
卧槽好刺激！
虚幻的场景褪去，我重新回到那个光明温暖的空间，剑客虚影依然伫立在我面前。
他身躯不再凝实，而是变得有些虚幻。
影像到达尾声。
我恭敬的行跪拜礼。
传道授业解惑者，如同亲师。
剑客平静的望向远方，他没有管自己即将消失在天地间，他在看什么？
我不知道，他只是安静的眺望着，眼底神色复杂到让人动容。
这可能是他生命最后一段时间录下的影像，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这个无敌于世间的老人在想些什么？
影像慢慢消散，只有一句苍老而疲惫的话语，在这个空间久久回荡。
“得吾之剑，担吾之使！”
苍老声音经久不息，萦绕在我耳边。
不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端他的屎？不是吧，没这么残忍吧……您都去世万载了，我上哪去端您的屎……
怎么感觉这个任务好沉重的感觉。
我有些迷茫。
剑客高人都是如此狂放不羁的吗？
白衣剑客，还有这位古代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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