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不觉得脏吗
小个子愣了一下，眼泪很快就漫了上来，信息素的味道几乎要蔓延到整个教室，庭尽歌的脸色更差了，他直接冷着脸上前提着小个子的校服衣领。
小个子瘦瘦小小，在庭尽歌面前就像个小鸡崽子一样，很轻松就被庭尽歌提了起来，然后朝教师办公室走去。
江浸月愣了一下，连忙追上来道：“唉，不是你干嘛啊？”
庭尽歌没说话，一路把小个子扔进了老师办公室，春娇还在批改作业，抬眼就看到她的宝贝学霸阴沉着脸把一个人扔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一个老师正好是这个学生的班主任，他连忙站起来叫了一声：“苏末，你们这是干什么？”
苏末眼眶红红的，被庭尽歌吓得话都不会说了：“我……我……”
“老师，这位同学站在高二十五班门口表白被拒，现在信息素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怕他一会儿信息素失控影响周围的同学，所以我把他带到办公室来了。”
学校里有不少alpha学生，如果真让一个omega信息素失控，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omega的信息素过于浓郁往往会诱导alpha的易感期，而alpha处在易感期的时候是非常恐怖的，他会对于一切入侵自己领地的生物进行无差别攻击，在alpha的易感期内，就连父母也不能够靠近，能够安抚他的，只有自己的雌兽。
那位班主任闻言立刻就带走了苏末，江浸月追上来的时候迎面撞见了被老师拉着走的苏末，他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儿？”
春娇走出来看了他一眼：“五班的苏末同学，刚才是不是跟你告白去了？”
“是吧。”江浸月点了点头：“不过被庭尽歌拦下来了，我还想问呢，庭尽歌你发什么神经？”
庭尽歌扫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虽然他脸上向来不会出现什么表情，开心亦或者是愤怒都不会表现的太明显，不了解他的人只能看出来他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但是江浸月就是能感觉到庭尽歌此刻的怒气。
不是，他到底在气什么？
难道该气的不是这个被搅黄了告白的自己吗？
春娇看了一眼江浸月，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在外头沾花惹草的儿子，无奈之中带了点微末的自豪：“以后拒绝别人要委婉，不要说的那么直白，你看看把人家都气哭了，信息素都失控了，这样子很危险的，知道吗？”
江浸月抿了抿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苏末同学可能不是难过哭的，他应该是被庭尽歌气哭的。
左右不是江浸月的错，春娇交代了几句便让江浸月先回去了。
江浸月走回班上的时候，庭尽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写试卷，见他来了也没有说话。
“你干嘛啊。”江浸月不耐烦的踢了踢他的凳子：“好端端的，干嘛突然生气。”
庭尽歌没说话，捏着笔的手指微微发白。
“说话。”江浸月凑过去：“庭尽歌，别跟个娘们似的。”
庭尽歌站起来，冷声道：“从第二性征来看，我是omega。”
江浸月愣了一下：“所以呢，是不是还得我跟哄女朋友一样哄哄你啊？”
“你不觉得脏吗？”庭尽歌冷声道：“谁都可以，不觉得脏吗？”
江浸月瞬间沉下脸色：“你再说一遍。”
庭尽歌扭过头，转身走了出去。
江浸月冷笑一声，抬脚踹翻了庭尽歌的凳子：“你他妈嫌老子脏，老子还没嫌你天天死洁癖面瘫脸呢！老子脏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又不跟你谈！操！庭尽歌，给你脸了是吧？！”
王嘉立被苏末的信息素冲了一下，刚去厕所洗了个脸才冷静下来，刚回来就看到江浸月和庭尽歌闹掰了，连忙走过来道：“操，这是怎么了？”
江浸月又踢了一下庭尽歌的桌子，拿起旁边的校服走了。
王嘉立叫了一声：“江哥你去哪？”
江浸月暴躁的开口道：“上网！”
“我糙我也去！”王嘉立连忙跟了上去：“刚好下一节自习课！”
陆子渊顿了一下，放下手中正在写的作业开口道：“王嘉立，不许去。”
王嘉立回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江浸月跑了。
两人从矮墙处翻了出来，王嘉立开口道：“你今天跟学霸怎么了？”
“他神经病！”江浸月想到庭尽歌今天的各种奇怪的表现就来气：“明明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莫名其妙发脾气，还骂老子脏，操，惯的他，什么毛病！”
“昂？他骂你啦？”王嘉立开口道：“你渣男本质不是已经在校园网上有目共睹了吗？学霸怎么还是想不开呢？”
江浸月冷着脸回头看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啊？”
“咳。”王嘉立挠了挠脖子：“还行吧。”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换一个会说话的人来。”江浸月啧了一声：“你说他们这种omega都是这么喜怒不定的吗？”
我自个儿也是omega啊？
我也不这样啊？
“那谁说得准。”王嘉立耸了耸肩：“omega的世界都是多愁善感又敏感的，不像我们alpha，天生的领导者，从来不会有这样多余的情绪。”
江浸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一个小时之后，王嘉立手掌撑着腮帮子犹豫的感叹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老六把我留，你妈的一个草里蹲四个大汉，他们在草里搞基吗？死变态！”
旁边的江浸月手指不停的在键盘上飞舞，神色冷漠，手下一点儿也不留情，打的非常暴躁凶狠，人头数已经来到了21个，像是把峡谷里的英雄当成庭尽歌在杀。
他刚刚杀完第22个庭尽歌，对面实在受不了了，直接点了投降。
江浸月越想越气，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话从齐天明嘴里亦或者是从旁人嘴里说过无数次，他都能冷静的面对。
他或许知道自己很脏，但是有什么办法，他生在这个环境下，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脏就脏吧，反正身处泥沼，还想着出淤泥而不染吗？
但是庭尽歌带着那样一副疏离又厌恶的表情吐出这个字的时候，江浸月那死寂般的心轻轻疼了一下，像是被一根细小的针扎了进去，怎么也拔不出来，疼痛缓慢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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