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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算什么由不得别人评判


现下就剩南浦和安德鲁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南浦心里早已把安暗骂了千百遍,却又不得不扬起优雅的微笑,主动打破僵局:“安德鲁少将,您会跳舞吗?”

        安德鲁这才将灰色的眸子从远处收回,看了南浦一眼又把视线移回人群:“如果南浦小姐想跳的话,我奉陪。”然后将手掌在她身前摊开,勉强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看到他懒得看自己,语气又这么傲慢,南浦不禁有些气恼,却又不得不将礼数做足,微笑着把手放到那长着厚茧的掌心,随着音乐迈入舞池。

        “安德鲁少将不知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惹您不满了。”

        “没有,小姐,我对其他女士也是一向如此,倒不如说贵族的女性过于敏感了。”

        “听起来,您似乎不太喜欢贵族的女性,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什么。”

        “真遗憾,少将”南浦故作惋惜状。

        “真抱歉,我就是这样,让您失望了。”安德鲁讽刺道。

        “哦,不,您误会了。”南浦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原以为少将您是个坦率的人,还是您觉得我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不愿与我多说。”

        安德鲁迟疑了一会回答道:“正如您所见,我讨厌所有华而不实的东西,更鄙视那些整天奔赴在宴会之间,只知道攀比衣服和首饰,吟诗做句、故弄风骚的温室花朵。”

        这样直白刻薄的话,不管是谁都觉得欠妥,南浦更是觉得不堪入耳,尽管知道他不是故意针对自己,可南浦还是因为羞愤憋红了脸,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客气,质问道“那少将是觉得女士们是只知寻欢作乐的废物了?”

        “我并没这么说,那些精明能干的乡下女性,我还是很尊重她们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只鄙视贵族的女人。

        南浦反而冷静下来:“我刚见到您就知道您与那些花花公子做派不同。”

        “这是恭维我吗?可我并不为此感到荣幸”安德鲁的眼中透着鄙夷。

        “不,并非如此,您可能会对我将您和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嗤之以鼻。”南浦回答。

        安德鲁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南浦随着音乐轻巧的转了一个圈,拉开了与其他人的距离,安德鲁扶着她的腰,跨步跟上。

        见周围人少了些,南浦嘴角的笑容仍是一刻也不曾松懈,还有越加上扬的趋势,眼中却无半分笑意,隐约泛着寒光,脚下舞步不停。

        “先生是觉得只有沙场才是战场吗?”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您就该知道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能谈判能协商的事情就尽量不要拼的你死我活,只靠武力,势必永世不得安宁,总有强弱之分,总有利益之争,如果事事都拼得你死我活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得不偿失。您看这舞会之间谈吐之中难道不也是没有硝烟的较量吗?”

        安德鲁没说话,眼中的灰色却开始有了温度。

        南浦继续说道:“从穿着打扮中试探财力,从人情世故里拉拢势力,替人办事彰显权利,求人办事表明立场,少将不喜欢人们虚与委蛇我理解,有时候我也感到厌烦,但又不得不承认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当然贵族中不乏酒囊饭袋,却也不乏外交手段高超的政治家和文学艺术修养极高的知识分子,艰苦奋斗令人钦佩但享受生活也并非罪无可赦,毕竟人不止要活着还要懂生活,您说对吗?”

        音乐声停,掌声响起,第二舞曲结束。南浦向安德鲁屈膝致意,转身离去。

        安德鲁仍呆呆的站在那里,思索着最后一句话“人不只要活着还要懂生活。”

        “哈哈哈”安德鲁爽朗的笑出声来,看来还真不能小看贵族女性呢,眼前的宴会似乎不是那样面目可憎了。

        没走出几步,诺曼就拦在南浦身前,二话不说就将她拉到距安德鲁十米左右的长桌旁,压低声音对她说:“姑娘,这个儿子是我三十多岁才有的,被我惯坏了,他什么脾气我知道得很,你可别介意。话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在宴会上笑的如此开心,你可不知道拉他参加一次宴会难得很,就他那倔脾气,今天我……”

        眼见诺曼就要打开话匣子唠叨个不停,自己还急着找安算账,只好向不远处的亚当投去求救的目光。亚当收到信号后,走向前,以后辈的姿态谦虚的向诺曼请教如何分辨自己手中这杯威士忌的浓度,成功吸引了诺曼老头的注意。南浦趁机逃脱。

        这一切都被躲在阴影处的某人看在眼里,此人海浪般的金发被黑色发带束在脑后,长度和样式都是眼下最时新的,更不用说他那身装扮和配饰了,十足的花花公子做派。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狡黠的像猫,嘴角似笑非笑。看南浦的眼神就像在屋顶懒洋洋躺了好久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只知更鸟,让人不禁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发出呜呜声。

        然而他似乎并不着急,而是匍匐着身子慢慢靠近,进一步观察这只鸟儿扑棱着翅膀想飞到哪里去。

        南浦环顾四周,发现安和维多利亚正牵着蓝将他介绍给各位社会名流认识,她的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蓝如今10岁,是该踏入社交圈了。

        蓝有些害羞,躲在维多利亚的裙子后面,只是怯生生的露出半个脑袋,这个孩子,是真的很黏维多利亚呢。

        回想自己刚满10岁初入社交圈的时候,在前一晚上将屈膝的姿势做了几十遍,对着镜子笑了又笑,为的就是第二天能带着令人称赞的仪态出现在安的身边,尽管没有人要求她这么做。

        可她很快发现大家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她的行礼,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她。他们只是好奇的询问,维多利亚为什么没出席。

        真是的,大家明知道维多利亚从不和她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却还要这么问,简直…简直就像故意的呢。

        鼻头一酸,眼睛开始模糊,真是没出息,到现在还会为这种事伤心,如果现在走过去,自己又算怎么回事呢。

        桌边的红葡萄酒在高脚杯中静静流淌,在宴会灯光下映衬出妖冶的光泽。

        她端起来一饮而尽,冰凉的触感混着酒的辛辣,南浦顿时镇定下来:我算什么由不得别人评判。

        她迈开坚定的步伐向三人走去,

        蓝最先看到南浦,抬起胳膊兴奋地冲南浦打招呼:“姐姐”。

        安和维多利亚转头看向南浦,维多利亚不自然的转过头去不与她直视,到如今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儿。

        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主动开口:“这么快就结束了,与安德鲁相处的还好吗?”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安德鲁少将有几个问题询问我,我不知如何回答,特来请教父亲。”南浦极力隐忍,微微颤抖的语调却暴露了她的不安。

        安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先是一怔,随后果真用慈父的语气回应道“正想去吹吹风,不妨一起到花园边走边聊。”

        然后走到南浦身旁架起胳膊,南浦自然的挽起他,两人迈着优雅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维多利亚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莫名不安,此时蓝拉着她的裙子,开心的说“姐姐虽然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真的很有奥古斯丁小情人的风范呢。”

        脑海中不知怎的,又浮现出那个黑发男人和他的一双桃花眼。

        诺,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维多利亚身体微微颤抖,恐惧仿佛一只大手狠狠扭着她脆弱的心脏。

        蓝并没有意识到妈妈的异样,摇晃着维多利亚的手申请去吃桌子对面的布丁。

        维多利亚温柔的看着他,牵起他向桌子对面走去。

        “我亲爱的父亲哟,您可真会盘算。”南浦讥讽道。

        “莫非南浦对安德鲁不满意?”

        “我怎么敢不满意,人家是少将,父亲又是伯爵,与您私教甚好。这样强的军力再加上百年来奥古斯丁的基业,这势力不是侯爵胜似侯爵,您可真是为蓝挑了个好靠山,这父亲当得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南浦眼中已隐约有了泪光。

        “南浦,你不要这么和我讲话,我也是为你考虑。安德鲁少将是个不错的依靠,你若有喜欢的人,不妨告诉我,哪怕爵位低微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好。”安的语气不禁有些焦急。

        “父亲猜对了,我确有心仪之人。”南浦微微仰头苦笑。

        安本应高兴,却不知怎的有种失重感,恍惚过后又觉得千斤重物抵在胸口,但还是勉强撑起微笑问道

        “是谁?”

        “他是我童年时的玩伴,经常去塔楼中探望我,在那冰冷的教堂里,在恐怖的暴雨中,他是我少有的温暖。”南浦望向园中延伸的石子路,仿佛沉浸在回忆里,夜风携卷着淡淡的蔷薇花香袭来,她眯起眼睛,将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

        安突然松了口气,过了一会他又为自己的过分平静羞愧,他正在迎接期盼已久的最终审判。

        “为了离他更近些,我苦练礼仪和交谊舞,虚心向那些贵妇们请教搭配技巧……后来他身边终于有了我的位置,可我还来不及为虚有的头衔欣喜,就已一步步认清现实,他不可能为我改变。但我为此庆幸,因为如果他变了,他也不再是最初我喜欢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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